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回忆·回忆（1 / 1）

后来余欣悦打电话来说，两个人都没事。余欣悦没有细说，只说现在说话不方便，有时间再找石茵细说，挂电话时，余欣悦说陆伟就睡在旁边。他脸上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碍。

余欣悦和陆伟都平安无事，石茵终于能平静下心情。他们好了，那么她和郑羡清呢。石茵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眼正对睡床的落地窗。窗帘开着，通看到外面的风影。黑漆漆的夜空，没有星光，只有路灯光映入眼帘。

石茵拉了拉身上的浴衣，转头看了眼门还关着的卫生间。水声没了，随后卫生间的门打开。郑羡清同样一身白色浴衣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还带一层水气似的，让他看上去朦朦胧胧的。石茵站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事情发展得很突然，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在看着陆伟冲进KTV之后，石茵对郑羡清说想去他家。郑羡清会意到了原因，没有说什么就把车开了回去。

石茵第一次到郑羡清家，和想象的一样，房子很大，家具简单。因为是一个住，甚至让人感觉不到这里有人住过着气息。第一步迈进这个家门时，石茵感到了一股冷冷的寒意，这里缺少家的温馨。

郑羡清应该是习惯了，他不会觉得这里冷，这个月份也没有开暖气的必要。石茵没有说，但她一直觉得很冷。“郑羡清。”石茵很僵硬地叫了郑羡清的名字，双手紧紧地抱在领口处。

郑羡清侧了侧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只走到靠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关系，想和我聊一会儿，就坐来坐。”郑羡清对面还空着一把椅子。石茵僵硬地笑着坐到郑羡清对面。

她的意图郑羡清能猜到，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两人又都是成年人，彼此又有感情，不发生点什么那才叫奇怪。“呃……”像是第一次出了校园之后的面次，石茵在郑羡清面前很生涩。甚至连坐下来的动作都很僵硬。

郑羡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石茵，既然你怕，为什么还要主动提要求到我家来。”

石茵愣了一下：“我不怕，只是，只是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郑羡清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准备了十多年，还不够吗？”他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犀利了，反而让石茵害怕，他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为什么要说已经准备了十多年这样的话。“是什么事促使你突然想到我家来。”郑羡清将脚搁在矮凳上，嘴角勾起一抹“我知道”的笑意。

是什么促使的……石茵想到了余欣悦。“我小时候曾发生过一件事。”石茵闭上眼睛，她越不想回忆，回忆偏偏越清晰。那时石茵才十来岁的样子，已经知道男孩和女孩的区别，但那里的家人都不会太早教小孩这方面的知识。所以那时的石茵对“性”的意认基本上属于无知的状态。

隔壁家住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哥哥，喜欢跟小石茵玩，还常教石茵功课。有一天大哥哥叫来石茵说给石茵糖吃。对于这一点石茵不是很确定，到底是糖还是甚至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同意跟大哥哥一起玩。

大哥哥脱了裤子给石茵看两腿之间的东西，石茵不知道那是什么。大哥哥拉起石茵的手，让石茵也来摸摸这个东西。石茵不想摸，可大哥哥拉着她的手碰到那个东西。大哥哥又掰开石茵的手握住那根软软的东西。

还是软的东西一下子就变硬了，石茵吓怕了，缩回手。那个大哥哥趁机拉起石茵的裙子，拿他那根怪东西碰石茵的两腿之间。嘴里还不停地让石茵别动别动，等会有糖吃。石茵被吓傻了，动也不会动。

她只感觉那东西不好，她吓得尖叫，那个大哥哥就捂住她的嘴叫她不要叫。

哥哥可不是坏人，哥哥经常陪你玩的是不是。你做作业有不懂的都可以问哥哥，哥哥会教你，你是个好孩子。别叫，让哥哥把事情做好。那个大哥哥这样对石茵说，同时他拉下石茵的短/裤，拿那东西碰石茵的那里。

石茵又叫了起来，她只记得在石妈妈给她洗澡时曾对她说过，不可以让别人看她的这个部位。石妈妈说的这个部位就是现在大哥哥在碰的地方。

不行，妈妈说不过可以给别人看这里。石茵想要拉上自己的短/裤。那个大哥哥一直劝石茵松手，石茵大叫起来。大哥哥只好放手哄石茵先别叫。说着再次拉起石茵的手握在那东西之上。

大哥哥紧紧拉着她的手在他的那里快速移动。

石茵看看大哥哥发出吃吃的声音，还仰起头怪笑。她还是想缩手，大哥哥一直说快快快，弄得好了有糖给石茵吃。石茵已经不想吃他的糖，只想松手。可松不开，那个大哥哥嗷嗷叫了几声，有稀薄的东西从那里喷了出来。

白白的，让石茵觉得这东西很脏。大哥哥长长舒了口气，还不忘警告石茵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要是敢说出去，他不会再教石茵学习，也不会给石茵糖吃。

后来石茵每次看到他时都会躲着他，他成了石茵的噩梦。石茵再也没有去过他那里，让他指导功课。

再后来，那个大哥哥家搬走了，石茵为再也不用看到他而高兴。其实之后石茵曾碰到那个人一次，可大概是他不记得石茵了，因为那时石茵已经在读高中和小时候长得不太一样了。他不记得石茵，可石茵却记得他，记得他那时怪异的笑声。

那时石茵想，就算他记得自己，可他会以为自己那时还时还小，应该不记得那时的事情了吧。石茵宁愿装作不认识他，不记得这件事，匆匆从那个人面前走过。

又过了几年，在石茵读大学时，听说那个人被劳教了，要被关进监狱好多年。听到这个消息时，石茵有种天随人愿的感觉。此时的她，已经知道那个大哥哥当年做的叫什么，她感到了恶心，她这才发现，她有多恨那个人。

正因为是这件事的影响，让石茵害怕跟异性接触。要不是因为孙哲——石茵闭上眼睛，要不是因为孙哲成了她暗恋的人，恐怕她会永远害怕与异性接触。

石茵说的接触是表面上的，比如坐在一起，说话，聊天。而不包括亲密意义上的肢体接触。

从石茵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之后，她更讨厌男人，觉得男人都很恶心。她尽量不跟男生接触，甚至不愿抬头看他们一眼。

这件事，除了余欣悦，世上再没有其他人知道。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郑羡清。石茵讲完之后一直低着头：“我想忘，可怎么也忘不了。”眼角湿润了，把这件事讲给郑羡清听，需要她多大的勇气才开得了口。

从石茵开始讲，郑羡清就一直紧紧地抿着嘴唇。讲完之后，石茵低着头，没看到郑羡清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石茵，小时候，你家附近还有其他小伙伴，是吗？”

石茵愣了一下，小伙伴是有的。石茵那会儿不像现在，一家一户，关起门来连对面住的是谁都不认识。那时周围住得都是差不年纪的小伙伴，也是同校，也有几个是同班的同学。石茵点点头。

“你还能记起那些小伙伴吗？有谁，还记得吗？”郑羡清站起来，双手撑在石茵坐的那把椅子的把手上。他向前倾着身子，石茵感到了一股暖暖的气息向自己扑来。

郑羡清伸手轻轻地捏住石茵的下巴，让她将头转过来面对自己：“石茵。”

对郑羡清，石茵确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第一次看到他时，就有这种感觉。应该是在很久以前，在哪里，曾见过他。

“我不记得了。”那么多年前的事，哪还会记得，就算记得名字也不会记得长相，就算记得长相也很难与二十几年之后的某个人联系在一起。石茵不敢看郑羡清的眼睛，她心慌害怕，低垂着眼帘。

可郑羡清却挑起石茵的下巴：“看着我。你怕我吗？”

石茵不怕郑羡清，但仍不敢看他的眼睛。郑羡清低头想要吻石茵，可石茵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缩。

“石茵。”郑羡清再次对准石茵的嘴唇准备吻下去，这次石茵没有拒绝。他只是轻轻地触及了一下，便松开了。“来，起来。”郑羡清拉起石茵，让石茵靠在他胸膛。“我只想告诉你，世上人真正爱你。”

“郑羡清，你是在说你啊。”石茵笑了出来。

“你可以放心把身心交给我，也可以选择拒绝我。”郑羡清懂石茵今晚要来他家的目的。但郑羡清不想逼石茵，他怕石茵是一时的兴起，事后反而罪恶感。“都没有关系。我说过，我愿意等，只是，别再让我再等十年，十年太长太久。”他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略有沙哑。他的手捧着石茵的脸，拇指在她的耳根处轻轻摩挲。

石茵的耳根有些发红了，郑羡清吻了吻她的耳垂：“好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郑羡清笑了笑，松开手。

可在他松手时，石茵反而拉住他的手：“我想试一次。”她低着头说，“我不知道能不能克服障碍，可我想试一次。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石茵很少会对人露出哀求的眼神，像可怜巴巴的小狗，对着主人发出呜呜声。郑羡清的理智会在一瞬间被她的眼神征服。

身体渐渐发热，身上有浴衣早成了多余的东西，轻轻地动了动手指，衣物自然滑落。石茵闭上眼睛，可郑羡清却让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看清楚，是我。”

这是当天晚上郑羡清的轻言轻语石茵都记在心里，他很温柔，尽量都小心翼翼地对她。石茵相信一切都好起来，向前看都会美好。

郑羡清说：“找到内心的快乐，快乐就痛消灭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