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窗下长剑(1 / 1)
七娘一笑道:“你说”
“我喜欢阿颎兄,你、你能不能把他让给我?”她口中的阿颎兄自然非独孤颎(高颎)莫属。
七娘眼含兴味,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仔细打量贺拔萃
“我知道,我这么说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我和你的身份根本没法儿比。但是,但是我想着,感情面前肯定不是身份地位说了算的,我,我也想争取争取……”
“既然都知道了,你就该照着做。”
“可是,可是他……”
七娘一只手按着她的肩,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阿萃,他是我小时的玩伴,长大后的兄长,如此而已。”说罢,拍了拍她的肩:“莫要想多了。”
贺拔萃要说话,复又止住,一笑后恩了声,算是应了。
两人便这样走到了独孤二娘所在的营帐,到了她所说的地方,有侍女过来询问。七娘便对她交代了一番,那侍女自是去将箱笼打开,七娘眼尖,见她将那大红围巾拿起之后下面压着的却是一件花里胡哨的亵衣。二姊姊虽然时而穿的鲜艳,却从不会穿这么五颜六色的衣裳,七娘顺带的看了眼那侍女,恩,确实是一只花蝴蝶。
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围巾,七娘便和贺拔萃一起出门折返了。
七娘拿着那围巾闻了一闻,有两种香料混杂。其中一种是二姊姊常用的,至于另外一种,却是那侍女身上隐约有的。怪不得二姊姊要把这条围巾堆在雪人身上……正在路上走着,却有小侍女走过来行礼后道:“几位女郎均到了另一处,吩咐奴为两位女郎引路,两位女郎请。”
随着侍女一路而去,竟是到了宴会处,此时的篝火早已尽灭,雪也不下了。
众人却都玩的乐呵,不仅女子,甚至男子也在其列。
宇文邕、大野昞、普六茹坚,还有二姊夫、四兄独孤藏,这么晚了,竟都在列。
雪人堆的很顺利,也堆的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甚至有人不堆雪人。别出心裁的堆了个癞□□,可怜的□□兄那两只小短腿竟然禁得住他折腾,不用说,一定是大野昞做的,他起了这么个头,后面跟风的竟然不少,不过却不是堆癞□□。有人在癞□□旁边的地上画了一片荷叶——独孤四娘;有人堆了一只水晶灯笼,这个奇葩却是宇文邕所做;有人堆了一朵莲花——普六茹坚……
这下子,简直是群魔乱舞,五花八门,世界已经容不下这群不知疲倦,不按规则出牌的乱搞兄了。所以,有的作品只能反复在夭折之中艰难挣扎存活。
或许他们都没有去想,明天或许艳阳高照,这地上只能留下一摊雪水。不过不用他们想了,因为在刚刚堆成之后,不知道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起的头,一群人开始打雪仗。想当然的,这些奇葩作品是注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过,这才对呀,既然出来了,就一定要将负面情绪彻底抛弃丢掉,带一个崭新的自己回家,这才像话。此时、此地、此景,众人不分长幼尊卑,倒是玩了个痛快……
此次狩猎,独孤家也是收获颇丰,算是告捷了吧。只是和吐谷浑的战争却在继续,已经过了冬祭腊日。只是独孤信却很清闲,一个武官,在边疆有事的时候,却只能呆在家中。
伽罗知道,上次的江陵之战也是,那次出征的名单上没有他。或许更早,早在大姊姊和大姊夫成亲那一年,他就已经彻底退隐。从那以后,大姊夫宇文毓接手了他在陇西的势力,大姊夫和大姊姊的婚姻更一场政治权利交接。他毫不恋权,更不拥兵自重,只是双手将自己苦苦经营的势力交给宇文泰的儿子宇文毓,是因为他和宇文泰自小的情谊,还是出于他对宇文泰的信任?
伽罗已经恢复了记忆,自是记起了当时独孤信在清明祭祖的时候,那一片对魏帝的赤胆忠心。曾经他们是一起拥护帝王的忠臣,反对逼走帝王的权臣高欢,只是没想到,到头来他们自己也一手铸就了一个权臣,权势滔天无可震撼的权臣。这个权臣虽然对上无道,可是对下却有恩,魏国在宇文泰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内外祥和,只除了宇文泰对独孤信,以及魏帝。
魏废帝元欣乃是他的女婿,他下手毫不手软,最后他的女儿亦跟着自缢。
面对这样一个人,面对这种局势,伽罗看了看手中的鹰,她要怎么做?又该怎么做?
“伽罗,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在窗下擦着长剑的独孤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