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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此时脑袋很乱,如果有枪,我想现在就拿枪去干掉那一家禽兽,但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们从李叔那里出来后,心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本来想请王哥和李叔吃晚饭,因为没有心情,几天后,才请王哥和李叔到附近一个还不错的饭店聚了一餐。王哥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一直请我去他家,但是,我毕竟与他认识不久,本来就给人家添麻烦了,怎么还好意思住到人家家中。
没有找到菡菡,我想了一晚上,终于决定了去留的问题。
我要留在这个城市为菡菡讨个公道,虽然对方是庞然大物,但是我相信邪不胜正。只要曾经对不起菡菡的,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继母,都要付出代价。
就在我迷茫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让我明白了天无绝人之路,似乎上天感觉到了菡菡的冤情,让我化身成正义的使者。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只有,有权有势,有钱有名的人才会得到上天的眷顾,像我们这样的屁民,只是它茶余饭后、肆意玩弄的对象。
我凭借着略微精通的音律,成功地应聘到了菡菡家附近的小学里当音乐代课老师。说白了就是一个临时工,但是,我看到了绊倒禽兽一家的希望,毕竟我要想绊倒他们一家,就要先在这里立足。而我之所以选择这个小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菡菡的继母便是这小学的音乐教师。
菡菡的继母是个冷淡刻薄的人,很不好相处。听说因为和菡菡父亲的关系不好的缘故,菡菡的继母极度排斥男人。
其实,菡菡的继母有个不错的名字,倾情。第一眼看起来,也不像那样冷漠——虽说岁月摧人,她眉宇中已经渐露风霜的痕迹,却依然藏不住隐约间那份婉约的风韵。
我心中羡慕菡菡父亲艳福不浅。
不过几分钟之后,我就开始体验到菡菡父亲的不幸。
同事之间的交流应该很容易,但与这个女人交流时,这个女人就像审查罪人一样,仔细检查着我的履历。她时不时的看向我,先用充满不信任的目光扫视我一遍,然后,冷不丁的、用居高临下的语气,提出一些尖酸刻薄的问题。
我骄傲的自尊被她打成了粉末,伤心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和倾情有一个独立的小办公室,据说我现在这个位置以前有一位老教师,但是,那老教师前不久刚退休,所以,才有了我这个“临时工”。我真怀疑我没来前,那老教师是怎样同菡菡继母生活这么久的。
同在一个办公室,自然少不了交流,而我在她面前,能用恭维赞美的语言来表达,绝不会用其他文字。能用富丽堂皇的辞藻,绝不用索然寡味的句子。她常常会斥责我油嘴滑舌,但嘴角总会浮出一丝浅笑。
还好,和倾情的关系发展得很顺利,相信拿下只是时间问题。
我最近刻意与李叔走的很近,李叔也不排斥。除了上班,其余时间,我便喜欢去找李叔聊天。
两个人,几盘小菜,一打啤酒足矣。
岁月无情地在我们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道、一条条痕迹,却无法撼动记忆的永恒。
“没拆迁以前,我们家和菡菡姥姥家是邻居,我从小就喜欢菡菡的母亲,直到菡菡的母亲带回菡菡那高大帅气的父亲,我才了死心。之后,我就把菡菡的母亲当成妹妹,当成亲人,我发誓,无论她走到哪里我都要守护她。”我找李叔聊天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了解到菡菡更多的过去。
古语有云:万事开头难,是的,很多事情开头都很难。但是一旦开头了,之后就变得容易很多。
“菡菡的母亲结婚后,就搬到了这附近的一个独立小区内,在那个年代,那样的小区,不是权贵,是很难入住的,为了能就近守护她,我主动向上级请示,调到这片小区来。看着菡菡母亲婚后的幸福生活,我从心底为她高兴。”
“菡菡出生不久,她的母亲曾带着菡菡来看过我,看着和她母亲一样漂亮的菡菡,我感觉我又多了一份守护的责任。想想,那段时间真是美好啊!”李叔的话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知道不幸会来的那么快,会来的那么突然,我一定会加倍地对她们母女好。那个下午,天很阴沉,我感觉似乎要下雨,我平时巡逻,会按照上级的指示,尽量花费大部分时间在菡菡家小区的附近转悠。当然,我也有点私心,期待着能经常见到菡菡的母亲和菡菡。”
“我知道这个时间,菡菡的母亲都会带小菡菡下楼玩,我远远地就看到了三岁的菡菡,正拿着小皮球在那里玩。突然,一阵风从我身边吹过,我不知道车竟然还会开的那么快。我想要冲过去,但是,我发现自己跑的太慢了,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身影串了出去,抱起了小菡菡。那一幕,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菡菡虽然只是轻伤,但是,她妈妈却永远醒不过来了。”说完,李叔竟然流泪了,我没想到一向令我敬佩的李叔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自从菡菡妈妈死后,菡菡大多时间都是和姥姥在一起,菡菡和继母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姥姥死后,菡菡变的很孤僻,不喜欢笑。但是学习却很好,高一的时候一直都是学校的前十名,菡菡的梦想就是考上清华。但是,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被那个畜生给毁了。”李叔擦了擦眼睛说道。
“那个畜生害了菡菡一生,这件事怎么能算了呢?”我现在稍稍能体会到菡菡的痛,原来她的痛是撕心裂肺的痛,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哎!这孩子和她妈妈一样命苦,她妈妈死的不明不白,而她也无处伸冤。菡菡是一直要状告她那个禽兽老师,但是,最后迫于压力,菡菡的继母和菡菡她爸都妥协了。如果是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给孩子讨个公道,但是,我人微言轻啊。最令我不愤的是她继母竟然将她送到心里康复中心待了半年,说好听点是心理康复中心,说不好听就是神经病院。”我能感觉到李叔情绪的波动,却无法触及菡菡的痛,没有想到她一直痛的这么深。
“对了,菡菡的母亲怎么会死的不明不白呢?撞人的家伙逃逸了?”听李叔的意思,不但菡菡的事情没有真正解决,连她妈妈的事情也没有了下文。
“哎!那家伙倒是没逃逸,但是,那家伙的后台很硬,最后以酒后驾驶的罪名逃脱了制裁。可当时,我在场,那家伙根本没喝酒,就是故意超速驾驶。但是,没人愿意帮助我们,最后,警局的领导还多次找我谈话,希望我不要参合。虽然我们没有放弃,但是又怎么样呢?我之所以,一辈子窝在这个地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当年得罪了人。”李叔拿起杯子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我乘着月光,行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发誓,伤害菡菡的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倾城,作为母亲,她可尽到一点责任?采取正式行动前,按照惯例,我开始收集进攻目标的信息。经过无数次的声东击西和旁敲侧击,从同事和倾情本人处,我基本掌握了倾情的血型,星座,生辰,感情经历和性格特征。
倾情,书香门第,有一定的才华。年轻时貌美孤傲,自视甚高,排队追求的人络绎不绝。当初,她是菡菡父亲的秘书,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后来不知用上了什么手段,让她日渐受到青睐,还让倾情甘愿当继母,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生过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