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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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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处,离愁万千。

长安城的街面上依然喧嚣热闹。

太常街上的太医署却依然还是静谧如桃源。

郁郁葱葱的府邸院内,古柏参天,还有些藤萝翠竹点缀其间。满院的绿意十分惬意,影绰的浓荫更是飒爽如露。

有两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快一慢,动静相宜。

“子遥,你听我跟你说啊,我不是……”

“说什么?!你有跟我商量过吗?!”

易子遥冰冷地打断了静笙的话,仿佛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他绝情地从静笙身前擦过,冰冷的脚步踏破了浓浓的清影。

静笙一愣,但随即又追了上去,继续赔笑地说道:

“我也是好意嘛,姁儿她跟你那么熟了,当然是应住在你那里啊,难道你要让她们来了住客栈吗?”

易子遥顿住身形,面如玉霜般地定定盯着他,声音中有一股柔情的冰冷:

“我和她怎么熟了?!”

静笙窘在原地。

这……还要他说出来吗?!

见他张嘴不语,易子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眸晶寒如冰枝银花:“是你和婧儿暗中商量好的吧,不过很可惜,你们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那你就是要她们去住客栈了?”

“住哪里都不关我的事!”

阳光灿烂。

娉婷的树影枝桠轻摇。

冰冷的脚步再度响起,静笙呆怔地站在树荫下,望着渐渐远去的人影,眉头一点一点皱紧。

阳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眼。

就只是一瞬。

易子遥微微地抬起头,冰宁的眼底仿佛是要融化般闪着晶莹的光芒,映着空中流动的白云,如同飞珠碎玉一般溅起了盈亮的水花。

她……

就要来了吗……

衣角被人猛地从后面拽住!

风……

吹散了眼中的晶莹,浮起团团白雾……

他有些微愕地低下头,却撞见了一双含怒的眸子。

“易子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平日里你再怎么决绝,我都没有说什么,可是……”

静笙眼神微微一黯,稍顿了下,声音沙哑地说,“……那可是你曾经宁可放弃一切的人啊……”

心……

仿佛被一种致命的寒颤攫住了,易子遥的身体刹那间僵硬起来,呼吸有点急促地紊乱。

静笙凝视着他,目光暗痛:

“子遥,不要那么逼自己,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谈开的呢,说不定一切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啊?”婧儿已经在来信中告知了他一切,原来就是因为次公的一句玩笑话而导致了两人之间那么大的误会,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子遥竟也有那么孩子气的时候,居然就离开了太和村,也许真的是太在意对方,所以才更不能接受叛弃吧。

府院中。

挺拔苍翠的春杨泛起了一层淡淡薄薄的银光。

格外耀眼。

易子遥有些恍惚,也许是今日的阳光太过明亮,所以意外地不适合他,掩下一切混乱,他淡淡地笑了,心底的空洞涩痛丝毫没有被泄露出来。微风中,他抽出了那个被拽住的衣角,背过身,轻轻地往前走去。

“永远也不可能谈开了。”

眼底缓缓地划过一抹云浓,声音很轻很淡,仿佛是雾气,像梦一般朦胧虚飘的雾气隐隐地缭绕在绿意浓浓的庭院中。一切都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或许他是不该听师傅临终前的那些话吧,如果没有去听,那么是不是一切都可以不用这么累了……

静笙没有读懂话中的意思,追上前去,正想把婧儿信中所说的事情解释给他听时,却突然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

“易子遥,我等你多时了。听说这次的医士争选是由你来选题?!”

太医署正厅。

诚医阁门前。

杨柏映顶,藤萝环绕。

淡紫色的藤萝如瀑布般从空中垂下,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一个人影傲立在那里,身上的衣袍有些许长途跋涉的风尘味,映着一片紫,却愈加显得此人孤傲不群。

静笙惊怔地看着前方的人。

一身滚边丝绣衣袍长至曳地,襟领处是栩栩如生的梨花带雨。

是……

王清夜!!!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静笙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嚷道:

“你怎么进来的?”

诚医阁乃是太医署医官办公重地,就算他是御医署太医令的儿子也不能随便出入,更何况还是医官都不在的情况下,想着便又火气冲冲地对着府院四周喊道:

“来人哪,是谁让这个人进来的?!”

一个官宦小吏诚惶诚恐般从药材库里跑了出来,一见是两名顶头上司站在那里,连忙施礼,回道:

“回大人,下官不知。”

“不知你跑出来干什么?!”静笙怒吼一声,“其他人呢?”不说还不觉得,今日怎生这等清静,从进门后就没看到一个人影。

易子遥漠然地扫过前方的王清夜,然后转首对静笙说道:

“是我要大家都先回去休整一下,这些日子太累了,而五日后就便要正式争选了,我不希望因为身体上的惫乏而出现纰漏。”

王清夜微微冷笑,看着他,慢声道:

“看不出,你还挺礼遇下属啊。”

易子遥眼底一片凝结的暮色,唇边有着优雅的冰冷:“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我一般都是以礼相待的。”

“哦,那我不知是不是也有幸成为那大部分人中之一呢?”他笑得有些挑衅,好像又有些满不在乎。

易子遥静默如雪,寂然地凝视着他,平静地说道:

“你认为呢?”

空气似乎忽然间流动得很慢。

寂静,诡异的寂静在四周弥漫开来,泛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静笙注意到了周围的异样,不禁浑身发冷。他连忙轻咳一声,舒缓气氛般地对身旁的小吏问道:

“那……那你怎么还没回去?”

小吏低下头,老实地小声喃道:

“回大人,下官在替大人照顾着那些的‘蛇’呢。”

突兀地——

还在对峙的两人猛地僵住了,就连唇角倏然勾起的弧度都意外地相近!

噗——

王清夜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看来从父亲那里听到的传闻是真的,还真有养蛇一说啊。

易子遥无奈地摇摇头,转首望向了静笙。

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地燃烧!

静笙的眉头高难度地拧起,唇角十分清晰地抽搐了两下,对着垂首的小吏怒声吼道:

“——你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诚医阁。

屋室不大,但却很简洁。有几张书案,上面摆放着一些医籍,屋内的窗旁是一四尺见方的憩榻,规整清凉。

修饰不多。

只有两幅白绢的人体针灸穴位图挂于一侧的墙壁上。

王清夜环视着屋子,眼神清淡:

“你们太医署如此缺钱吗?”与御医署没得比,就连置于东司马门外、苍龙阙内的医值宿恐都比它强,那医值宿可只是宫内医官们轮流值宿、应付紧急事宜之所啊,这太医署也……

静笙瞥瞥他,暗嘲地说:“是啊,要是某人之父能高抬贵手,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风,闲淡地吹进室内。

很细微。

易子遥站在窗前,静静出神了半晌,然后转过身看向王清夜,眼神淡如霜露:

“说吧,你来这里不是只为了参观医室吧。”

走到他的身侧,王清夜的唇边泛起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前些日子,我去了一个地方……”他盯着他,瞳如暗夜,“……你猜我去了哪里?”

搭在窗楹上的手指轻轻一颤。

如微风般。

没有任何涟漪,轻得似乎就连他自己都要感觉不到了。

直了直背脊,易子遥冰冷说道:

“我好像还没有闲到有那个怡情去调查你去了哪里。”

王清夜扬眉一笑,浅浅的笑容中有一股淡淡的凌傲:

“易子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是吗?”他回以微笑,“你也是和以前一样。”

王清夜没有在意他的嘲弄,只是眼底的光芒突然间晃动得令人心悸。易子遥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却忽然闪过了一丝慌乱,仿佛有某种预示,他无意识地抽紧了手指。

王清夜幽黑深沉的眼眸划过一抹异亮,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她好像变了……”

仿佛出现了回音。

易子遥清冷地站着,内心的律动宛如是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不断扩大的涟漪。

静笙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他知道王清夜在说谁,就凭子遥那一瞬间的恍惚他也猜到了。其实,姁儿是变了,因为她失忆了,这也是婧儿在书信中告知他的,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王清夜居然会知晓,就算他去的是太和村,可……

想着,静笙又暗自摇了摇头,管它呢,反正都是要子遥知道的,说不定由王清夜来讲会更好些。

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易子遥蓦然转身,眼底一片令人骇然的冰宁。

“只要我不变就好了。”

他的声音冷静如昔,冷静得就连他自己都为之吃惊。

王清夜眼中沉黯地一凛,看着那个漠然的背影,他轻蔑地说道:

“易子遥,看来我的妹妹没有嫁给你,是个最正确地选择。”

窗外。

红日西斜,夕阳的余晖透过片片霞云已经洒在了院中的春杨上,仿佛火烧着一般娇艳。

僵僵地站在窗前,一阵微风从额间拂过,轻扬起缕缕发丝,掠过那双清冷的眼眸,恍若未闻,易子遥的声音淡定寂然:

“你还有其他事吗?”

王清夜转过身,凌傲的面容带着冰冷的嘲弄,低沉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易子遥,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

清冷的声音从院内飘了进来,映着那抹远去的傲然身影,天地间仿佛在突然间有了一种神奇的光芒。

整个诚医阁内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静笙不知所措地走到子遥身边,本来他还以为那王清夜会说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结果废话一篇后就走人了,而且还竟说些意味不明的话。

“子遥,你……”

“让她们住我那吧……”易子遥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唇边的笑意倏地绽出一抹捉摸不透的深意,“……只要她愿意的话……”

如血的夕阳壮丽地泼洒在遥遥天际,静笙呆滞滞地望着霞光中那个永远清冷的身影。渐渐地,最后一抹晚霞也敛下了它所有的光辉,暮色迷茫地升腾了起来。

抬头望向沉暗的天空,易子遥的眼眸变得深邃而迷离。

明日……

她就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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