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空澜（1 / 1）
深夜。
黑发如夜，却抵不过一身残血。兽群中厮杀出来一般的颓然，他居然无法再从她眼里看见波澜？原本……就是那么深邃的人了……
三代目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无法率先开口。
她不多话，笑的时候却是奇怪的让人折服。她如往常般沉默，然后，微微笑了。
如果可以用语言描述，那说明事情没有糟糕到无法解决。她不想说那里发生的种种触目惊心的故事，也从来没打算为自己某一条生路，她只是做了一个决定，像午饭吃什么一样简单的决定。
三代目静静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黑色的长发与夜色融为一体，瞬间消失不见。她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哪怕再错乱不堪，哪怕再黑暗无光，她强大的内心总是能支撑住她的疯狂。
如今她放下这一切，是因为，那个人不在了吗？因为那个人牺牲在了凌乱的年代，并且违背了他们的誓言？
三代目轻轻叹气，回身向木叶走去。这世上，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她身世的人了，等他也死去……她的孩子也真的的成了彻底的孤儿了。明明伴随着父母的爱降生，却要因为世界而被抛弃。
路过训练场，三代目忽然停住了脚步。
呦，不错嘛。
三代目微笑着叫住了那孩子：“皆人！”
“啊！第三代大人！”皆人笑着跑了过来。
“这么晚还在修行吗，身体也很重要啊。”三代目拍拍皆人的头，“你还小，修行要有度。”
“是！第三代大人！”皆人好奇地瞪大了眼，“但是，这个孩子……”
“啊。”三代目低头注视着怀中的婴儿，微微皱眉，“这个孩子，因为战争父母双亡，没人照料，我带她回来，看看哪家可以收养她。”
年幼的闪光君完全没想到火影大人也是会睁着眼说瞎话的，他慈祥的笑容，很少透露所谓的真相。
孤儿啊，和他一样呢……皆人眼中的光芒微微淡了一些，但随即又抬起头，“要找一户人家收养她吗，既然如此，第三代大人，我可以收养她吗？”
“诶？皆人你吗？”三代目愣了，完全没想过这样的结果。不过……年龄还小的皆人，说不定……说不定，会是最好的选择呢？
皆人眼中燃起了希望之光，“第三代大人，我今年7岁了，已经可以很好地照顾我自己了，所以我希望……”
“皆人想要有个妹妹吗？”三代目慈祥地拍拍皆人的头，愉快地决定了。
只要他不说，没有人知道这孩子身上流着怎样的血液。
“嗯！”皆人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这样啊……或许对他两人来说，有亲人一般的存在，更好吧。
“真拿你没办法。”三代目无奈道，“但是，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哦！”
“是！多谢第三代大人！”皆人兴奋地接过婴儿，笑容如日光般灿烂，“我的妹妹啊，我会保护好她的。第三代大人，她叫空澜，波风空澜！”
空澜吃力地睁开眼，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登时不能反应出发生了什么。
“啊！空澜醒了！”
皆人趴在婴儿床边，喜悦地看着空澜一脸迷茫。他的妹妹终于醒了！！！
“没有哭，所以不饿吗……那要做些什么呢……”扭头去翻婴幼儿保健书。
发生什么了……空澜怔怔地看着那张她还较为熟悉的脸，很想说些什么，可惜一张嘴只有咿咿呀呀。
“书上说，要抱着哄一哄？”
皆人不大理解怎么抱着哄，但他还是小心地抱起空澜，轻轻地摇晃着。空澜眨眨眼，吃力地伸手扯了扯皆人的头发。皆人被空澜的动作逗笑，蹭蹭她的脸，柔声道：“我是哥哥哦，我叫波风皆人，你叫波风空澜。”
空澜很不幸地听懂了“哥哥”这个词，只要看过日漫总是听见过这个词的。她冲皆人大大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头。
这样都不死？这算是奇迹吗？大难之后的，奇迹？
她早就认命了。再努力也改变不了的事，放弃不就好了？
所以说，无论穿越还是火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这个不是鸣人而是四代目吧，连闪光君都这么年幼，现在该是多久以前呢。
“哟，空澜醒着啊。”
三代目推门而入，笑眯眯，慈祥而和谐。
“第三代大人！”皆人抱着空澜跑到三代目面前。
“抱孩子可不是这样的。”三代目接过空澜，“这样才对，不然小空澜会难受。”
“啊，哈，我不懂啦。”皆人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皆人你完全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所以才让人不放心。”三代目摸出钱袋，“这是你们两个人的生活费。另外，给你们通融一下，搬家。”
“诶？第三代大人？”
“房子大一点，以后空澜长大了也不用再搬地方，而且邻居是上忍朔茂，有麻烦他可以帮到忙。”三代目抱着空澜往外走，“皆人你搬家，我带空澜一会儿。”
诶？三代目好像很在意空澜的样子呢……不是每个孤儿都这么被关注的。敏锐地注意到一些事，却又选择性地忽视掉。
皆人揉揉脑袋，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打起劲来干活。
额，他们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要这样从头活起还真是麻烦。空澜望着天花板，闭了眼继续睡。
三代目抱着空澜走向火影办公楼，倒没想到小空澜会这么乖，不哭也不闹。以为那两人会生出一个闹翻天的大魔王呢。这个孩子，命运还真不怎么好。不过，日后她若要成为忍者，由他亲自教导，一定会是个好孩子的。
“老师——老师——”
三代目回头，自来也急匆匆地跑来。三代目等自来也站定，习以为常地等这个没办法低调的弟子自己开口。
“老师！任务完成！”自来也握拳。
“嗯。”
“诶——老师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这个任务可是……”
纲手从后面走上来，淡定地打断自来也：“老师，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小孩子？”说完，她轻轻捏了捏空澜的脸。
空澜方才早就被自来也吵醒，这下才睁眼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啊！这个孩子的眼睛好漂亮呢！”自来也吃惊地指着空澜，“比纲手还漂亮哦。”少年故意惹少女注意，却不知产生了反效果。
“切！”纲手扭头。
大蛇丸难得有兴趣：“很不错的眼神，应该比自来也聪明。”大蛇丸不知不觉就替纲手反击。
“诶？！！”
“有话去楼上说吧。”三代目无奈，率先上楼。
“可恶！大蛇丸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大蛇丸！！！”
“喂喂，不用吵了吧。”
自来也和大蛇丸还是老样子，一个吵吵闹闹，一个冷言冷语，纲手都懒得去打圆场，随那两人闹着，不出事就行。
但是，三代目抱着的这个孩子，让人无法不去在意。虽然只是个出生不久的婴儿……
“老师，这个孩子到底？”纲手总觉得不大对劲。
“汐水死了。”三代目语气无奈，神色复杂。
什么！
自来也和纲手瞪大了眼，不能相信。大蛇丸微微一怔，低着头没有说话。
“骗人的吧……那女人怎么会……”自来也攥紧了双拳。
“这是汐水留下的女儿，这个孩子成了孤儿，我原本想让你们谁收养她，也不委屈这个孩子。不过，被人抢先要走了。”三代目这才露出了微笑，“波风皆人，很不错的孩子，由他来照顾空澜，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空澜么，很不错的名字呢。”纲手笑眯眯，“既然是汐水的女儿，将来一定也是个了不得的忍者。”
三代目轻叹一声，确实，在人才辈出的木叶，汐水那家伙的天才之名也是当之无愧的。
“她是怎么死的？”
大蛇丸忽然开口，语气森冷。
“有谁能杀死她？老师，你确定她死了？”
果然，大蛇丸绝对无法释怀吧。纲手和自来也担忧地看着大蛇丸，无法安慰什么，汐水对大蛇丸的影响不是一时半会能被取代的，每次提到汐水，大蛇丸就变得很……神奇……
自然，更没有人过问这孩子的父亲，如果不想被大蛇丸掐死的话。
三代目摇了摇头，不接大蛇丸的话。
“空澜还小，有什么事你们多帮着点。日后我收她为徒，你们就是同门了。”
“把空澜给我。”大蛇丸冷冷开口，“波风皆人是个什么东西？汐水的女儿凭什么让他照顾！”
三代目比想象中的还要在意空澜啊，居然现在就决定要收徒。
“你这混蛋对老师尊重一点！”
这根本没有半点说服力，平常最不尊重老师的就是你自来也了好不好！
“管你什么事？还是说你想要收养空澜？”大蛇丸阴测测地舔了舔嘴，笑了，“要打架？”
“大蛇丸！你……”
“都别闹了！”三代目无奈拍桌子。“皆人是我选的人，不会改变，大蛇丸要是那么在意，平常多关照空澜就好了，并不是非要放在身边。”
“还有，你要是收养了空澜，你是她什么？让她喊爸爸？”纲手在一旁冷笑，“你受得了拜托也考虑我们的感受。”
“嘭！”
大蛇丸被气得摔门而去。
空澜瞪着眼看着日后的三忍变换不停的脸色，觉得很好笑，尤其是自来也。虽然听不懂谈话内容，但她也不在意，趁现在赶快无忧无虑一会儿，听懂了估计她也是这种表情了。
不欢而散，大家各干各的去。
空澜被抱到新家的时候，扯着小脸笑得格外开心。当然看到白牙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惊讶的。这具身体应该很有背景吧，四代还小姑且不算，三代目、三忍、白牙，这么多大人物聚集只怕今后消受不起诶。
空澜趴在皆人怀里，迷迷糊糊地苦恼着。
皆人怀里很舒服，空澜迅速入睡，整一个无忧无虑的雏形。皆人安置好空澜打算去修行，但实在放心不下，犹豫了一会儿，毅然分出一个影□□。修行时要维持影□□十分困难，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既然生在火影，其它什么都不用说，变强是首要任务，希望体质不要太废柴，让她挨过忍战吧。
在变强的道路上行走，不，是奔跑，更重要的……学日语……只听得懂“你好”、“谢谢”、“哥哥”、“爸爸”、“我开动了”、“影□□之术”的话，还是早日安息比较好……
1岁，实在什么都做不了，爬行还是个问题。每天睡了睡，睡了还是睡，外加听她伟大的兄长大人说火星语，日子久了还是能听懂一些。至于喝奶……空澜姑娘表示此事件严重摧毁了她空澜大人高大的形象，要求略过不表，那就略过不表吧。
总之，空澜自己估摸着时机，在某一个美好的午后，脆生生地开口：
“哥哥。”
“！”
皆人回眸一惊，瞪圆了湛蓝的大眼睛。
空澜眉眼弯弯地笑着：“哥哥……”
“空……空澜？”皆人飞快跑到空澜身边，“空澜会说话了……空澜空澜快点再叫一遍空澜空澜……”
皆人好像很激动的样子……空澜黝黑的双眼眨巴眨巴的，犹豫了一会儿，“哥哥，你……没事吧？”
“……”
瞬间崩坏。
才六个月就会说话……空澜是天才吧是天才吧是天才吧……
“第三代大人！”皆人跑得气喘吁吁，“空澜会说话了！第三代大人！”
“哦？”三代目饶有兴致的抬头。
“空澜，这个是第三代火影大人！”皆人期待地看着空澜，那眼神……实在拒绝不了，空澜想了想，镇定开口：“老头。”
呃……
皆人瞬间尴尬。
三代目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这孩子那里学来的啊。”
三代目是一座巨大的靠山，空澜认清了这一点后，迅速厚起脸皮，冲三代目张开小手，要求抱抱。
“旗木叔叔！旗木叔叔！”皆人跑得气喘吁吁，“空澜会说话了！”
“哦？”白牙从皆人手里接过空澜。
空澜顿时凌乱……要怎么叫白牙啊……
着实好好思索了一番，努力回忆着日漫里的发音，然后，大声道：“老爸！”
“……”皆人耷拉着小黄毛，捂脸……
“啊哈哈！”白牙爽朗一笑，“空澜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意思吗。”
“那个……旗木叔叔……”皆人还在挣扎。
“没关系，童言无忌啊。空澜已经很聪明了呢！”白牙一面逗弄空澜，一面却轻声叹了口气，如果这孩子的父亲能听到，恐怕做梦也能笑出来呢……
确实……空澜爸爸一定会高兴的。
虽然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但白牙也是座大靠山，于是……空澜再次厚起脸皮……扑进白牙怀里……
白牙掰着空澜的脸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牙齿长出来了呢。空澜才六个月就会说话，很了不起啊。”
皆人这才心花怒放，他家的空澜呀！
“拉面叔叔！”皆人跑得气喘吁吁。
空澜扭头，捂脸。
波风皆人这个八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