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阁楼藏尸（2）（1 / 1）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警队接到一起报案。N市某印刷厂单位名下的住宅区内发现一具没有身子只有头颅的尸体。此刻已近中午，原本已经约好和女朋友一起吃饭的楚樊知道原计划泡汤，只好打电话给女友黄洁向她道歉。有些不情愿的与同事们共同赶往凶案现场。
“钟女士......钟女士，你还好吧？”孟言走到一个妇女身边，那妇女的状态一看就知道是被受害者尸体的惨况下着了，浑身哆嗦着，抱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儿蹲在一旁的树下。
“孟言，情况怎么样？”楚樊走到孟言的身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不太乐观，这对母子看来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已经坐在这十几分钟了，一句话也没说。”孟言应道。
“也不奇怪，正常人看到尸体都会被吓着，更别提那具尸体已经成了那样了。”楚樊说。
虽说是尸体，但是这尸体并不完整，报案人发现的尸首仅仅只有一颗人头，头被一块白布包着。身体却不见了。
“你先去忙你的，我来问问他们。”楚樊支走了孟言，移步来到那妇女身边，蹲坐下来。妇女似乎有些抗拒他，浑身颤抖着往旁边挪了挪。
“钟女士对吗？您别紧张，我是刑侦队的副队长刘楚樊，您可以叫我小刘。”
钟女士转过头，扫了楚樊一眼，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这是您的孩子？”楚樊看了看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男孩，这男孩比他母亲更加奇怪。背对着人群，将头埋进母亲的怀里，浑身打着哆嗦。似乎很抗拒这样人群集中的场合。
钟女士终于有了反应，她点了点头，然后把头靠在她儿子的头上，用手拍了拍他儿子的背，像是示意他不要害怕。
楚樊越发感到奇怪。这15岁左右的男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怎么像是襁褓里的婴儿一样，对自己母亲这么依赖，而这母亲甚至就把他当成是婴孩。
“他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楚樊放轻了语调，尽量让这妇女感觉到自己的诚意。
“龙龙，15岁了。”钟女士应声道。
“是你的孩子第一个发现现场的对吗？”楚樊追问。
“不，不，我不知道...我儿子也不知道。”钟女士把他儿子搂得更紧了。似乎被楚樊这么一问，让她回想起了发现尸体的那一幕，于是显得比刚才还要紧张。
“刘哥，有发现。”孟言走到楚樊身边，示意他过去。
楚樊点了点头，看着这对惊慌失措的母子，对钟女士说：“您先冷静下来，先不要想您不敢想的事情了。我先走开一趟，如果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叫人来找我，好吗？”
钟女士微微的点头，看她神色比刚才好些，楚樊便起身离开，向同事孟言那走去。
“孟言，怎么了？”孟言身边站了个白发苍苍，约莫70的老大爷。
“刘哥，这位老大爷说，他认识死者。”孟言说道。
“老大爷，您贵姓啊？”楚樊凑到老大爷耳朵边问。
“你不用离我这么近说话，我耳朵好着呢。”老大爷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塑料普通话说。
“哦，您说您认识死者。你能具体给我们说说死者的情况吗？”
“他姓蒋，比我小2岁，应该70多岁了吧，我和他不是很熟，以前我们都是这里的街坊。后来我们厂里建了新楼，那些小年轻呐就带着老婆孩子搬进新院子了。我们这些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住习惯了老楼，所以就没怎么搬，但是之后就有许多房子出租了。这老蒋啊，听说是搬到了市中心，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他一个月也不一定会往这里走一趟，唉，真是想不到啊，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得罪了谁。死得这么惨。”老大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您知不知道他这个人为人品格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仇家？”
“仇家？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老蒋这人品行确实有问题。他儿子死得早，后来老婆又走了，就剩下一女儿。有一次他和他女儿闹翻了。拿起刀要砍自己的女儿啊。这事在我们这闹得挺大的，很多街坊都知道。”
“那他女儿你认识吗？”孟言接下去问。
“以前还挺熟的，现在都搬走好多年了，所以就没联系了。她女儿人很好。对他爸也好，但是我们谁都想不到蒋老头子那人太固执，这么好一女儿都不珍惜。”
“老爷子，谢谢您。如果您还想到了什么，到时候随时通知我们。谢谢啦。”楚樊说完，老大爷连连点头，便朝街坊们那儿走去。
发现尸体头颅的那层已经被封锁了。从老大爷那刑侦队队员们还得知，这楼的第7层，就是死者和她女儿名下共同拥有的一套房产。
街坊多得已经快把这层楼给围住了。住在这大多数的人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和妇女小孩，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一案件的发生，也许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应该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刘哥，钟女士那边什么情况？”孟言看着仍然蹲坐在树下的钟女士有些发愁。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这样我们根本没办法做笔录，但这件事对她们母子冲击太大了，又不方便追问。现在我们只能等法医鉴定报告，顺便想办法找到死者家属。”楚樊说。
“真是可怜，本来这老人家就应该安享晚年，谁知道活了大半辈子。突然碰到这种事。凶手真的太没人性了。刘哥，你说凶手犯罪意图是什么啊？”孟言这孩子进入警队时间不长，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平日行为虽然大大咧咧甚至略显泼辣，但心地却很善良。正因她具备了男生般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个性所以看上去她比一些普通男生更具胆识。
“如果不是劫杀那就是仇杀了。死者的头颅被藏在自家门口。身体不知去向，刚才看过现场，除了存放头颅的位置有一些血迹之外，其他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任何血渍，这栋楼的第7层肯定就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看起来反倒像是抛尸的地点。所以仇杀的可能性要高过其他可能。但是.....到底是谁要和一个70岁的老人结这么大的梁子呢？”
“张队！”孟言朝楚樊身后喊道。
张队，本名张谋，是楚樊的直属上司。他不仅是刑侦二中队的大队长也将会是这宗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年过40，工作时不苟言笑非常严肃。
“警队那边还有些没处理完的事，我来现场看看不能停留太久。楚樊，具体情况你给说说。”张队因为还有要务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与楚樊等人共同抵达现场，看来是有些不好意思。
“报案的是坐在那颗树下的妇女，他儿子发现的尸体。死者姓蒋，年纪大概在67至69岁。发现尸体的时候我们检查过现场只找到了尸体头颅的部分，其他部分不知所踪。案发现场除了放置头颅的位置，其他地方没有发现血渍。看起来并不像案发的第一现场。死者尸体有可能已经遭到肢解，目前我们没有发现其他的抛尸地点。凶手的犯罪手段极其残忍，并且案发现场就在死者家门口，以此看来，凶手对死者的情况有一定了解，很有可能是仇杀。”楚樊把具体的情况告知张队长。他默默听着，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再询问一下附近的街坊，看看还有没有人知道一些情况。等会儿把他们带回警局做份笔录。”张队吩咐完后径直朝7楼案发现场走去。
孟言看着张队离开的身影准备跟上去。
“你去哪？”楚樊将她喊住。
“哦.....我去看看张队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说罢便追了上去。楚樊无奈得摇了摇头。
不过她不在自己身边也好，以孟言刚进入警队半年，说话心直口快不打草稿的性子，她不在楚樊的身边反而是帮了楚樊一个大忙了。
“警察叔叔.....”楚樊转身低头一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正扯着他的裤子。
楚樊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怎么啦，小朋友？”
“警察叔叔，我妈妈叫我来喊你过去。”楚樊看着小朋友手指的方向，一个矮胖的妇女杵在那尴尬地朝他笑着。
“请问您有事吗？”楚樊走上前问。
“呵呵.....警察同志，我是有些事想告诉你，说不定对你案子有帮助呢。”胖女人呵呵的笑着说。
“哦，您贵姓？”
“我姓方，叫方兰......”说罢她把声音放得很低，凑近楚樊说：“我怀疑那个钟碧霞就是凶手！”
楚樊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还坐在树下搂着孩子的钟女士。
“你说的钟碧霞不会就是.....那边抱孩子的钟女士吧？”
“对！就是她！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