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七、作茧自缚(1 / 1)
“你知道这枪为什么叫刑鬼吗?”
枪锋架在颈边,持枪的人笑着问道。
雨一直没有停过。屋外兵戈相撞发出的利响,终于是停了下来。
叶清商甚至没有去想办法挣开手腕上的束缚,只是把自己缩成一团来缓解内心空洞的恐惧感。然后,门被人砰地一声用力推开了。
叶清商像是吓坏的豹子,猛地回头望向门的方向,撞上的穆钧崖的目光。
穆钧崖提着枪站在门口,浓烈的血腥味蔓进屋子。他的银甲黑袍上也沾着大片大片血迹,嘴角也有血色,脸上一条细伤,浑身都被雨淋得湿透,血好像就混进了雨水里,顺着盔甲的线条滴下来。
一个圆的东西被穆钧崖伸手丢到了地上,滚到床边。
一双翻着白的眼睛,等着叶清商。
步虚的首级。
步虚死了。
步虚死了,叶长商会怎样。
疯了。
叶清商完完全全僵在那里,好像在望着穆钧崖,眼睛却失去了焦点。
穆钧崖靠近他的时候,他却一下收紧了瞳孔蜷缩起来,摇着头拼命想要向后躲。
“怕我吗?”
男人的声音居然温柔的可怕。
穆钧崖抽掉堵着叶清商嘴的衣物丢到地上,叶清商已经不敢再出一声或是正对穆钧崖,慌忙侧头向一边去,还未合上的齿关急促地抽着气,颤到了极点,但任他怎么躲,被捆缚的境况只能注定他退到任人宰割的下场。
穆钧崖伸手掰过叶清商的脸,自己也因为跟人交战过,呼吸有些粗重。他凑到叶清商耳边,压低声音,像是在叹息:
“你怕我了?”
他看着不会说话的叶清商蓦地感慨起来——叶清商连眼睛也不会说话了。那一双看不到哪怕一点点光亮的眼睛空洞地倒映着穆钧崖的面庞,像是蒙上了灰尘的镜子,穆钧崖发现自己看不透了。
是自己亲手把那光亮磨得黯淡了?
是自己亲手毁掉那个会笑会闹的叶清商吗?
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穆钧崖向叶清商伸出手,黑皮手套裹着的手指擦过叶清商的面庞,叶清商一抖,又尽力向后缩了一点。
“不……”
穆钧崖冷笑了一声,倾身过去咬出叶清商的唇,舌头粗暴地挤进叶清商口中撕扯起来,完全容不得眼前人一丝的逃避——
无所谓,既然毁了就毁的更加彻底一点好了,是叶清商自找的。
自己凭什么放过他?
凭什么他抓到手心的东西都反戈向他?父亲也好,叶断水也好,叶清商也好,凭什么他珍视过的人全都要躲他、杀他?
穆钧崖在问自己,他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