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表白（1 / 1）
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叫水门？
空澜忧郁地眨了眨眼，伸手抓住身边最近的斑目君：“喂！他叫什么？”
“你这女人快放开我！”斑目少年很诡异地红了脸，奋力打开空澜的手，“他不叫水门还叫什么啊！更木水门！我不认识你你快点放手！”
空澜放开被斑目打的发红的手，脸上虽然还挂着笑，眼里的悲切却掩藏不住。
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水门也感觉不妥，这女人不像是故意惹事的样子。
“更木皆人？为什么是更木？”空澜径直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用力握好，在他对面的榻榻米上坐的极度端正。
不等水门挣扎开，她一脸虔诚地开口：“皆人君，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
一边石化的人像，都是不能理解神展开的凡人。
那晚的居酒屋据说发生了很离奇的事件。
一名普通死神被酒瓶砸伤，十一番队斑目一角拆了居酒屋一间包间，十一番队更木水门拒绝了一名大胆求爱少女，该少女被拒恼羞成怒，拆了整座居酒屋。
以上，瀞灵庭期刊小新闻。
其实事情比一般人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一个长得其实挺漂亮的姑娘，看上去原本也十分柔弱，当然只是原本，完全可以满足渣男YY的身体条件。这样的一个姑娘怎么可以对她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如此暴露地表白！！！！！
现在的女人到底是有多嫁不出去啊！！！
斑目君冲动的性格体现在他当场爆灵压拆了一件小屋子。
然后各观众发现男主角正在试图拒绝此美少女，绝对义正言辞。
原话如下：那个，这位小姐，你可能认错了了吧，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此处停顿笑了几声）况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如果你知道真相，对于“凶恶暴躁澜”拆了一间居酒屋，（只拆了一间！）难道不会觉得她已经很克制了吗？
内心一万头草泥马践踏而来她都没有爆粗口！
原本优雅看好戏的绫濑川躬亲桑，面对少女的压力瞬间转移到了酒馆外面，顺便狠拍罪魁祸首水门，“你小子又不是第一次拒绝女人！怎么还没有学会婉转啊！”
他其实一向是个婉转的人……水门黑着脸想到。
只是刚才面对那姑娘的眼，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的要死，被很多人表白过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紧张，竟是这个初次见面的姑娘造成的？
“赶快回去了。”斑目用刀敲着背，内心也十分纠结。
这是个普通姑娘所以他不能打不能骂啊！除了这么丢脸地跑路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个提议明显受到了重视，喝酒三人组动用起瞬步一下子全都跑得没影。酒店老板手里还端着那个金发死神乘乱塞给他的赔偿费，再看看那边满身黑气压的姑娘，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胆寒地回家，算了，反正已经赔钱了，小姑娘还是不要计较了……只是个小姑娘嘛……
躺在屋顶上看星星的冬狮郎，老远就察觉到了空澜，跳到地面上等空澜走进了，他猛地后退了一步。
尼玛这女人在搞什么！！！
一身杀气往家跑难不成是要干掉他？她终于下决心干掉他了？他没惹她生气吧！
或许是到家了，空澜身上的气势总算有所收敛，默不作声地回房，没有和冬狮郎说什么。
她的心这样乱了，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用拆房子这样没脑子的行为，真的可以掩盖住想要流泪的心吗？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谁。
问自己千遍万遍，得到的答案，都不会变。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他？那样淡然地说出我不认识你就可以骗过她了吗？
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谁啊！
哥哥。
我可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呢……
“空澜？”
冬狮郎站在门口，看着她坐在地上，抱膝的姿势，第一次显现出脆弱。从前的她，哪怕是躺在地上哭，也绝对会哭得怡然自得，表演一般让人看不见半分软弱。
如今这样脆弱不堪一击的波风空澜，他第一次看见。
只这样一次就够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前几天碰见了一个死神，说了很多都是劝我成为死神。我最近也……总是做梦。我想，你和她都是正确的。我或许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空澜，我想去真央。”
“空澜，我要成为死神。”
所以你不要这样了。
他静静地走过来，小小的手臂环住空澜的肩。
你不要这样，如果有害怕的事，请都交给我。
被保护了这么久，到了由我保护你们的时候了。
空澜，我会变强，让谁也不能欺负你和小桃！
她单薄的身体微微一颤，显得愈发脆弱。冬狮郎却看她抬起头来，很努力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全然没有笑意的，苦涩的微笑。
“我没事。”她语气柔和，“我也，遇见了死神。”
“很巧，我也决定要去瀞灵庭了。”
十一番队是吗，凭她的能力，绝对，能够到达！
去瀞灵庭，为了……我这颗绝对不能丢弃的心。
———————少女向前冲—————————
十一番队有一个很大的便利之处，或许在别人看来那是缺点，但对空澜，那绝对是捷径中的捷径。
十一番队是唯一一个直接面向流魂街招收队员的地方。
空澜和一众汉子站在接待室里，一下子各种目光都收到。无论是不屑还是吃惊，看戏还是好奇，试探还是无视，这些统统都弱爆了！
别以为她波风空澜没有查克拉就是颗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屋子里究竟有没有人能撂倒她，还是个未知数！
无论是何种情况，总之众人被带到空余的训练场进行无差别乱斗时，空澜收到了诸多特别关照。可惜“好景不长”。
一边观战的十一番队队员，面对这个杀伐果决的女人，一时间都凌乱不堪。
这女人真的是女人么……就算是副队长八千流打架也不是这种厉害好不好！要说打架彪悍看看二番队碎蜂队长就知道，可是那是队长级别的好吗！这丫只是流魂街来选拔的小罗罗谁敢拿她跟碎蜂队长比较啊！
空澜收手，数完人头。
“反正招的人也不少，用不着再打下去。”
招几人，她留了几人，包括自己。
这丫……她特么以为自己是考官么……众汉子泪流不止，心中无限苦啊……
招人考核暂时靠一段落，照常更木队长此时应该到场发个言什么的，好吧更木队长从来不发言，发言也就是“开始打架”之类的冷暴力语言。况且据可靠消息说，队长和副队长上午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下还有谁不知道他们的人生只剩下迷路的？
……
总要有人顶替队长阅兵。
更木水门严肃地站在众人面前，扫视了一圈，忽然卡壳了。
为什么那女人会在这里啊！！！！！！！！！
空澜微微一笑，很温柔地冲闪光君招了招手。
水门招呼来办事的小死神，“怎么回事？十一番不招女人。”
“……”四席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招女人了？小死神疑惑。明明只是根本没有女人敢加入十一番队啊。
“难道副队长大人是个男人？！”空澜故作惊讶，说出来的话让十一番队一众队员吃大便的表情。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副队长的实力摆在那里。”水门皱着眉，其实也想不到什么完美的理由。
“所以实力够了，女人也可以进十一番队。”空澜弯起眼睛，笑得人畜无害。刚才要是没被她揍过，或许……或许，会觉得她笑得很不错……吧？
水门叹气，“现在的你实力不够。”
空澜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够？”她几步走到水门面前，又露出那种认真的神色，“不让我进十一番队，是怕我？”
“……”这是谬论！水门黑着脸。
“我说了我喜欢你！”这姑娘丢下节操又开始大声表白，“所以我要追你！我一定要留在十一番队！你拦我也没用。”
“……”
水门脸红的根本没办法去看周围队友的反应。妈的一次性老脸全丢完了。
至于空澜，她更不在意旁人的反应。这里不是木叶，不是火影世界，去你妈的节操，老子爱怎么丢脸就怎么丢，这次绝对大声说出来，窝着藏着就不叫爱。
更何况，她从来没想过喜欢他是一件丢脸的事。
只是从前责任不允许。
老子管你记不记得，就算真的不记得，就让你重新接受我。
空澜姑娘大喊着：“让我加入！”
这年头女人真的很嫁不出去啊……众人不得不感慨起来。四席大人受欢迎是好事，可惜这种女人……果然还是让四席大人来吧。
水门这下总算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十一番队对女人来说太危险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
“不是……”
“那你管我死活！”
“……好好培养，你会是个有前途的死神。”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这里更多的是杀伐，是在战斗中成长这样粗暴的教育方式。”
“我知道。”空澜也很认真，亮晶晶的眼里充满着力量。
水门看着她的脸，思绪又恍惚起来。
他回想起过去众多被表白的场景，每一次他都那么坚定，从来都不动摇地拒绝对方，理由是他有喜欢的人了。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就算，从他来到尸魂界的那一刻起，他失去了生前的一切记忆，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不记得自己身处的环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除了自己叫水门（皆人），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心中还深深刻着一道印记。
有一个光芒四射的女孩，有一个一直对他笑的女孩，有一个永远都在他心上的女孩，在他面前，失去了生命。
而他，深爱着那个女孩。
死都不能遗忘的爱，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坚守。
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来没有动摇多。只有这一次，面对这个女孩他居然，犹豫了？
不行！不能这样！
“不行就是不行！”水门板起脸，强硬地拒绝下去。
十一番队的队友，也甚少看见更木四席翻脸的样子。更木四席温和而强大，脾气好会包容所有人，且工作能力极强。十一番队正常运行的关键，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正副队长，而是这位四席。他若不在，十一番队除了各自杀虚，什么都做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一直为十一番队默默做贡献，帮队长处理一切麻烦，眉都不会皱一下。
他从来没有发过火。
可是这一次却真的动怒了。
他威严地一点点列出这个女人不能留在十一番队的理由，条条框框巨细无遗。他对这样一个女人动怒了。
空澜安静地听他说，语气激烈，态度强硬。可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生气。拒绝她，是一件这么气人的事吗？
她都……没有这么激动。
空澜抓抓头发，果断打断水门，“你说的我都知道啊，就算你真的是为我着想好了。”她说道，“那我也理解你一下好了，这样的话，我去考真央，然后你就没话说了吧。”
什么叫就算你为我着想？
什么叫我也理解你一下好了？
为什么最后一定要是他没话说？
空澜愉快地笑起来，面目之间明朗动人，她说，“就这么定了！我听你的去考真央，等我毕业了，你可没有办法再阻止我来十一番队了！”
然后她干脆地扭头就走，没给他回答的机会。走到门口，她忽然又笑着回头，“记得我叫波风空澜，这六年我也会缠着你的哦！”
“……”
众人：这果然不是一般女人，只有更木四席才驾驭的了！
水门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全身都无力起来。
他不知道，那些理由是用来说服她的，还是说服自己的。他不允许，自己身边出现别的女人。
就算他不记得爱人的面貌，除了知道自己爱她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他想要找到她。死去的她一定也在尸魂界，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一直等着找到她的那一天，一定要再一次，好好保护她。
所以不能再有别人！
空澜看起来高高兴兴地回流魂街，看得躬亲桑头大无比。
“死神大人？”她笑眯眯地表示了死神大人这个完全没有威严的称呼。
躬亲本来是不想独自见这个女人的，但是身为水门的好友……他硬起头皮，“我是水门的朋友，有几句话想问你。”
“请问。”空澜很乐意。
“你们生前是不是认识？”
“我们？”
“你和水门。你看他的目光，没有一点陌生，我想你也不是装的。”躬亲不耐烦地环着胸。
“嗯……”空澜望着天，慢慢地说道，“生前的事啊……有点记不清了。”
“……”躬亲扶额，这女人是想怎样？！
“认识的话，会怎样呢？”
“水门出现在更木区的时候一点记忆也没有。”他说道，“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姓也随队长取了更木。通常灵体来到尸魂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遗忘自己的前世，当然，像水门这样一下子全部忘记的也不是没有。”
“我知道。”
“这些话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是生前的朋友，那么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希望了，他不可能想起来的。”
空澜看着躬亲善意的脸，也只是回以微笑。他这举动带了很大的善意呢，哪怕只是为了不让她给皆人造成困惑。
“我确定我以前不认识他，十分感谢。”
他会忘得那么彻底，只怕是因为尸鬼封尽的缘故，毕竟是从另一个世界魂葬过来的灵体，能安然无恙就是奇迹了。
说道另一个世界过来……
空澜原本轻快的脚步突然顿住。
尸鬼封尽？死神？魂葬？穿越？
那么……这是……
他死了的意思？
她没有成功？代替他封印九尾，代替他去死，却没有成功？
当初的小九——半只九尾，没有力量，一点也不凶恶，真的没有一点九尾妖狐的模样……
心中有一个答案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她窒息。
她轻松地活了这么久，她自以为是地安心了那么久，居然会忽视那样巨大的漏洞。她……她……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心中坚固的牢笼突然被打破，那她一直以来都算什么？她的努力，她的牺牲，到底成就了什么？她随着他的姓却被迫和他走向了两个世界，甚至他抛弃了一切过往，而把她永远困死在了这座感情的围城里。这到底……为什么。
她动摇了。
火影，木叶，暗部，家，死神，失忆……这一连串的变故，把她浑身穿透，让她无处可逃。
心上被狠狠扎了一刀，等她发现，那柄刀已和心长在了一起。
有一瞬间，好像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为什么还活着？好想去死啊……死了就没有任何痛苦了吧……
冬狮郎远远地看见空澜独自蹲在大街中央，身形没落。他上前在她面前站定。
“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她机械般抬头，入眼是熟悉的银发。可是眼前的景物一团糟，奇怪的迷糊起来。
她茫然地望着前方，失神的眼没有焦距。从来没有想过的结局，真的放在眼前，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都不知道。感受不到悲伤和痛苦，灵魂已被打散。
“喂！你到底怎么了！”
谁在说什么吗？好吵。
“空澜？”
“空澜！”
到底发生了什么？冬狮郎安置好空澜，看着她不安的睡颜。
清醒的时候，她永远是笑眼晏晏，甚至会让人讨厌那种无差别的笑，极度厌恶。而这样的一个人真正睡着的时候，居然会这样一直皱着眉，无论如何用力都抚不平的痕迹。
只是看着，就觉得很痛苦。
他一直都知道空澜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她在自己的心上绕了很多层保护膜，他知道可是从来不会去触及，那是她不会提及的过往。但他不知道，她居然……会把自己折磨到这种地步。
这个蠢货！蠢货！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