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张良的野望(1 / 1)
就在墨家进行交接巨子职务的时候,守候在屋子外面的张良,走向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蓝衣老者。对着那个人的背影,拱起双手做了个揖,道:“范前辈。”
范增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一身绸缎衣衫的张良。范增身为兵家,一向不喜欢整天讲究倒立规矩的儒家,对于面前这个年轻的儒家三师公,自然也是看不顺眼。虽然眼前大家都在机关城,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搭理你。范增看着面前的张良,心理小剧场开了一个又一个。
而注意到范增在打量自己,张良脸上表情不变,还是那样的谦虚认真,只是心里有没有不耐烦就不知道了:“晚辈儒家张良。”
看到张良,范增第一个念头就是将他与墨年比较了一下,两人相较,身为姐姐的墨年,似乎更加温润一些。面前的张良,虽然身上有一种随和,但眼中充满着理智。这样的男人更加自信,不会因为被人的事情而被迷惑,会一直奔向自己的目标。不过,这样的男人,也更容易受到挫折,一旦被打击过大,很容易崩溃。过刚则易折,范增很想劝一下张良,但是他俩又不熟,所以这种话不应该由他来说。
“我早就听说过,子房是儒家后生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范增一边说着赞美之词,一边在心里思考张良的来意。毕竟张良代表的是儒家,一向跟儒家不对盘的项氏一族,可要好好想一下。
“前辈过赞了,不敢当。”简洁的话语从张良口中说出来。面对范增的夸赞,张良迅速选择了谦虚。毕竟范增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去,轻则说张良年少不懂事,重则会说张良对儒家同辈不敬,这是儒家最忌讳的。
看到张良轻飘飘的躲过自己的话语,范增无声的一笑。这个答案倒也算中肯,只是想起当年见到墨年时,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答的?“我只是做到了应该做的事罢了。”骄傲,矜持,永远在跟人保持距离。两人相比,张良,还差了点啊。
等到回过神,范增突然醒悟自己刚刚似乎、确定、肯定走神了。对着面前一脸平淡的张良,范增只好笑呵呵地说道:“人老了,总是容易出神,让子房见笑了。”看到张良带着笑容不说话,范增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小狐狸。
因为关心墨家接下来的动作,范增终于懒得去试探,直接开口道:“这次的事情,子房你怎么看?”
来了,张良心中一动。他知道只要这个问题回答好,接下来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成了一半。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盗跖,哼,姐姐都是我的,你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才不会在乎呢。“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张良抬起头,双眼炯炯有神的说道。项氏一族强大的战斗力,他怎么会舍弃掉呢。
“哦?”范增疑惑的说了一个字,示意张良继续说下去。
“为何阴阳家对墨家突然发难?但是有没有大动干戈。半路截击,然而投入的兵力却很少。现在我有点明白,他们的真实意图了。”张良将自己心中一些想法娓娓道来,看到范增渐渐严肃的神情,张良心中一定。项氏一族,入我彀中矣!
听到张良故意停顿在这里的话语,范增点点头,一脸的高深莫测:“原来如此。”心理却在愤怒的咆哮,懂了,懂了什么啊!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这小子在说什么?!有心想问一下,可是那样主动权就交给张良了,这样子感觉会很吃亏诶。
不只是抓狂范增,偷听的盗跖也是一脸便秘样子,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动脑子的事情。来偷听也仅仅因为端木蓉偶尔说了一句,并没有邀请儒家,所以盗跖才来偷听,想讨好一下端木蓉的。可是现在,盗跖大脑完全迷糊了,张良在说什么?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好厉害啊!可是,这话说给蓉姑娘听,呵呵,还是不说为妙啊。
想了半天,还是没参透张良那句话的意思。范增装作稳重的摸摸胡子,小后生,一个问题问不倒你,那就再来一个问题。范增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你下面一题怎么回答!
第二回合
提问者:范增
回答者:张良
“儒与墨,一向泾渭分明,怎么这次你们也会参与墨家的计划?”这不仅仅是墨家几位统领猜不透,就连范增研究良久,也没有得到答案。如果说知道的人,应该只有墨年一个了吧。自己弟弟的野望,对姐姐的思念,还有天下大势,三种原因组合起来,这就是张良来到墨家的原因。而且,派的是跟墨年有血缘关系的张良,并不是伏念或者颜路。儒家的意思就是,这是张家私人问题,跟我们儒家无关。毕竟儒家门生遍天下,这个牵扯,太大了。
早就预料到范增会问出这个问题,张良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当一件事情变成天下大势之时,凡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管他是否愿意。”
范增点点头,张良的这个回答很对他脾气。他原本就是主张天下人联合起来,如见看到张良也是这个想法,无形中对于张良的印象,有一点改观了。只是,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啊。
第三回合
提问者:范增
回答者:张良笑眯眯的举爪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非礼勿言。如家一直强调天地亲君师的伦理尊卑,参与对抗嬴政,对你们来讲,似乎有点不合礼数吧?”接连两个问题都没能难住张良,范增问了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他一直看不惯儒家那些规矩,所以张良你会怎么回答呢?是赞同我,还是否定,范增嘴角得意的翘了起来。
只可惜,这个问题张良早有准备,或者说,儒家前辈们早有准备。熟读儒家典籍的张良开口道:“明主之道,在申子之独断也。本门尊长孟子也曾说过,民为贵君为轻。”很好,两位重量级前辈的话语,范增这个刁钻的问题迎刃而解。
“嗯。”范增算是勉强同意张良这个说法。看到张良还有要说的话语,范增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有能够理解民为贵的君,才是我们天下的王。”张良转身看向高挂的太阳,很潇洒地说出了一句大不敬的话。
躲在一旁偷听的盗跖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个家伙,嘿嘿,现在看起来倒是有点顺眼了。范增讶异的看了眼张良,语气有一丝波澜:“你跟我以前了解的儒家弟子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嘛。”
听到范增的话语,张良转身,仍然是执晚辈礼节:“子房不过是儒家众多弟子之一,”
范增已经被张良说动了心,如果是这样的张良,项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啊。想了想,范增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你的两位师兄,和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吗?”
深知自己那个古板大师兄脾气的张良嘴角抽搐,难不成最后一步要毁在大师兄手中?师兄啊师兄,您可真是毁人不倦啊!幸好此时救兵来了,围观的墨家兄弟们,看到突然打开的屋门互相传送道:“出来了出来了!统领们出来了!”
张良舒了口气,太好了,姐姐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