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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清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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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季黧像个静止的瓷娃娃坐在软塌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面前那扇门,似乎在等待有人将它打开。樂文小說網?x?.σrg妳今天還在看樂文嗎?(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急不躁,不徐不疾,光是听去,就可想象到那人的步态有多么从容优雅。

风季黧心头没缘由一跳,水眸里终于从凝固漾化开一丝情绪波动。

门被推开,被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雪白华丽锻袍,一张绝美精致的脸。

祁容目光落向风季黧,面无表情,似乎早料到她会出现在自己房里。

反倒风季黧面对那双淡静而看不出喜怒的眸,两侧手不自主地紧了紧。

祁容立在原地,半晌才悠悠合上门,而合上一刹,让对方呼吸骤然紧促。

“怎么了?”

祁容朝她一笑,听似关怀的话语却带有无限冷漠。

不等风季黧回答,他慢步走向桌案旁,坐下,然后为自己添杯茶水,再从旁拿起一卷精巧书卷,开始一边轻品香茗,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从始至终,都未再看风季黧一眼,好像早已忘记她这个人的存在。

风季黧愣住,原本刚刚还在猜测祁容回来后的反应,却不晓此刻自己竟会被他完全忽视掉。不禁抬眼望向那唯美侧面,映着淡淡柔光,宛若月下莹润雪玉,美好得令人着迷。

可有些东西,越是美好,越能觉出那隐藏背后的可怕。

就如他现在表情一般,平平淡淡,不喜不怒,根本猜不透再想些什么,以致让人心里好似悬着十几个水桶七上八下,开始左思右想,彷徨不安。

一对青葱玉指用力绞紧衣上布料,风季黧只觉自己像被什么死死吊住一样,闷窒难熬,眼里目光几乎是黏在对方脸上,想他哪怕回首看自己一眼也好。

可惜祁容完全留意不到,一直专心阅着手中书卷,偶尔看到某个趣味地方,菲薄的唇会轻轻上扬,接着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再翻过下一页继续看着。

两个人均保持着这种姿势动作,处在无声寂静中,静到连对方呼吸都清晰可闻,使得气氛就显太过压抑诡异了。

不清楚过了多久,耳边更漏声起,风季黧终于按捺不住,提口气冲他道:“是我做的!”

祁容目不离书卷,半晌,才慢慢道出一句:“什么?”

风季黧轻咬朱唇,最后如实坦白:“冯衍是我杀的。”

祁容这才放下书卷,转头看她:“然后呢?”

此时他表情看去极其闲惬安逸,仿佛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又或许,那是早已将万事尽在掌控中的淡定。

可那眼神,当风季黧对上他的眼神,竟一时像跌进灰朦迷迭的死雾里,抬头不见天光,四处无法逃脱,任自己的生死都操纵在他一人手中。

那种感觉,就如同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制逼迫,内心晃过瞬间怯怕,令风季黧很快移开视线,才稍觉呼吸舒畅。待她慢慢缓过神,想那星形暗器乃自己护身之物,留在现场他定已对事情都一清二楚。

不过,就算是她做的,又能怎样?

风季黧重新同祁容对视,恢复了一贯的娇矜自傲,眼中更透出几分阴森灼热,承认道:“不错,冯衍的死是我一早就策划好的。我提前派人调查了冯府上下情况,故意引靳沐娴和冯衍见面,然后杀了冯衍,就是要让冯仪误以为是靳沐娴所为,要让他们两府之间产生裂痕……”她言辞间,眉色有掩饰不住的阴霾狂戾,如潮涌覆来:“既然早晚都要除去,为何不让他们先狗咬狗!等事后我们再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一并除去,这样不是最好吗!”

风季黧牢牢锁定祁容的眼,眸光闪烁,似期盼能从中得到一丝赞同认可。

即使他不懂她的心,也应该清楚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

祁容安静听完,脸上表情依然淡静如水,仿若戴着一道完美精致的面具,浮动不出丝毫波澜,让人难以猜透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情绪。

风季黧出神望着他,再多的阴毒计算都随渐渐蹙起的眉转而消殆,同时一份真挚无暇的恋慕,正从她眸底一点点流溢而出。

忽然,祁容唇角衔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笑,若浮云飘渺,最后颔首笑道:“嗯……你说得好啊。”

风季黧听后一愣,心却莫名慌了开。

祁容随之放下书卷,踱步朝她走来,边走边问:“既然你计划好这些,也是清楚她的另一个身份了?”

风季黧眸色一暗,知他是指靳沐娴,偏过头道:“是。”

“嗯。”祁容点点头,继续问,“最近我的行程你怎会那么清楚,派人跟踪我了?”

其实他这句话问得隐晦。虽说风季黧手底培养了一批精英暗使,但想要跟踪祁容几乎是不太可能,所以此话的更深层含义,便是问他身边的哪个人透露出了消息。

风季黧唇瓣轻微一抖,犹豫着是否该说出徐伯,因为她清楚祁容做事向来狠厉绝情,容不得一粒沾染外界的沙子。可如果她不说,只怕会失去祁容的信任,今后对自己产生戒防,而这一点,是她万万所不能接受的。

风季黧抿动唇,勉强道:“是我向徐伯询问了几句……”

祁容一挑眉,似乎有些讶然,继而笑问:“那现在结果,想必你也派人打听了吧?”

一记森光从眸底浮闪,风季黧不语,良久才吐出三个字:“我不懂。”

祁容停至她身前,俯首看她。

风季黧则抬起头来:“我不懂,为什么你要作证帮她?你的目的不就是想看他们一个个痛苦不堪吗?之前你接近冯衍,不也是想借机将冯家人毁掉吗?如今我走这一步,刚好一石二鸟,但为何你偏偏要从中破坏……”

祁容唇角划开无温弧线:“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了?”随即语调转冷,恍若冬日冰湖能将眼前一切冻结,漠然重复一遍,“不准动她。”

心脏停滞一瞬,风季黧身躯猛然僵硬,依稀感觉体内有股情感在一点点裂缝破碎,迅疾嫉恨掀涌,两侧垂落的手狠狠颤抖地掐进雪绒里,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般,她突然忍恨笑道:“当初不是视她为猎物么,为什么现在迟迟不见你动手?怎么,难道相处时间长了,舍不得动手了?”

她阴测测瞪着祁容,就是想从中窥探到一丝动容之色,哪怕半点零星。可惜祁容就这样淡笑不语,面色宁和悠惬,仿佛真在专心致志地凝视着……一个玩偶。

风季黧银牙暗咬,笑容却是越发妖媚:“她当时追我前来,就是为寻回救冯衍的解药,你没瞧见她心急的模样哪,连杀我都来不及,就急着赶了回去,看来她对冯衍,并非那么无情啊。”

察觉那唇角的笑渐渐敛去,风季黧低声暗笑,语气却在极尽讽刺挖苦着什么:“然而终究是晚了,她心里一定感到万般愧疚吧?哈哈,真是可惜,我没能看见她那副……”

冰凉无温的手轻轻抬起她下颌,似玄冰一般能激人一个寒颤。

祁容腰身弯成优美弧度,一张绝致雪容逼近风季黧,双眸微微半合,形成隐晦的笑。

“我似乎还漏掉一句话。”他轻微呼吸触在对方脸上,却如风一样刺骨、刀一样割人,同时话音轻轻,吐字间,含带了无限警告杀机——

“顺吾者昌,逆吾者亡……无论那个人,是谁。”

接着手从她下颌慢慢移开,祁容没再去看风季黧那张瞬刻转为苍白而惊惧的面容,此时她屏住呼吸,瞪大眼,活像个坏掉的玩具娃娃。

祁容走向房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止步侧身,朝她递去一抹悠然温雅的微笑:“不过冯衍的死,倒真要感谢你,确实替我省去了一道麻烦。”

********

回到靳府后,奚勍就被靳恒直接传唤到正厅。

摈退所有下人,靳老爷正在厅内踱来踱去,此刻心急如焚,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仍是参加寿宴的那身藏蓝衣袍。

余光瞥见门外人影,他才停步转过身,双目炯然,不怒自威。

奚勍低头慢慢走到靳恒跟前,这似乎是她头一次在面对靳恒时,没有直接同他的目光对视。

奚勍默然不语,正安静等待靳恒的训话,浑身透出一种被雨水淋洗后的颓凉。

见她这番样子,靳恒眉角一抽,竟有些不习惯地咳了咳,随即涌现心间的既是心疼又是愁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努力压下心绪后,靳恒座上发问道。

奚勍没立即回应,只在心底暗暗思付整件事。虽然对方亲口承认是冯衍的仇人,可结果却将自己和靳府的人都牵连进去,中间巧设矛盾,令两府反目,可见目的并非单单如她所说那么简单。

回忆冯仪最后看自己的狠怨眼神,奚勍清楚无论再做何种解释,也抹去不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嫌疑。而这件事也让奚勍觉得怪异,却又说不清原因在哪里,以致心情有些忐忑不安。

尔后奚勍想了想,决定暂不向靳恒进行过多解释,担心他也介入其中调查凶手,毕竟对方在暗,万一打草惊蛇,只怕做起事来会更加不计后果。

因奚勍缄默,靳恒掌心里掐出急汗,却隐忍不发,待他细细回想女儿这些年的性子,终是叹了一声:“你不说便罢了……我知道冯衍的死,与你无关。”

脑神经绷紧,奚勍这才抬起头。本以为靳恒当时阻拦,主要是为了维护靳府颜面,可此刻望向那双充满沉稳平和的眼,犹如浩瀚海洋一般永远都在将她包容保护着,以及最深处,那一直被她所忽视掉的……信任。

信任……

就算她被人当众指控是凶手,就算周围投尽怀疑的目光,可他丝毫都不曾怀疑过自己。

他是相信她的,相信自己的女儿,即使平时再怎样训斥怒骂,但在心底也是深深疼爱着。知她性格倔强不受约束,这么多年便任由出外游荡,面上不管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挂念,每次见她一身风尘地回府,都会私下吩咐厨手准备好暖汤香羹送到房间。想知她近来的情况却掰不开面子问,所以常催促靳氏去她那里问长问短。

其实这些背后的关怀担忧……奚勍怎会不知?只是她在逃避不愿接受,不,或许不是不愿,而是她不敢……

虽然脱离开那具身体,可前尘留下的怨欲太深、阴影太深,完全蒙罩住她的灵魂。每当面对靳恒他们,过往惨痛的景象总会一幕幕晃过脑海。一次又一次不住地提醒自己,她不是靳沐娴,得到再多的宠溺疼爱也终究不属于自己,而回想曾经那个她……也根本不配拥有。

靳恒见奚勍一脸愕然无措,不禁感叹一声:“你终究是我的女儿,怎样的禀性我是清楚的。若那冯衍真招惹了你,你也不会狠下杀手夺他性命。中间过程我虽不清,但兰公子……你跟他是否真的……”靳恒话音顿在这里,深深望向奚勍,毕竟此事关系到她的名节。

然奚勍仅平静地摇摇头:“娴儿与兰公子,何事都没有发生。”

靳恒听完,微不可察地松口气,私底下却隐约有丝失望。同时明白到兰玖容果真在暗中相助,看来他日一定要好好进行一番恩谢。

紧接想起什么,靳恒转而板起面容,肃声道:“未免再生事端,这几日你都给我安生呆在府上。平时我会派人四处看着你,若其间踏出一步,我就……”说到激动处,靳恒胸膛微微震荡,深知这个要求对她来讲很难,可顾忌到冯仪那边,就算威胁撂下狠话,采取些强硬手段也是必要的。

他整顿措辞间,忽听奚勍道:“娴儿知道了,这几日一定会安心留在府里,同时娴儿有个请求,希望爹爹能同意。”

靳恒愣了愣,没料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下来,脸上连一丝不情愿的表情都没有,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要说什么?”

奚勍目光清且亮,亦如山涧潺潺溪泉,回道:“娴儿恳请爹爹不要将今日的事告诉娘亲,娘近来身体病弱,不想她知道后再徒添忧心。”

奚勍说完半低头,窗外月色与灯光混合交融,打照在她脸上,泛动出一层宁静而柔和的薄光。

靳恒望她良久,只觉眼前的女儿完全不若从前,冷息褪逝,变得温驯乖巧,一时心中甚感欣慰。

他自然答应下奚勍的请求,而今日发生一连串的事,已让靳恒感到心神劳乏疲倦,不禁挥手示意奚勍退下。

奚勍见他低眸时,那眉宇间深深挤压出的褶皱,布满了风尘沧桑的痕迹……望久了,清冽眸中竟依稀闪动着浅浅莹光。

一直以来她都在故作冷淡,故意惹他们动怒,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弃、不会再理会自己。

可原来她错了,还错了这么久,忘记那难以磨灭的骨血亲情,无论变成什么样子,自己也永远是他们的心头肉。

而她呢,早就不是前尘那个人,渴望的温情近在眼前,却反而不懂珍惜,直到那稳重的背影挡在身前,才幡然明悟——

这是上天给予她新的命运,是要让她抛却过往,重新来过啊!

垂落体侧的手紧握,奚勍只觉再难以抑制心中那份清醒后的酸怆,猛然低头,最后竟在靳恒面前屈膝跪下,一言不发地朝地面磕下一记响头。

含着深深的悔、诉不出的愧,在她父亲面前磕下头。

那一刻,橘黄灯光聚洒在纤丽的身躯上,仿佛溶化了那层透明冰纱,一切回到最初,她不过是那名舞勺之年的女童,温婉安详的侧面,被染得清透。

靳恒几乎完全呆掉,搭在椅把上的手不知是惊还是激动在微微颤抖,并且疑惑不解着,自己的女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奚勍默默起身,背对着靳恒前行,这一次,内心再也没有发出低泣悲鸣,唇边逐渐抹开的,是一道破开云层的明朗笑容。

已经明白,即使她不是靳沐娴,即使疼爱给的不是她,也没有关系。

奚勍走到庭院,抬头望向无尽苍穹,星芒闪耀,映在她眼里一片璀璨绚丽。

只要她默默守护、爱着他们就足够了。

*******

子时深夜,万籁俱静,偶尔有皎洁月光从琉璃瓦上悄然流滑。

书房里一灯如豆,忽明忽暗地亮着,仿若脆弱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燃灭殆尽。

沈居之正孤坐书房,此刻桌案上放的并非书卷画帛,而是一柄青铜古剑,上面锈迹斑斑,显然已被尘封许久。

这不是何等珍贵的传家宝物,但沈居之却懵懵看着它入神,忆起昔年四人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时他饱读诗书却不善武艺,时常被那三人笑话,直至十七岁生辰,他们共赠此剑当作礼物,以督促自己尽快学武。那时候虽年少轻狂,但彼此都是真情实意,而转眼于今,他们俱已身尊显贵,却是心散人离,再回不到曾初那番嬉笑打闹的场景。

果真是光阴荏苒,往事一去不复返。

窗外夜愈发深了,冷风瑟瑟,枝影乱摇,冥冥之中,仿佛夹杂着几缕叹也叹不尽的幽怨。

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窗棂发出轻微响动,接着室内飘来一股似冰莲遍开的清雅熏香,净染周围空气,如波荡漾,久久不散。

闻入这香,沈居之脸上本已木到发僵的肌肉上冷一抽动,表情却是平静的,仿佛他在这里已度过无数个春秋,此刻终于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你终于来了啊。”

他深深长叹一声,手指抚过剑鞘上的铭文,眼底露出怀旧留恋之情,微弱烛光晃在他脸上,更添加几分悲戚憔悴。

沈居之这才不舍地移开目,抬眼望向立在书案前,那浸润于虚柔光线中的白衣长影上。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下云剪轻罗的现代言情文:

《如果,声音不记得》

那段时光,她认为是最宝贵的

因为这是完全属于他和她之间

是他们的独家记忆

可这也是束缚她的根源

她不敢去接受他

她奢望不起也高攀不起

只因怕爱得太深

便伤的更深

怕最后会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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