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老妖过生日（1 / 1）
“你特地跑来神奈川，就为看这两盆仙人掌？”
黑发少年盘膝而坐，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无语地望着津津有味地和窗台前的仙人掌“聊天”的栗发少年。
用古董相机从各个角度给仙人掌拍完照后，不二周助心满意足地坐回桌前，叹息：“小琦真粗心啊……”
黑山莫名：“嗯？”
“你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吗？”不二笑问。
老妖想了下，今天是八月十七，他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便是恍悟，难怪一大清早的，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从东京远道赶来神奈川。
黑山开口：“所以……”
“所以我们趁着这个好日子，来个温馨的约会吧！”笑眯眯的小熊截断对方的话语，直接地提议道。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话，要么觉得害羞，要么会恼怒吧。不过黑山的脑回路，一贯有些独特，他只是想到：“嗯？嗯~好啊……我都没约会过。”
于是，两个少年顶着烈日，上街“约会”去了。
看起来不二对黑山的了解颇深，领他去的地方都不会让他觉得无聊，两人一起吃了些美食，在冷饮店坐一坐，然后去游戏厅打电动。一上午过去了，两人玩得意犹未尽，不二周助很懂得如何与朋友相处，是个调节气氛的好手，不得不说，老妖和他待在一起感觉蛮舒服自在的。
中午的时候，两人有志一同地选择了在寿司店就餐，吃饱喝足后，顺着地下街，随意地闲逛着体育用品店和书屋。
等看到出口张贴的海报时，不二周助露出恍然的表情，笑着对黑山道：“差点忘了，看电影可是‘约会’不可缺少的项目。”
人都出来了，要去哪里，黑山都随不二的安排，何况，作为土包子老妖，他还从没去过影院呢！
于是经过不二挑选了一番后，两人选择了一部奇幻题材的影片。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结束，大屏幕上放着致谢与演员表，放映厅里的观众们陆陆续续地离座了。
“小琦？”看到坐着不动的黑山，眉头微蹙的模样，不二不由得疑惑了。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背叛自己的主人？”黑山出声问道，其实答案他也是知道的，他并非完全不通人情世故，但是……这部片子，所谓剧情和人设，很多方面都很像妖魔道发生的一些事情。
不二重新坐回椅子，答道：“因为她爱上了男主角，不愿意再做受制于人的傀儡。”
黑山轻嗤：“爱情吗……”他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狐狸精和百无一用的人类书生，唔，感觉自己和电影里的反派大BOSS很像啊，忽然觉得有点郁闷。
不二察觉到朋友微妙的不爽，歪着头看向他，微笑着问：“小琦的心情好像不太好，难道是不喜欢这部电影？”他倒觉得影片的质量和画面都很不错，虽然故事有点狗血老套。
“只是觉得那两人不知所谓，”黑山撇嘴道，“一个哭哭啼啼的，弱得要死，一个总是一副愤怒不平的样子。”
“嗯……”不二沉吟了一下，解释道，“影视作品都有夸张成分。”随即又笑开了，“小琦没谈过恋爱吧，所以看不懂男女主角纠葛的情感。”
黑山无趣地哼了声。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电视和小说里总少不了男男女女的情感纠葛，于他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看过就忘，哪里去思考深层的东西。今天纯粹是……对这部电影的内容有些不爽。
“等小琦爱上一个人后，自然就有些感悟的。”不二总结道。
黑山笃定地回：“不可能。”
不二认真地说道：“每个人都会有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小琦只是还没有遇到。”
老妖的眼眸划过流动的荧蓝，语气飘忽：“没有人能与我携手一生的。”他的一生，太过漫长，只要不故意做死，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久。
不二睁开眼，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小琦很排斥爱情吗？”从刚才对方明显不屑的态度看。
“嗯~那倒没有。”老妖漫不经心地回道。虽然想起往事会有那么一点不爽，但也只觉得这种感情复杂难解、莫名其妙，更多的排斥厌恶却也没有。
不二再度笑眯了眼：“还好还好，要不然很多喜欢小琦的人就要伤心了。”
“才不管他们~”被电影带起的不悦很快消散了，老妖再度恢复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唉唉，”不二故作哀怨地叹道，“小琦的态度真让人沮丧，我可是很喜欢小琦的！”
黑山吃吃一笑，没有搭理少年似真似假的抱怨，两个人认识的这些日子，他同样对不二喜欢逗弄朋友的性格有所了解。
傍晚时，黑山接到柳莲二的电话，说有事找他，人就等在甜品屋，原本打算一起吃完晚饭再走的不二周助，便直接在列车站与他告了别。
等老妖回家，一推开木门，第一眼发现了布局得格外喜庆的大厅中，或站或坐的少年们。在他还有些愣神时，一伙人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
丸井、桑原和仁王手里拉响彩炮：“Surprise！”
幸村精市率先开口，笑得温柔：“生日快乐，黑山。”
其他人随后一个个上前道贺，送上礼物。
黑山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外，笑着凝视着自己的繁英和鹤语，恍然大悟：怪不得，早晨的时候，这俩家伙交头接耳，很神秘的模样……原来是想给自己惊喜啊！
不过……
老妖笑得明媚，拉长着语调，道：“谢谢大家呢~”
过生日，对于老妖来说是个新鲜的事，虽然不是真正的生日，但不妨碍他接受这些真心，并为此感到愉悦。
热热闹闹的一群人，高高兴兴地吃着生日大餐。
当华美精致的三层大蛋糕被繁英推到桌前时，丸井高兴得快跳起来了，迫不及待地说道：“黑山黑山，赶紧许愿啊！”
许愿什么的，黑山觉得有点……蠢。不过对上红发小猪皮卡皮卡地闪着光的眼睛，一整晚心情很好的老妖，入乡随俗了一次，装模作样地闭眼许愿。
吹蜡烛，切蛋糕。
给每个人分了一块蛋糕后，黑山端着自己的餐盘，用勺子挖了一块奶油，正要塞到嘴里时，听到一声熟悉的清雅嗓音：“黑山……”
他下意识地回头，于是……脸颊一凉。
柳莲二很快收回手，在其他人的蛋糕不受控制的到处飞前，淡定地退到一边。
竟然被人偷袭了。黑山暗暗反省自己的警惕性，感觉到有东西迎面飞来时，轻巧地转了个身，躲开了仁王攻击他的一小块蛋糕，刚好砸到了桑原光溜溜的头上……
桑原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发起怒来，也是相当具有威慑力，他拿起盘子里吃了一口的蛋糕，反击仁王，却被狡猾的仁王躲过，甚至中了圈套，砸到了正襟危坐的真田脸上。
老妖错身避开飞来飞去的蛋糕，看着真田黑黝黝的脸上，慢慢滑下的奶油和果酱，不由得扑哧笑开了。
真田慢慢地抬起头，双手捏成拳，咬牙切齿：“仁王！桑原！”
看到一副“早衰”模样的副部长，此刻像普通少年一样加入了蛋糕大战时，黑山不由得有几分讶然，更加乐不可支。
随即，幸村、柳生、毛利前辈，还有埋头吃蛋糕的丸井，都被牵连，然后加入了战局。
黑山瞄了一眼低调地躲在众人视线死角的军师，心里哼了一声，不时地闪躲着蛋糕，一边拿起满满的一盘奶油，略微动用作弊的妖法，悄无声息地来到柳莲二的身旁，“啪嗒”一下，将整盘奶油盖上了对方的脸。
“哈哈……”报复成功的老妖，看到一向把自己打点得一丝不苟的军师这般狼狈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柳莲二静静地注视着畅快大笑的少年，默默地抽出纸巾，一点一点地将脸上和头发上的奶油擦拭掉。
“高兴了？”军师依然淡然自如，语气是老妖习惯了的而不曾留心的包容宠溺。
黑山抬起下巴：“嗯~谁让你偷袭我。”
一场大战，在蛋糕被用完时，终于停止了。少年们都松了口气，坐回座位后，各自抽出纸巾擦着脸上、头上或衣服上的奶油果酱。
“啧，柳和小琦真狡猾。”对比其他人的狼狈，柳和黑山的干净让仁王很不满意。
察觉到身旁人的小动作，黑山忽地偏开身，转头发现又是柳莲二。
军师手里拿着纸巾，解释道：“你的脸上有奶油。”
黑山这才放松戒备，任由着少年细心地替自己擦脸——不得不说，他完全习惯了对方的照顾——老妖不由得感慨道：“莲二。”
军师刚想应声，就听少年动听的嗓音赞叹：“你真像我妈。”
老妖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虽然他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了，但在作为人类时，他在年幼时也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感受过母亲无私而温暖的关爱。
“噗……”这是正专心擦着衣服的仁王。
“咳咳……”这是刚喝了一口茶的柳生。
“噗哈哈哈！”这是看到柳与黑山的互动，有点感慨有点羡慕的丸井。红发小猪边猖狂地大笑，边点头赞同道，“黑山说的对啊，柳确实像……噗嗤……”他说不下去了。
“^_^”这是笑得百花齐放的幸村精市，“黑山说的话总是那么让人‘惊叹’呢！”
正在收拾满地垃圾的真田·好少年·弦一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板上。
“……”柳军师举着纸巾，保持着给老妖擦脸的姿势，慢慢风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