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聊生不若魂相契（1 / 1）
这一趟溪城之行还是让我颇有收获，灭掉了韦庄，且知道了韦庄背后有人，知道了那人对我很是了解，很有可能师父没有死。知道这一却都是针对我或者说针对渺然山庄而进行的一场阴谋。只是，目的而在？
在溪城，跟玄夕的感情进一步的相融，琴箫和鸣，心心相印。认识了几个绝世的风尘朋友；见识到了玉悠颜的笛音，且知道她埋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收了一个聪明的“徒弟”来继承渺然山庄。只是，只是歌月的离去不免让我有些伤心。我或许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除了玄夕，我给不了别人什么。
晃着手中的酒袋，躺在树干上一人豪酌。也是该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了，既然无法避免一些事情，等着别人给我们制造危险还不如先主动出击让别人不及设防。玄朝那边也应该收网了，只是一剑山庄那边又是谁挑动的，利用什么来诱惑自恃清高的一剑山庄呢？
师父，师父......我嘴角习惯性的清澈上扬，如果他真的没有死，我希望他早些明白什么叫做“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他了解我，难道我就不理解他吗？除非不是他！我不管背后的阴谋是什么，我辛以寒拭目以待。
“哈哈，一个人偷偷在这里喝酒，就不怕玄夕抓到？”玉悠颜一个晃身跃到我另一旁的树枝上。
“她知道我在这，而且，这酒是她备的。”我饮下一口。玄夕总是很体贴的给我一个人一些自由的空间，让我拥有自己的思绪，且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需要什么。我们相融，但也给彼此相对的自由，相爱，不是相缚，而是相扶。
“哦，怪不得你有恃无恐！嗤嗤，这酒貌似很香。”玉悠颜双眼直盯着我手中的酒。这酒鬼，又在打我手上酒的注意了。
甩手把酒袋丢到她手里，玉悠颜很享受的闻了一下，就咕噜咕噜的一阵豪饮，那架势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事？”我一个人的时候玉悠颜很少来打扰的，她知道我需要安静，所以现在她应该是又什么要对我说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溪城？”
“明天。”这里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价值。
“那么快？”玉悠颜惊异的看着我。
她的反应我看在眼里，暗想她是不怎么想离开，于是道：“你可以留下来，飞袂居你可以继续住下去，想我们的时候可以到山庄来看我们。我跟玄夕随时恭候大驾。”说着我从怀中取出短箫，简单的吹了一段曲子给她，继而又道：“你到渺然峰下就吹奏刚才我吹的那段曲子，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领你进庄。”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想离开。”她似乎对我的不归根究底很不满。也是，像我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似乎让别人感觉不到对他们的关心。
“我不追问，是因为你有你留下来的理由，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权干涉，但会给予支持。只要你人在溪城，任何事只要你吩咐云暮雨一声，她都会尽全力帮你。”我没有问她原因，我只要知道她不想离开就行了，其他的，随着她。
“哦。如果你们不急着走，其实我就想多留两天......”玉悠颜似乎还有后话，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这两天总是往外跑，是到哪偷香窃玉去了？”我勾起嘴角，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什么偷香窃玉呀，我只不过是去关心一下人家，其他什么心思都没有。”玉悠颜慌忙的把我的话顶了回来。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我把带有疑问的“哦”字拉得老长。
“就是......就是沫雨和虞风不是跟歌月是好姐妹嘛，歌月去了，沫雨和虞风很难过，我想我们也算朋友一场，于是就去安慰安慰她们，我就是想再陪她们几天，等她们情绪稳定了再走。”玉悠颜解释道。
“是特地留下来去陪她，而不是她们吧？”我的笑容已经逐渐的扩大。难得玉悠颜也有慌乱的时候，看来，我要损失惨重了。
“我不是只去看沫雨的，我也有去清风楼看虞风呀，只是沫雨她......辛以寒，你！”玉悠颜气呼呼的瞪着我。我的笑声已经肆意的跑出了我的喉咙。不打自招，看来我猜得没有错，有些好事将近了。
“玉姐姐，你可别诱拐我那仅剩的两个花魁哈，我在溪城的生意还要靠她们呢。你也知道，这倾雪和歌月一死，我那藏雪楼和缠月楼有了一大笔的损失。如果你再把人给我拐跑了，我在溪城的生意铁定是要关门的。玉姐姐，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我一副很委屈，心疼自己的银子的样子。
“辛以寒，你真庸俗，一身铜臭味，就知道你的钱钱。我就不信没有了沫雨你就会倾家荡产，天底下谁不知道渺然山庄富可敌国？区区一个烟雨楼对你来说不是九牛一毛？”玉悠颜泛着白眼鄙视了我一番。
“玉姐姐，你看哦，你就算不为以寒想，你也要为云老板和其他楼里的人们想想呀，如果生意做不下去了，那他们吃什么穿什么呀，你说是吧？”我装作一本正经的跟玉悠颜分析。
“楼里不是还有很多姑娘吗？怎么会关门？”唉，又不打自招，我发觉最近玉悠颜有些变笨了。哈哈，也好，终于轮到欺负她了。偷笑！
“呃......玉姐姐真的想跟沫雨一起？”我调整了自己的语气。看着玉悠颜的反应，应该是真的对沫雨动了情。有我跟玄夕为例，女子之间的爱情她们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但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得起这种惊世骇俗的感情所带来的压力。所以我很郑重的问玉悠颜，我希望她能够理智的分析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动了心还是只是一种寄托？
“以寒，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玉悠颜不再指名道姓的吼我，她的态度也认真的起来。我点了点头。同性相爱这条路并不好走，我并不希望她也踏上这条路。但如果她真的遇上了她等待的那个人，我会全力的支持她，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什么性别。
“以寒，我想帮沫雨赎身！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玉悠颜满是祈望的看着我。终于道出了今天找我的目的。
我浅浅一笑。其实只要我一句话沫雨就可以得到自由之身。只是，玉悠颜郑重的向我借款为沫雨赎身，还是出乎了我的意外。她与我计较金钱上的来往，就表明已经对我生了分，已经彻底的把我放下，因为心里住进了别人。不管玉悠颜对沫雨的感情是什么，她都认真的对待了沫雨。
我由衷的为她高兴，我尊重她的想法，会按照她的想法借给她银子，于是道：“好，你要借多少，回去我让玄夕拿给你。”我现在身上带的银子不多，就只有一些碎银，按照正常的算法，是远远不够为一个花魁赎身的。
“我问了妈妈，她说要想为沫雨赎身，必须要备好......一万两。”玉悠颜的声音在最后变得有些微小起来。一万两，不是小数目，像她一个江湖女子，可能一辈子也弄不到一万两，当然，除非打劫。
“没问题，我回去让夕儿给你准备银票。”一万两，对我，也只是一个小数目。何况，借出去，就算玉悠颜不还，我也没有什么损失，最后回到的还是我的手里。我最多就是损失一个为我赚钱的人罢了。不过以云暮雨的能力，我的损失相信她会把它们降到最低。
“谢谢你，以寒！”玉悠颜一笑，如释重负。
“玉姐姐把沫雨赎出来后有什么打算？是否有与沫雨过一生的想法？还是只是简单的想为她赎身？”我想我应该对她多一点的关心，即使不能为她两肋插刀，但为了她的幸福，我有必要去了解，那样才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跟雨在一起的时候很和谐，心中荡漾着一种平和的旋律。不似跟你一起时的兴奋轻松，而是像处在平静的湖面，清澈而静谧，自己的倒影映在湖面上却不会惊起涟漪，感觉和谐安详。我很喜欢跟她相处时的感觉，情绪没有过多的波动。或许我们都累了，所以才会彼此平静。”玉悠颜说着就陷入了一阵沉思。
我看着她，并没有插话，我知道她还没有说完，我等着。
“我想跟她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喜欢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但是，我知道她是我的需要。就像以寒你曾经说过的‘灵魂的契合者’，我想她就是我灵魂的契合者。或许我们没有像你跟玄夕那般相融，没有你们那般深刻，但是，我相信我们会很平淡的幸福。”过了一会，玉悠颜回过神来，冲我微微一笑，把酒袋递还给我。
“爱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很多时候平平淡淡才是真。如果你已经认定，那就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玉姐姐，以寒会祝福你们的。”我接过酒袋，喝了一口，又继续道：“其实，沫雨也是一个有一段过往的人，你也是。她表面冷冷清清，但是，她的眼掩不住她的悲伤，她的笛音更加暴露了她的疼痛。过去的都已经成为过去，执着于过去只是对未来的一种浪费。以寒希望她与你都能撇开过去，给自己一个寻找幸福的机会。”
“我明白，不管过去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只要我们的心还是跳动的，只要我们还能微笑着，就不应该再纠缠于过去不放，日子是顺着过下去的，它不会倒退。所以未来才是我们应该执着于追求的。雨的过去我虽然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想去弄清楚，我只想以后的日子里都会有我陪着她。我相信在我的陪伴下她会对过去释怀对未来憧憬的。”玉悠颜自信的夺过我手中的酒袋，好像就夺过她的幸福一般。
我很是舒心的笑。我相信她是可以做到的。她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她敢于为自己想要的幸福而奋斗。她，是玉悠颜，所以她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玉姐姐，以寒相信，你一定会像以寒一样幸福的。”我幸福，也希望看到身边的人幸福。
“嗯！我们都会幸福的！来以寒，我们干！”玉悠颜举起手中的酒袋，咕噜喝下一口之后递给了我。
“干！”我接过酒袋，为我们能够一起幸福了干杯！
遇上你喜欢的人，你的情绪就会很容易受到波动；遇到你爱的人，你会觉得你在她怀中会越来越平静；遇到一个你不仅仅是喜欢，还深深爱着的人，你会发现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到了你的身上，温暖的幸福着。
我遇上了玄夕，浓浓的喜欢加上深深的爱，我的世界，不是简简单单的“幸福”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我亦希望玉悠颜遇上的是一个能让她深深爱着的人，而不是仅仅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