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谁的灾难（1 / 1）
“朔茂的原话是……要赚奶粉钱！”
“空澜也很厉害呀！”
“嗯……这个颜色和朔茂配不配呢？”
“虽然没有办婚礼……但是和老爸拍了帅气的结婚照呢！给空澜看一下！”
“其实也就是和朔茂在前线发生了一些事情。”
“哈哈！真的很喜欢木叶！”
喜欢木叶的小鹿姐姐，在木叶生活的时间，还不过一年。
空澜怔怔地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瞪着手术室的门呆傻至极。
纲手被召来主刀，可是，都进去这么久，没有一点动静。已经是晚上了，老爸做任务还没有回来，哥哥也没有回来，所以是在她身边出的事呢……
“波风空澜。”有人叫她，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眼神发飘地仰视那个戴面具的人。
“火影大人要见你。”
差不多该散了。皆人伸了个懒腰，和日向茗告辞，难得今天漩涡同学没闹出乱子，真是愉快的一天！
“顺路。”玖辛奈叉腰站在皆人面前，同时刻意别开脸。皆人楞了一下，马上又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也亏得是晚上，脸红什么的全部无效，姑娘大胆往前冲啊！
“说起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好像没见你过生日。”玖辛奈装得满不在乎，一颗心却提到了半空。
“今年的已经过去了。”皆人微笑着打了个马虎眼。
不过玖姑娘不但不会察言观色，反而固执得可怕，“那么是几号？”
“1月25日。”皆人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吧，出于礼貌，再回问，“那，漩涡同学的呢？”
“我吗！我吗！是7月10日哦！只有没几个月了呢！”玖辛奈心情大好，“是个很好记的日子吧！我出生的时候……”
是吗，皆人望着星空。耳边漩涡同学的声音逐渐淡去，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完全不能传递给他。如果没有父母，生日又怎样呢？
他还知道这个确切的日期，如今空澜会很懂事地说声快乐，比起以前的孤单一人，这也算是过生日了。可是啊，空澜没有生日。或者说，没有人知道空澜的生日，所以至今四年，他还未给空澜祝过生日。
生日什么的，不实际。
“呐，你又没有在听啊！”玖辛奈气呼呼地鼓着脸，“我说我到家了！”
“嗯。”皆人回过神，灿烂地点了点头。
玖辛奈看得有些发愣，一个不注意，向皆人伸出了手，触向那个可恶的蛊惑人心的笑容。
“漩涡同学？”皆人下意识轻轻地别过了脸，躲开。
“呃……啊，没什么！我到家了，我，我回去了再见！”
跑得好快。。。
皆人一脸疑惑地往回走。
漩涡同学好奇怪，他脸上有脏东西吗？皆人抹了把脸。而且，他们其实不顺路，不过送女同学回家也没什么，多走几步路就当修行了。皆人不紧不慢地往家走。这个时间点，空澜应该睡了。
不等皆人走出多远，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呀啊——”
是……漩涡家？出什么事了吗！
皆人顾不得多想，抬脚飞奔而去。
这里是哪里呢……空澜木然地跟着那个戴面具的暗部走到了一个类似地下基地的地方，阴暗，寂静。
“三代目在这里面。”面具人指了指这扇门，随后转身离去。
空澜费力地推门而入。
“空澜来了吗。”三代目吐出一口烟雾，慈祥地出现在空澜面前，“不用怕，这里坐。”
面对面的两张椅子，一边的桌子上还有热茶，除此之外，房间里空空如也，幸而灯火通明，才不显得可怕。
“猿飞老师。”
“嗯，空澜乖。”三代目轻柔地默默空澜的头，“不要怕，小鹿会没事的，要相信纲手师姐的医术哦！”
真的吗？空澜睁着大大地眼睛，不说话。七个月的孕妇被人故意推下楼，会没事吗？她内里不是孩子，她知道怀孕的人有多脆弱。
“刚刚带空澜来这里的叔叔叫胡子，空澜可以叫他胡子叔叔。”
“嗯。”空澜乖乖地点头。
“无论发生什么事，胡子叔叔都会在一边保护空澜的。所以不用害怕。”三代目还是决定把空澜身边有暗部的事告诉她，上次死亡森林里的奇迹生还之后，火影直属的暗部胡子（假名）一直跟在空澜身边保护空澜，这就是空澜看到了那个人影而没有被灭口的原因。
空澜有不能牺牲的理由。
“空澜看到小鹿姐姐摔下楼梯的吗？”三代目一点点诱导着空澜。
“全部都看到了。”空澜低下头，刻意用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小鹿姐姐很不小心呢，等小鹿姐姐好了，空澜要好好责怪她啊！”三代目继续道。
“……”为什么，不明说那个人……
“空澜？”
“老师。”空澜慢慢抬起了头，“不要对我用那些改变记忆的忍术。”
“！”三代目皱起了眉。
“我还是个孩子，但是，我已经可以接受了……那个推小鹿姐姐下楼的人我看得清清楚楚！老师您告诉我原因！我要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三代目拍拍空澜的头，叹了口气，“我原本担心的只是怎么瞒过朔茂，结果你这小丫头怎么也这么难说呢……”
“老师……”空澜几乎恳求地拉住了三代目的衣角。
“笨蛋，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的。”
“不……”空澜摇头，“我只是想活得清醒一点。您教过我的啊，忍者是怎样的存在。”
清醒？
其实，哪怕现在把她保护在阳光下，以如今的局势，总有一天也会沦陷在黑暗里的，没有人可以例外。越是明白这一点，却越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三代目长长地叹气，“好吧，答应我两件事。第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看见第三个在场的人。第二，面对真相，不要怀恨在心。如果做不到这两点，就没有活得清醒的资格。”
空澜郑重地点头，“我记住了。我会做到的。”
“一旦走进这个世界，再也走不出去了，你还小，以后会后悔的。”
“我发誓，决不后悔。”
这双执着的眼睛，和汐水一模一样。
“空澜……”三代目低沉而苍老的嗓音一点点响起，把单纯敲成一块一块的碎片，如同那镜框跌落时满地的碎片，让美好毁灭在眼前。
皆人闯入玖辛奈的家时，已经来不及了。没有玖辛奈的身影，地上还有几具尸体。飞快地侦查过周围的环境，皆人心里已有了清晰的应对方案。
他不会让身边的伙伴有危险，执着地变强就是为了保护木叶，保护同伴。
从他和漩涡分开到现在，并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所以，无论是多厉害的忍者，一定有蛛丝马迹留下，没有时间通知其他人，只有他自己去追踪了！
皆人用了影□□术四面散开，仔细地搜查可能留下痕迹的角落。没用多久，果然被他找到了记号，这是……漩涡的头发！真是个聪明的女孩！皆人手中攥着零落的红发，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追逐而去。
漫画中，耀眼的英雄从恶人手中救下落难的公主，一刻危机，一刻深情。
可是现实不是漫画。
故事里，原本没有空澜，也没有日向茗。
此时，他仍旧是从天而降的英雄，斩奸除恶，英勇无敌，而她……不是那个美人。
不是美人不配英雄。
玖辛奈茫然看着皆人接住她下坠的身体，皆人……是他救了她……可是……
“漩涡同学，你没事吧！”
漩涡同学，好生疏的称呼……叫她一声玖辛奈难道会死吗！
“漩涡……”
“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玖辛奈用力地推开他，捂着脸，大声地哭了起来。或许连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得救了还要这样矫情，为什么要用眼泪来获取他的同情。
“不用怕，已经没事了。”皆人蹲在玖辛奈身前，仍是那样暖暖地微笑着，出于对同伴的关心而安慰她。女孩子的心事他不太懂，但，漩涡同学也从来都是一个人，他明白那种孤独，所以愿意给予关心。
因为，是伙伴。
“哇啊……”
林间回荡着嘶哑的哭声，太真实，所以不美好。
此时的皆人还不知道，他没有回家的这一天，正有人，无辜地死去了。
“纲手大人……已经没有用了……”
“闭嘴！”
“纲手大人！保孩子要紧！”
“我叫你闭嘴！！！”
“……”
这样的场景，门外居然没有一个家属……即使白牙是木叶的大英雄，他的妻子也……
换了其他人还要痛苦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而这边既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做选择的人，什么都没有……
护士长抬手抹了把眼泪，慢慢拍了拍纲手的背，“不能连孩子也没了。”
是个男孩，因为早产，虚弱连得哭的力气也没有，只会张嘴，没有哭声。
“……全力……抢救婴儿……”
被放弃了的女人，早已断气。纲手拼命地回复婴儿的生命，不敢去看死去的那个人。
绳树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懦弱……
一身医疗忍术，被这样推崇着，却总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伙伴们死去，无能为力……她要如何向那个木叶的英雄交代……
“哇啊……哇啊……”
“太好了！”
“终于哭出来了！”
身边的助手们都高兴地松了口气，总算孩子保住了。
纲手让护士们安排接下来的护理，自己默然离去。她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一刻，她想回家闷头大睡，如果还睡得着的话。
空澜双手抱膝缩在床头，望着一屋子的寂静。
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黑暗中，只有时钟走动的响声，滴滴答答，寂寞得可怕。猿飞老师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一字一字地让她知道所谓忍者，所谓大局。
是的，这是大局。
团藏和木叶高层一直都未能接受小鹿姐姐，毕竟她不是木叶居民，关于她是超级间谍的可能性太大了，大到，没有人敢用木叶的安危来玩这盘爱情游戏。或许三代目阻止过，但这就是结果，如宇智波灭族案相同的结果，而这次牺牲的是一个小家庭，微不足道……
果然还是受不了。
空澜抓紧了被子，一动不敢动。
自从知道穿来的世界是火影，就一直在做准备，准备看到鲜血和死亡，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接受，一定可以比别人更具有忍者素质，一定不会哭哭啼啼地缩在别人身后要人保护。
想象很美好。
原本的世界也有黑暗，只是大多数人没有见识的机会。而这里，她成为了三代目的学生，四代目的妹妹，没有办法逃避黑暗，做娜娜莉也是要付出健康的代价的。
……
不行……还是很怕……
不想一个人呆着。
“胡子叔叔？”空澜轻轻地试探性地叫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一点反应。
真是优良的暗部素质。
偏偏哥哥不知道去了那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空澜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从冰箱里拿了一大罐牛奶（没有酒），一口气喝光，算是壮胆，接着，披上外套走出家门。
这件事让漩涡同学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吗？
皆人歪着脑袋，很是纠结。
从刚才漩涡同学大哭过之后，死也要拉着他在树林里过夜，是的，你没有看错，是【过夜】！
家里不敢回，也不要去皆人家，也不要去医院，或许是不敢，或许是不想。总之皆人也不忍心再强迫她做什么，她要在这里过夜就在这里过夜，他一个男孩子绝对不怕环境苦，就是对于空澜一个人在家有点不放心。
“冷……”玖辛奈窝在皆人怀里，瑟瑟发抖。
“冷吗？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上。”皆人手脚麻利地把自己的外套扒了下来，给玖辛奈套好，“好一点了吗？”
玖辛奈闭上了眼，渐渐安下心来。
皆人很温暖。比太阳容易接近，比月亮明亮，就是很让人喜欢的温暖，让人愿意围着他转。
皆人的万有引力体质甚至超过了主角。开外挂不需要理由，这才是真正的玛丽苏，比如鸣人，再比如小杰。
现在才发现，其实没有人可以依靠。
空澜茫然离家，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走着走着，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大蛇丸家门口，敲门。
很满意地看着大蛇丸睡眼惺忪的样子，空澜忽然，笑了一下。
“什么事。”大蛇丸的声线依旧沙哑。
什么啊，居然没有扑入怀中大哭一场的冲动，而是学会了装B的假笑。空澜笑得眉眼弯弯，“没什么啊，就是睡不着，来看看师兄，不可以吗？”说完，眨眨眼。潜台词就是：我睡不着也要拉个人不睡觉。
“砰！”大蛇丸毫不留情地甩上了门，管自己睡觉。
好吧，果然扰人清梦是会遭报应的。空澜默默鼻子，十分厚脸皮地没有离开。反正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她在门边蹲下，抱膝看星星。蹲在这里，一门之隔有个对她还不错的师兄，比一个人在家要安心。所以胡子叔叔，如果你在的话，麻烦你也一起露宿了。
又蹲了一会儿，门开了。
“进来。”亲爱的师兄大人意料之外地心软了，“睡不着是么，过来把这本书背完了。”
呃，这本书看上去好厚。
空澜耷拉着脑袋，抱住书，强迫性地研究起来。
现在的大蛇丸还没有黑化，所以空澜还是挺喜欢和这个师兄交流的，虽然阴暗了一点，脾气坏了一点。反而阳光开朗的自来也好像不太喜欢她？话说，玛丽苏不都是和自来也打成一片的吗，难道她苏得不够？还是后妈作者把她的金手指藏起来了？
空澜坐在书桌前，也不知是看书还是发呆，如此过了一夜。
皆人回到家时，空澜坐在房顶上，咧着嘴，冲他挥了挥手，在阳光下，笑得没有半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