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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生活真他妈的伤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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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讨厌又很喜欢夏天,要不然怎么说人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呢?

讨厌夏天热得难耐还可以把黄种人晒成黑种人的天气,喜欢夏天热情奔放的氛围,就比如,眼前满是美景的沙滩,各种款式的比基尼,各种凹凸有致的身材,各种有魅力的腹肌,真是视觉一大盛宴。

白芨这个肿瘤科主治医生在连续加班了一个春天之后,终于抽出时间请我和井小檬以及我们的孩子们出来巴利岛的海边度假,当然,我和井小檬的好朋友颜尚同学也一起同行了。

白芨一向看颜尚不对眼,此时的他瞅了一眼正在海景别墅前的花园里准备着今晚BBQ食材的颜尚,语气不爽地对我说:“为什么这个家伙也要跟来?他是不是暗恋你?”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所有人和你以前一样近视吗?话说你怎么不给天无带他的香堇舅母过来?”

天无一岁时,白芨和井小檬就开始纠结天无对他们的称呼,井小檬是有预定的,天无出生之前,她就是他的干妈了,但白芨也想认天无为干儿子,这样就和井小檬凑一对了,由于他们对彼此都很不屑,最后井小檬坚持先来先得不肯让步,白芨只能认天无为小外甥,顺便也将我认作了妹妹,唉,我这人真是顺便啊。

沈香堇,是白芨五年前去美国邂逅的一个女医生,比他小四岁的一个南方姑娘。

两人是在一场医学学术交流会上认识的,之后沈香堇把白芨当做师长,跟着他学习,可以说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之外,她是又一个能把白芨逼得抓狂的女孩。

只是我让白芨抓狂了二十几年他都没有剧烈反抗过,这次倒反抗得有点过激了,让一直对同是孤身漂泊在外的他照顾有加的小姑娘心凉了,一气之下就捡着小包袱回国了。

白芨当年只去了美国一年,回来时有些风尘仆仆,像后有追兵似的颇为狼狈。

后来井小檬八卦说出了真相,她打听到沈香堇的哥哥也在美国,沈香堇黯然神伤回国后,她哥哥就风雨不改雷打不动地每天造访白芨的住所,向他灌输他妹妹的优点,希望他能响应真主的号召,收留他妹妹这个天使。

白芨虽然一向自诩魅力无限喜爱小鸟依人的东方美人儿,但他对这美人儿有没有特别喜欢我们还不知道,只是这美人儿她哥太让人的耳朵遭罪了,所以他逃回来了。

据说他在美国期间,白函叔叔和Lina阿姨还飞去探望过他,恰好撞见沈香堇套着一件家居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儿子的晚餐,两老甚是欢喜,当即就认定这个贤慧的女孩为自家儿媳妇了。

可想而知,白芨当时被逼婚的压力有多大。

回国后,白芨有没有去找沈香堇的念头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听说他有几次申请跟着中心医院的志愿服务队到南方山区去献爱心,这样算不算是假公济私还有待考虑。

两年前,沈香堇从南方的一家医院调到白芨他们中心医院隔壁的一家妇科医院工作,我第一次见她,是我娘圣体欠恙我就陪着她到这家妇科医院烧了烧钱,挂号时挂的医生刚好是沈香堇。

看着她白大褂上别的工作牌上写着“沈香堇”这三个字,我立刻就眉目含笑地细细打量起这个长得温婉如水的小姑娘。

沈香堇长得很水灵,很小巧,即使套了一件象征成熟理性的白大褂在身,还是让人觉得她的年纪就该是十九二十岁,完全没有那种很稳重很严肃的感觉,但她的医术和外表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至少能给人看门诊的医生,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她手法娴熟地帮我妈检查完身体后,就开了一张药方,还教了我们几种调理身体的药膳,以及按摩身体的几个简单动作。

临走时,我停住了迈出门口的脚步,转身叫了她一声:“沈小姐。”不是沈医生。

她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啊?”

我友好地展颜一笑,说:“白芨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希望你能套牢他,一起幸福到老。”

她仍一副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话震惊到的样子,一脸傻傻地望着我,我瞬间喜欢上了这小姑娘。

事实证明,外表和性格是两码事,之后白芨正式带她来和我们这些朋友见面,但沈香堇的性子却不像我最初想得那般乖巧温婉,她带着和她的模样相符的淘气因子,是一个很爱笑,也很乐观的女孩。

只是她和白芨的这段感情,还是遇到了分叉口。

正如青梅竹马是爱情里的一个死梗,初恋情人更是一个死了又死的老梗。

两年前,在白芨和沈香堇的关系快确定下来的时候,她的初恋情人徐琅跑出来插了一脚。

据说高中毕业他们就分手了,分手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沈香堇要出国留学,而家庭观念很重的徐琅不愿跟着出国,加上他爸妈很反对他们交往,所以两人就悲情地分手了。

本来这过往的一段情,在有了一段新的情之后就该忘却,但沈香堇这姑娘有点过于善良,在听说徐琅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且父母双亡这些事之后,喜欢白芨的那颗心动摇了,不是说她三心二意,而是同情心太过泛滥了。

再加上她又刚好从别人口中得知,白芨曾经喜欢我这个青梅喜欢了将近二十年,就更加看不清这其中的感情纠葛了,伤心之余被徐琅趁虚而入,两人便开始重新交往了。

一直到半年前得知徐琅其实还劈着另一条腿,沈香堇才醒悟过来自己被欺骗了,两人才再次分手。

白芨在这一年里是如何想的,我和井小檬都猜不透,但还是看得出来他对沈香堇的感情并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么简单。

起码从沈香堇恢复单身到现在,白芨一直都待在她身边,表面上还是作为一个像以前那样和睦相处的朋友,但实际上,两个人都放不下一些东西罢了。

其实两人还有进一步的可能,但两人之间始终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需要其中一人有很大的勇气和找一个契机来捅破它。

白芨没有回答我,而是转移话题说:“单单,小天无现在比以前好多了,都可以说超过八个字的句子了。”

我很是惊喜:“真的吗?我还没听过呢,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把拳头放到嘴边试了试音,装出天无一贯面无表情的模样说:“舅舅,你笑得好像猪八戒。”

我捧腹大笑起来,我儿子太厉害了,说出来最长的一句话居然是损他白芨舅舅的话。

白芨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猪八戒哪有我这么英俊?”

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看着他笑眯眯地说:“我和我儿子一向是火眼金睛,早就看穿了你这英俊的外表只不过是猪八戒的一副假皮囊。”

白芨很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就走出去找在沙滩上堆沙子的井小檬和两个孩子。

从海景房的二楼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在海滩上的四个人。

井小檬和白芨躺在白色的沙滩椅上喝椰子汁,翘儿和天无在堆着城堡,但翘儿明显比天无活泼多了,她像个小大人一样,一会儿手舞足蹈地指挥着天无,一会儿自己动手挖沙。

天无一直低着头重复一个动作,将翘儿堆到一边的小沙堆挖走。

好在翘儿这个丫头懂事,一直都很照顾这个弟弟,也没和他闹别扭,而是比天无堆得更起劲。

我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天无这个名字是我家老头给取的,取自夏天无这种草药名,就像白芨也是一种草药名,但我宁愿文艺地解释为天下无白吃的午餐这么有哲理的寓意。

天无出生在四年前的那个冬天,那是D市五十年一遇寒冷的冰雪冬天。

入冬前,挺着大肚子在各地奔走的我终于肯听从我妈和苏女士的劝告,安分地留在我娘家待产。

读大学的时候,我和舍友们偶尔会在熄灯后分享想象中的婚后生活,那时就有讨论到怀孕后的女人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丑这个话题,用学术点的说法,就是产前抑郁症。

但怀孕后的我完全不会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会让我担心看到我丑样子的那个人彼时并不在身边。

怀孕九个月的时候,我胃口不好,常常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有时候肚子会一阵一阵地痛,下肢也开始有点浮肿,尽管这样,我还是坚持每天饭后都出去散步。

在接近预产期的一个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出去饭后散步,一个人走到离家最远的那个折回点时,天空没预兆地突然下起了冬雨,雨夹雪打在身上的触觉很是冰冷。

作为一个孕妇,我不能像别人一样奔跑去某个屋檐下躲雨,再加上这个地方除了我之外,周围没有一个人,而且我出来散步是没有带手机的,这种境况很糟糕。

最糟糕的状况是我的肚子开始剧烈地痛起来,不似平常的阵痛,倒像是临产前的那种痛。

我捂着肚子,淋着雨,扶着路边的大树,忍痛地一步一步向最近民居的方向挪去,我知道我不能停下脚步,不能放弃。

昏暗的林荫道上,呼啸的冷风一阵阵刮来,夹着冰冷得刺骨的雨雪,落在我的头发上,脸上和身上。

我已经分不清身上湿漉漉的是雨水还是肚子太痛而冒的虚汗,咬得发白的嘴唇一股腥味,混着脸上的雨水渗进嘴巴里,引起一阵恶心的感觉。

这段漫长的路,我走了三分之一,爬了六分之一,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路中间。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快彻底晕死过去的我还是听到了希望的声音。

“小惟,你怎么样了……”

“小惟,你不要吓我……”

“快送她去医院……”

那是井小檬和陈睿的声音。

那一次,我在医院差点难产死掉,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好地活了下来。

我以为这已经是老天爷给我最大的考验了,没想到没有最大的,只有更大的。

天无到两岁都还不能说话,眼睛有些无神,总是重复同一个动作很多次,这些异常都让家里人很不安,连是老中医的我家老头也不淡定了,于是我们带着天无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们一个沉重的事实,天无是一个自闭症儿童。

我妈急哭了,她抓着医生的手一直说怎么会这样,我们家都没有这种遗传,孩子不可能有这种病。

我家老头支撑着他最后的威严,质问就诊医生是否诊断错误了,医生明确地告诉他:“我很抱歉,我们已经对您的外孙确诊过了,确实是自闭症,不过因为现在发现的时间早,如果积极接受治疗的话,在学龄前还是有可能治愈的。”

我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望着蹲在地上玩着自己鞋子的小天无,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他妈的伤人了。

从那以后到现在,两年了,家里的四个老人帮我轮流照顾着天无,我也放弃了从前更频繁出去工作的生活,争取多一点时间陪在天无身边,遵照医生的嘱咐,教他说话,带他出去和别的小朋友玩,陪他做他喜欢的事和各种康复训练。

在语言治疗、行为心理治疗和团体治疗等多管齐下的治疗中,天无现在才越来越接近正常的儿童,不过想要完全治愈,还需要坚持不懈地努力,这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过程,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我更不会放弃,因为他是范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以前我们带天无去做智力测试,结果显示他的智力是正常的,还有一些偏高,这让我们很欣慰。

最近他好像迷上了古典音乐,常常自己拿着家里的古典音乐CD来播放,我想我儿子如果完全康复了,可能长大后就是一位享誉全球的音乐家,像贝多芬一样有才华的天才,对于成为天才他妈这件事,我很是期待。

莫泊桑的《羊脂球》里写到过一句话:“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所以,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特别是当你回头看看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走了一段自己都没想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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