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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静心(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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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正阳宫,谢玄皱着眉头,右手揉了揉额头,一脸倦意。谢弘见礼之后,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谢玄抬头看了谢弘一眼,将一本折子递给他,沉声道:“弘儿应该早得了消息吧。”

谢弘此刻还到正阳宫来求见,谢玄当然知道他所为何事。

谢弘展开奏折,只看了一眼便也不忌讳地点了点头。一年前,卫国太子卫彧娶了穆国丞相李澈同父异母的妹妹李灵为侧室。坊间盛传李灵虽为庶出,卫太子对她却是极好,两人感情深厚。一月前因李灵思乡情切,卫彧竟亲自陪同李灵去穆国省亲。李澈胞妹李姃与李灵向来不合,竟因一时口角之争失手将李灵退下水溺死了。卫彧满腔怒火,当即带领随从离开穆国,竟因此向穆国行征伐之事。

而诸侯国之间未经天子批准不得随意挑起战事,如今他们竟是随着自己的意愿,乱起事端,真不把天都放在眼里,天下大乱才是他们所乐意得见的!谢弘心中激愤,对谢玄道:“穆国势小,卫国只随意寻一个理由便能讨伐,且击得穆国连连败退。据报,卫彧亲自领军,一路攻到了穆国都城。现下两军对峙,穆国灭国之日指日可待。卫国野心昭然若揭。天都若放任事情发展,天朝统治下的小国只怕会对天都失去信心。”

谢玄哼道:“卫,贼也。只是,卫国是诸侯国之中实力最强的,他们兵强马壮,天都一不可放任,二也不可贸然得罪,与其硬拼。否则待天都实力消耗殆尽之时,本就蠢蠢欲动的楚、宣两国便只会想着坐享渔翁之利。”

谢弘点头,寻思着两全齐美之法。谢玄亦是头疼,深吸一口气,道:“这是密报,穆国求救的奏报尚未到达天都。只怕最迟也不过三日。那时,天都不得不正面回应。弘儿有什么看法?”

谢弘一番深思,躬身道:“据探,卫国灭穆国之心势在必行。天都既然不可与其硬拼,只得暂行在暗中相助穆国。对卫国,或可采取欲擒故纵之法,让他们得意几日。所谓骄兵必败,卫彧虽不是容易骄躁之人,手下将领却不尽然。而,唯今之计先行拖延之术,让穆国的求救之书晚些时日到达天都,让卫彧高兴得久一些。并且,在穆国走投无路之时,天都出手相救,更能使穆国死心塌地的忠诚天都。天都能在最后力挽狂澜亦更能在其他诸侯国心中树立天都的威信。只是,现下除了一方面拖延,一方面暗助之外,还须寻得如四弟麾下那般强壮的兵马,可在敌方眼皮之下日行千里,出其不意。”

提及谢琰,谢玄倒有几分想念。“只是,琰儿远在北戎,北狄之犯数百年不止。四年前,琰儿请命出征北狄,驻扎在北疆之地,铁血征伐,北狄才有所忌惮。若是琰儿一走,只怕北狄更会趁机报复。本就不太平的北戎只怕会更乱。”

谢弘单脚下拜,断然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请父皇下令予儿臣三千精骑,儿臣愿亲自前往穆国!”

谢玄忽而一笑:“弘儿倒是不曾带过兵。”

谢弘抬眼看着他的父皇,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朕早该知道弘儿的本事不小。要日行千里的兵马,在弘儿的调、教下又有何难?”他又是笑了数声,方道:“罢了,便依弘儿之言吧。”

谢弘告退,走在游廊之上,宫灯在迷蒙的深夜之中透着依稀的光芒。他须明日一早尽快出发。

一人在深夜行走,将全盘计划又疏顺一番,静下心来时,他才发觉心中竟有某种扯不断的牵挂。

那夜,她的泪,他明白,而她冰冷的身躯,他又要怎样才能将她温暖?自那夜之后,他刻意不去见她,却对她的一举一动甚是了然。他一笑,自己怕的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驻足在承光殿前。在殿外守夜的几名宫女打着盹。有惊醒的宫女察觉有人,立时朝谢弘看去,待看清来人后,一边连忙俯身行礼,一边推着身旁的宫女。谢弘挥手,示意几人禁声,嘱咐了几人几句便回身离去了。

那名惊醒的宫女起身朝内殿行去,看看主子是否安好,却看到殿内物什在黯淡的烛光下影影灼灼,少女披了件外衣在烛光下静静地看书。乍眼看去,恬静却又凄清。她霎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身子一不小心便碰到了几案上。

偃珺迟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没叫你们便无须进来。”

宫女行礼称“是”,退至殿门,才犹豫着说了句:“二殿下刚刚来过了。”

偃珺迟又抬起头来,沉默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再多的言语。宫女只得又行一礼,悄然退下。

偃珺迟揉了揉眼睛,被那宫女一扰,这才发觉时夜已深。冬夜,她向来睡得极早,起得极晚,最近几日却不知怎的竟都是夜半三更才恍觉着些许睡意。

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眼,心叹:“夜半三更的,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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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来,偃珺迟无事,时常又去藏书阁寻些以前的医书,还亲自到御医院请教资历深厚的御医。她身为公主,御医们面上不敢怠慢,心下却多有腹诽,嗤笑着她是公主身份高贵,闲来无事,起兴而已。

偃珺迟无意之中时常听到御医们的议论,只一笑置之。当她提出太子谢馻的病或可能治愈时,御医们皆不信,私下里说她信口开河。

因她寻得了法子,便时常去正和殿为谢馻诊脉,记录他每日服下她的药后的变化。谢馻只愣愣地望着她专注地神情,她的每一句话,他都极力遵照去做。

一日,谢馻感觉神清气爽,要与偃珺迟去正和殿的花园逛逛。偃珺迟想着或许多多走动有益身子康健,便应了。

谢馻自然是精神大好,兴致极高。下令宫人勿须搀扶,在院中走了一阵后,坐在院里一处水榭之中。谢馻屏退了左右,望着静静的湖面。夏日里的游鱼早不见踪影,他却觉得如此平静之水更是美丽。

偃珺迟在他对面坐下,对谢馻笑道:“看来多出来走走对身子极好,大哥也别一直闷在殿中。”

谢馻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尔后笑道:“珺迟来了,我的精神极好。珺迟怎样说,我便怎样做。”

偃珺迟笑道:“大哥若是早遵医嘱,说不准现下还能握弓射箭呢。”

谢馻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命人取了弓箭来,向偃珺迟指了指平湖对面的树梢,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我要将那树梢最右边的那树枝射下来,珺迟信么?”

那树枝不仅有些隐秘,还有些粗壮,偃珺迟歪着头看了半晌,又看了看谢馻,笑道:“不信。”

谢馻见她不信,旋即举着那弓,将箭置于弦上,对着那树枝瞄了许久。

偃珺迟见他握箭的手有些颤抖,额头上已渗出大量汗珠,心中为他捏了一把汗。为谢馻取弓箭的宫女亦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如愿。

而谢馻体虚,力量不够,未及拉弓,已是体力不支。他收箭,垂头不愿看任何人。思及偃珺迟那句“不信”,心中更是羞愧。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与一般女子何异?

偃珺迟咬了咬唇,本是反语一句,要激励他,他却因此羞恼。她心中叹息一声,回头吩咐那宫女将弓箭收回去。尔后看着谢馻道:“欲速则不达,大哥要循序渐进才好。”

谢馻闭了双眼,垂在腰间的手仍在颤抖,尔后又是一阵急咳,身子亦微微摇晃。偃珺迟赶忙扶着他坐下,拍着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胸口。

待止了咳嗽,谢馻看着偃珺迟,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郑重地说道:“三日后……三日后我一定能用箭……珺迟,信么?”

偃珺迟见他眼中尽是期冀,连忙点头:“我信。”

谢馻这才无力地笑了,气喘吁吁道:“我绝不让珺迟失望。”

偃珺迟点点头,扶着他往回走。候在一旁的宫女低着头向二人行礼。

偃珺迟出了正和殿,有些闷闷地往承光殿走。经由几处回廊,听得宫女们在她身后窃窃私语。一人言道:“往日二殿下在宫中时,没见她往太子殿下那里去。现下二殿下有意冷落她,她便有事无事便往太子殿下宫中跑。”另一人接口:“太子殿下的心思,无人不知。他若能痊愈,说不定便要娶她为太子妃呢。”才将那人又道:“说得也是。太子殿□□弱未娶亲,若能痊愈,她倒是有极大的机会。”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人来,对着二人斥道:“胡言乱语什么!珺玉公主既有公主名分,与众位皇子、公主便是兄妹关系,这种事能胡说的么?当心割了你们的舌头!”

偃珺迟蹙眉,知几人便在身后,却不愿去看都是些什么人。径直回到宫中,提笔静心写字。那字迹飘逸,与谢弘的字极像,只少了些许霸气。忆起初时缠着谢弘教她写字,他一百个不愿意,说她笨,如何教也写不好。她反驳说他懒,不愿教她而已。后来,谢弘终是静下心来,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细心教她。她无事便临摹着他的字。久而久之,她挥笔时已能写出同他有九分相像的字迹。她笑了笑,那时的她为何会不厌其烦地缠着他呢?是宫中寂寥,她孤苦一人,他虽时常取笑她,却只嘴上说说,对她却是百般照顾。因为,只有他才会在雨中亲自为她打伞,风雪之中抱着她冰冷的身子,一边笑着说她娇气,一边紧张地为她暖手。

如今,她已不怕寂寥,更不怕别人胡言乱语,然而,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空落,有些窒闷。

谢弘那里她许久不去了,也没派人去问。而昨夜他是路过此处么?

连宫女都知他刻意冷落她么?偃珺迟苦笑,提笔在纸上缓缓写出一行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姜宸不知从何时进来的,看了那字,笑微微道:“阿迟出家了,我可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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