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番外番(三)(1 / 1)
“我会的,奶奶。”琴雪唱应道。
会不会受委屈,她不知道,但她珍惜老人对她说的每句话。
她从未贪图亲情充盈人生,但到底亲人才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无论如何,满心感谢。
其实婚礼对她来说,只因为家人重视,所以她才尽力配合,尽管她更想呆在厨房研究新菜。
自从她决定上学,琴姥私房菜便暂停接受预订,实在推不了的就订在了她放假的两个多月里。
节目的效应已经慢慢消退,名声有了,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爱贞在此期间也去上了一个短期的餐饮管理培训课程,为将来的菜馆做准备。
当然,如爱贞当初所期盼的,她如愿当上了琴雪唱的伴娘,每天都在为婚礼忙前忙后,比当事人还激动。
大喜之日终于到来,因为新人对西式婚礼没有什么向往,所以婚宴都以两家长辈喜好的中式婚礼为主,整个流程除了没有大红花轿,基本都按中式传统婚礼走。
琴雪唱一身凤冠霞帔,描眉画眼,涂脂抹粉,美艳端庄。
庄既白也一身状元袍,却穿出了俊雅之感,两人看来登对无比。
喜宴现场,免不了各种祝福敬酒,喜气连天。
两人行过传统婚礼后,为行动方便,还是各自换了衣服。
琴雪唱换了一身喜气的红色旗袍,艳盖群芳。
庄既白换了一身贵气的黑色正装,俊逸绝尘。
两人依旧般配得如天作之合。
亲友宾客不断向两位新人敬酒祝福,虽然也有挡酒团,但两人还是喝了不少酒,眼看都有些醉了。
幸好众人也没有闹得太过,喜乐过后宴席慢慢散了,两人也被送上车,准备回家洞房了。
因为比预想的要早结婚,所以阮宅主宅还没有改造完成,新房便安在了庄既白的房间。
两人从酒店出来,上了车,由司机杨叔送回庄家。
车上,两人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着对方,此刻,才是真正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且再也容不下别事别物别人。
“好神奇!我们认识不到一年,就结婚成了夫妻。你说我们会好多久?”琴雪唱醉了,话语免不了更为直接坦诚。
她到现在还是有些觉得这婚事很神奇。
她的话虽然让庄既白有些皱眉,但他仍是爱死她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的性子。
“你有多爱美食,我就有多爱你,你爱多久美食,我就爱你多久。”庄既白完全不怕肉麻地道。
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和美食,在她心里同样分量就好,就别争个第一第二了。
“我信你。”琴雪唱痴痴笑了起来,对他的表白很是受落。
庄既白听了,心里摇头,姑娘还是不太会说话。
“中间那个字改了,不然罚你今晚睡沙发。”庄既白不满地道。
“你先说。”琴雪唱这会儿倒是不肯吃亏了,他也没正式说过这三个字呢。
“我爱你。”我只爱你,庄既白把更深的告白藏在了心里,等哪天姑娘再开窍点,他再说。
“知道了。”琴雪唱却应了别的话。
“敢耍我?”庄既白佯装生气,去挠她痒痒,可后来发现,她根本不怕痒,还很享受他的上下其手,甚至反过来挠他。
他终于记起来,怕痒的人是他。
“此仇不报非君子。”庄既白被琴雪唱挠得最后只剩这一句了。
“我爱你。庄先生。”琴雪唱在他反抗无效全面投降的时候抱住他,轻轻地说。
庄既白闻言,像是在心里散开了千百万发烟花,心情绚烂得能把夜空也照亮。
他何尝想得到,从来对婚姻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人会在短短一年内就完成了终身大事?
他想,他永远都会记得在琴宅小院里,那个抽着旱烟的姑娘的模样。
番外六:
婚后篇
今天是庄彻六岁的生日。
从昨天晚上起,他就已经兴奋期待得有些睡不着觉,看着床头的时钟,一分一秒在走,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后来一醒,看了看时钟,五点半。
但他已经睡不着了。
庄彻下了床,一板一眼地自己穿好衣服鞋子,来到爸爸妈妈房门前。
他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想知道爸爸妈妈醒了没有。
他听了好一会儿,始终听不到任何动静,只能先走开了。
庄既白和琴雪唱躲在被子下面,也在仔细听房门外的动静。
“小彻走了吧?”庄既白轻声道。
琴雪唱点了点头。
“继续。”庄既白道。
琴雪唱每年都有两个学期一共四个月在国外教课,上周才放假回来。
两人亲热的机会本就不多,回来后,小彻还整天缠着他妈妈,让他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也只能忍耐着。
所以他自然是要抓紧任何时间吃他的庄太太的,不管早餐中餐晚餐还是宵夜,只要有机会,通通不放过。
琴雪唱回来这几天,被这一大一小磨得,感觉比教老外学中菜还累得多。
不过她也自认因为每年在国外待的时间长,有点对不住爷俩,所以也心甘情愿被磨。
吃饱的庄既白终于肯放人下床,毕竟今天是小彻的生日。
两人洗漱更衣后,在庭院里找到了已经在自觉练太极的小彻。
小彻虽然一出生就是个8斤的大胖小子,身体健康得很,发育状况也好,才六岁,个头已经比同龄小孩高出大半个头。
长相上也继承了父母的出色容貌,五官俊秀,皮肤白皙,在外貌上说不定长大后还能超越父母,青出于蓝。性格上也偏沉稳,和父母倒是一脉相承,乖巧懂事,十分得长辈们的喜欢。
说到小彻的健康,就不能不提一下庄既白。
他自小病弱,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小孩也遭受这样的折磨,所以在知道琴雪唱怀孕后,他就开始忙着给琴雪唱养身补体保胎安胎。
他因为多少有点久病成医,有相当的医药底子,尤其在中医药方面。
后来他又专门请教了一名老中医,和他学了不少中医养身安胎的秘方,又向营养学专业的朋友讨教了一些健康饮食方面的知识。
在琴雪唱怀孕的日子里,他简直成了一名这方面的专家。
当然,学理论知识是不够的,关键是实践。
庄既白在厨艺上没有太大天分,所以他选择了专攻一门,其余就给专业的医生和营养师来做。
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煲汤上,学习各种补益的药汤谱。
他在这方面投入的精力让他的煲汤水准直线上升,到了连琴雪唱也要说“服”的境界,也让她感慨,一个人要是专注起来,那潜力真是惊人。
琴雪唱便是在这些汤汤水水里无比健康地孕育着小彻,也生下了健康强壮的小彻。
而庄既白的煲汤技艺保留至今,现在还是会隔个几天就亲自下厨,给家人煲一锅滋补养生的汤。
两人看着练太极的小彻,也过去一起练着。
他们倒是没有强求小彻要练功,不过陈易阳在小彻出生后就觊觎着这曾外孙能真正当他的继承人,所以很早就开始教小彻练太极了,虽然他还有个小孙子,但小孙子性格乖张,资质也远不如小彻,自然对小彻更为偏爱。
虽然只学了一年不到,但小彻已经显露出他的天分,同时他也意外地自觉,从来不用人催他,逼他。
每天都会自觉练上一小时,周末还会去陈家跟他的曾外祖父学太极。
今天是小彻的六岁生日,之前一家三口就商量好,今天去植物园。
小彻在兴趣爱好上倒是半点没有遗传父母,不爱古玩也不爱厨艺,对同龄小孩的玩具也不是太感兴趣,倒是对植物很痴迷。
庄既白和琴雪唱自然不会干涉小孩的爱好,全凭他自己兴趣来。
所以过生日的小彻不像别的小孩想去游乐园,只想去植物园,庄既白和琴雪唱便答应了今天带他去。
其实植物园经常去,几乎每周一次,但小彻从不厌倦,两人也就一次次带他去了。
练完功,三人吃了早餐,准备出发。
庄既白开车载着三人来到市内最大的植物园。
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但来植物园的人还是不少。
小彻拉着琴雪唱的手,一边走一边给琴雪唱科普着他所知道的各种植物知识。
琴雪唱也配合地提问着回应着。
庄既白走在两人后面,感觉自己有点被无视了。
虽然他和琴雪唱说好,两人在教育孩子上,他扮黑脸,琴雪唱扮红脸,两人是严父慈母的角色分工。
但怎么说都是他和小彻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不过小彻却还是更喜欢他妈妈多一些。
这让他有时不免会想吃醋。
“白白,我想吃冰淇淋。”小彻突然回头对他说。
小彻虽然性格沉稳,但到底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对冰淇淋的魅力还是比较没有抵抗力的。
话说“白白”这个叫法,起因是小彻刚学说话那会儿,叫爸爸怎么都叫不标准,只能叫白白,纠正也纠正不过来,于是久而久之白白这个叫法也就延续下来了。
庄既白有时候心里也挺憋屈,儿子竟然从来没有正式叫过他一声爸爸,倒是叫妈妈那个标准那个甜如蜜。
这让他心里不时会感慨,果然还是生女儿好呀!
听说女儿都比较黏爸爸,到时就是反过来,该琴雪唱吃他和女儿的醋了。
要不要再生一个呢?
庄既白看了看小彻,又看了一眼琴雪唱,询问她的意见。
琴雪唱给了他许可的眼神。
“还是要巧克力味的?”庄既白问向小彻。
“嗯。妈妈想吃什么口味的?”小彻仰头望着琴雪唱,温柔乖巧地问。
这小子!从来就不会对他这么温柔,哼!
那可是他的庄太太,被别的异性这么温柔对待,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也还是让他有些吃味了。
所以庄既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不停精分地吃着两人的醋。
儿子对妈妈比他好,他吃庄太太的醋。
同时又觉得庄太太对儿子比他好,他又吃儿子的醋。
还觉得儿子对他的庄太太太好,他同时吃两人的醋。
有时他感觉自己就是多余的,根本插不进两人中间。唉!
“香草味的吧。辛苦了,庄先生。”琴雪唱微笑着对庄既白道。
琴雪唱这一笑,令庄既白心里所有酸醋味全化成了甜香味。
庄太太始终是他一个人的庄太太,只有他一个人能吃的庄太太。
“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买。”庄既白说着,转身乐滋滋地去买冰淇淋了。
琴雪唱带着小彻在附近的石椅上坐下,边休息,边等庄既白回来。
“妈妈,不如你和白白换一下角色吧。每次看到他故意板起脸的样子,我就想笑。可是嘲笑父母是不孝顺的行为,我忍得好辛苦。”小彻对琴雪唱道。
儿子太聪明,真是让人有点汗颜。
琴雪唱无奈笑了笑,她还以为她和庄既白配合得很好呢。
因为这红脸黑脸,两人当初还差点头一次吵起来,结果到底是庄既白先主动让了一步,自愿扮起黑脸。
自从小彻懂事起,他就努力扮演着严父的形象。
想不到两人的配合,这么轻易就被儿子看穿了。
“那我以后可就扮黑脸了,你到时可别怨妈妈。”琴雪唱笑道。
“不会,妈妈再凶我都爱妈妈。”小彻难得地告白道,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那爸爸怎么办?”琴雪唱看着儿子。
“他有你还不够啊?哼!”小彻有些吃味地道。
他可清楚得很,白白可会占他妈妈的便宜了,还以为他不知道也不懂。
“冰淇淋。”庄既白这时拿着两个冰淇淋回来了,分别给了两人。
幸好他没有听到儿子的话,不然这醋肯定还有得吃。
琴雪唱吃了两口冰淇淋,看到庄既白没有给自己买,忍不住把自己手上的冰淇淋放到他面前。
今天天气还是挺热的,让他散散热。
“妈妈,我也要吃香草味的。”小彻眼角余光瞄见琴雪唱的动作立刻道。
于是还没来得及张嘴的庄既白眼睁睁看着冰淇淋离开眼前,转到了小彻面前,这让他心里一顿失落。
这小子故意的吧。
幸而这时,在小彻看不到的方向,琴雪唱背着的手,用尾指轻轻勾了勾他的尾指,这才让他心情平复下来。
好吧,面上他是斗不过儿子了,只能暗渡陈仓。
庄既白主动勾住琴雪唱的尾指,并反过来把她的手握到了手里,久久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