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 > 十年一梦:一个期货操盘手的自白 > 第4章

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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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史上有一个专门的词汇来形容这种令人神往的气质和风采――魏晋风度。我仿佛为自己的言行找到了哲学根据,对自己天马行空的举止更加不以为然。

人生有时就像一个怪圈。有些年轻时候认为无足轻重的问题,年龄大了以后可能觉得很重要;有些年轻时候认为很有意义的事情,以后看来往往并没有什么价值。

就我的性格而言,有时候我发现,我现在似乎不知不觉正在走一条和自己年轻时候完全相反的路,而且,还有一种极端化的倾向。在生活的各个方面,我开始变得有点严谨、古板、谨慎,这一切我以前是很瞧不起的,觉得如此做人太可笑、太累了!

在年轻时桀骜不驯,到了不惑之年又逐渐变得循规蹈矩起来,可能是大多数人的必由之路,也是人生的某种必然吧!

对我个人来说,这种性格上的巨大变化,一方面固然和大多数人一样,是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人的年龄增加的缘故,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一个人撞墙次数多了,自然鼻子就会变矮。更为直接的原因则是,1993 年初,我进人了上海股票市场,1994 年,我又误入国内期货市场。在十多年股票、期货的投资生涯中,我原来的个性、习惯、行为方式,在市场一次次的教训下,暴露出巨大的弱点。并因此身受其害。残酷的现实,迫使我不得不在缺乏别人监督的环境里,开始痛苦的自我约束。投机大师索罗斯曾经说过一句很贴切的话:你不可能随心所欲,又在市场中有良好的表现。为了成功地投资,我被迫变成了一个原来我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的人。

1985 年,我从东南沿海的一个偏僻乡村考入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1992 年,我在北京师范大学获得了哲学硕士学位。毕业时,本来被分配到京城的一所高校做大学老师。可能是在校园生活过的时间太久,漫长的读书生涯已经让我感到厌倦。我很不喜欢走这条别人给我规定好的路,竭力地想挣脱“教书匠”的命运,走进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体验一种新的生活。大多数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对我那时的这种感受和想法应该非常熟悉。

人的命运可以自己选择吗?可以,你可以走你愿意走的路。但是,一旦你上了路,回头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人生的许多事情无法再来一次,如果当初我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教师,现在我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情形呢?我的好几个同班同学早已经当上了教授、研究员了,还带了研究生。估计我的情况和他们不会差得很远,很可能也是这个样子。我的导师是中国哲学界颇为有名的学者,目前是国际儒联的副会长。我可能会在他的提携下,走在一条学术研究的道路上,做一个哲学领域的教授、学者。其实,无论是别人还是我现在看来,这样的人生也是不错的,稳健、安定、踏踏实实。

但是,现在呢?我过的却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和大学教授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我是股票、期货市场中一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客。为了在市场波动中赚取差价,我整天为自己的未来提心吊胆。每天白天盯着国内期货市场的价格变化,深更半夜也不敢放心大胆地睡觉,还得起来看看芝加哥、纽约、伦敦市场大豆、原油、铜的走势。偶尔,当外盘走势对我有利的时候,我真想把已经酣然进入梦香乡的朋友们吵醒,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只能一个人闷着乐;当外盘走势出现不测的时候,我也只能独自苦笑,为自己担忧。

哎,明天又是一个令人痛苦的日子!

现代都市人的生活是紧张而忙碌的,往往需要早出晚归,但是生活节奏相对有规律。我不用受这种外在的工作时间束溥,却无时无刻不得不忍受着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压力,有着与正常人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看似悠闲,其实冷暖自知。

每天交易结束以后,我常常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转悠,平息着一天中因为市场交易而激起的巨大心理波动。在世人眼里,我似乎连正经的工作也没有一份,简直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这种巨大的反差,不得不让人感慨人生的荒诞,就像一场游戏、一场梦,有时候,命运的阴差阳错往往让你哭笑不得。

也许,人生也好,世上其他事情也罢,本来就是由一连串极为偶然的事件构成的,未来在没有变成现实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因此,人的命运往往带有不可捉摸的一面。

我没有去学校为我指定的那个大学,而是费尽周折,自己选择了北京的一家大型贸易公司,从事商业方面的工作,这和我所学的专业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爱人是我在证券方面最早的启蒙老师。最初我对股票、债券、基金这方面知识的了解,完全得益于她。不过,造化弄人,命运轮回。十多年前,她不甘寂寞,不愿意做一名薪金微薄的普通教师,而从学校出来,十多年以后,转了一大圈,和命运开了一个玩笑,她还是回到了原来的本行。

1992 年,我爱人在当时国内一家“中”字头的投资公司从事证券工作。在中国早期证券市场上,这家背景特殊的大公司,地位显赫,实力雄厚,在北京、上海、深圳、武汉、天津各个股票、债券市场,一言九鼎。豪华的写字楼,超前的生活方式,公司职员表现出的某种奢华、时髦、高贵和大气,在那个物质匾乏、生活封闭的年代,给我留下了强烈的震撼。当时,它的影响力远高于后来在国内股市、期市呼风唤雨的中经开公司。物是人非,往事如梦。这家当年叱咤风云的大企业,最后却陷人了破产清算的命运,早已经不复存在,令人扼腕叹息。也许,在某些人的脑海中,和我一样,还会对它留有一些当年的印痕。

1992 年下半年,我爱人在北京东四的一个债券营业部从事国债的柜台交易。那时,我刚到单位报到,就被分配到基层锻炼,所做的工作枯燥而乏味,和债券、股票没有任何关系。每天晚上回家后,我爱人都会给我说起一些白天发生在她们营业部中的逸闻趣事,我感到非常新鲜,就像小孩听故事。

因为她所在的营业刚好在北京人艺附近,有一些人艺的老艺术家经常到她们那儿去买卖国债。有一天,她对我说,她见到了在老舍先生的《四世同堂》 中演“大赤包”的著名话剧演员李婉芬;有一天,她对我说,她见到了大歌星蔡国庆的爸爸,也是一位演员,长得和蔡国庆一模一样。后来,她又告诉过我遇到了大艺术家于是之和其他的一些名人。

人艺的老艺术家我是非常敬重的。在我的想象中,这些艺术家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们应该出现在银屏上、舞台上,而不是在现实世界的任何地方。他们怎么会对我爱人她们那儿交易的债券感兴趣呢?我听了以后感到有些纳闷。

刚出校门,我当时还没有摆脱学生时代的幼稚气息,非常孤陋寡闻,对社会上的事更是一窍不通。大艺术家也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也要生活,也可能为钱烦恼,我竟然连这些都觉得奇怪。不过,1992 年的时候,投资理财的观念对一般人,包括我在内,确实还很陌生和遥远,大多数人连基本的生存问题都没有很好地解决,更没有多少余钱需要考虑增值。现在想来,可能那时北京人艺的艺术家因为经济条件好一些,已经有了投资理财的需要,他们的思想观念也比一般人超前一些。

1992 年下半年,我听说北国投在北京工人体育馆开通了上海交易所的股票代理业务。开户资金50万元,显然,这不是为寻常百姓服务的。对我来说,这么大的一笔钱就像一个天文数字,不可想象。每次路过那里,虽然不能进人交易大厅看看,但对那座高大的黄楼还是非常感兴趣,总会在很远的地方多看它几眼,当时觉得那个地方既神秘又充满诱惑。

因为我们在家里经常谈论债券、股票方面的话题,耳濡目染,我逐渐对投资有了一定的了解。有一天,我听说我爱人她们单位的一个同事捷足先登,开了一个上海股票交易的账户,开始炒股票,心里非常羡慕。我也想找个机会试一下,但是,投资需要一笔不小的本钱,我上哪儿去找呢?

1993 年初,我终于凑了几千块钱,和一位朋友合伙,到离家很远的一个营业部开了上海股票交易账户,这是我第一次踏进股票市场之门。那时,我对股票交易只有一些非常初陋的知识,而且全是道听途说得来的。只知道股票市场有可能赚到大钱,非常刺激和新奇。除此以外,就几乎什么都不清楚了。

记得我进人股票市场的那一天,上证指数是1300 多点。那时候,北京的证券营业部很少,不像现在,满大街都是。营业部里人头攒动,根本没有立足的地方。作为一个小散户,我只能挤在满满的人群之中,睁着大眼睛盯着墙上大屏幕里迅速变化的股票价格,看看热闹。一些股票取的名字也稀奇古怪,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什么爱使、龙头、三爱富等等,以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更不知道这表示什么意思。

这样的一种无知状态,这样的一个交易环境,我会怎么做?我又能做出什么令人觉得聪明的举动呢?可想而知,当时我的买进卖出肯定是毫无章法的乱做。我对股市的过去、股票交易的基本知识一无所知,只是因为看见别人在炒股,自己也满怀希望地想到股票市场去赚轻松钱,有一种投机、赌博的欲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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