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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摇到外婆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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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顔佩珊睁开眼,看了看现在的日期。心里一沉。果然,时光倒流回了外婆出事的那一天。

她苦笑了下,看来想再回到前面一些时间,多陪陪外婆是不可能了。

立马起身,换衣服,洗漱。跟领导请了一天假。这么多天的休假时间她还一天都没用过呢。

今天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高兴兴地做一天外婆的乖外孙女。

顔佩珊出门,买了些外婆喜欢吃的小零嘴和水果。

虽然不知道外婆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吃,不过买了过去,哄老人家开心,总是好的。以前外婆身体好的时候,每次出去逛街,看了这些吃的和小玩意儿就高兴。

她记得小时候,外婆就总爱往家里买些小零食。虽然都是当外婆的人了,其实还是小孩子心性。有时候外公做的饭不好吃,外婆就会赌气不吃饭,一个人坐在一边吃零食,还会拉着顔佩珊一起

吃。自从外公去世以后,外婆的身体也开始每况愈下。不多久,就一病不起了。

顔佩珊的妈妈曾说,她们家的女孩,性子都像外婆,对着自己的爱人,总是任性不消停的。

外公和外婆吵了一辈子,偏偏感情却还是那么好。每次和他们相处,她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相互扶持和关爱。有时候外婆跟她说起外公不好的时候,她都说外公其实很关心她,老太太还不高兴,

板着个脸说怎么可能,气呼呼的样子就像个吵架的时候,别人都不向着她的小孩子。

其实外公刚刚去世那会儿,妈妈怕外婆难过就将她接到自己家里来。顔佩珊在家里,都常常能看到外婆总是一个人坐着,静静地掉眼泪。

她知道,每当这个时候,一定都是外婆又想起外公了。

现在看起来,其实她的性格和外婆很像。爱人在的时候,总是对他不够好,一旦当他离开了,又难过想念得无法忍受。只是宋嘉琦与外公不同,不是那么老是气她,而是处处包容。也许当初的

分开还有这个原因,在两个人相处的世界里,有些怨气憋在心里不发泄出来,反而成了他们婚姻中更不稳定的因素。

顔佩珊叹口气,决心不要再想。只要现在她还能挽回,就足够了。

她走在街上。此时正值茉莉花开的初夏。

春的脚步刚刚离去,这座城市却还留了一丝春天的尾巴。

有些花已经凋零在风中,有些花却还在枝头开放。有些花已经化作春泥,有些新叶却刚刚开始萌芽。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隐隐地飘散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上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刚刚好。

走在医院的走廊,顔佩珊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不同于大厅的喧闹,这里是一片寂静无声。

外婆的病房是上了楼梯后一直向里走的最后一间。从病房的窗口向外看,总能看到外面的树丛,有时候顔佩珊能从这里看到四季的变幻。

这是她亲自为外婆挑选的病房,也是这一层里,最安静,环境最优美的病房。

她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进去,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外婆。

她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轻轻地搬了个凳子在外婆床边坐下,凝视着老太太的睡颜。

原来外婆已经在她未曾察觉的时候,渐渐地苍老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一头雪白的头发找不出一根青丝。

外婆爱美。哪怕到了五六十岁时,还常常去理发店焗油弄发型,将满头头发弄得没有一根白发才罢休。平时梳头时发现了一根白头发都要咋咋呼呼半天。

一开始顔佩珊还笑嘻嘻地给她拔,拔完后说:“好了!没有了。”然后将她的头发梳理一下,还是那个不服老的俏老太太。

直到有一天,顔佩珊拔完了表面的白头发,用手轻轻一拨弄,就发现了还有几根白头发。她心里一慌,又用手拨弄了好几下,才明白原来白头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占据了青丝的一席位置。

顔佩珊心里有些难过,顿了顿,却又恢复了笑脸,将外婆的头发细细梳好,假装欢快地说:“好了!没有了。”

再到后来,外婆就不再去焗油了,虽然也定时去理发,理完发却不像以前那样,总要臭美地问顔佩珊好不好看。直到白头发布满了她的头,皱纹爬上了她的脸。

不管她愿不愿意。岁月的痕迹,已经悄悄地在她身上展现。

顔佩珊知道,外婆她不是不爱美了,而是她已经意识到,不管再作何努力,她始终抵挡不了时间前进的步伐。

一如老去,一如现在。

“梅梅。”

“唉!外婆。”见外婆醒了,顔佩珊赶紧凑上前去,“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外婆笑了笑,“唉?嘉琦没跟你一起来?”

“他……出差呢,回不来。”

“哦。”外婆点点头,挣扎着坐起来,“扶我起来一下。”

“这怎么行!诶!别乱来啊!”

“看你吓的!我都躺了这么多天了,闷得很,今天精神不错,起来坐一会。”

顔佩珊手忙脚乱地扶起老太太,心里知道她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小时候老太太带她的时候,也常常家务也不做就带她跑出去玩。

“这是你给我带的?”

“嗯。是不是好久没吃了?想吃吗?”

“哎呀!都是我爱吃的!哎呀,梅子!开心果!快给我拿来。”

顔佩珊看着老太太一副馋坏了的样子,嘻嘻笑着把袋子拿过来,给她剥开心果吃。

外婆吃着吃着,又感慨起来:“我以前跟你外公结婚那会,还没有开心果这个东西。后来啊,改革开放了,外面卖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一开始,我看到了这玩意儿还不敢买,但是人家都说好吃,

我就买了一点回去尝尝。谁知道一吃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想着得给你外公留一点儿,就留了一些给他。后来还是没忍住,又吃了一些,就只剩五六个了。你外公回来了,我给他尝了一个,我问他

好不好吃,他说好吃,我看他剥了一个又一个,以为他是想一起吃呢,我站在旁边看着,馋得厉害。结果他剥完了,全塞到我嘴里,说他不爱吃这种东西,都给我吃。”

说着说着,老太太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感叹似的说:“哎……算了,不说了。那个死老头子还提他干嘛。梅梅听都听烦了吧。”

顔佩珊低下头笑了笑,眼里也有些泪,轻轻地咳了一声,说:“不烦,我最喜欢听外婆讲过去的事了。”

顔佩珊最开始的名字,其实不是顔佩珊。

她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正是梅花盛开的时节。一家人围着这个新生的小生命,都高兴坏了。

外婆一直都很喜欢梅花,那几天也经常去看梅花。

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外婆就说,干脆取个名字就叫颜梅吧。

那时候,家里人也都没想好到底该取个什么名儿,就这么叫了一阵。

到了上户口的时候,妈妈就死活不同意叫颜梅了,说这名字太俗气,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叫顔佩珊。外婆也没说什么,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只是梅梅这个称呼,就一直叫到了现在。

顔佩珊长大了以后一直很庆幸老妈当年明智的决定,幸亏没叫颜梅啊,她简直无法想象她的名字如果是这个会怎样。

但是每当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她心里就一阵温暖。因为她知道,这是她的家人在呼唤她,是除了她的家人以外,谁都不会这样叫她的,独一无二的昵称。

外婆的口才很好,顔佩珊还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她上街认店家招牌上的字,有时候讲到一些字词,就会给她说一些典故传说。什么夸父追日,精卫填海。这是顔佩珊很小的时候就非常熟悉的故事。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顔佩珊认识的字和已经掌握的知识就已经是同龄人的好几倍。而且每年过节,外婆都会送她一本书,上面写上一些祝福话语和日期。

所以顔佩珊从小学时大人们眼中的“天才儿童”到后来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就这么一路在学习上顺风顺水地长起来,应该和外婆的启蒙是分不开的。

到了后来,外婆就不再跟她说一些知识上的东西了,因为常常在说的时候会被她打断:“我早就知道啦!”“不是这样的吧?外婆你记错了,其实是……”

她长大了。懂得的东西越来越多。自然也不再依附于外婆的教导了。

外婆开始和她说一些过去的事。

一开始,顔佩珊还听得津津有味,到了后来,一遍,两遍,三遍地这么说,她就不耐烦了。

叛逆期的时候还会堵着耳朵对外婆发脾气:“哎呀!我不听了!说了好多遍了!你烦不烦!”

再后来,离开学校,参加了工作,几乎就没有再听外婆说起这些事了。

每次去看外婆,总是匆匆地去,吃了饭,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地离开。

外婆知道她很忙,知道跟她相处的时间会很少,也知道,这些事情,现在她都不乐意听了。

顔佩珊眼角湿润,一边剥着开心果,一边语气欢快地跟外婆说话,催着她讲一些过去的事。

她渐渐发现,这些事情再听一遍,其实也很有意思。

看着外婆沉浸在回忆里愉快的笑脸,她也变得开心起来。

中午吃完了饭,顔佩珊看着精神奕奕的老太太,哄着睡了会午觉,到了下午,情况就恶化了起来。

顔佩珊手足无措地站在医生护士的包围圈外,呆呆地看着忙成一团的医务人员。

她脑中忽然涌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词:回光返照。立马吓得一身冷汗,连忙甩甩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生老病死。这是人一生中必须经历的事,即使时光倒流一百次,有些事情还是不会改变。即使她再不舍,再不想面对。该来的,还是会来。

能在最后关头陪伴在外婆身边,她已经很满足、很感激了。

混乱中,忽然,昏迷中外婆的嘴巴动了动,像是呢喃着什么。

“梅梅……梅梅……”

“唉……怎么了?外婆?”顔佩珊急急地奔过去,扑到病床上,把脸凑到外婆面前,泪眼模糊:“外婆?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梅梅……”她叹息着,“慢点跑……”

瞬间,顔佩珊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想起了小时候,总是不听话,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就在街上乱跑。那时候,外婆还年轻,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追。

“梅梅!慢点跑!”

她每次听了这个话,就咯咯笑着跑得更带劲。

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时候,她都不敢去,在幼儿园的门口,任凭老师怎么哄,都紧紧地拉着外婆的手不放。

后来还是家里人连蒙带骗地把她哄进了幼儿园。

那时候的她,被老师牵着往前走,大大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委委屈屈地一步三回头,好容易才进了幼儿园的门。

外婆看着她小小的身影一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还在门口站了好久,才和爸爸妈妈一起离开。

过了几天,她开始尝到了去幼儿园的乐趣,一到幼儿园的门口,就撒着欢儿头也不回地跑进去。

这些事,当然她都不记得了。是妈妈讲给她听的。

她只依稀记得外婆一声声地在后面喊:“梅梅!慢点跑!”

顔佩珊想到这里,早已经泣不成声。

她能想到外婆看着她一次次跑远的背影,心里一定是又失落又高兴又担心的吧?

她常常觉得,孩子就像飞鸟,在成长的过程中,就只顾着往前飞。就算有时候飞回了家乡,却也不会永远地停留。孩子长大了,就只会向前飞,飞到更高更远的地方,留下曾经守护着他的亲人。

一去不返。亲人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牵挂着,担心着,却无法把他留在身旁。

这样目送孩子远去的心情,也许没有孩子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可是今天,顔佩珊却好像懂得了一点点,而这一点点,就足以让她痛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她从来不曾回头好好地看一眼,看看这些被自己留下的人?

自己牵挂着他们的心情,或许永远也不会像他们牵挂自己那样强烈。

顔佩珊想象着外婆等待着她的心情,想着多少次外婆在车站送她时候的样子。列车开动了,在还能看得到外婆的时候,每次只要顔佩珊回头看,都会看到外婆还站在那个地方,看着她走远。

每次和外婆闹不愉快她都会后悔。可是每次再见面时,又会再惹外婆生气。

可是不管外婆怎么生气,到了最后,她还是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医生盖上了白布。

顔佩珊忽然无法忍受外婆慈爱的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在那层布的下面。

她拼命克制着把它掀开再看外婆一眼的冲动。

爸爸和她扶着颤抖着肩膀嚎啕大哭地像个孩子似的妈妈。

还是那样,她不想哭,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直流下来。

心里一阵一阵地痛。

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来面对这场别离,可是当它就这么生生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无法接受。因为她知道,过了今天,等待她的就是永别。

她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等待的时间也就越发苦痛。

她多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甚至停止,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外婆永远也不会离去。

而现在,凌晨三点。

在这里,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此刻永远地离开了她。

凌晨四点左右,顔佩珊在父母的陪伴下从医院出来。

“学姐?好久不见!你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青年看见了她,一脸狂喜。注意到了她脸上悲戚的神色,脸上的神情又转为担忧。

是白羽腾。

“叔叔阿姨好!”他礼貌乖巧地跟颜爸颜妈打了声招呼,靠过来轻轻地扶住顔佩珊,“还好吗?我送你回家吧。”

顔佩珊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走在爸爸妈妈的中间,开口:“不用了。今晚我去爸妈那儿住。”

白羽腾还不死心:“学姐,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啊,给个电话吧,有事好联系。”

顔佩珊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不用了,我估计我跟你没什么好联系的。实在有事就找我老公吧。他的电话你应该知道吧?从大学开始,他的手机号就一直没换。”

“先走了。”顔佩珊礼貌地点点头,抛下呆愣状的白羽腾,挽着爸爸的手走了。

有些事情,从最初就不要开始,也许会更好。

早晨,顔佩珊醒来,忽然觉得这件事压在心里沉重的抑郁似乎轻了些。

回想起“昨夜”的告别,她忽然有些释怀。

她请了一天的假,在家里整理外婆送给她的书。

这些书,从小学一直到初中,大大小小好多本。每一本,都龙飞凤舞地写着外婆对她的祝福。

多半是“好好学习”“身体健康”“快乐成长”之类的话。简体字里夹杂着繁体和变体,这是那代人写字特有的方式。

她抚摸着外婆不羁的字体,想起以前在外婆洋洋得意地说自己写的字多么好看的时候,总是坏心眼地抱怨说看不清外婆写的字。老太太听了,总是不服气地说:“我写的那是草书!哪那么容易就被人

看清了?”

她微笑着,泪水却盈满了双眼。

她想着大学的时候,闲散时间多,闲来无事就喜欢做一些文艺的事。正值青春年少的时候,总是对美好的东西充满向往,何况又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谁不曾矫情文艺过一把?当时还买了好多学校

的纪念明信片和信封。给以前的同学写了不少信,寄了不少明信片。

可是这些对象,却从来不曾包括她最亲爱的人。

她总是想着,反正回去就能见到了。想要说话的时候,打个电话就行。更何况家里人还总是时不时地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哪怕后来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对于回家,她也总是抱着再等等,相处

的时间很多,不急这一时。

她总以为,不管她身在何方,不论她走得有多远,只要回过头来,就还能看见那人依然站在那个地方,带着温暖的笑意,等着她。

所以,她总是放心地向前走,总是让她在期盼和希望中等待。却不知道,原来她们相处的时间竟是这么短,才一回首,便是永别。

而现在,外婆唯一留下的字迹,那些从不曾对她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就只剩了这些写在书的扉页的祝福语。

这些书还在,这些字迹还在,可是当初那个一笔一划认真写下这些话的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看着这些书,顔佩珊仿佛又听到了外婆昔日她不耐烦听的叮嘱唠叨,此刻她却感受着外婆的殷切关怀,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下。

她这才发觉。她成长着,在外婆的期盼里,在外婆的牵挂里,在外婆温暖的注视里。

而不知不觉中,她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可是这些简单的道理,她却直到今天才懂得。

子欲养而亲不待,在所有被疼爱的孩子心中,这句话是永远疼痛的存在。顔佩珊也曾经兴奋地对外婆承诺赚了钱以后要带她去环游世界。

如今的顔佩珊已经出人头地,外婆却等不来岁月的温柔以待了。

也不是没有时间,而是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顔佩珊腾出书柜的一个专门的隔间来放这些书。

她搬了很多次家,扔掉了很多的东西,可是这些书,她却一本也不舍得丢掉。因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她翻开这些书,就感到心里一阵一阵的地暖,感觉好像外婆从未曾远离她身边。

初夏时节,午后的阳光正是灿烂。

顔佩珊仿佛看到在那个摆了好多花盆的阳台,茉莉花正开得灿烂。

在阳光不太充足的地方,摆了一个躺椅,上面坐着一个老太太,正慈爱地看着趴在她腿上自娱自乐的小女孩。

她一手拿着书,一手轻轻地给小女孩打着蒲扇。

小女孩一边玩着自己的小辫子,一边合着蒲扇吱呀吱呀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唱“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

在微醺的午后,茉莉花香乘着窗外吹来的风飘远。

一老一小的宁静时光,又安静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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