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番外 二（1 / 1）
“喔喔喔~~”
一声高亢动人的鸣叫响起。
不要想歪，只是某处的鸡打鸣的声音。
墙上挂钟指着七点点零一分。甘萌被一阵烟味呛醒。
“咳咳咳。”
甘萌困倦地睁开眼睛，第一眼感觉到室内非常昏暗。然后转过头看，黄刮不在床上了。
倒是远处电脑桌前，猫着一个身影，正噼里啪啦地用键盘打字。满室的烟味就是从那里飘来的，还夹杂着咖啡的味道。
甘萌拿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发现没有作用，然后才发现室内门窗全部紧闭，窗帘也遮得紧紧的，黑咕隆咚，密不透风，连蚂蚁都爬不进来。难怪满室烟雾缭绕。
甘萌硬撑着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黄刮背后，看看他在干啥。
“你在写剧本？”
黄刮边咬指甲边说：“嘘，不要打断我思路。”
桌上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一壶咖啡喝得只剩三分之一。
“好好，我不打断你。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甘萌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厕所刷牙洗漱。厕所洗面池上只有一把牙刷。想要新牙刷，要么去问黄刮，要么自己找。他四处找了找，只瞥见废纸篓里有一把，大概是他刚刚抛弃的伤心的回忆……
于是，将就着漱口洗脸，去冰箱找吃的。当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坑爹的，只有各种咖啡，啤酒，饮料。其他都是调料之类的不能填填饱肚子的东西——这个冰箱太颓废了吧，比本人看起来还颓废！话说，他昨天真得有睡着了吗？今天又是几点爬起来的？或者，其实根本就没睡过……
各种情绪充斥内心，他按捺住内心的骚动，下楼买两个三明治。心念一动，又去超市买了一堆的零食，速冻食品等。
回到公寓，回到黄刮的房间，他依旧猫在电脑前，咖啡已经见底了，烟灰缸里多了一个空烟盒。
甘萌把三明治和零食放到他桌上：“……”
虽然默默地不说一句话，他此时其实已经快憋出内伤了。
坐在床上，边欣赏黄刮，边吃早饭。
1分钟过去了，2分钟过去了……
10分钟过去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黄刮虽然依旧盯着屏幕，手却准确无误地拿过一边的零食袋里的饼干，撕开，开啃。
吧嗒吧嗒地很快啃完一袋。手一伸，又准确无误地拿出一代膨化食品，吧唧吧唧地开啃……
待零食袋已经腹内空空，黄刮满足地一靠椅子，一转，无比满足地看向甘萌：“谢谢你的零食。搞定！”
“恭喜啊，是全部完成了还是完成了一集？”
“一集……”黄刮低头。
“关于今天早上见到的一幕，我真得不想说你啊，但是……我觉得是个人，都想说你……”
甘萌站起来，走到甘萌身边，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指着烟灰缸：“你吸烟吸得太猛了吧？还不开窗通风，想无限循环利用么？喝咖啡跟喝水一样，不怕肾衰啊！还咬指甲，脏死你。”
“这是我写作习惯，而且……你又不是我老婆，管这么多干嘛。”黄刮扭头，顺便把椅子转回去，开始打印稿子。
“我就是心疼你不行么？”甘萌说完才发现，自己情话说得越来越顺溜了。
黄刮蹬起腿，抱腿：“随便你，反正我不听不改。这是我唯一的乐趣了……”
“你是有多悲惨……”
“反正我就是又老又丑又自卑又自私又坏又矫情……对了，还有猥琐，被公认的……所以，你赖在我这里越久，就会越发现我糟糕的本质了……为了继续保持你对我的美好想象，现在滚还来得及……”
甘萌把黄刮的椅子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笑眯眯看他：“是不是我让你自卑了？哎呀，我是比较帅气比较惹人喜欢啦，但是你没必要自卑啦，就算……就算你瞎了，不会走路了，脑门被夹傻了，被泼硫酸毁容了，被——总之，你在我眼里，还是很美，因为我是透过你的眼睛，看到你的灵魂，然后爱上你的，只要你的灵魂还在这儿，我就无法不注视着你，所以，就算你的灵魂飞到其他美女身上，甚至小猫小狗身上，我都不会嫌弃你啦，懂了吗？”
黄刮咬牙：“越来越顺口了呵，文艺男青年先生……你是打算每天酸我一遍，直到我投降吗？哼哼，我告诉你，我不仅有抠脚大汉的外表，还有抠脚大汉的心，抠脚大汉明白吧，就是边抠脚边看着美女流口水的，我喜欢美女，我见到美女才会心动……”黄刮还没讲完就住嘴了，因为……
甘萌一直被他暧昧不清的态度弄得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又不放弃希望，直到听到刚才貌似明朗的一番话，突然就非常不爽。不爽到他不考虑后果，头脑发热，就这样低下头，啃了黄刮正翘着的红唇。
“……”
“……”
蜻蜓点水了一下，放开，甘萌紧张地看着黄刮。
黄刮缓缓地转过头，瞥向地下。
一个因为冲动而处于尴尬中，一个处于鸵鸟状态。
打印机吐出足够多的纸，完成工作。室内突然完全安静下来。
十分钟后。
“呼。”甘萌吐了口气，估计再耗着也没结果，就先发话了，“不好意思……那个，你想我走的话，就继续保持那个样子就可以了，我轻轻地离开……”
“回来！！！”黄刮拍椅而起，“亲了老子还想走！给我滚回来面壁思过！”
甘萌灰溜溜地回来，好不尴尬的样子“黄刮老师，您让我面哪个壁呢，这里壁这么多……”
黄刮从打印机上拿过一大叠热乎乎的新鲜剧本，交给甘萌：“这就是壁。你一字一句，标点符号也不能放过，认真地看，如果没有笑满四十次以上，就重头看，直到你悟透笑点，再跟我讨论！”
甘萌欣喜地接过剧本，不可思议地看着黄刮，傻笑。
“笑什么笑。”黄刮转着椅子，“中午晚上都有饭局，你看不完，我就一个人去。你看着办吧。”
“明白！明白！”在黄刮的瞪视下，甘萌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低头研究剧本。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一个字也不敢提，连屁也不敢放……万一恼羞成怒就完啦。至少现在，没被赶走。
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一个看剧本，一个刷微博。
黄刮锤桌子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又骂我，看我不拉黑你，再骂死你！反正我不认识你，我一点也不生气，你认得我，你就急的跳脚吧。”
这个家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