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新的冤仇(1 / 1)
苦表情。
第五十二章 新的冤仇
勾魂鬼没有纸人傀儡替他应付我的八卦坠,再也不敢跟我争斗,跃起身子冲向半空去救那纸人。女鬼见背后来敌,从空中提着小纸人落回在我背上,“啪嚓”一声,当着我的面就把纸人傀儡的脑袋像捏西红柿似得,一爪掐bào,他脑中的纸屑、木片、还有碎符,散落一地。
这一幕看得我心惊ròu跳。我也不敢耽搁,对着飘下来的纸人傀儡躯体扎进一剑,直没剑柄,横扫而出,把他个纸做的身体彻底切烂。从中掉下一只死老鼠,我一脚踢开这只死耗子,剑尖指向惊慌失措的勾魂鬼,“走还是不走?”。
那勾魂鬼见我放了他,像只受惊兔子一样,撒腿就跑,刚跑出没多远立时又停住身体,恐惧的来回看向空中,神情万分畏惧,像是受到了主人的指令又掉过头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对面的一人一鬼,又魂不附体的看着空中,好似在犹豫,在徘回,在做思想斗争。
最后满脸沮丧的朝我们走来,脸上写满凶狠与绝望。我本不想杀他,他也自知敌不过我们,但他更怕林永权,所以只好拼个你死我活。可到了这个地步,他能拼过么?我正想在用八卦吊坠击他时,他突然张开大嘴,弹出一根又大又长的舌头缠住了我的左手手臂,这舌头上好像生满的倒刺,全部扎进了我皮ròu里,随之身体里的力量也随着流逝,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袭来,犹如万虫啃噬一般巨痒难耐,头脑开始发麻,我暗叫不好:‘这家伙在夺我的七魄’。
我抬手一剑割断了这根恶心的舌头,连忙解下手臂上缠着黏液的断舌,背上的女鬼飞身对他一爪,身体直穿刚才被八卦坠所shè伤的焦黑胸部,给他身子掏出个大洞,摇摇晃晃栽倒在地,身体一阵抽搐,化成一股绿烟飘向空中。
我左手臂刚被他这一袭,犹如刀绞般疼痛,但眼下情况还没解决,顾不上臂膀的疼痛,右手持剑挑起空中勾魂鬼所幻化的绿烟中最浓的一部分,死死的捏在左手拇指食指中。这感觉似有似无,就像抓住了一道风一样,又像捏住了一丝飘絮的棉花。
现在他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的存与留,都在我一念之间。林永权狡诈jiān猾,他这个爪牙也不知替他害了多少xìng命,罪不可赦,这次放了他,天知道他一会还会来不来捣乱。我在脑中急剧的做着思想斗争,最后一狠心,两指一弹,这股绿烟“啪”的一下变成一缕烟沫沉到地上。
我轻叹一口气,我这边算是完事了,也不知道师父那边怎样了。我看着地上的女鬼,心里万分感激,与她沟通了几句,双方语言不通,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我看她的意思是暂时不走了,可是要让师父知道,那可就麻烦了。不过看她现在也并没恶意,要是这次没有她出手帮忙,我和师父估计真的败在了林永权的爪牙下。我回到蓝亦欣小叔家,把倒在地上的小叔和小婶一一抬到屋中,取了一顶大瓷罐用油布封上口,暂时把它藏在了小房里。
院里的家具都已被烧成焦炭,地上满满都是老鼠的死尸,找了两块砖头垫在底下,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这时天已慢慢渐亮,周围景物也开始变得清晰能辨,在村子里的西方升出一道红辉。我心不解,这还没到太阳初升的时间,怎么开始有红光了?而且怎么还是西边?
这一景象十分怪异,我爬上小房顶像西边望去,一看之后,大吃一惊,原来是村子里的人家起火了,而且这个位置是……林家棺材铺!这时师父从房中走出,脸色非常难堪,但精神犹在,我从房上跳下,去扶师父,师父摆摆手说没事。我心中狂喜,胜负已经分晓!
我激动的向师父问起经过,原来,林永权与师父斗法,早已分出胜负,大局已定,可林永权仍然执迷不悟,逞做鱼死网破之举,师父也一直没对他做死手,劝他回头,但他贼心不改,反复对师父施下狠手,最后法力不及,引燃了大火,把自己葬身火海。林永权给人做了大半辈子的棺材,到最后自己还落得个火葬的下场……
师父又说,林永权勾魂卖棺材的事,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卖棺材只是明面上的幌子,实质上他是勾取人的魂魄练邪功的,每夺一个人的魂就能给自己增加邪力,常年浸yín此道,早已乱了心智。师父没和我多说这方面的事,估计怕我听多了受到影响。
此时村子里人声鼎沸,都去帮忙救火,但奈何火势浩大,人力不及,等县里的消防队赶来时早已晚矣。胖子和蓝亦欣小关三人也急急忙忙的赶回家中,胖子不知从哪户人家拿了一把断把方锹,还没进院就听到他吵吵嚷嚷的声音。
刚一进院就大骂:‘林永权给老子跪下。’衣服的拉锁也没拉,敞着肚皮,丝毫也不顾及那露出的一截腰带,和没拉住的拉链。我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们大只讲了一遍,众人如出一口恶气。
师父又帮蓝亦欣她父亲做了一场法事,好像把她父亲的残魂都召来了,父女俩在房中单独聊了很长时间。众人把屋里那只超大号的死老鼠拉出院里,我和蓝亦欣他小叔清理院里鼠群的尸体,胖子刚还说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可现在说什么也不帮忙清理老鼠尸体,说一见老鼠就恶心,而从此之后,胖子变得特别怕老鼠了,连老鼠两字都不敢提一下。
准备了家里所有的废木头、破家具堆在一起,送走蓝亦欣她父亲的灵魂后,师父又帮忙画了数十张起火符,把这一堆大小老鼠的尸体烧的精光,黑烟滚滚,让人误以为又有一家起火了呢。而这处房子已经不能再住人了,昨晚斗法时出现的种种意外,房顶都露了好几个窟窿,墙壁也裂的像张蜘蛛网似得,可能随时都会塌。
当然这一处砖瓦房子对蓝亦欣家也不算什么,我们这次不但帮他查出了她父亲的死因,而且师父出手还替她惩治了林永权。天亮透后,师父连早饭都没吃,早早的就要走,因为这次来陕西,是接到了一个秘密任务,非常保密,对我也没详说,是安全局聘专门请高人来出面解决,对外不公开。于是给师父包了一辆车送到县里,转车又回到了西安。
我们送走师父回来时,在蓝亦欣她家院门口远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身子笔直立在地面,好像在专门等我们一样,这个少年看样子年龄不算太大,好像也就二十出头,他站在离院门口十多米的地方,脸上拖着两行湿湿的泪痕,用怨dú的眼神看着我们,确切的说是瞪着我们的。
此时这人在我脑中烙下了深深印记,要是平常的过路人瞪我,我理也不理,可是从这人身上透着一股非常浓重的敌意!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恨,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看到猎物时想要将它撕碎一样。被他这一看犹如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一样,浑身诈凉冰冷。他满脸黑尘烟秽,夹杂着眼泪汗水,把五官弄得花模彩糊的,衣服上有些部分都被火燎烧焦,像是刚从火灾现场出来一样。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长方木牌,上面刻着好像是某种符咒,又像是古时的篆文,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左手拿着半截熄灭的红蜡烛,右手托着一件红色道袍捂在胸口。那道袍色泽鲜艳,只是上面也有被火焰燎过的烧迹,带着几片干迹的血滴。
第五十三章 不期而遇
蓝亦欣抬头看了看我说:‘这……这是……’她不说我也猜到了,我叫她和小关先躲到一边,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把这凶狠的目光投向谁。蓝亦欣和小关闪到一边,这少年野兽般的目光依然不曾改动,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我身边的胖子几眼,最后用衣服袖子抹了一把双眼,抱着怀中的红色道袍,向远处跑去。渐渐的,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与此同时脑中彷佛响起一道咆哮“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胖子不解,拉了拉我袖子问我,你认识他?我脑中乱作一团,不知怎么去回答,对他说:‘以后就认识了。’心想:这笔仇果然结下了。
四人回到家中,蓝亦欣还打算为我们摆一桌庆功宴,我可能因为受到林永权儿子的事情所影响,心里多少有些顾忌,也没心情,当场就谢绝了这次款宴,胖子对此有些不满,但是谢绝了就是谢绝了。最后与胖子小关二人商量一番,忙也帮完了,留在这也没意义了,三人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临走前蓝亦欣对我和胖子拿出三张银行卡,我和胖子一人一张,另一张是给师父的,师父的那张我当场就拒绝了,我了解他的xìng格,他肯定不会要的。倒是我和胖子挺缺钱的,客套了一番后,强压着内心的欣喜与喉咙中翻滚的口水,把银行卡揣入怀中。
蓝亦欣对我们说:‘你俩应该好好找份稳定工作干,别像这样天天在社会上溜达了,长久下去也不是事,而且……我感觉多多少少还挺危险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我妈那,只要你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来。’
她的意思是出于好意,但是表达出来就让人听得有些难受了。说者无意,听着无心,这话我怎么感觉那么讽刺人呢,难道我和胖子真的一无是处了么?我说:‘蓝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是谢谢你了,我和胖子我俩这段时间到处游手好闲已经有点习惯了,一时还收敛不回来,估计就算去了单位、公司里我们也不适应那种上班下班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安排下我表弟。’说着我拍了拍小关的肩膀。
蓝亦欣问起我和胖子的今后打算,我俩心里也没底,不知该去哪好。胖子提议这次是我们第一次挣大钱,应该享受下,出去旅旅游,走一走,这段日子在这里打打杀杀的,都有点腻歪了。我想也是,十万块钱对有些人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和胖子,走入社会以来,这是第一次,挣了这么多钱,长期省吃俭用,也应该消费消费了。要不然我们也去一趟西安吧?
借此可以出外逛逛,正好看看师父那边在搞什么秘密活动,如果在能学上两手本事,那就更好了。我和胖子把小关留下了,二人收拾东西,踏上了去西安的路途。在车上,胖子与我同座,时不时用脚踢我带来个那个黑色布袋:‘老于,你说说你,你偷人家点值钱的东西也好,非偷这么一罐破咸菜,真没出息。’
我说:‘你懂什么,这里装的可不是咸菜。’胖子瞥了我一样,双臂盘胸脑袋靠着车窗,嘴里嘟嘟囔囔的什么破玩意还搞得那么神秘,然后里也不理我,嘴里哼着李克勤的《红日》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看着熟睡中的胖子,我脑中又想起了蓝亦欣对我们的嘱咐,“要小心林永权他儿子,也许以后会对我们报复”,我心想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帮你?再者说,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他能使出什么花样?
下了汽车站,我和胖子找了家宾馆把行李安顿好。然后就满怀欣喜的去银行查蓝亦欣给的银行卡,屏幕上显示卡里的六位数字让我俩这没见过大钱的人一时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心情是万分激动,此时,那些曾经在树林里斗僵尸、战厉鬼、与纸人傀儡的各种殊死搏斗早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俩给各家,一人汇过5万块钱,又打电话把近一段的生活情况向家里汇报下,当然我们说的都是谎话……
我打完电话胖子还在打:‘恩恩…吃的好,可好了…有,有,职工宿舍,四人一屋,五险一金都有……妈,你就别墨迹了,放心吧,我俩在这可好了……去了,去了,天安门、人民英雄纪念碑,还有长城、天坛、云冈石窟、趵突泉……’
在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美好的东西被广为人知,有些却又遥不可及,就好比只有在极地夜空中才能遇见的北极光。人的一生,可能有许许多多梦想,都像那极光那样绚烂却又飘渺,它们时而浮现脑海,久久萦绕,让你永不能忘,时而又与现实形成鲜明对比,转瞬即逝,让你暗自神伤。
也许有些人会对金钱,嗤之以鼻,但是每个人所生活接触的环境不同,追求向往的东西也不一样。有的人则为权利、地位、金钱拼搏一生。有人向往着自由自在,一辈子在为自由奋斗。为地位、权利、金钱拼搏的人们他们也许得不偿失,牺牲了原本的财富,但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为自由奋斗的人也许会丢掉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自由,但是在他们心里却一直都向往着ròu体与精神的自由。在我们心里也有个自己的追求,那是什么?是技压群雄的人间巅峰?还是挥金如土的贵族生活?
我看胖子终于打完电话了,对他说:‘你瞅瞅你,编个谎话,都不会编,什么云冈石窟?趵突泉都整出来了,这些是在北京的么,我估计都让你说露嘴了。’其实也怪不得胖子说的那些,我一激动也这样,经常说露嘴。但是听了胖子给他妈说的这通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胖子对我咧着嘴笑:‘放心吧,我妈不知道那些地儿在不在北京,她也没听过。’
之后我和胖子一人买了一瓶饮料和两袋bào米花,在附近的广场上溜溜达达。靠在广场的长条木椅上望着天空,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风,公园里有些中年男女结伴在散步,也有一些老人围成一片在下棋,周围的气氛给人带来那种很祥和很舒静的感觉,这些天一直沉躁,突然很喜欢这种清逸的感觉,只有在此刻我才得以暂时忘却那些疲惫、困倦,以及那些离奇揪心的生活。
在我望着天空,流露出敬畏与赞赏时胖子拉了拉我的一角:‘你看那人。’我顺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后又躺回到椅子上,一个道士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个道士呢。
胖子不以为然,继续说,你看那人多有派,你看看他那神气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