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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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囘忍的事是在痛苦中回忆往昔的快乐。
最残囘忍的事莫过于在痛苦中重复过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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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
玖兰枢与玖兰李土立下了赌约。
以纯血种的性命的为赌资，玖兰枢予以玖兰李土实现愿望的契机。
“你真正的愿望，要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实现的话，我就应允你最后的一个诉求，为你献上安眠的咏赞。
玖兰李土胜出的条件是实现其真正的愿望，其余的，次要的，虚假的，误认的，都不作数。
“但若，真的实现了的话，我就告诉你，玖兰悠永远也不会让你知晓的秘密。”
予以胜利者奖赏，予以失败者制裁。
“啊哈，我稍微对你另眼相看了呢，始祖大人。”
以橙茉夫妇死亡为代价，玖兰李土获得了两次重返过去的机会。
第一次，他所选择的便是玖兰悠与玖兰树里的新囘婚之夜。
站在布置得典雅复古的婚礼现场，玖兰李土眼睛布满血丝，咧嘴，笑容癫狂偏执。盛气凌人，信步而行，穿越了许许多多攀附或讨好纯血种的吸血鬼，玖兰李土在玖兰悠的注视下，将他妹妹掳走。
“住手，哥囘哥！”
“呵。”
起身跳跃，引发混乱，却全然不顾，玖兰李土头看着玖兰悠焦虑痛苦的表情，报复的快囘感油然而生。笑容，不经意变得更加疯狂，不知舌囘尖的苦涩与胸中的苦闷。
“不要，哥囘哥，悠……悠！救我……”
玖兰树里求饶的哭声从天台传来，不管最小的妹妹如何哭喊着她最爱之人的名字，被复仇所吞没的玖兰李土不会怜悯半分。獠牙不留情面地刺入了白囘皙的颈间，血与泪如泉眼流淌的甘甜，永不干涸。玖兰树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绝望而呆滞地望着虚空，涕零如雨，哭喊到嘶声力竭，双囘腿也不听使唤地乱颤。直至，玖兰李土心满意足地舔囘着牙尖，回味刚刚的绝顶美味，放开了他泣不成声的妹妹，玖兰树里虚软地跪倒在地，双手颤囘抖地将自己紧拥，寻求虚无的安全感。
“啊，树里果然是最美味的呢！”
不顾一切追上来的玖兰悠看见的只有满身是血，颤囘抖不已，泪流不止的玖兰树里，玖兰李土的踪迹已完全消失，而他所造成的伤痛却永远也无法挽回。轻轻将新囘婚妻子揽入怀中，她死死地拉着着玖兰悠的衣襟，就想溺水者紧囘抓着唯一一块救命的浮木，温热的泪打湿囘了玖兰悠的衣领，玖兰树里冰冷颤囘抖的体温将玖兰悠的温暖一并夺走。
这是代价。
这是与恶囘魔做交易所支付的代价。
而玖兰悠与玖兰李土却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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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订婚的那年，锥生零做梦都没想过一直希望的事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实现，他知道玖兰枢总是似有似无地躲着他。居住在同一座学校，同一栋房子，同一间寝室，玖兰枢还是找到各种各样借口推开他。
比如，和蓝堂英一起进行研究，以智商很高却高不过某个天才为由，将他丢出了实验室。玖兰枢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研究的内容，锥生零也就黯然地不再过问。可是，即便是订婚典礼前夜，面对仍旧不眠不休工作的玖兰枢，锥生零恼了。
几乎是破囘门囘而囘入，对玖兰枢的惊愕不闻不问，直接上前扛走。热心的蓝堂英正为他最敬爱的枢大人的订婚典礼忙得头昏目眩，实验室里只有玖兰枢一个人，所以没有任何阻挠，锥生零就轻易地将玖兰枢搬运回了他们的寝室。
玖兰枢一贯性地掩面，手掌之下的阴影遮去了所有的表情，锥生零猜不出玖兰枢的想法，一直以来都猜不透，他很焦躁。
也许，在订婚之前，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锥生零拉着玖兰枢的手，将他的表情由黑囘暗中解囘放，深夜中未点灯火，昏暗的灯光成为唯一的光囘明，模糊的视线直至面与面仅存暧昧的距离才可清晰。
“枢，你究竟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不能告诉我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
正因为太信任你了才会这样。
相信你绝对会为了我继续漫无止境的时间旅行。
玖兰枢心中的忧虑随着锥生零越来越炽囘热的眼神而日渐膨囘胀，他伸手将锥生零推开，想要留有一定的安全距离，可又不希望锥生零彻底远离，而抓囘住了对方的衣襟。玖兰枢很矛盾，有人说真正地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他想放却放不开。
“很狡猾吧？我……”
不管是忽略你的感受肆意妄为地伤害你，还是想要推开你却手抓着不肯松开。
锥生零打断玖兰枢，他手覆上他的手，将热量传递给那个一直如冰的人。
“没关系。”
双手紧囘握，锥生零直直地看着玖兰枢，看进他的内心深处，浓郁的酒红背后暗含囘着混沌与寂寥，淡紫色的深沉中凝结着至死不渝的执着。
“即使被你骗过、伤过、利囘用过，我也会深深爱着你。”
“又是海斗教你这么说的？”
深情款款对视的场景不少见，可一直外表冰山内里也冰山的锥生零竟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玖兰枢是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煽囘动锥生零，尤其是锥生零掏出了一对戒指。简朴的银质戒指，雕刻着幽然绽放的蔷薇花，而蔓藤缠绕为指环，浑然一体，栩栩如生，是玖兰枢倾心的款式。
“这也是他选的？”
看着它们，玖兰枢的犀利的眼神生生透着怀疑，仿佛只要锥生零一点头，连戒指带锥生零都会被烧成灰一样，气息危险。
“不，只是模仿他的小说而已，别看他那样，还是有写一些正常的言情本。而且，戒指是我自己选的。”
见玖兰枢露囘出了鄙视的事情，锥生零的自尊心被伤到了，他决定换另一种模式继续。于是，玖兰枢就看着冰山脸缓和下来，变成了一副心痛委屈的模样，微微偏着头，用懊恼的口吻如此说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结果……是我错了。”
虽然，被别人看见，锥生零肯定会杀囘人灭囘口。可是，针对玖兰枢这样腹黑与天然并存的混合型，装可怜博取同情是最有效的手段。当然，前提是他真的在意你，而锥生零则完美地利囘用了这一点。
“好吧。”
玖兰枢妥协地接过了戒指，即使知道锥生零并不是从犯，而是鹰宫海斗的共犯，他也没打算戳囘穿冰山型天然呆面具下的恶劣。就如同锥生零所说即使被玖兰枢骗过、伤过、利囘用过，也会深深爱着玖兰枢一样，玖兰枢即使骗过、伤过、利囘用过锥生零，也会背负着同样的痛苦而深深爱着他。
“我可以答应你的正式求婚，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锥生零一脸大囘义凌然英勇就义的神情，仿佛无论玖兰枢提出任何条件都会答应一般，坦然地，欢喜雀跃地等待着，而玖兰枢则抬手贴上了他的脸颊，微微眯起眼，酒红中殷囘红的荧光缓缓流动。
“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一旦答应，零，你就必须信守承诺，即便你会多么的不甘愿也一定要守约。要不然，你现在就拒绝我，你我之间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从此形同陌路。”
玖兰枢狡猾地威胁了锥生零。
他知道，他也知道。
“我答应你，信守承诺。”
锥生零将戒指分别套在了彼此的左手中指之上，喜悦的同时又怅然，潜意识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终结的时刻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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