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四章 病危（1 / 1）
Ethel早已昏了过去，没有了直觉。北堂贤抱着她去急诊室，Andy也打电话跟木子说了事发经过。Ethel就在和勒仪尉同一家医院抢救，为了来得及，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随时待命的精英团队也被叫来了医院救治。
Ethel被抬上滑轮车，轮子急速地推使，轮子与地板急促地亲密声呼噜呼噜做响，医生们脚步也快速地跟上轮子脚步一前一后进了手术室。
——
勒仪尉心越来越慌，掀开被子下床，动作一气呵成，Anna拦住他，“Henry，你要干嘛？”
“闷，想出去走走。”
“你等等！我推车来！”
手术室亮起了红灯，手术室的门关上，关住了Ethel和外面所有的人。
北堂贤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着。
Anna推Henry出了病房，这层楼，医生来来往往甚是多，脚程也快的很。
勒仪尉随口问了Anna：“有什么事吗？”
Anna回头看了几次，虽是几次，可没专心：“可能有急救病人吧。”
勒仪尉点头，手里的铂金手链握紧。
Ethel在手术室里，两眼禁闭着，唇色苍白到极点，左手上的纹身黯然失色。
她任由着护士给她戴上消毒好的一次性帽子，任由着戴上氧气罩。
Anna把勒仪尉推出住院楼，到了花园里，六月底，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就连空气里都燥热，风吹过来的时候也是一阵阵热气。
Anna推他到湖边，杨柳依依，树下，湖边，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凉快。
“舒服点了吗？”Anna固定好轮椅，在他旁边的草地上随意坐下。
勒仪尉揪着衣领，摇头：“没有，还是心慌，比刚才好一点。感觉忘了什么。”
Anna没接下去，勒仪尉也没说下去。
手术室，一个小时。
北堂贤坐在等候处椅子上，双手握紧，心里是乱成一团。Andy站在边上，默默地看着。
一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开门声在这个除了北堂贤和Andy不说话安静的长廊，开门声极其清脆亮耳。
北堂贤立即站起来，医生脱下口罩，拿出一张单。
“这是病危通知书。”
医生说的习以为常，可听的人一点儿也不司空见惯：“不是还有半年吗！怎么现在就病危！”
“北堂先生，仰小姐目前的状态不好，随时都有危险，下病危通知书是我们医院的惯例，我们会尽力的，您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北堂贤捏着病危通知书跌坐在椅子上，“少爷。”
“Andy，怎么办，我舍不得，我还舍不得……”
“少爷，给仰夫人电话吧，最后一面总得见见得好。”
——
勒仪尉一直握紧着手中的手链，手突然一痛，手下意识的松开，手链掉在草地上，掉在泥土里。
勒仪尉一边手撑在手把上，伸长手准备去捡，Anna制止住，自己捡了起来，她知道那是谁的手链，她顺从他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等。
而且已经订婚了。
——
仰夫人到的时候，不停地打北堂贤，“怎么不早说呢，怎么不早说呢！”
木子也拉着仰夫人，北堂贤也任着仰夫人打，一声不吭。
手术经过三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灯灰暗了下来。
北堂贤自责了三小时，仰夫人哭了三个小时，木子担心了三个小时，勒仪尉也慌乱心闷了三个小时，回到病房睡着了。
医生们出来，脱了口罩，“仰小姐保住了，可是很遗憾，可这时间比以前短了。”
木子搀着仰夫人，仰夫人捂着嘴难过，木子问：“还有多少？”
医生遗憾地摇头，说：“时间我们不好说，得看仰小姐自己的身子，只是不再是以往预计的半年时间了。”
“那如果动手术呢？”
“机率还是不到百分之十，而且现在仰小姐情绪不乐观，手术更是风险了几分。”
仰夫人更是难过，木子搂着搀扶着。
谁不知道仰夫人是商业难得的奇人，也就是女强人。当年，仰先生登山离奇失踪，后来找到了尸体。仰家产业因此停滞好几天，所有的部门都停止运作，都快濒临破产，是仰夫人拯救了仰氏这个产业，拯救了数人的就业问题。因此也被尊称仰夫人。
这样强的人，现在居然在这儿哭着，外界人说，Ethel和仰夫人完全性格不合，母女吵得不可开交，现在是不攻自破。
“什么时候可以探望？”
“仰小姐转入ICU，探望时间下午五点到六点，如果病情好转会转入普通病房。”
仰夫人也是自责，把罪往自己身上揽，哭着说：“是我的错，我说要找她，可也只是说说，没行动，如果我找了，她就不会现在这样，是我害了她……伊初，是妈妈的错，对不起……”
“伯母……”
“伯母……”
Ethel身上都是管子，手上也打着针，仪器在滴滴地响着。手上的L，颜色依旧，可还是失了色，失了光芒。
以往闹腾的Ethel和现在昏睡在病床上的Ethel截然不同，黑色卷发也摘了下来，那其实是假发，摘下了假发，现在她的头发很稀少，也不像卷发那般密。不像以前栗色的美。
可她依旧好看，昏睡着的依然美，好看的眉毛飞跃着，睫毛长长的，皮肤也还是白皙的，毫无瑕疵，只是比以往多了份惨白，唯美感显现了。
——
勒仪尉也睡着了，Anna为他盖好被子，撑着手睡在旁边。睡着的勒仪尉眉头还是微皱着，呼吸平稳。
梦里的曾经依旧鲜活明亮，Ethel的美、笑，记得还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