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吃饼(1 / 1)
琴雪唱走后,庄既白和卢万财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庄先生,那就是一张破木桌,真值二十五万?”卢万财有些诚惶诚恐,不太敢信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
“按市场价差不多。如果卢老伯肯出让,我这就去提款,或者其他交易方式也行。”庄既白道。
按他估算,那张棋桌市场价在十五万到二十万之间,千金难买心头好,加上这家人又遭遇了意外,所以他出手也就高一些。
卢万财夫妻见天降横财,都有些兴奋,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也去吃早餐,回来我们再谈。”庄既白道。
夫妻俩确实想好好私底下商量下,便连声说好。
庄既白交了钱,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也多亏琴雪唱之前细心,把他的钱包也带上了。
出了医院,庄既白在这个陌生的小镇上逛着,发现了正在一档卖煎饼的路边摊旁坐着的琴雪唱,于是走了过去。
琴雪唱在一边喝豆浆吃煎饼,一边看摊主摊煎饼,看得十分专注。
早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来仿佛在发光一般,令人移不开目光。
庄既白在她坐的那张桌子旁坐下,也要了一份豆浆煎饼。
琴雪唱见庄既白在她身边坐下,有一瞬间发了愣,旋即又专注回摊煎饼的师傅身上,认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对美食的痴迷远超常人,对一切她第一次接触的食物也充满了好奇。
这师傅摊煎饼的手法与一般人还有些不同,颇有点自成一派的意思。
摊出来的煎饼,口感味道也很不同寻常,香脆咸酥,薄厚适中,尤其火候掌握恰到好处。
她倒也不是想偷学做出一样的煎饼抢人家生意,而是想了解其中技巧,积累到一定程度,而后一通百通。
琴雪唱看煎饼师傅,而庄既白却在看她,他对她这么专注看着别人摊煎饼的举动感到新鲜。
都说专注于某事物的人是最有魅力的,这话倒也不假。何况她本身就已经是一道美艳无双的风景了。
所以他没有和她说话,只是边吃煎饼边喝豆浆,然后不时看琴雪唱。
琴雪唱当然知道他在看她,但她也确实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他想看便看,不阻止也不回应。
两人吃完,一前一后回了医院。
卢万财夫妻也商量出了结果,他们决定暂时不卖那张矮桌,想等他们孙子放暑假回来后商量好再决定卖不卖。
庄既白听后表示理解,只要他们不轻易出手,他可以改天再来。之后也留了自己的名片,让两人可以随时联络他。
这时候卢明也来接替刘桂花了,三人便一同搭车回了法溪村。
琴雪唱和刘桂花回了卢家,按刘桂花开的价钱买了竹荪,拿了东西后出了卢家。
她想起还有衣服留在卫生所,便去了卫生所。
庄既白也在卫生所里拿自己的衣服。
“身上的衣服怎么办?”琴雪唱看着自己身上借来的衣服,想还也不知道还给谁。
“我刚刚已经给了借衣服给我们的王大姐钱,把衣服买下了,先穿着吧。”庄既白道。
两人原来的衣服都还浑身是泥,也来不及洗,一时半会儿也穿不了。
“谢谢。那该给你多少钱?”琴雪唱打开布包想把钱还他。
“钱就不用了,不如琴小姐再请我品尝一次你的厨艺?”庄既白是个极其擅长等待机会的人,尤其对势在必得的事物。
“你可以约个时间,最好是周末。”琴雪唱心里是有一丝庆幸的,如果庄既白真的就这样收了钱,那两人可能就没下文了。
“下个周六?”庄既白已经开始想象用她的双手做出的美味了。
“可以。周六晚上七点。”琴雪唱心里合计了一下,未来几天她都有订单,食材也差不多订好,如果要多准备一桌菜,确实需要些时间,周六应该可以。
“还有我会多带一位朋友来,可以吗?”庄既白道。
琴雪唱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终分道扬镳离开了法溪村。
回到琴宅,已经中午。
昨天在法溪村耽搁了一天,今天已经周一,晚上就有客人来吃饭,也来不及休息,吃过午饭,就开始准备晚上的一桌饭菜了。
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清理过厨房,才闲了下来。
她洗过澡,回到自己房间,忍不住开了电脑,在网上搜索了庄既白这个名字。
她对他了解实在太少,除了名字,一无所知。
点了搜索之后,页面出来许多和庄既白相关的网页,新闻百科图片什么的。
她点了百科,一看之下才知道庄既白的资料十分丰富,有着多个身份和职位。
基本的资料就是年龄二十九岁,B大学历史学系博士及现任客座教授。
还有一串身份“君德拍卖公司董事长”“华珩玉器收藏协会顾问”等等,还有一些名下资产“惜葆书斋”“雅岸画廊”什么的。
总结起来就是庄既白有名有钱有才有貌。
琴雪唱看完之后的第一感受就是,庄既白看起来也不像特别忙的人啊,这么多身份,他都玩得转,让人十分佩服他周旋于各个身份间的能力。
她转而点向庄既白的相关图片,不过大多数只是一些公开场合的新闻图片。比如某展览开展合照里他露了一个小脸,或者一些慈善拍卖会的现场照。私下照片几乎没有。
她搜索了一圈,只右键保存到了几张还算能看得清脸的合照。
不过即便只是合照,庄既白的样貌气质在人群里都绝对是最为出挑的。
其中有一张他穿一身黑色正装,出席一个文化交流会时的一张五人合照,那身姿那气质,真是太勾魂了。
关上电脑,琴雪唱躺在床上。
她不禁想,庄既白看来虽然是个性子淡漠的人,却又不是个孤僻自傲的人。相反,他无论生活还是工作涉及领域众多,交友广阔。
不论他出现在哪个场合,他都能应对自如,既不抢风头,也不刻意低调玩神秘,而是毫无违和地融入了每一个他出现的场景里,这也算是一种非常了不得的能耐吧。
他并非长袖善舞,而是从善如流,应对任何人和事都能游刃有余。
她自认做不到他那种程度。某个角度来看的话,她其实是自闭封锁的,应对外界的人和事,也没那么擅长。
且不说两人的身份地位这些,单是从这方面,两人能否契合?她有些怀疑。
不过既然说要顺其自然,那她就姑且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一次吧。
成与不成,还是看缘。
隔天一早,在吃早餐时,琴雪唱决定向琴宅里男女经历最丰富的葛爱贞讨教下经验。
“要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应该怎么做?”琴雪唱问正在喝着杂粮粥吃紫米馒头的葛爱贞。
此话一出,原本都在低头吃早餐的何月蓉和葛爱贞都被口中食物噎到呛到了。
葛爱贞更是喷了一口粥出来。
她赶紧拿了纸巾擦着桌上被喷的地方。
“琴姥,我没听错吧?”葛爱贞依旧不敢置信地看着琴雪唱道。
她印象里,琴雪唱从没有和她们说过这样的话题。
她每次聊起男人化妆购物这样的事,琴雪唱是很少参与的,只有她表姑加养母的何月蓉会应和她几句。
其实她一直觉得琴雪唱是个无性别的人,所以自然也是个无性恋者,对男女都没兴趣。
如果真要她给琴姥分个属性,那应该是“食性人”,只对和吃相关的感兴趣的人。
可今天是怎么了?葛爱贞有点被吓到了。
“没有,你说说你的看法。”琴雪唱道。
她不是故意略过何月蓉,但何月蓉只在年轻时有过一段恋情,可结果不堪一提,从此就和男女之情绝缘了。
反倒是葛爱贞,这个在尼姑庵一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并没有影响到她对花花世界的向往和追求。
她自从十六岁的初恋之后,交往过不下七八个男朋友,喜欢打扮,喜欢玩,热衷出席各种热闹场合。
就算何月蓉对她管教严厉,也照样阻止不了她轰轰烈烈的寻爱之路。
大概是物极必反吧,琴家几十年来,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是与男女之情绝缘的。所以才反倒有了葛爱贞这样的特例出现吧。
葛爱贞看了一眼何月蓉,确定何月蓉不会斥责她之后才开了口。
“琴姥,你这是动了凡心了?”葛爱贞一向对琴雪唱崇拜加尊敬,但只小琴雪唱一岁的她是和琴雪唱一起长大的,除了何月蓉,也只有和琴姥最亲了,所以有时候她和琴雪唱相处起来也没那么拘束。
“嗯。”琴雪唱没有掩饰地承认了。
她的观念里没有太多的“矜持”“迂回”这样的概念,一旦自己想通了,就没有太多顾忌了。
“谁啊?”葛爱贞十分好奇什么样的人才会让琴雪唱这样的人动心,她可是连外人也不怎么接触的。
“庄既白。”琴雪唱答。
“谁?是来过我们这里的客人吗?”葛爱贞十分好奇。
琴雪唱点了点头。
“等等。”葛爱贞放下手中的馒头,拿出自己的手机弄着。
她这是在网上搜索庄既白呢。
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在网上多少都能找到点蛛丝马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