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决绝春水决绝恨（1 / 1）
夜阑浅转身，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萧墨的解释，举步，意欲离开。
“师父，你听我说，我......我爱的是你！”萧墨拦住了夜阑浅的去路，来了一句我们众所周知的告白。然而，却也只换来苦苦的一笑。
沉默，玄夕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我沉默在玄夕的世界里，而萧墨在等待夜阑浅的反应守着沉默，夜阑浅则是选择了沉默。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爱的是我，所以我从来都对你冷漠。我害怕这样的感情，不容于世俗被人鄙弃的感情。因为你那从小不同寻常的感情，我想到了对付辛然瑟的方法，让玄夕和辛以寒结合。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最终也还是无法摆脱这样的感情。同性之间的爱情已经够离经叛道，再加上我们是师徒的关系，年纪相差那么多，更加是肮脏龌龊。当我知道菁菀爱的人是风飖的时候，当我看着玄夕辛以寒生死相契的时候，我就再也无法接受这个世界。我爱菁菀，爱得很是深刻，我步步精细，却输在起点，我逃避过，但是我也不能怨什么。玄夕曾经的那一番话踩到了我的痛楚，我想再痴傻的逃避，却不料越来越清醒。我想我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你这么多年的痴狂，可是，如今，我知道我错了，我又输在了起点上。你爱我吗？不爱！你爱的人是辛以寒！你天生就有龙阳之好，但辛以寒是女人的身份使无法接受吧？现在回想，以前我带你在暗中观察辛以寒练功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夜阑浅神情冷冷淡淡，看不出任何的悲喜，我听者都能听出那深深的无奈。
“不对！不对！我怎么可能爱她，我对她只有恨，恨她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我恨我只能活在黑暗中！”萧墨听到夜阑浅的话急忙矢口否认。
我也不由一惊，萧墨喜欢我？这怎么可能!他对我的恨事那样的根深蒂固，怎么可能还带着喜欢我的感情，夜阑浅这个玩笑开得了。
“你不要否认！你爱的就是她。如果你不爱她，你就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关于辛以寒的所有事情上。如果你不爱她，就不会在知道她是女子之后近乎癫狂的去青楼找女人来发泄，试图让自己接受你爱上的是一个女人的事实。如果你不爱她，你就不会如此记恨玄夕。你敢说，你现在所做的不是因为嫉妒她们爱得入骨？你敢说你不是恨玄夕得到辛以寒的全部？恨？萧墨，何必自欺欺人呢？”夜阑浅环顾了一下室内，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也明白照成这一切的原因，苦苦一笑，满眼剩下的只有落寞。
“不是这样的！”萧墨听到夜阑浅的话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发狂的摇起来，想要否认这一事实。然，不肯接受这也是事实。
但，这些于我，都无关紧要，他爱上恋谁是他的事，我只知道他伤害了玄夕，在我的面前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我恨，对他只有恨！他最好今天不给我任何活着的机会，否则，碎尸万段已经不是他唯一的结果！
爱吗？或许是吧，但是这种是一种扭曲的爱，是一种人性的扭曲。我望着安静的玄夕，望着她眼角未干的血泪。其实，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我的心，现在依旧只是满满的疼，刺刺的痛。
一场场爱与被爱的角逐，世俗的理念，自身的偏执，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爱得太过决绝。我们两代人，谁都逃不出千丝网的劫。玄毓烈爱风飖爱得决绝，父亲爱母亲爱得决绝，夜阑浅亦是爱得决绝。而我和玄夕、萧墨如今不是也因为爱的决绝么？
“不是这样的！不是！”萧墨再一次疯了，他依旧无法接受自己，依旧无法接受夜阑浅所说的事实。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清楚，都与我无关。萧墨，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夜阑浅撇了我和玄夕一眼，没有任何反应，举步离开。
萧墨看见夜阑浅离开，猛然发觉了什么似的，奔到夜阑浅身后，用力的抱住夜阑浅，不让其离开。
“师父，不要丢下墨墨，师父，别走，别丢下墨墨。”萧墨苦苦的哀求，眼里掉下了害怕的泪水。
“萧墨，放手！”夜阑浅冷喝，而萧墨依旧紧紧的抱着他，不为所动。
“师父，不要......不要......”萧墨苦求。
“放手！”夜阑浅决绝的声音，让萧墨一愣，放开了自己的双臂，让夜阑浅脱离自己的拥抱。
“是不是我杀了她们，才能证明我爱的不是她而是你？”萧墨的话让夜阑浅突然一愣，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我现在就杀了她们！”萧墨一把抽出夜阑浅随身藏着的佩剑，转身刺向床上静躺着的玄夕。
如此，我一惊，意识到了玄夕的危险，不由激起了我体内最原始的力量。“啊！”我一声狂吼，挣断了手上腿上的绳索，在萧墨的剑刺到玄夕身上前，我的拳头就已经直直的穿破的他的心脏。
对于我突然的一击，夜阑浅惊了，萧墨更加惊了，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萧墨手上的剑怦然落地，鲜血迅速的占领了他胸前的所有。
“墨墨......”夜阑浅从震惊中醒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我眼抬也不抬，奋力的把自己的手从萧墨的体内拔出，一个转身踢起萧墨落在地上的剑。夜阑浅来不及闪躲，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利剑穿过自己的身体，打到身后的柱子上，然后，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师父......啊......-”勉强还站着的萧墨抬手想要去扶住夜阑浅，却不料首钢抬起就被我一把抓住，连血带肉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鲜血四溅，染红了我的周身。我所有的恨，抑制在心底所有的痛似乎找到了出口。我那个嗜血的灵魂再一次统领了我的全部，只有鲜红的血液让我为之兴奋。我一拳又一拳，一掌接着一掌的打到萧墨的身上，他的双臂早已经被我撕掉，他的身体早已经血肉模糊，而他自然早已不存在一点呼吸。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阻止自己，或许我根本就不想去阻止，恨，我心中的恨心中的痛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发泄，只能任它们肆意的从我的手掌传出打到萧墨的身上。脑袋里浮现的唯一的画面是玄夕那毫无神韵的眼睛。
“啊......”我心中的怒气终于在一声暴吼中结束。而萧墨的尸体也在这一声暴吼中被我打得粉碎。
我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走，无力的倒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样的倒过去，我的玄夕还在床上，我的玄夕还在疼痛之中。我用我最后仅剩的点点气力爬到玄夕的身边，抓起她冰凉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我的妻我的爱，无神的双目依旧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血泪依旧凝干。
抚过玄夕的面庞，轻轻的拭去那凝固的泪痕，我该如何去表达我的痛？
拿掉她嘴里的碎衣，费力的解去她手脚的绳索，掀起床单把她那伤痕累累的躯体包住，俯身，在她的脸上留下心疼的轻轻一吻，我要带她离开，离开这个人间的炼狱。可是，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一阵昏天暗地，喉咙中一阵血腥，我急忙转头，我怕我的血液沾污了我的玄夕。
温柔的在看玄夕一眼，我想，我已经不行了。趴在玄夕身上，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以寒，来，哥哥带你去玩游戏。”堂哥辛城涧拉着六岁以寒的小手，左顾右盼的走进了一块甘蔗地，然后迅速的把小以寒按倒在地......
“以寒，乖乖听话，小叔叔等下给你买好吃的，不要动。”小叔把小以寒按坐在床边，手来回的抚摸着小以寒大腿的内侧。
“我警告你们，不许欺负以寒，不许欺负我妹妹！”小堂哥辛墨涧护在小以寒的面前，恶狠狠的顶着面前的几个比他们都大的男孩。
“寒，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要过的是正常的生活。”珏羽冷漠的转身，头也不回的投入季子枫的怀抱。
“以寒，难道对我也是错误的颤抖嘛？”玉悠颜很是受伤的看着我。
“寒，我们，来世再见！”玄夕的血泪，空洞无神的眼神，越来越飘忽的身子，渐渐的从我的面前消失。
前世的景象，这一世的场景，很多的人和事在我的世界中不断的交替变换，我想逃，我想挥手抹去，我想大声的呼喊，可是我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看着那些人我恨的人的步步逼近，看着我在乎的人越来越遥远的身影，我挣扎着，可是，任我怎么努力，还是无法去改变。我不知道再见应该怎么办，恐惧，除去恐惧，我还是满心的恐惧！
“夕儿！！”我一声惊喊，急急睁开我的双眼。呵呵，原来只是一场梦，难怪两世的场景能那样迅速的交替。那些都只是曾经，六岁的以寒开始学着从身边的魔掌逃离的生活，与辛墨涧的兄妹恋，与珏羽的同性恋，那一世的两段感情，都是违背世俗道德伦理的感情，离开了那个世界，不再在那个世界生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关于辛以寒在现代的两段不论恋以及黑暗的小时候的生活，落颜把它们放到了第二部,详情请静待第二部）现在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
夕儿，对了，我的夕儿现在......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我想起身寻找玄夕的身影，但是，我发现我全身无力，还隐隐的从各处传来一阵阵的痛。这是一间干净的卧室，在我眼睛所能触及的范围内我找不到玄夕的身影，心中大急。我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倒了下去。
我不死心，我不甘心，我还活着，但是我看不到我的玄夕，我不知道现在她在哪里，我必须要找到她，我只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