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凤凰教的书房。
一个冷峻的年轻男子面带着几分忧色地对艾羽华道:“教主,你真的决定要和那叶灵商合作了?以属下之间,此人绝非易与之辈!”
“呵,这我当然知道。”艾羽华淡淡一笑,“但是苏左使你认为我艾某人就是个善类吗?”
“这……属下不敢。”男子只得道,“教主的聪明才智自是毋庸置疑。”
这男子,就是凤凰教左护法苏魂。他素日里沉默寡言,事不关己时绝不会多说一句话,但对凤凰教却是忠心耿耿,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今日有些乏了,我回房休息去了。”艾羽华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教主多保重身体。属下就先告退了。”苏魂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琦亭。
“魂哥哥!!”琦亭激动地扑了上来,就要往他怀里钻。
苏魂立刻闪到了一旁,淡淡道:“绮右使找我有事?”
扑了个空的琦亭立时高高地撅起了个嘴,“讨厌,每次都对人家那么冷淡……人家没事就不能找魂哥哥你啊?!”
苏魂冷冷道:“既然绮右使无事,就恕我不奉陪了……我还有很多教中的事要忙。”
“……呵呵~”琦亭忽然又笑了起来,“好吧好吧,那就算我有事好啦……我要告诉魂哥哥一件好事哟~上次那个叫芳儿的丫环不是和魂哥哥在花园里有说有笑的吗?我已经杀了她,让她再也笑不出来啦~~”
“……你说什么?!”苏魂脸色赫然一变,怒骂道,“绮亭!!你是不是疯了?!不过是因为她找我说话,我才随口应付了几句……我和她之间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哎呀呀,这个人家知道啦~~”琦亭依旧娇媚地笑着,“就是因为只是她对魂哥哥一厢情愿而已,我才那么痛快就一剑杀了她呀~要是她和魂哥哥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那我一定挖出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耳朵,再毁掉她的脸,剥她的皮,抽她的筋,让她死得苦不堪言~~”
“……混帐!!”苏魂忍不住“啪”的一耳光打在琦亭脸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可理喻的恶魔?!我告诉你!就算天下的男人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不男不女还丧心病狂的变态!!”
“…………”琦亭捂着高高肿起的面颊,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委屈兮兮地转身离开了。
“……可恶!!“苏魂的愤怒完全不是刚才那巴掌可以发泄的。但他又不能把琦亭怎么样。因为琦亭和自己一样,是艾羽华的左膀右臂,而艾家又是他们苏家世世代代忠心侍奉的对象,艾羽华待自己也不薄。
事实上,琦亭做这种事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
但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艾羽华在喜欢随便杀人这点上本就和琦亭有相似之处,再加上琦亭虐杀的又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人物,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怪罪于琦亭。
甚至偶尔在他心血来潮之时还会劝自己接受琦亭的心意,还说什么他们的身份本就很是般配——其实与其这样说,事情的真相是琦亭当年本来就是因为苏魂是左护法才非要闹着当右护法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艾羽华虽然对几乎所有人都十分冷峻,对琦亭的一言一行倒是显得一贯纵容。
只是,苏魂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可怕的所谓“心意”?!
而在苏魂心烦意乱之际,琦亭的心里又岂会好过?
此时此刻,他正在向另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地倾诉委屈。
这个男人叫殷子夷,十年三十岁,长相秀美,举止儒雅,武功虽稀疏平常,却自幼酷爱研究包括兵法在内的各种书籍,可谓是足智多谋,是凤凰教的一名谋士,地位虽在左右护法之下,但也颇受人尊敬。再加上他待人温和,一点都没有架子,一言一行无不给人如沐春风之感,所以多数人都很喜欢和他打交道,一些人尊称他为“殷先生”,另一些较交好且年龄比他小的人则亲切地叫他一声“殷大哥”。
至于琦亭,倒是连姓也省了,直接称殷子夷为“大哥”。殷子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自打和自己初次见面就似乎自然而然地那么叫,反正这称呼听着也还算舒服,也就不去计较那么多了。
殷子夷一开始只是像对其他每个人一样习惯性地对主动粘上来的琦亭温柔相待,但渐渐地,他开始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虽然行事有些偏激但其实也有很令人怜爱一面的小弟弟。又渐渐的,他甚至不能再只当琦亭是他的弟弟了。
因此,殷子夷其实从内心里很不希望琦亭去接近苏魂,面对苏魂对琦亭如此的身心双重伤害,他难免就更加愤愤不平了。所以他一边轻柔地帮琦亭脸上的红肿上药,一边一改平日的温柔,恨恨道:“这姓苏的真是个不识好歹的王八蛋!他与你平级,岂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伤你?!依我看,我们应该禀明教主,让他为你做主……”
“算啦算啦,”这会儿琦亭哭也哭够了,骂也骂够了,倒是比殷子夷还平静了,“这种事教主哥哥才不会管呢……苏魂每次都欺负我,我又不是没试过向教主哥哥告过状,可他每次都说什么感情的事他也没办法,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打小闹别去烦他……”
“……这怎么能叫鸡毛蒜皮的小打小闹?难道那姓苏的要杀了你才算大事?!”殷子夷虽然十分为琦亭鸣不平,但他也知道艾羽华这冷淡的性子,所以也是无可奈何,“……罢了,小亭,你以后自己离那姓苏的远点就是了。”
“才不呢!”谁知,琦亭却一口拒绝,“在我没打动他的心之前,我绝不会放弃的!!”
“………………”殷子夷只有苦笑着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兄长的身份,继续默默地守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