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章 第一天（1 / 1）
外面的阳光充裕。
房里，拉上了遮光帘，很暗就像是晚安。
外面与房里就像是冰火两重天。
第二天起的很晚，他起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着，睡得很熟。
他拿起床头旁的闹钟，九点十五分了。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轻轻地下了床，这些动作都没惊醒她。
他去洗澡。
浴室里，水声一直滴滴答答哗啦啦地响。
他闭着眼睛将喷头固定喷向他的脸，一滴滴的水从他尖尖地下巴滑落。
他关掉水，看向镜子，朦朦的，他擦掉镜子上的热气。
朦胧间，他看到自己的脸，微浓郁的眉毛，一般大的眼睛，古铜色的肤色，薄薄的唇，有些尖地下巴。
手撑在洗脸台上，微喘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房里，娉夏醒了，眼神无神，她听到房里的浴室有水声在响，连忙起身穿好衣服，胡乱扎起头发，去做早餐。
简单的土司及煎蛋牛奶咖啡，这就是早餐。她做好早餐的时候他还没出来。
她走回房间，看着他在浴室里刮胡子。于是，她斜靠在门上，环臂看着他。
他听到声音侧过头一看又转回去继续刮胡子。她还一直看着，他知道。
他还是神情自若地刮着，“你要帮我？”
她低头笑，“我还记得有帮过你，你的疤还在吧？”
他刮好了，摸了摸下巴底下的痕迹，凸起的，“这是你给我的标记，必须记得。”
他走出来抱着她的腰，“我的早餐呢？”
她用拇指往后指了指。
——
——
她帮他在土司上涂了一层花生酱，然后卷起递给他。
他咬了一口才接过，她撑着桌子看他，眼神迫不及待。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普遍地。
她的眼神很亮，“怎么样？”
他细细地嚼，“嗯。”
他回的很淡，但是她还是很开心，脸颊旁还有一个浅浅地梨涡。
这时她的手机振动。
“喂？”她还在开心，嗓音有极大的甜美。
“……”
“没有啦，怎么了？”
“……”
“真的假的？！我要看！”
“……”
“好，再见。”
她挂掉电话后啪的一声放下手机，声音里他听出了迫不及待。
“冠任，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他喝了一口咖啡，“好。”
她更开心了。
是不是结了婚的女人就特别爱笑，容易开心呢？
“快点吃早餐啊。”
她才后知后觉地在他的提醒下吃了早餐。
——
——
他叫她帮他选衣服，她选了一件和他一样的酒红色卫衣和同样的牛仔裤。
不同的是她带上了帽子。
他似乎不喜欢情侣装，浑身觉得不自在。
她跑上去环起他的手，她头刚好合适靠在他的肩上，“很好看！”
他没有说话，但却笑了。
*
电影院里，他们买了票又买了饮料与零食进去时已经关上灯了。刚进去时，她没有适应黑暗，脚步顿了一下，他拿着一杯咖啡走在她身后，她脚步一顿，幸好他及时停下，不然咖啡全被她衣服喝了。
她回头看他，但看不见脸，“我有夜盲症，看不到。”
他把咖啡移到另一边手上，拉起她没有拿东西的右手，牵着她走。
她还是看不到他，但是感觉得到他手心的温度，暖暖的。
她笑了，很开心。
他们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电影屏幕不断地换画面，银幕灯光也不断地在他们的脸上徘徊。
她看的特别认真，眼睛紧盯着，看到很激动地打架场面时她想要跟他说话的，侧头一看，他已经仰头睡着了。
可能他很累吧，她想。
也没在吵他，继续看。
电影里的女主角在给男主角做饭，她突然眼睛一亮，像有了主意。
……
电影播完了，院里开启了灯，瞬间变得明亮，他像是被灯照到似的，眉头一皱，她推了推他。
“冠任，走了。”
他再皱一次眉然后醒过来。
他们出了影院，娉夏勾住冠任的胳膊，“我们去超市吧，我突然想弄饭。”
他温柔地笑，“好。”
他开车在路边等她，不断地打哈欠，她打开车门，坐进去，递给他一杯咖啡，“喏。”
他亲了一下她的唇，笑了，“谢谢老婆。”
她听到他第一次叫她“老婆”特别开心，低头一直笑。
——
——
超市里，人来人往，热闹得不得了。
他们真的很像新婚夫妇一样逛超市，他推着购物车，她把头发撩起来很认真地挑东西。
他看着她忙碌地身影，百般聊赖地推着购物车等着她，偶尔向前移又向后移，又拿着手机玩游戏，很像大男孩一样。
她买了好多东西，他问她吃的完吗，她说可以给妈妈（林妈妈）那边，不然就放在冰箱里。
但是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购物车里，他问，“really？”
为什么呢？
因为购物车里大多数都是零食，薯片、巧克力、酸奶、果冻等等的零食，菜类几乎被零食埋没了。
她只是背着手，微笑。有点小调皮地笑。
“您好，小姐，485.3元。”
她摸了下口袋，满脸堆笑地回过头看正靠着栏杆环手臂看着她的他，“我的包在车上。”
他无奈地瞄了一眼，默认地掏出钱包。
……
他帮她提着三袋都是大大的购物袋走在她的前面，跟在后头的她手背着，跟着他后面脚步轻快。
他打开后车门，放她的零食进去，又打开前面右边的门把她塞进去。
……
他提着零食们进家门后在玄关就立即放在地上。她换了鞋，拿起一个袋子，“好重！”
他瞬间幽怨地看着她，“早知道让你拿……”
她又开始堆笑脸，蹲下身子，脸颊旁的梨窝开始“工作”了。
“快点嘛，就放在餐桌上就好！”
他不理到她，自顾自地拖鞋换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直起腰杆，拍了拍他的背，“快点啦，我是你老婆！”
他的脸黑了下来，“敢情我娶你当了苦力……”
她的梨窝还在工作中，她手背在身后，伸头过去看他，“帮我拿，我给你奖励。好不好？”
他突然好心情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她懂得，笑了，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
他这才听话地帮她把东西拿去餐桌上。
他放在桌上时，拿起一包薯片就坐在餐桌旁吃起来，“你确定你可以？”
她以最快地速度换上了家居服，快步走来厨房（厨房与餐桌临近）卷起袖子，“不知道，但是应该可以吧……”
他嚼薯片地嘴巴和手一滞，“应该？喂，我说，不要把家弄破了，我会哭的！”
她把两边的头发撩到耳后，“不会坏的！相信我！”
就是觉得很悬，他在心里想着。
她像是知道一样，“林冠任，别在心里骂我，最好你呸三下。”
他不再理她，去开电视看体育新闻边吃零食。
……
她是真的很认真，他偶尔从体育新闻里抬头看她，她总是在低头研究食谱，不然就是洗菜或者切肉。
他又扭过头接着看他的体育新闻。
时钟在六点三十一直转到八点零八分，她终于弄好了。
她弄的是牛扒，完全面目全非，他是很无奈的了。
眼睛一直直视他面前那盘装饰的好看肉却黑的像炭一样的牛扒。
“郭氏牛扒一定大卖……”
她脸红耳赤，“哎哟，我又不是很会弄……”越说越没底气。
他站起来，椅子被迫往后移，与地板摩擦出声响，“我真成了苦力，你才是我老公……”
她一直低着头喝着水，一直不说话。
半个小时后，他端出两盘意大利面，色泽很好看，看起来就很有胃口。
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毫不吝啬地立起大拇指，“赞！”
她含着叉子，“我嫁了个什么都特别棒的人呢！”
他笑，“可是我娶的人她不会……”
她伸刀叉过去朝他比划。
这时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震动，他看了一下，站起来，走去觉得离她很远地地方接起电话。
她隐约听到他压低声音说的话。
他说：“我在家。”
……
他很坚决地说：“我们不可能。”
……
他强隐忍的怒火说：“你够了！”
……
他语气担忧地说：“你在哪儿？”
……
他语气急忙，更加担心地说：“我现在过去！站着别动！”
她听到他正走过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他。
他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语气急忙地对她说，“我有事出去一会儿！”
她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想说什么的，被他一亲吻额头就停住了。
“我会早点回来，困了就先睡。”
她一直视他的眼睛，最后，默认地点头，松开他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早点回来。”
他拍了拍她的背，“好。”握着她的肩把她转过去。
他松开她肩膀的手，她就转过身来。
她眼神暗淡地一直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慢慢远去，看着他走进电梯。
手里握紧又松开。像水一样，即使握得再紧，水依旧会从缝隙里流出去，流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