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深知身在情长处（1 / 1）
玉悠颜夺过我手中的酒壶，静静的看着我，我心虚，转过身子避着她的眼。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她。
“我有妻室。”我想到了玄夕，那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我的妻子。
我很直接，我知道，我必须在现在就断了她对我的所有念头，以及断了我对她的所有念头。就算我没有成亲，我还是女儿身。不应该有的纠缠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在我还没有铸成错误之前。可是，我知道，我动情了，所以，早就错了。
错、错、错......一切都是错的。
“你不爱她，因为你的眼，是空的。”玉悠颜愣了一下，然后绕过我身前，一双明眸直视我的心底。
空的吗？不尽其然吧。我的眼不是空的，只是我逼着自己把眼把心挖空而已。不是不爱，而是我不能让自己去爱。当无法对在乎的人残忍的时候，我只能对自己残忍。
“她很美，很温柔，对我很好，是一个好妻子。”是的，玄夕如果嫁与一个男人，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将来，也会是一个好母亲，此时脑中闪过玄夕绝美的容颜还有她眼底隐藏的疼痛。心，莫名的被针刺穿了一个洞。
“你还是不爱她。因为，你已经爱上了我。”玉悠颜自信的挑了挑眉。我不知道她何以会如此自信我已经爱上她了，我爱上她了吗？那玄夕呢？我爱吗？一个爱字染白了是世人的多少青丝？一个爱字平添了世人的悲欢？难道，我也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吗？
我有些惨然，或许，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于玄夕，我是真的不敢爱。那个女人太过完美，美得有些不真实。让我不忍去亵渎。而，最重要的原因，我也是一个女人。呵呵......女人，我笑得有些无措。
灭掉凌家堡后，我暗中调查了江湖中的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想为玄夕觅得一佳偶，以了我今生所愿。不过，真的大失所望，那些不堪一击的人，怎么配得上我的玄夕，长得好看点的，武功太弱，武功好点的，性格太粗狂不懂温柔，文武全才的，有是有，但都被我以各种理由一一否决了。
难道，我潜意思里不希望玄夕属于别人的，只能永远属于我？
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己想太多了。只属于自己吗？我能以什么身份来让她只属于自己呢？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逃，原来。我一直都是感情的逃兵。
虽然很多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但有很多事情是我想象不到的，比如说，玄夕的出现。
玄夕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在与玉悠颜在客栈喝酒。虽然我明知不能与她太接近，但名义上，我们还是朋友，她邀我喝酒，我没有理由拒接。
“夫君。”玄夕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心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只是一瞬间。我期待与玄夕相见，却害怕与她相见。在我还不能正视自己前，我依旧习惯逃避。一种苦涩在心底蔓延。
玉悠颜看到玄夕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或许她没有想到，我的妻，那样的美，那样的端庄高雅。或许，她感觉到了我的微变。或许，有很多细微的或许，她的信心，有些动摇了。
玄夕的出现，聚集了客栈内的所有目光，那一声“夫君”更引起了一阵阵的骚动。她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但依旧优雅的走到我面前。
“夕儿？”我很是疑惑，为什么玄夕会出现在这里？
“以寒，这位是？”玉悠颜从玄夕的惊艳中很快恢复了过来。虽然有些黯然，但不输阵与势。自信依旧在她眼中灼烧。从容自若的打量起玄夕来。似乎也在寻找如此完美的玄夕为什么我也不爱？
玄夕目光自然也从我身上转移到玉悠颜的身上，淡漠的眼里也有些些的赞赏，玉悠颜的魅力也不输于她吧，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以这样亲切的称呼我，看得出我是在乎她的，而她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带的魅力让人无从拒于千里之外，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喜欢。只是，她的存在，似乎平和中让玄夕有一丝隐约的威胁。
我立于两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中间，有些无所适从，只能苦笑的摇摇头。
“内子，玄夕。夕儿，这位是玉箫女侠玉悠颜玉小姐。”我很是心虚的介绍起来。我自己本身是一个女人，此时却交缠于另外另个女人身边，荒唐的是，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妻，一个是我的爱。老天真会给我开玩笑。
“玉姐姐。”玄夕微微向玉悠颜礼貌的欠了欠身。
“玄夕妹妹，来，坐，陪姐姐喝两杯。”玉悠颜似乎很不喜欢那些俗礼，伸手就拉起玄夕的手往凳子上带，倒了杯酒递给玄夕。
玄夕以询问的眼神望向我，她，习惯了以我为主。
“玉小姐是寒新认识的好朋友，夕儿就陪玉小姐喝两杯吧，但，只许喝一点，不可贪杯，知否？”玄夕的酒量一向不怎么好，这个我从小就知道。小时候她看见我爬在树上喝酒就闹着问我要些来喝，只不过刚两口就有些微醉，走路都有些摇晃，险些掉入院里的水池中。自此，我就不敢让她碰酒。虽然已经过了好久，但还是有些担心。
“是的，夫君。玉姐姐，夕儿敬玉姐姐一杯。”说完，眉头紧皱的吞下了苦涩的酒。
“好！妹妹真是爽快，来，姐姐也干了。”玉悠颜一拂袖，一杯见底。
“姐姐真是好酒量，妹妹倍感佩服。今日能认识姐姐真是三生有幸，如果姐姐不嫌弃，妹妹再敬姐姐一杯。”
“好妹妹，姐姐也很高兴今日能够认识你，来，我们干......”两个女人喝开起来，基本已经忽视在一旁的我。
我拿起酒杯，有些无奈的做了夹心糕点。看着这两个女人，心隐隐的痛了起来。我辛以寒何德何能，能得到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青睐。我何德何能让两位美人为我伤神，还以酒来伤神浇愁？
虽然她们都表现得那么高兴，但是我知道她们的心里有多难受。对方都是那么优秀的人，对方都与自己一样爱上同一个人。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较量，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抓住。争夺，似乎底气已经不是那么的充足？退出，是那样的不甘。
告别的时候，玉悠颜的脸上依旧满是笑容，但是掩不去那些伤痛。她喜欢玄夕，玄夕的温婉让她觉得自己有些罪恶感，她不想伤害玄夕。可是，她又一样放开我。
其实，何苦呢？当你知道我是一个女人的时候，你是否还会有现在得坚持？
也许这样也好，就这样可以了却我跟她的孽缘。望向玄夕，她脸红扑扑的，甚是娇媚迷人，引得我心中一阵荡漾。匆忙压下自己心中的念头。
我跟玄夕的这一段孽缘，又应该怎么解？
“夕儿，你没有事吧？你喝了很多。”回到客房我忍不住的问到。不知道玄夕的酒量何时那么好了，跟玉悠颜整整喝了两壶，却只是脸红，一丝醉意也没有。
“夫君，我没事。”玄夕安静的望着窗外。沉静的眼中倒影着沉沉的忧伤，让我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你......什么时候能喝酒的？”我倒了一杯茶给她，我不知道应该讲些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我依旧不知道怎么去跟她相处。
“夫君经常一个人饮酒，夕儿想陪夫君，也常自个弄些来喝，久而久之，也就能喝一些了。”玄夕淡淡的说，似乎那些，她做得都是理所当然的，但在我听来又是一阵抽痛。久而久之？从不沾酒的玄夕能有那么好的酒量，那该是用多久的时间来练就的？为什么我从不关心这些，从不注意这些呢？玄夕，你明知道我是一个女人，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为什么还要那么傻？
“是不是庄里出了什么事？”我转移话题，不想知道太多玄夕的感情，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痛，更加放不开她，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拒绝她。
我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玄夕是不会离庄的。
果不出我所料，玄夕拿出一个信封，我猜开一阅，冷冷的哼了一声。玄朝的信，江湖中各大门派聚集了大量人马，准备向我为凌家堡讨回公道。玄朝让我多加小心。
“夕儿只是有些担心夫君的安危，所以......”玄夕把黯然的眼神又漂移至窗外。或许她害怕我会怪她，怪她擅自出庄，怪她自作主张来找我，或者怪她扰了我跟玉悠颜的事。
“夕儿既然知道危险，就不应该来。”我冷漠的吐出僵硬的话语，有些生气。她不该来，不该来犯险。江湖中人有多卑鄙我很清楚。玄夕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武功和医术再高很多时候也抵不过人心险恶。而且，她那样的美，我不喜欢任何人去窥视亵渎她的美，对她有不良的企图。
我明白玄夕的意图，亦明白她的感情，只是，我的玄夕，我怎么忍心让你来为我犯险，那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但你来了，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你有什么，叫我何以心安？
他们能把我何？欲把我何？总是以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耀武扬威。凌家堡不就是他们那些武林正派，我依旧记得师父是怎么死的，即使灭了凌家堡，他们在我眼中依旧是很小人的君子。除去冷笑，我找不到任何的表情去看待他们。
为我，江湖将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是，狂傲如我，自信如我，谁能奈我何？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人心都有魔，表面得正人君子，难道真的是君子吗？谁又能清高到哪里去。
我在乎的是你，不管我们之间的结局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