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1）

02 残酷的选择

“零，又怎么了？”

看着吃着饭就开始发呆的零，一缕轻声呼唤道。难得的父母都在家的日子，不应该是一副温馨幸福的状态享受晚饭的么。

“啊，嗯，我没事。”

精神恍惚地回答道，零将视线转向一缕，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可开口。毕竟，该如何告诉一缕呢？说今天是锥生家被灭门的日子？说今晚就是他愿望实现的日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一夜一缕的笑容，那解脱中暗含着快意。

“我吃饱了！”

双手合十，起立离开，零像是逃跑般地离开了坐席，掀起一阵清风。

没办法将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父母，也无法面对选择帮助绯樱闲复仇的一缕。父母的爱与一缕的恨，零夹在二者中间左右为难，无从选择。焦躁地跑回卧房，零将自己埋进松软的床铺之间。努力想要遗忘一缕那包含恨意的嘲讽笑意，可是脑海中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灿烂到刺痛心扉的地步。

嗤啦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零没有回头也能知道是谁，单凭想象也能知道他脸上的神情，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冷漠无情的模样。

“零，就没什么想和我说么？”

咔的一声锁上房门，一缕并不想让那所谓的父母听见他们的谈话。

“你明明一直对我欲言又止的，就连表情都变得既心疼又淡漠，你不是从来都将情绪好好地藏着么？就和我一样。”

身体后倾，靠在门上，冰冷的刺痛自背后传来，一缕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带着即将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零啊，你真是残忍呢。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

一缕低声轻笑，笑自己对零的无情，也笑零对自己的残忍。

吸血鬼猎人双生子的诅咒，二者只能活其一，既然零是被选中的，那么自己就该被抛弃么？！父母看似平等给予的关爱，实则只是虚伪的表演，拙劣的演技连一丁点的说服力都没有。

抬起手，看着手掌上纷乱的脉络，一缕眼中的笑意更深，恨意也更浓。

这无力的双手，没有任何人会紧紧地握住，也无法紧紧地握住任何人。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诅咒，只是因为是被吞噬的一方，父母也好，兄弟也好，自己就该一无所有么？

不甘心啊！

这双无力的手也想握住什么人温暖的双手，这单薄的身子也想成为什么人可以依靠的对象，而不是就那样在阴暗的角落里消磨所剩无几的生命。

所以，所以啊……自己才会帮助闲大人。

“……你说的没错，你的确该恨我才对……”

听着一缕难得倾吐的真实，零即使知道两个人并不是在说一件事，也仍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从床上爬起，转身，看着一缕有些苍白的脸色，零的心中宛如被千刀剜过般生疼，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呐，一缕，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为了最重要的那个人而做到什么地步？”

零声音微颤，明明是个问句，却又仿佛早已下定决心般丝毫没有疑问的语气。一缕虽然不能理解零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却能了解他现在的心情，他没有在询问，他并不期待任何人的答案，因为答案什么的，零早就得到了，就和现在的自己一般。

父母也好，兄弟也好，如果是为了最重要的那个人的话，即使是背叛全世界也无所谓。

“……零啊，我们果然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子啊！！！就连冷血无情这种事都是一样的残忍！！”

明白零心中所想的一缕，抬手将象征命运的掌纹覆于脸侧，不想让苦涩的神情成为今夜零心中唯一所剩下的残骸。

良久后，收起了所有悲哀，一缕露出和往日一样温和的笑容，上前一步，轻轻拥住自己憎恨嫉妒又仰慕尊敬却注定伤害的兄弟。还未体会对方身体的温暖，便已分离，后退，推开紧锁的房门，在离去的瞬间回眸，浅浅的却是真实的笑意充斥着冷色的眼底，一缕低声舒缓地说道。

“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无论那是什么又会带来什么后果，这样我也可以坦然地放手了呢。”

一缕身影消失的最后，留给锥生零的是一张笑得洒脱的面孔。零不由得苦笑起来，笑声清浅婉转，在分明还是个孩子的稚嫩的脸庞上浮现了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抱歉……”

真挚的歉意，却毫无悔意。

“……仅仅是想要抓住他的手，我就已拼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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