第三十二章 七煞锁魂阵(1 / 1)
北冥怪正待朝外冲,哪知赤蛇妖比他动作还快,蛇尾一松放开未央,瞬间就朝门外扫去,尾巴灵敏地在墙边一卷,阿洛就象大号的宝宝一样被蛇尾包裹着进入了众妖的视线。
赤蛇妖的蛇尾紧紧地缠住阿洛颈以下的身子,他的上半身从榻上直立起来得意地邈视了北冥怪一眼,随后就将他的两双小眼睛贴到了阿洛脸上。倏然他的小眼睛就亮了,脸上笑容无耻之极:“是那个小下人,真是好货色,小美人,我现在就调教你。”
阿洛只觉蛇尾在身上一松,然而随后在惊悚中发现无耻的蛇尾正在自己的腰上缠来缠去。面红耳赤的阿洛立即双手拼命地砸向那条无耻的蛇尾。
他小拳头的力道,赤蛇妖哪里放到眼里,蛇尾摆动欢实地戏弄他:“小美人,不用急,过会我用手,你会越来越喜欢我的。”
众妖大多看着这一幕嘻嘻而笑。
北冥怪黑着个脸,若不是又被长信侯拦住,立马就要扑过去把这条坏蛇砍个七零八落。
正在窘境中,长信侯出手了,手上的扇子快速地一合,朝前一递,扇子头搭在了蛇尾上,略用了一点灵力:“赤公子,多少给些面子。”
赤蛇妖知情识趣地唰地一下将蛇尾收回了木榻上,复又缠住榻角痴傻的未央。他嘻笑地看着长信侯说:“方才我的未央亲自上阵引来了这小子,怎么就舍不得让我缠一下?再说经我调训后,北冥怪不是可以益加欢喜一些?”
长信侯将扇子打开,在手上摇了摇笑道:“赤公子一向是调人的高手,所以在下才将未央交于赤公子的。”
赤蛇妖用蛇尾尖儿轻轻地扫过未央的脸,他对着未央茫然的脸,突然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可惜傻了,只有爷来疼你了。”
灵龟老一脸正经地从窗外收回视线,手手上的铁拐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地板道:“正事要紧!”
赤蛇妖嘿地一笑道:“大家正事要紧,别被木榻上的我打搅才是。”
赤蛇妖没个正形,不过也只限于闹得厉害,并不会真当着众妖做出限制级的事来,于是众妖又都看向了长信侯。
长信侯感激地看了一眼灵龟老,手上的扇子被他重新打开,他摇了摇扇子说道:“诸位知道妖王战胜天临死的时候将他的三件法宝都送于了谁吗?”
北冥怪抢答道:“其中一件修罗夜叉送给了琅阛阁老阁主段红景,现在绿腰用的正是这件兵器,其它两件就不知下落不明啰。”
长信侯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将手上的扇子响亮地一合,他说:“另两件法宝防御极强的魔罗伞和能治百伤的玉红草都在琅阛阁地下的七煞锁魂阵内。”
灵龟老刨根问底道:“长信侯缘何得知这两件宝贝在七煞锁魂阵?”
长信侯手上的扇柄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心手,自信满满地看向诸妖:“我自然有消息来源,个中缘故不能明说,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就此离去,我恭送各位出阵。”
妖王战胜天三百年前凭借这三件宝贝几乎横扫了整个修仙门派。最后仙界的济元仙君不得不祭出七宝青莲灯才将其击杀,可见这三件宝贝是何等的强大。
法宝面前哪个肯落后,众妖的兴致一下高了起来。
灵龟老向来稳妥,他问道:“七煞锁魂阵中的七煞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恶、妄,每煞有七十二只恶鬼守护,阵眼之处有魔魂兽守护,恶鬼和魔魂兽已是端得十分厉害,何况绿腰也不是省油的灯,长信侯可有破阵的妙计?”
长信侯微微一笑道:“山人自有良策,只是还需与各位合作。”
众妖大多生来散漫,喜各自行事,唯有卧在窗棂上的蚍蜉女皇突然笑道:“我们蚍蜉向来都是集体行事,既然长信侯要合作,我们就与你合作。”
为了法宝,众妖再次统一了。
灵龟考虑得太周全了,他再次问道:“法宝有三件加上北冥老弟要的绿腰不过才四样宝贝,我们怎么分?”
屋子里有十几位呢?众妖互相看看,就又犹豫了。
长信侯此时,哈哈一笑:“琅阛阁还有其它宝物,虽比不得这三样,可也同样是好东西。比如说琅阛阁内的金针虫毒、能生宝石的文玉树、能结果实的玫瑰紫彩盘……足够我们到时按功劳来平分。”
长信侯顿了一下,他的眼睛扫过众妖后,尤其着意地瞄了灵龟老一眼后说道:“我为什么不多叫一些同族?只叫屋子里的诸位,一为交情之故、二为平分宝物的缘故,若是不想拿宝物,尽可以现在离开。”
一席话,说得灵龟老讪笑地退到众妖之后。
入目之处,皆是不同的红,从自己身边由浅至深延伸到远处的一处宫殿。
七煞锁魂阵果然名不虚传,落在阵法中的胡虞臣静立在跌落的地方良久,苦思对策:七煞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妄等七情,如果料得没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在喜阵中。
走还是不走?经历了犹豫之后,胡虞臣终于将脚迈了出去,一条红艳艳石子铺成的路在他落脚的一瞬间出现在地面上。这一条路一直通向那所宫殿。
头顶上是红蒙蒙的一片,好似灯笼里透出的红光,压得人喘不过气;路两边是一派浅红,然而其中又渗透出几丝烟灰色的黑,黑得让人诡异。
周遭静得可怕,静得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终于胡虞臣走到了宫殿面前。
红瓦、红砖、红柱、红毯整个宫殿象被打翻了朱硃红颜料,泼拉得染成一幅睹目惊心的红色画卷,明明该是喜气冲冲的一片,可是落到心里却是凄凉无限。
一队红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口。当中的女子身上的红衣若火,她的头顶盖着一方喜字红帕。
她朝胡虞臣招了招手,如她所愿,胡虞臣踏着红台阶走到了面前。隔着厚厚的红帕,胡虞臣无法看到她的容貌,然而耳朵边一个声音强烈地告诉他:新妇人美得要了命!
他们被身后的一队红衣女子簇拥到了大殿内。
殿内红色的十二根圆柱绘满了一只只金乌,金乌或张着强大的黑翼振翅高飞、或以迅猛之势俯冲向小鸡、或巨喙大开撕咬着血淋淋的猎物……
胡虞臣低头的一霎间,恰好与一只绘在最底处的金乌对视了。那只金乌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睛睁着。它睁着眼珠子突然动了,阴霾的眼神一闪而过。
胡虞臣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堂上两对红色的巨烛,火苗子高高窜起,热烈得象要将这一切都化为飞烟。两人拜天地……送入洞房,在静穆中胡虞臣象一只牵线木偶由着那队女子摆布。
一架红漆花架子木榻突兀地出现在大殿正中,胡虞臣和新妇人被扶到了木榻边。
这里是洞房,眼前的一切诡异得要命,然而胡虞臣还是忍不住莞尔。他抬手要去掀新妇人的红盖头,手却被身旁的红衣喜婆一把架住了。
红衣喜婆一双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胡虞臣,惨白的脸上唯有嘴唇殷红若血,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不能掀盖头。
那队红衣女子退到离木榻一米的位置,随后跪了下来。
不能动就算了,胡虞臣抱臂而立。
新郎不懂吗?新妇噗地笑了一声,打破了殿内的诡寂。她纤纤的十指伸出了长长的红袖,朝新郎贴了过来,肩头、胳膊、手。她一把抓住了新郎的手,将他朝自己拉过来。然而,新郎的手是过来了,却没有动作。
新郎是傻了吗?新妇略一迟疑就继续捉着新郎的手,一点点地教。新郎配合着解开了嫁衣的第一颗布扣、接着第二颗。
新妇似嫌他慢了,放开他的手,自己将余下的全解开了,然而仅是扣子松了,嫁衣却没有打开。新妇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新郎动作,于是她只有自己一点点地打开了外面的嫁衣,露出了粉白的香肩。
新郎从颈部开始朝下看,细长得脖颈、细致的锁骨、削瘦的香肩、再下面是红锦上衣,纤腰以下是若火的红裙。
新妇突然吃吃地笑了,她再次捉住了胡虞臣的手。四只手交缠着一拉,汗巾儿松了,红裙滑落到了地面,里面是一条红艳的裤儿,她的白生生的小腿露了出来。
新妇拉着新郎的手,自己慢慢地朝木榻上躺去,在彻底躺下去的一霎间,她放开了新郎的手,随后两只脚象蛇尾一样缠到了新郎的腰部。
她的两只赤足,生得十分小巧可爱,象两只白色的小猫儿一样,活泼得四处乱动。两只小猫儿隔着衣裳在新郎的岙前挑衅够了,随后朝新郎的窄腰跑去。它们不听话地在腰上点来点去。
就在腰带被两只小猫儿捉住的一霎间,新郎顺手捉住了两只小猫儿,他配合着得重地捏了捏。
新妇吃地又笑了一声,两只玉足便挣开了新郎的手,缩回了木榻上,这是要拒还迎的架式。整个过程,红盖头就跟被遗忘了一样,始终都盖在新妇的头上。
这场景诡丽得艳丽。
新郎站在木榻边,好久都不动,直到新妇不耐烦之际,胡虞臣出手了。
电光火石间,新妇的红盖头被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