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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番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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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篇

太和殿上,胤禛穿着龙袍正襟危坐,眉头却始终皱着。殿内身穿顶戴花翎和官袍的大臣们正低着头等胤禛示下,怡亲王站在最前面一排的中间,面容憔悴,嘴角微扯。胤禛瞥了他一眼,正欲开口说话。苏培盛弓着身子,额头冒着汗,急匆匆走到胤禛面前低声在他耳边道,“皇上,婉妃娘娘殁了。”

胤禛的身子往后一倒,心如刀绞般地疼痛着,眼眶内一股湿气就要夺眶而出,可是他是皇上,不能轻易让大臣看到他的脆弱,否则今后如何能树立威严。他忍着泪水,手里的拳头紧握。殁了……?慕容婉青,难道你就如此狠心?

众大臣见胤禛久不说话,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怡亲王抬起头望着胤禛,心生疑惑。他为何是这样一副表情?

“今日退朝,有事明日再议!”胤禛的话缓缓从唇边发出,声音低缓而平静,旁人几乎听不出异样,只有怡亲王看到了他眼角没有藏住的悲痛。

大臣们纷纷甩袖跪安,怡亲王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胤禛用凌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怡亲王心下一懍,亦甩袖跪安。

胤禛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太和殿外走去,他的面色清冷,眼神无光,却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撕扯般地痛着。

长春宫内慕容婉青静静地躺在卧室的床上,面色苍白。胤禛掀开帘子,脚步一滞,眼泪自然而然地顺着眼角落下。

疏影跪在慕容婉青的床榻边嘤嘤哭泣。胤禛拖着步子缓慢地朝床榻边走去,心里不禁有几分发抖,“不要是真的,不要是真的……”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

疏影低着头,眼里瞥见一双黑色靴子便倏地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胤禛。

胤禛却仿佛没见着她一般,半蹲着身子,伸出手颤抖地抚着慕容婉青冰凉的额头。

“慕容婉青……”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可她仍是一动不动地躺着。

胤禛的眼前忽然闪现他初次在太和殿见慕容婉青的情景,她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眉间隐隐地透着一丝哀愁。她在殿内轻拨琴弦,眼眸清亮含着些许泪水。可如今,她却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谁呼唤都无法回应。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朕?”胤禛终于忍不住开始哭喊起来。

这个男人何曾为了谁卸下坚强的伪装,如此泪流满面过?

“慕容婉青,你起来回答朕啊!你给朕起来!”胤禛抱起慕容婉青的身子不停地摇晃着。

慕容婉青在胤禛的怀里,头却往后仰着。

“慕容婉青,你是朕的妻子!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朕而去?!”

胤禛抱着慕容婉青痛哭不已。

“前几日,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什么,你会怪我吗,你当时说,不管我做错什么,我依旧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婉青!我现在想知道,到现在,你的答案还是一样吗?”

“对不起,朕不知道……”

当日年妃设计慕容婉青与怡亲王后,她也是在这床榻上问出这番话来,当日,她多么希望胤禛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可他却没有……到现在,他终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可她却再也听不见了……

“皇上,小姐都去了,求皇上不要再如此待小姐了,让她安息吧。”

疏影跪在旁边,声音沙哑而干涩,嘴唇发白。

胤禛听了心内更加酸涩,却缓缓放下慕容婉青,将她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这时枕头边露出一段白色的帕子,胤禛颤抖着伸出手拿起帕子。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两行字刺眼而夺目,帕子上沾了些泪渍,想必是慕容婉青看帕子时留下的。

“她一直留着这帕子……”胤禛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啊,她的心一直在你那里,如何能不留着?

一直跪在旁边默默哭泣的疏影听了这话,缓缓抬起头,细细抽泣道,“小姐如今虽然已经……去了,但奴婢有些话却不得不替小姐说。当日皇上在长春宫外见到小姐和怡亲王的情景全是年妃娘娘设计陷害小姐的。小姐为了保全我们家少爷,不想皇上知道少爷的事,只好委曲求全,让皇上误会。可是小姐真的希望皇上能相信她,即便她没办法解释。只是皇上……”

疏影的话音顿了顿,泪水滴落在手背上。胤禛惊讶而痛心地望着疏影,眼睛早已被泪水淹没。如果当初他选择义无反顾地相信她,也许孩子就不会掉,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慕容婉青,为什么你要将悔恨留给朕?”胤禛手里紧紧地抓住帕子,心里的疼痛无法与人言说。

“即便后来皇上恨着小姐,将帕子还给了她,她每夜睡前也要将这帕子看上好久,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榻上默默流着泪。到最后,小姐更是每夜都在睡梦中叫着皇上。”

胤禛揪着帕子,将头埋入被子上,肩膀微微耸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最后一次见慕容婉青时的对话,那时的慕容婉青憔悴不堪,眼里心里全是伤痛。

“慕容婉青,你的心里藏着的到底是他还是朕?”

“你说不出来了,是不是?!”

“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满意了?你和年妃合力逼死我哥哥,现在我对你只有恨!只有恨而已!”

胤禛忽然抬起头,涕泪恣意流淌在他的脸上,“慕容婉青,你为什么要骗朕?为什么?你明明是爱朕的,如果当日你能说出真话,现在一切都会不同。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怡亲王哀伤而略带怒意的声音回荡在长春宫的卧室内,他的眼神浑浊,眼里满含泪水,鼻头发红。

胤禛猛然回头,眼神亦带着几分怒气。怡亲王深吸一口气,手中紧握着拳头。

“你可知当初在雪地里我和她说了些什么?”

胤禛一言不发地望着怡亲王,手里仍是紧紧握住帕子。

“当日我问她,为什么不接受册封?她说,她不要这些虚名和荣耀,不想与人争斗,只想与你好好相守!可你却说她不要册封都是为了我,你可知她心里有多苦?为什么你要辜负她对你的爱?”

胤禛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走到怡亲王面前揪着他的衣领,面色铁青。

“你还敢说!”

“皇上,王爷,不要再争了!”不知谁给了疏影这般勇气用命令式的语气冲胤禛和怡亲王喊出这句话。

胤禛顿了顿,瞥了疏影一眼,缓缓松开怡亲王的衣领,怡亲王的神态亦稍有缓和。

“小姐生前为了皇上和王爷左右为难,现在她去了,皇上和王爷难道还不让她安息吗?”疏影说着眼泪又开始落下来。

长春宫内顿时安静得连针线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去的时候,可留下了什么话?”胤禛的眼睛红肿,泪水早已被风吹干,他的脸上毫无表情,竟看不出丝毫痛苦。

“小姐……”疏影回想着慕容婉青过世时的情景心里又开始发酸。“小姐她去世的时候只留下几句话,她说:刚进宫时,我只觉得紫禁城是一个牢笼,没有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和人。可是,后来我爱上他,甘愿为他在这紫禁城内画地为牢,不要名分,不要册封,只想着能与他好好厮守。没想到,到最后,我与他之间只剩下对彼此的恨……竟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弹指间,刹那芳华,我与他终究没能敌过流年之殇……”

疏影重复着慕容婉青的话,却一字一句地如针般刺进胤禛的心里。胤禛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面上仍是清冷,只是眼角的泪水不知不觉间已流淌在脸颊上。

“画地为牢……婉青……是朕对不起你……”

夕阳的残照撒入长春宫的卧室内,胤禛吩咐怡亲王和疏影退下后,一人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望着慕容婉青。夕阳落下后,长春宫内漆黑一片,胤禛左手紧紧握着帕子,右手抓住慕容婉青冰冷的手。疏影端着烛台走进卧室想要点亮灯火却被胤禛阻止,也许此刻的他唯有在黑暗中才有几分安全感,他害怕照亮了以后,看见慕容婉青的模样,自己会承受不住心底的那份伤痛……在黑暗中,或许他还能骗一骗自己,她还在,只是睡着了而已……

年妃篇:

半年后,即雍正三年十一月,年妃病重。翊坤宫内,年妃穿着雪白的中衣躺在床榻上,她的脸色就如同她的衣服一样苍白。年妃微睁着眼,咳嗽几声,低声向站在旁边的丫鬟道,“去替我请皇上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话和皇上说。”

丫鬟低着头,弓着身子点头称是后便退出了卧室。年妃见丫鬟出去了,闭上眼睛却不敢睡着,她生怕自己一睡了,便会错过胤禛。

半个时辰后,翊坤宫内仍是很安静,只有炭火烧得作响。年妃翻了翻身子,缓缓睁开眼睛。

他明知我病重,难道竟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年妃的心内酸痛,视线被泪水模糊。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翊坤宫的卧室内终于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年妃倏地睁开眼睛,心内大喜。他还是来了!

胤禛负着手站在床榻前,面色仍是如往常一般清冷,眼神有几分冷漠。

“咳,咳……皇上……”年妃的手从被子中伸出,轻轻地朝胤禛晃动。她希望胤禛能再靠近自己一点,哪怕再多一点点就够了。

胤禛却视若无睹,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皇上就如此恨臣妾么?”

胤禛撇了撇嘴角,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气,“因为当年是你设计陷害婉青!”

“皇上……只记得与她的感情,就全不顾念与臣妾之间的夫妻之情吗?”年妃瑟缩着身子,收回了手。

“如果朕不顾念夫妻之情,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了。”

“皇上,为什么?咳,咳……”年妃的情绪激动起来,青筋突出。

“难道臣妾这么多年的付出,就比不上慕容婉青只不过两年的守候吗?”

胤禛的手握了握拳头,只是淡淡一句,“你好好养着,朕走了。”

“皇上!”年妃望着胤禛转身的背影,拼尽全力喊着。胤禛的脚步顿了顿,却仍是狠心朝外面走去。

年妃看着胤禛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内抽痛,她的呼吸却渐渐微弱了起来,眼前亦一片迷蒙。年妃的眼缓缓闭上。站在床榻边的丫鬟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喊道,“主子!”

雍正三年十一月,年妃殁。

若诗篇

雍正七年十月,果如慕容婉青预言的一样,爱新觉罗.若诗被册封为和硕和惠公主,于十六日下嫁于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的多尔济塞布腾。嫁给多尔济塞布腾后,若诗一直多病,多尔济塞布腾请了许多名医也未能治愈她。两年后,年仅十八岁的爱新觉罗.若诗便撒手人寰。

怡亲王篇

雍正八年六月,正是夏天的开始,树木葱郁,生机勃勃,怡亲王府上下却一片愁云惨雾。

怡亲王病在床上已有数月之久。他的面容憔悴,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怡亲王的手中一直紧握着一个白玉莲花手链和一个莲花玉簪,他微微睁开眼,仿佛看见慕容婉青面带微笑地坐在床榻旁。

“如果当初是云儿,而不是我进宫,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慕容婉青,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

“我……我只是不相信自己,毕竟你对她的感情有八年,八年的感情并不是可以轻易抹去的。而你我之间,不过几个月,也许……对你来说,只是镜中月,水中花罢了……”。

慕容婉青,当初你总是责怪他轻易放弃你,可谁知这个男人却用默默守护的方式一直爱着你,即便你误解他,不懂他的心思,他也毫无怨言,因为他只要看到你幸福……这一次,他不止是爱了八年,而是一生一世……

“婉青……”他低声呼唤着,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脸。

“咳……咳……我竟忘了她已经走了许多年了……婉青,虽然你已走了多年,可你却一直在他和我的心底,从未改变。今生,我与你无缘……但求来世有缘再相遇,那时只求上天怜悯我们今生的苦痛,能让我们顺利结为连理,相守到白头。”

怡亲王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话音刚落,他似是疲惫了许久一般,眼睛倏地便闭上了。也许,他的心里在想,婉青……我与你在天上又可以重会了……

结尾篇

漆黑的夜漫长无边,就像胤禛对慕容婉青的思念。养心殿内灯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皇上,今夜要吃宵夜吗?” 慕容婉青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走向胤禛问道。

“嗯。”胤禛瞥了她一眼,点点头。

“馋!”慕容婉青微微一笑。

“朕就是喜欢你做的汤面,比那御膳房的厨子做的好多了。”胤禛挑着眉毛,说话时嘴角亦轻轻往上扬起。

慕容婉青拍了拍胤禛的手,转身向殿外走去。

“叮咚”一声,桌上的酒壶被胤禛的手一推便滚落在青石板上。原本趴在书桌上的胤禛被声音惊醒,他迷糊地睁开眼,心中一阵失落。原来刚才只是梦一场而已……

“慕容婉青,你为什么丢下朕?”胤禛的声音沙哑,眼角残留的泪水有几分冰凉。他抬了抬眼,瞥见书架上挂着的一幅画,便不自觉地站起身往书架走去。胤禛走到画前,伸手摩挲着画中的慕容婉青,她端坐在榻上,手持书本,面色微喜而宁静。胤禛望着画卷,眼眶又不禁发酸,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

“弹指间,刹那芳华,终究敌不过流年之殇……慕容婉青,不是说好白首不相离的吗?朕与你都还未一起白头,你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胤禛扶着画卷,眼泪滴落在画上。

“皇上,皇上……”

胤禛听了这声音立即从痛思中抽离,回头望去空荡的殿内什么都没有。他原以为是慕容婉青站在他身后喊他,原来,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就如同他与慕容婉青爱了一场,到头来却只剩流殇一般。他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他一生都不愿醒来的梦……

画地为牢甘寂寞,花落谁知两片心。

刹那芳华只似梦,一指流殇空遗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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