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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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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夕阴,时光荏苒,四年前,春光明媚的一个早晨,雨城雅安发生了一场地震。而我那时也只还混在成都的一所大学里。还没有表现出对科学研究的热爱,压根不知道会有机会到北京H大念硕士。好友兼校友罗珊养了一条贵妃犬,他男朋友在雅安,养了一只斑点狗。那个像平常一样平常的周末,罗珊带着她的贵妃犬去雅安会她男朋友和他的斑点狗。可惜地震了,贵妃犬没有端着它身为“贵妃”的高贵气质,舍身救主,魂归雅安,一时间感动了罗珊还有她男朋友和他的斑点狗。

狗死了,死得重于泰山,罗珊决定为它举办一场追悼会,邀请了室友邻里,同学同窗,哥们姐们来给她的狗送行。罗珊男朋友在门口接待宾客,斑点狗在他脚边点头哈腰,罗珊在棺材边守灵,轻轻抹掉一把泪,我们每个人给狗狗奉上一朵□□花......

这本不是一件非来不可的事情,只是追悼会后有一场餐会,罗珊以免费请我们吃一顿为诱惑,为她贵妃犬的追悼会迎来了不少人气。

就在那场餐会上,我见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美女和两个非常不熟悉的帅哥。就是这三个人,直接或间接,有意或无意,让我走上了与聂砷结婚又离婚的不归路。美女是我表姐颜爽,她出国念完了硕士,华丽回归,据说她是贵妃犬的母亲的主人,那条舍身救主的贵妃犬就是她送给罗珊的。这样的场合,她应该要代替她的贵妃犬露个面的。

那两个帅哥是真的帅哥,并不是对男同胞的统称。都温润如玉,都谦谦公子,都风度翩翩,都学识渊博,都高度近视......只区别一个眼镜大些一个眼镜小些。大眼镜儿那个稍萌,娇如桃花,眸如点漆,灿如星河,声如响泉。看得我双颊绯红,心潮泛滥。小眼镜儿那个稍冷,眉如厉剑,鼻如挺山,姣如银汉,身如青松。看得我惊心动魄,魂归天外。

颜爽吓得使劲掐了我一把,陈堇珍急忙用手绢按住我的鼻子,我被她们拖了出去,在拖的途中也不忘换掉那只被我鼻血染红的绿手绢......

有些事遇到一次,就可能毁掉整个人生。我在见到两个帅哥之后春潮逆袭,鼻血翻涌,将颜爽的脸丢了个干干净净。

至此之后,颜爽再也不拿正眼瞧我,大小眼镜帅哥再也不敢单独在我面前出现,陈堇珍再也不跟我耳鬓撕磨,同起同睡。其他同学都对我窃窃私语,敬而远之,上课时,我前后左右都没有人,搞得老师经常抽我起来回答问题,结果同学们怕挨我近了,将老师的目光从我身上转移了而更加远离我了,恶性循环下去,直到半年之后才有起色。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我强大情报网的正常运作。成功打听到了大眼镜儿叫聂砧,小眼镜儿叫魏希。

可见名字和长相没有什么联系,比如我叫单西月,却不是个穿轻薄纱衣,刺绣长裙的秀气美女,而是个帆布鞋专业户,2B小青年,恶俗花痴......

我名字的由来要从我父母说起,当初生了一个闺女,不想辱没了他们两口子知识分子的名声,打算取一个有文艺气息的名字。我妈抬头看看窗外,只见“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顿时诗意盎然,从“西江月”三个字中化出“西月”......可是他们只给了我一个十分文艺的名字,没有给我一个充满文艺大脑。

我父母都死了,和罗珊的贵妃犬一样死在了废墟下,却是因为五年前的汶川地震。

我始终不愿意想那些事情的经过,像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像雨滴将自己化在云彩中,跟着四季更替,夏来了忘记春,落叶了忘记夏,寒风里忘记秋,骄阳下忘记冬。那些事却没有像时光一般让人忘记,我还是记得,记得春夏秋冬,记得守不住的幸福。

在剧烈的摇晃中,滚滚泥沙伴着落石从山上倾泻而下,树木残枝夹杂其中,像垂死挣扎的手,抓住虚无缥缈像稀薄空气般的希望。历史的照片中,这只是汶川悲惨世界的一幕,那却是我爹的世界,那片残墟下面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站,观察站里有我的爹。四周都是山,中间凹陷,像一个盛汤的碗,塌方将汤碗包成了汤圆,可是那是夏天,四川人不吃汤圆,只有滚滚的洪流和大雨,将汤圆切割成一块方正面包。我爹和观察站被放弃,做了面包咯心的馅......

我母亲在地震之后跟着他们医院的医疗志愿队第一时间赶赴最近的灾区,时间太紧,车速太快,在一次余震中,随着坍塌的盘山公路划入山沟,蜀道难,蜀道确实难,但却很容易上青天。

我爹在绵阳,离震中还很远,地震的时候我妈并没有想到他会出事,我妈在成都上班,我爹也不会想到她会划入山沟丧命。地震时期通讯中断,他们没有来得及联系对方就踏上了征程,所以我想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定不知道对方可能已经去世。不知便安心,也许在黄泉路上偶然相遇,一路为伴,相携而行,像他们在江南烟雨中浪漫的邂逅,爸爸做着归人,来世还有一篇生死绝唱。

卿若真赴死,余必亲随之。

我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楞楞地看着爷爷,仿佛要将他额头上的纹路看成河。我皱着眉头,眼睛眯了又睁开,摇头,摇头,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我从小听话懂事,父母一直积德行善,不会有这样悲伤的事发生在我们身上,这不是真的。我一下子立了起来,要冲出去,爷爷拦住我,我挣扎,我歇斯底里地哭叫,这是假的,我父母怎么会死,这一定是个梦,我一定是被魇住了,身体被固定住,手脚动不得,这就是梦,我使劲地摇头,这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就是在一个空洞的困境里,要挣扎,只要挣出去就醒了。爷爷和舅舅按住我的肩膀,舅妈将我圈在她怀里。那么多手臂,压着我,箍着我,我抓住一只咬一只。颜爽招一招手,几个小护士冲上来,对着我的手臂就是一针。世界终于安静了,我迷迷糊糊昏睡过去,这是安乐死么?爸爸妈妈那么善良,他们肯定去了天堂,我不是好孩子,我去了地狱怎么办?找不到他们怎么办?下辈子投胎,他们做了青蛙,我做了癞□□怎么办?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爷爷,我说我要喝水,爷爷给我倒了两杯水,我都喝了。我继续看着他,舅妈和颜爽进来了,我吸了一下鼻子,好像没有鼻涕。我看了一下窗外,黑黑的星空低垂。我问:“那是窗子吗?”我要下床,舅妈和颜爽马上按住我,爷爷大吼一声,又有小护士进来,对着我的肩膀又就是一针......我好像才刚醒过来......

好几天,他们都守着我,担心我会割腕自杀,其实我不会割腕自杀,我只是想跳楼自杀,血肉模糊,死相和父母有些像的话,天堂里管理档案的才会将我们一家三口分到同一个部门。

我昏睡了之后就开始发呆,有个美国作家叫杜鲁门.卡波特的写过一篇中篇小说叫《关上最后一扇门》,在最后,主人公是这样的:“他把头紧贴在枕头上,双手捂住耳朵,这样想:去想无关紧要的事,去想想风吧。”—“think of nothing,think of wind...”

我那时艰辛苦难,就想到了这段文章。想无关紧要的事,想风。想湿粘的南风,想粗猎的北风,想春末夏初的剪刀风,想山边楼前的细雨微风,想米兰巴黎浪漫的时尚潮流风,想要留下天边云彩的最炫民族风......

我想着风,就忘了吃饭,身体急剧消瘦下去,到现在养了五年都没有胖起来。

这样顷刻间失去双亲,因为猝然,所以悲壮,也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缘分使然,存在与不存在,存在多久都是天注定,我们一家三口总有一个或两个是要先走的,我应该坚强。还要爷爷他们照顾我,仿佛爷爷没有失去儿子,舅舅没有失去妹妹。爱情,亲情,都是缘分,爸爸和妈妈有缘,他们结婚生子双双赴死,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死了也是在一起,这是幸福的。我和他们也有缘分,只是那缘分太短,匆匆不过十多载,繁华聚一场,再各自飘零。我用两个月将这件事想了想,以为是想开了,便开始好好吃饭,米饭有些硬,常常隔得我喉咙疼,咽一口疼一下,仿佛是吃着一块块铁。

父母去世的时候,我还未成年,我爷爷就我爹一个儿子,疼惜得不得了,这份爱转移到了我身上,我监护人变成了爷爷,很不幸我又没有奶奶,隔代如隔山,何况中间还隔着性别。

爷爷看我和颜爽关系还可以,舅妈又是个老实孩子,就将我养在了舅舅他们家。几年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小心翼翼的陪伴,我便有了开始了正常生活的勇气。只有在每次逢年过节的时候要小小的伤感一下,那些本是团圆的日子,我却只能对着一张张老照片发愣,窗外鞭炮声声响,我将屋里的电视开到老大,看一夜夜,最后抱着遥控器睡觉。这世界上没有爸爸妈妈可以叫,显得格外孤独。常常将自己的悲伤隐藏起来,世间的人那样多,世间悲伤的事那样多,我经历只是悲惨人生的一角,即便是再苦,也要假装坚强,我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表示难过,亲人们已经够苦,不用再同我悲戚。

仿佛约好了,我们不谈我父母的离去,就像他们一直在,学校家属姓名写爸爸,电话号码就留爷爷的。各自相安无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时间回溯,我仿佛忘了有过汶川地震,仿佛忘了在绵阳的某个山脚里有我父亲没有挖出来的身骨,在都江堰某个山沟里有一辆破碎的车。带血的记忆都能被时间冲刷干净,还有什么是不能忘记的?

这次雅安地震,罗珊贵妃犬的追悼会,颜爽跑了来,不仅是因为她的贵妃犬的儿子壮烈牺牲,估计是想看看我还正常不,要不要再打安眠针,还带了两个男士来友情协助,如果我反应太强烈,也有力气将我一棒子敲晕。她真的是太低估我了,事情已经五年了,再深的伤口都能扶平,除非是我不想好。可是父母在天上看着我,我又怎么会不好好活着?他们要先我投胎,来世我才好继续做他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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