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无妄之战（二）（1 / 1）
两人几乎没有选择战场，就此开打。
空澜第一时间选择近身，毕竟日向茗的幻术实在难以掌控，近身留下飞雷神术士，这架就有了赢面。空澜会这么想，日向茗何尝不知道。
“可是要比体术，那是日向家的长处！”日向茗原地不动，架着马步，单手抬起向前方。
当年日向分家的公主，打穴伤人的能力在日向家无人能出左右。
“白眼！”
空澜瞬身出现在日向茗身后，一手拍向日向茗后颈，一手去抓她右臂，动作干净果断，不带任何花架子。只可惜那不是白眼的死角，日向茗轻轻侧头躲过，反身劈出一掌，掌风直击空澜前胸。
躲？还是对掌？
这一掌相对，半条手臂经络要废！空澜足尖点地斜身倒下去，顺势竟是直接贴地，她出手就是为了碰到日向茗，哪个肢体部位自然不强求。日向茗垂下眼帘，哀叹般地抬脚轻松躲开。
轰——单脚跺地。“八卦空掌！”
日向茗直接朝着地面击掌，看架势这是要直接把空澜劈死在脚下！空澜双眼微睁，眼里却带了难以察觉的笑意。
八卦空掌拍下去，空澜不让不躲，将攻击全部收下，身下土地以她为中心，整整震开一圈。这一掌足以打得她……至少能让她短时间内再也用不了查克拉！却见空澜半点不停顿地，瞬间出手抓住了日向茗的脚踝！日向茗一眨眼，空澜已经完全贴身，几乎是热烈相拥的零距离。
日向茗笑了：“也就你，敢和日向家的人贴身战。”可是日向茗不仅是日向家杰出的忍者，她拥有更多。
话音刚落，日向茗的身体如烟雾一般，瞬间消失。
切，果然开始幻术了。空澜姿态悠然地站起来，闭着眼沉思起来。
她裹着头发的风衣还穿得整整齐齐，不露一点发丝。
刚才她留下术式的是真人还是幻术，可能需要花点功夫来验证，但是感情上她更趋向那是真人，刚才为止日向茗在以“日向”的身份和她战斗，用的都是白眼技巧，但不能就此松懈啊。
空澜睁眼，左右看了看。还是刚才的景色，但也不能确定她到底用了什么程度的幻术。
“你的眼睛，永远也看不见。”
凭空传来日向茗的声音，似乎悠远，又似乎就在耳边。
“和你学过的幻术，从根源上不同，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穿。”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我现在就站在你眼前。
日向茗伸出手，试了试空澜脖颈的部位。轻轻用力，这个人就会死掉了，她曾经是有过强烈的欲望的，杀死这个人！只是她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不会像当初那样肆无忌惮想要杀了她。
日向茗安静地想了一会儿，没有马上宣布自己的胜利，也没有做什么危险动作，她只是不动声色地改变了幻术的程度。
空澜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是感觉，没什么确切的依据。有杀气，但是……她感觉自己似乎能够看到，又似乎差了点什么，而眼前越来越模糊。
日向明明……站在她面前。
是这样么。
她摸了柄苦无，突然笔直地扔出去！
什么？空澜察觉到她了？！！！！日向茗猛然一惊，闪身躲开。
不可能！她不可能看到！她除了扔苦无，没有其他动作！那么……只是凑巧？日向茗皱眉，她不会相信这就是凑巧。空澜这一击，就算纯试探，也是有计谋的试探，不可能毫无意义！
那么……到底如何呢。日向茗异色双眼直直瞪着空澜，就等着她下一个动作。
没有击中啊……空澜惋惜地伸了伸手。不过想来也是，这么幼稚的攻击，能有效果才怪！但是这种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能看穿日向茗的幻术？超直感？不要开玩笑了。
她又摸出一柄苦无，在手中掂了掂。下一秒，她突然出现在日向茗身后！
位置换了！说明飞雷神是打中的是有效真身！虽然还是看不见日向茗的身影……空澜勾起嘴角，闭上眼扫腿、直刺！
她这是在打空气么？不……全凭感觉的拳打脚踢，不管有没有打中，出一招，动一次飞雷神！确保始终与日向茗的距离！因此，短短一分钟内，她从最初的战场完全移动到了陌生的地方。
明明看不见……
可恶！明明什么都看不见！
日向茗生生被空澜贴身缠住，一时间竟然脱身不得？！开什么玩笑！！！！她双眼一瞪，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长刀。
“噗嗤——”
来不及躲……腹部被什么东西完全刺透……空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腹部被破开，却看不见武器。她终于出手了……
空澜受了伤不皱眉反笑：“雷遁雷电战场！”
她出手攻击，她现在在这里，她躲不了！
一刹那四处雷光起——覆盖了整一片森林……所有的一切都湮没在雷光中。
天空中隆隆雷声做响，风起云涌。相当大的范围内，地面都浮起一片雷光，电力不高，却看着瘆人。
纲手站在落地窗前，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影，雷之国气候变化这么快？要下雨？”
和秘书交谈的雷影，这时也站到窗前来。很奇怪的雷电呐……雷影皱着眉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否定变天还是如何。这样的雷电风暴壮景，不可能人为，但是为什么他总觉得看起来像是某种雷遁……
“那是……不好！那是忍术造成的！”纲手猛地扑倒窗前，震惊地看着远处那道金光，悠然腾空升起。
半空中隐隐带着八卦图腾的霸气。
同一时间，水门停下脚步，目光沉重地看着不远处雷光夹杂着纯粹的金光。
战场拉得极大，看起来像是多人摆阵的大型雷阵的攻击效果，那个八卦图腾……日向茗？这种忍术效果会是日向茗么……空澜是雷火属性……空澜的雷属性！！！！
水门猛然抽身回头，全身的细胞都疯狂地叫嚣起来！不好！要出事！！！
一个大型雷阵，到底要消耗多少查克拉。
这个问题空澜以前当然研究过，但是以前，她底子好，查克拉量也远大于常人，一个人负担一次雷阵也游刃有余。
是的，以前可以，这次却真的是查克拉枯竭了。
伸手捂住腹部的伤口，撕裂的疼痛这时才传遍身体每一个角落。她还是没有发现日向茗的踪影，但是她自己的伤已经不能放任不管，失血过多也是会死的。
空澜犹豫了一下，才解下宽大的风衣，撕好了包裹腹部临时止血。一头乱糟糟的断发也暴露出来，甚至因为不打理，显得凌乱不堪。
日向茗应该被雷阵击中，伤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但空澜相信她已经不能轻易动用大型幻术。
空澜打好最后一个结，头顶却有璀璨的金光落下，胜过太阳的光芒，将她牢牢压下去。空澜迟疑地抬头，看向空中。
一个巨大的金色八卦阵图腾。
八卦图腾中央，有一个微小的人影，凌空而立，气势浩然，如天神般不可侵犯。
空澜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日向茗是维持不了幻术了，可是，还可以动用这样级别的忍术么。那金光刺得人眼疼，空澜下意识遮眼，眼前却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没有失去意识，可是她看不见。
空澜愣愣地伸手摸了摸脸，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浓重的血腥味……是血。那金光还有这样伤人眼的作用？
靠！靠靠靠靠靠！
空澜干脆闭上眼，用其他感官去感觉去行动。
日向茗驾着图腾，凌于半空，居高临下俯视这地下那个弱小的人。不，那不是弱小的人。她刚才差点惨死于那雷阵，雷电战场么……真是了不起的忍术啊，仅凭一人之力做到这种地步，若是十多年前，她会死在波风空澜手下的吧。当年的波风空澜，势不可挡的强大气场远不是今日可比。
想到自己有可能死于这个女人不算绝招的招式之下，心里掩埋已久的杀意滕然复苏，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八卦阵猛然发力，直线，急速，就这样压着反扑向地面那个失去判断力的人。整个阵的压迫力，几乎要直接将空澜压扁。
要被挤压碎尸！
空澜用力抽出被压入土中的双腿，试图避开这一击。但是厚重的压迫感让她四肢僵硬，无法动弹。最后一刹那，空澜才勉强扔出一柄苦无。
轰————
尘土滚滚，烟尘飞散。日向茗站在地面上，八卦阵的光满慢慢消失。空澜……
空澜！
最后一刻，她跟着苦无用飞雷神躲开了被压碎的结局！
躲过了……
日向茗喘着气，眯起眼。空澜的眼睛不知为何看不见，还留着血，那自然不是她的忍术效果，但是不管如何，波风空澜现在一脚站在了悬崖边上，她自己却不知道！机会！
“八卦空掌！！！”
她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了这最后一掌。
空澜还未站稳身体，好不容易躲过那压力，却有攻击更快袭来。切，躲不过了。她只觉得胸前被重重一击，打得内脏骨头都要移位了。“噗”地喷出一大口血，她无法控制自己往后倒去……
是八卦空掌。她之前也“受”过一掌，那一掌当然没有打在她身上，她用影□□临时替身，然后在影□□消失前接替进攻。
这次却是结实地全部接受。没事，这一掌要不了她的命，还可以反击。她慢慢倒下去，想着倒地后该怎样出其不意地反击。
她最不妙的一点，不是受伤，不是站不稳，而是看不见。莫名其妙地致盲，让她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一倒，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日向茗似乎带有目的性，却又有几分茫然，她看着空澜被她打中，吐血，后倒，然后直接跌下去。那速度，让人根本无法产生反应。
还有……那一头奇怪的短发。
日向茗伸手先前抓了一把，似乎有点不明白：那个人，是空澜？
她刚才，把空澜打下去了？
是波风空澜？
等她回过神来，眼里却早已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空澜还在伸手动作，准备触地，可是她的身后忽然空了。
她没有触到结实地地面，她受伤倒下去，然后……耳边妖风呼呼作响，她……她一直在下落！！！是幻术？不不可能！日向茗此时必然无力使用幻术！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那一掌打断了她查克拉的流动，她根本无法也想不到任何自救的方式！
悬崖？坠崖？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她们明明远离着那处断崖，竟然……
空澜用力睁大了眼，试图最后再看一眼，不知道要看什么，就是看一眼也好……
空澜！空澜！空澜空澜空澜！！！！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耳边传来阵阵悲鸣。
有谁，在呼唤她的名字吗……是谁……
迷茫之间，眼里透出了些许微光，似乎有一道黑影，挡在了她面前。腰间突然受力，却牵扯到伤口，疼的要死。但是有人抱住了她。
年轻有力的男性身体，紧紧抱住了她，这人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比她还要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空澜没事了……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这就上去……不要害怕不要怕……已经没事了……已经……”
他在哭。
他说空澜不要怕，可是他颤抖得比她厉害。
没事了……
空澜慢慢伸手搂住了他：“我不怕，不要担心……”
水门第一眼看到空澜，就仿佛已是最后一眼。
日向茗出手，正中空澜前胸，空澜紧闭着的双眼还滴着血滴，她就那样简单地，落了下去……
“不要————”
“空澜！！！！！！！！！空澜不要！！！！！！！！”
他第一时间扑上前伸手去抓空澜，然而……眼睁睁看着空澜的手穿过他的，从他手中溜走，快得不带一丝留恋。
“空澜空澜！！不要！！！！啊————啊啊啊啊——————不要！！！”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她只是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
不顾一切跳下去去抱她去抓她，想尽一些办法去救她，但是一遍遍看空澜透过他的身体离开！他碰不到她！他救不了她！！她甚至听不见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空澜…………空澜！！！！！！！！”
空澜……不要死……
不要死。
一瞬间，忘记了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忘记了他就是来等待空澜的死亡，然后带她回尸魂界。忘记了一切的一切，因为，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这样死去。
不要死……湛蓝的眼眸失去了冷静。
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影撞入视线中。那人灵巧的身影直奔空澜而去，不顾一切扑下去，抱住了不断下落的人。水门愣愣地看着这人抱紧了空澜，从他身边擦过，一跃上天。那坚毅的侧脸，可靠得天塌下来也不必担心。
水门听见那两人跃上悬崖，落地，然后空澜轻声，略带着鼻音的呢喃：“我不怕，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