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在劫难逃（3）（1 / 1）
第二天他便带上最近正在和他谈一笔买卖的老板去了那家按摩院，还点名要了袁娜和另一位小姐。按摩院的房间里，袁娜伺候周立尧为他推背。
周立尧忍受着痛苦，因为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个极度肮脏淫乱的娼妓。
“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我叫袁娜~”她风骚的回答道。
“老板，你需不需要其他的服务啊。”袁娜投怀送抱道。
还没推完背的立尧立刻穿上了衣服，以肚子疼为借口先行离开。
蒋芳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人。前些天自己的父亲又开始要求她为他填赌债，蒋芳拒绝了他。蒋志雄恐吓她，告诉她如果自己不替他还债，就让她看不到立尧成家立业，也别想抱到孙子。
但是这一切都被房间里躺在床上筹备着如何杀掉蒋志雄的周立尧听得一清二楚。
蒋志雄走后，蒋芳还特意打开了门确认立尧是不是睡着了。周立尧佯装熟睡，其实此刻他正在想。
“是时候动手了！不能再让这个畜生再在这世上多活一天！”
正在他苦于没有办法制造与蒋志雄独处的机会而犯愁的时候，老天终于帮了他一把。就是因为老天这次的帮助让他万劫不复再不能回头。
蒋志雄知道女儿不会替他还钱，最后只好向周立尧开口。
周立尧让他晚上来店里，把钱给他。并嘱咐他，不要跟任何人说自己要替他还债。
晚上20点，蒋志雄准时来到店里。但是店门已经关上了。他以为外孙忘记了这件事情无奈之下只好先离开。等之后再找他拿钱。
“外公！”周立尧从仓库里探出身子叫住了他。
“立尧，这么晚你还在仓库干什么？”蒋志雄朝仓库的方向去。
“今天送货的车子来晚了，公司的人都下班我爸也回家了没办法只好我亲自来卸货。”周立尧搪塞道。
听周立尧这么一说，蒋志雄也没有起疑豪无防备的进了仓库。
“你快把钱给我吧。我拿了钱好早点还给别人，省得再催我。”
蒋志雄走进仓库四处看了看，仓库足有120多平米，四面都是白墙，地面铺满了瓷砖。
蒋志雄并没有任何防备，身后的周立尧露出了魔鬼般冰冷的阴笑。他等了多久？终于等到这天！他可以亲手杀掉自己丧心病狂的外公！！！
周立尧关上了门，拎起门后的那把冒着寒气的消防斧，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奋力朝蒋志雄的颈脖处劈去！
察觉到关门声的蒋志雄立刻回头，眼前这个画面的定格是他生命中最后目睹的影像。
周立尧狰狞的笑着，挥起一把斧头朝自己劈来。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刹那间，他的身首分离，伴随头颅掷地的一声轻响，蒋志雄的身体倒在了地上。颈处的鲜血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那是周立尧这辈子听到最美妙的声音！！！！
满身鲜血的周立尧丢下斧子，来到蒋志雄的头颅边。用一块白布包起了那颗头颅。放进了一个旅行包里。
之后周立尧便褪去了蒋志雄尸体上的衣物，看着蒋志雄引以为傲的宝贝狂笑不止。
周立尧捡起斧头不断的劈砍着蒋志雄的尸体，直到地面的尸体变成了一块又一块发腥的碎肉。
周立尧从仓库另一边捡了两个厚厚的麻袋，亲手将这些碎肉放进麻袋里。
他没有感觉到恶心，甚至还面带笑意。
他收拾好了现场，还用白色的油漆把溅满鲜血的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之后便把油漆留在仓库里让油漆的味道盖过碎肉的恶臭，换了身衣物。把两包碎肉扔进了车子的尾箱，拎着装了蒋志雄头颅的旅行包离开了。
他来到了那栋老楼，从旅行包内取出了那个人头。小心翼翼的将它藏于一张木头桌后面的缝隙里。
“外公，你终于回家了。”周立尧笑着说道。
接着，周立尧开车来到了高速附近的一片郊区烧毁了剩余的尸块。他看着熊熊燃起的火苗散发的浓烟。他笑了，笑得那么开心。终于，他完成了他的心愿，或许换个说法，他终于完成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
还有一个人！送走她，他就死而无憾了。
后来，周立尧跟踪袁娜来到了她的住处，袁娜带了个男人回家。今天不是他动手的时候，因为尚存一丝良知的他，不想滥杀无辜。
可是这并没有阻断他要杀掉袁娜的念头。
他连续好几天跟踪袁娜，而就在袁娜被杀的那个下午，袁娜打了通电话给周建新，告诉他自己感觉一直被人跟踪很害怕，让他来陪她。
周建新对蒋芳撒谎说头疼去医院，其实他去了袁娜住的地方。
家里已经没有烟了，无奈下袁娜只好壮着胆子独自下楼买烟，可是她不知道，屋外已经潜伏杀机！
袁娜关上了门朝楼下走去。警觉的袁娜立刻反应到身后有人。她正要回头，可一切都来得那么迅猛，来不及让她思考，来不及让她看看到底是谁把她害死。她的头颅就已经飞到了楼道的角落里。
周立尧拿出白布包起了头颅，从背包里取出衣服迅速换上，将头颅收进背包里离开了罪案现场。
周建新在袁娜住处的楼下发现了周立尧，他戴着一顶帽子，背着包把头埋得低低的。此时的他突然涌出了不祥的预感。他趁儿子走远，立马飞奔上楼，看见了楼道里倒下的袁娜的尸体。他吓得捂住了嘴！因为此刻的他已经知道，他的亲生儿子就是夺取蒋志雄袁娜性命的杀人凶手。
他的儿子在惩罚他，惩罚他对妻子的不忠，惩罚他陷整个家于不义
之后的情况正如大家猜得那样，周建新赶紧跟上了儿子，他应该准备处理袁娜的头颅了。周建新小心翼翼的紧跟着，又怕儿子发现他的行迹，又怕跟丢了儿子。周立尧绕开店面去了仓库，匆忙的将背包丢在仓库里便假装镇定的走了出来往公司的方向去了。周建新连忙回到店里告诉了蒋芳他亲眼所见的实情。这两位仁父慈母为了让儿子迷途知返，夫妻二人商量了对策，周建新提出他要替儿子赎罪,也要替自己对这个家的不忠赎罪。之后他们来到了公安分局说出了他们编好的故事，但是最终纸还是包不住火。
“你们满意了？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周立尧看着躺在他身下昏迷的志邦和于浩。
于浩则从公司员工那偷来了钥匙闯进仓库，他发现仓库门口的那堵墙好像重新粉刷过起了疑心便打了电话通知上司志邦。但是狡猾的周立尧早就知道于浩的身份，这一切不过是他设的局，引他们进来再和他们同归于尽。
“你们这两个同事不知好歹！死了也活该！”周立尧狂笑。
“儿子！你听妈的，放了这两个警察！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蒋芳劝阻着自己身后那个已经变得丧心病狂的儿子。
“妈，原谅你儿子对这个家造成的伤害。儿子走到了这一步，还有得选吗？这盘棋是时候下完了，我已经完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说罢他看向我们。
“其实在我的计划中，还有一个人该死！就是那个傻小孩的妈！她是个荡妇！和袁娜一样！她们都该死！但是我看到她带着自己的孩子从你们警局出来的时候，我承认，我狠不下心。她是个好母亲。和我妈一样......”周立尧看了看面前的母亲，亲亲的吻在了母亲的额头上。
“妈，再见了，下辈子，希望我还是你的孩子。”周立尧一狠，用尽力气将自己母亲推得远远的。蒋芳瘦弱的身躯受不住周立尧如此巨大的力量立刻倒在地上。
周立尧举起的消防斧朝于浩劈去，但是斧子刚要落下就被止住。
“儿子！不要！”蒋芳惊声尖叫。
“砰！砰！”
枪声响彻了整个仓库。
周立尧的身上绽开了几出血花，他笑了，斧子被他甩了开来最终连落都没落在志邦和于浩身上......
开枪的是楚樊和许闫，他们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周立尧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要杀志邦和于浩。
此刻，杀人如麻的周立尧想要杀掉的，其实是自己。
“儿子！儿子！”蒋芳哭喊着爬到了周立尧身边。
倒地后的周立尧被蒋芳扶着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蒋芳根本听不清他的声音。
“不要！儿子！你不要丢下妈妈！不要！妈妈求你了！”蒋芳紧紧的拥抱着她的孩子，拍着他的脸，命令他不要睡。
周立尧露出微笑，他似乎在说。
“妈......我罪恶滔天....死是....迟早的事.....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尧尧了......你和...爸...要好好的....活..活下去。答应儿子...让我安心的走...好吗....”
“儿子....妈妈舍不得你，你坚持住，不要睡......妈妈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你也答应妈妈...不要睡，好不好？”
尽管蒋芳没能听清儿子的话语，但她知道，儿子是要让她保证，是要丢下他，独自一人奔赴黄泉。
周立尧笑着，他想要伸出手抚摸着蒋芳的脸庞，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可能了。
蒋芳只能看着儿子发白的脸孔，只能看着血止不住的从他的伤口上流淌出来。也只能听见他仿佛在说着。
“外婆......外婆.....”
“不......妈妈要你，妈妈不准你去找外婆.....”
“妈....儿子走了....记住你答应儿子的话，你和爸爸要好好活下去。”那是周立尧此生的最后一个笑容，也应该是他最好想说的话。他放下了。
用死亡的方式放下了所有的仇恨.......
他去找他的外婆了，丢下了他的父母亲，留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受尽回忆的折磨。
多么狠心的孩子......
“不，不要！！！！！！！！”
蒋芳的哭喊声似乎冲破了屋顶直至云霄。这声哭喊指责着造物的弄人，同时，也结束了一切的仇恨和因果。
魔鬼离开了那个被他破坏得一片狼藉的世界去了该属于自己的地方。
周立尧真的能遇见自己的外婆吗？天堂和地狱虽然只有一线之隔，但前者是包容和解脱，后者却是永无止境的折磨与囚禁。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他究竟能否得到救赎？去那个他渴望的乐土见他的外婆？谁也不知道......
之后，周建新因妨碍司法公正被处以三年以上有期徒刑。而蒋芳处理好儿子的后事后把儿子的店面和公司交还给立尧的姑姑，自己去了养老院做了一名志愿者。
她说，她要为她的儿子赎罪。洗去他儿子生前犯下的所有过错。希望老天见怜让儿子能够在阴间不受苦痛。
楚樊不禁到了钟碧霞，蒋芳和她一样。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儿子付出。
也许，天下的母亲都是如此吧。
在那只恶魔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宿命便给他指了一条没有出口的路......它或许并没有对谁特别残忍。又或许当他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也觉得心痛。
一切的灾难于周立尧幼年时期便已生根发芽。无论怎么躲闪，怎么逃避都无济于事。
周立尧，愿他黄泉之路可以不再曲折。
或许他希望在炼狱中受尽苦痛折磨，直到母亲百年归老，接受因果循环后他能赎回自己的灵魂。去到他所期待的下辈子，他希望下辈子自己还是蒋芳的孩子。
下辈子，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他是不是可以不要再被命运捉弄了呢？
第一卷老楼惨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