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吃茶玄机(1 / 1)
比如庄既白这个温和宽雅清俊容与的男人,吸引到的就是李茜茜这种性格直爽略有些娇蛮的大小姐。
庄既白和李茜茜的父亲李海鹏私交不错,因为两人都是藏友。
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加上庄既白和李海鹏都偏爱收藏玉器,碰上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
一来二往的也就成了交情不错的朋友。
李海鹏虽然大庄既白二十多岁,可是由衷欣赏庄既白身上那份从容豁达的气质,同时又兼具快狠准的处事手段和能力。
让李海鹏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一次他货运公司的一个下属暗地里和庄既白公司的一个经理勾结,利用他名下的公司走私国宝级的玉器。
庄既白得知此事后,处理过程之快,下手之狠,目标之准,让混了几十年的李海鹏对他也刮目相看。
本来李海鹏只觉得庄既白是个书香世家熏陶出来的世家子弟,虽温文尔雅,但可能缺一点魄力。
没想到通过这事,让人也见识到了他狠辣的一面。
当时李海鹏就觉得这男人像洋葱,一层一层,每一层都有不同面貌,着实令人心向往之。
要不是李海鹏实在不好那口,他都忍不住想把庄既白收为己有了。
不过李茜茜倒不是因为这个而看上庄既白的,而是有一次她跑错教室,闯进了庄既白正在上课的教室。
看到讲堂上一身黑衣的庄既白,正在从容而不失风趣地讲着中国古建筑史,讲台上还摆有一个精致到堪称艺术品的古建筑模型。
李茜茜当时一下子就蒙了,如同被丘比特之箭射中,对庄既白一见钟情了。
后来知道庄既白是自己学校的客座教授,严格上来说也不算学校正式的老师,所以就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加上发现自己爸爸和庄既白交情不错,于是利用这关系,或多或少和庄既白有了些交集。
当然,李茜茜自己觉得她和庄既白已经算是很相熟的关系了,起码比起其他女人来说。
庄既白自然对李茜茜没有意思,但是碍于和李海鹏的交情,所以不太好过于直接拒绝,只是保持距离应对着。
可李茜茜对于庄既白的冷淡却视而不见,不管不顾一追到底。
这一次更直接开口要当他的女伴。
看来这次不明确一点拒绝也不行了。
“我有女伴了。”庄既白直接了当地道。
他做人做事通常不喜欢做得太绝,但也不代表他喜欢任人利用这点。
“哦,那好吧。”李茜茜那边愣了一下,顿时失落无比。
不过她转念一想,庄既白身边根本就没有比她关系更亲近的女人了,怎么会突然就有了女伴?有可疑。
“庄大哥,你不是为了避我才随便找个女人带去的吧?”李茜茜一向直爽加娇蛮,没一般女孩的扭捏婉约。
庄既白心里苦笑了一下,还真够直接的。
和那谁还真有得一比,不过为何他偏偏觉得那人直接得让他爽心快情呢?
想到某人,庄既白不禁嘴角又弯了弯。
其实那人的味道,他也觉得很是不错的。
“不是。”庄既白简洁地回道。
但也不怪李茜茜会这么说,以往凡是出席这种需要女伴的场合,他必定的带姐姐庄梦蝶出席,直到去年都是。
不过今年庄梦蝶和莫子雅只交往不到一年就结婚了,肯定不好再找庄梦蝶当女伴了。
他又似乎出了名的不太与女人有深交,所以自认和他比较熟的李茜茜就觉得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伴选择了。
“那是谁?”李茜茜不死心地追问。
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庄既白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别的女人。
“朋友。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还有工作要忙。”庄既白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终于到了周六。
庄既白始终没有等到琴雪唱的电话。
不过他也不急,今晚就能见到人了,对方到底有没有把那交易当真,今晚就知分晓。
处理好手头工作,庄既白开车去接了谈清风一起去琴宅。
谈清风这家伙抠门得很,知道今天要去幽篁馆吃饭,路远加上庄既白一定会开车。
于是便让庄既白去他家接他,美其名曰“减少碳排放,为减轻雾霾污染出一分力”。
庄既白接了谈清风,开向琴宅。
七点差一刻,两人到了。
葛爱贞将他们迎进了厢房,奉上了上好的信阳毛尖。
庄既白记得前两次他来时,喝到的都是西湖龙井,这次怎么换了?
是随机的或是?
他不禁想起在酒吧那晚,他便是刚刚喝过了信阳毛尖出来的。
莫不是?
庄既白想象了一下其中可能的用意,不由得心情大好,嘴角不禁又弯了一下。
“老庄,你发什么春?这茶好喝到能让你发笑?”谈清风眼尖得很,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瞪着庄既白道。
当了朋友二十几年,谈清风的记忆里,庄既白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尤其这种没来由的笑,太可疑!
“你看错了。”庄既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恢复了淡然。
“我没有。你笑了,笑得像红色的曼珠沙华,艳媚倾城。”谈清风形容道。
虽然他知道这形容肉麻了点,但他实在找不到更适合的词来形容了。
谈清风甚至认为庄既白之所以不常笑,就因为旁人会对他的笑容反应过大,不太符合他的行事风格,所以有些刻意隐去笑容。
久而久之,庄既白就成了一个不爱笑的人了。
而表情管理对他来说又是如此简单的事,对一个从小就很擅于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的人来说。
不过刚刚那一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发誓,他绝对不是看错。
莫非老庄的春天真的到来了?
结合身处之地,呀!呀!呀!定是了。
“说什么呢?信不信等下只准你看,不准吃?”庄既白淡淡看了谈清风一眼。
“信!我信!可不要这么残忍对我。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还不行吗!”谈清风说完闭上嘴。
他可是沾了庄既白的光才能吃到这幽篁馆的饭菜的。有钱人都不一定能吃到,何况他这种没钱的,吃一顿起码花掉他半个月工资。
他不能因为讨嘴上便宜错过了这一顿,琴姥的厨艺确实高。
他现在都对那晚吃过的几道菜念念不忘,也总算理解为什么庄既白想把厨师直接挖走了,太有必要了好吗!
如果庄既白能和琴姥真好上,那他以后是不是能蹭吃蹭喝呢?想到都让人流口水了!
离上菜还有一点时间,庄既白起身去洗手间。
但是经过小院时,他只看到了关上的大门,没能看到琴雪唱的身影。
庄既白也没有失望,走向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庄既白便在走廊上看到了一身白色绣花连衣裙的琴雪唱,披着黑色绸缎般的长发,款款向他走来。
庄既白站定了,等她来。
琴雪唱十分满意这“偶遇”。
这几天她都沉浸在学习调酒之中,也没空想太多关于庄既白和那个交易。
当然,今天她还是想起来了。
她让葛爱贞把一贯用来招待客人的西湖龙井,特地为两人换成了信阳毛尖。
无他,纯因为她喜欢上一次他口中那淡淡的信阳毛尖,那味道比单单喝茶还好上许多。
虽然她还是不太喜欢和爱贞买的这些衣裙,可她还是又一次换上了。
她喜欢为他打扮的这个过程。
好像有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不管这容到底为谁而悦,她都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庄既白不动声色,站在走廊,看着夜色里宛若仙子一般的琴雪唱一步一步走近他。
此时的琴雪唱一身雪衣墨发,就像一幅会动的《九美图》,无比赏心悦目。
“庄先生。”琴雪唱在距离庄既白还有半米时停下脚步。
走廊里宫灯造型的玻璃路灯,散发着淡淡的黄晕,把琴雪唱照得甚是妖娆绮艳。
“琴小姐。”庄既白只是看她。
琴雪唱抬起了右手,伸向了庄既白的肩膀。
她的手臂白嫩纤细,如初出污泥的鲜藕,脆生生的,水灵灵的。
庄既白以为她是想勾他的脖子,但她却只是轻轻在他肩膀掠过,便收回了手。
庄既白一看,琴雪唱手指间多了一枚花瓣,鲜红如血,这是石榴花。
他想起来刚刚经过一个院落时看到的一株正盛开的石榴树,花开得十分艳丽,像眼前人一样。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花瓣大概就是这时候落在他肩膀上的。
琴雪唱轻拈着石榴花瓣,红艳红艳的,尤其刚刚落在庄既白的肩上时,格外醒目。
庄既白此时穿一件白衬衫,黑色西裤。
衬衫领口处解了一粒扣子,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点形状优美的锁骨;衬衫袖子也卷到了肘部,整个人显得休闲而放松。
而当那枚花瓣静静躺在他肩上时,无故让她觉得嫉妒。
她还是想吃他。
琴雪唱再次抬起手,把花瓣放到了自己唇边,微张,用牙齿轻轻咬住了那枚花瓣,向前走了一步,目标直指庄既白的唇。
庄既白在她到来时,配合地张开嘴,连花瓣带琴雪唱的唇瓣一起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