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叮铃铃。
“你好，这里是卫宫家。”在铃声不断的催促下，士郎拿起听筒，总算安静了下来。
“……”
“喂？”
谁知地电话那边只有长长的沉默。
是不是打错了？
士郎想到，等待对方先行挂断。
“啊…恩……红头发的杂种？”像是半天才确定好称呼，吉尔伽美什撇了眼手上的小抄，实在觉得这举动实在愚蠢至极，二话不说将写了半天的纸条揉成一团抛进墙角的垃圾桶。
这个称呼……！
本来还没什么表情的士郎突然神色凝重了不少，虽然通过电话线之后的声音多少有点变形，但士郎的听觉很好，依旧轻易就辨认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一瞬间连话筒都像是烫手的山芋那边让士郎差点就要手滑摔掉了，好在那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犹豫。
“有、有事吗？”稳住情绪之后，士郎试探地问。
“废话。”吉尔伽美什嫌弃地冷哼了一声。
“抱歉……”不对啊，我道什么歉？习惯性地说完士郎才开始后悔。
“周日十点来新都车站，迟到就杀了你。”
“等等！这是要做什么？”单挑吗？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可是不去看样子也要死……哪有这种不合理的选择题的，不过考虑到对方本来就是和合理一次无缘的麻烦家伙……士郎无意识用手指缠绕起电话线，很是头疼。
“所以说杂种……算了，难得本王心情很好。做什么？当然是约会啊！”
“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那家伙在说什么啊！约约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你是脑袋坏掉了吧！士郎很想这么对着话筒吼，只不过在此之前他想起来自己曾经还对那家伙提出过交往。
虽然这么一想就合理了，但说真的，士郎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合理。
“感到荣幸吧杂种，这可是王的恩赐。”不知道的人单凭吉尔伽美什此刻的口气，大概会以为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吧，那种发自内心的洋洋得意。
“……”这算是自己挖了坑还不得不往里跳吗？莫名有种凄凉感的士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硬要抱怨的话，果然源头还是自己一时的多嘴。
真不想去，可是不去的话，那个危险的金闪闪又闹起来的话，天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糟糕的灾难。
新都车站那种人流量颇为庞大的地方，一旦知道这么个随时都能爆炸的□□就在那里，士郎也不可能弃之不顾。
说起来，究竟应该怎么称呼那家伙呢？总不是就叫金闪闪吧……
“那我也有一个要求。”硬着头皮，士郎缓缓开口，反正现在隔着电话，对方也不可能这就冲过来戳死他。
“哦？好大的胆子嘛，姑且听你一说。”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没有不耐，反而勾起了嘴角。
“既然要……的话，士郎，卫宫士郎，我的名字。”然后呢？士郎又为难了起来，总不能直接问“那你呢？”吧，毕竟现在姑且还是圣杯战争中，真名对于Servant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名字？哦是这么一回事啊。吉尔伽美什愣了一下，不一会儿就了然地点了点头。
如果是以前的话，吉尔伽美什肯定会不屑一顾地置之不理，但自从经由GALGAME的洗礼，让他对称呼的作用有了不小的认知。
考虑到士郎是约会的对象，的确不是其他随便什么人，吉尔伽美什决定认可这点小小的改变。
既然如此的话……
“吉尔伽美什。”
“啊？”没想到吉尔伽美什这么轻易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士郎完全没能及时反映过了。
当然，这个名字本身也是造成士郎转不过弯的一部分原因。
“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这差不多就是他全部的耐心了。
“还真是啊……”总算意识到的士郎惊讶地喃喃了句，在见到那仿佛是无限的宝具群之后，士郎就有了些许怀疑，一直没机会得到证实。
也许是士郎没办法说服自己，自己所见的金色Servant就是史诗记载人类最古的英雄王吧，和传说也相差太多了。
英灵会还原英雄在生前最巅峰的状态，但本质上来说还是经历过死亡的那个人。
“那我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吗？”也懒得猜测吉尔伽美什的想法，士郎干脆直接问清楚。
“准了。”
“我知道了。”无声地叹了口气，士郎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日历，将话筒放回原位后，再次用力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被团团围住的士郎，将和吉尔伽美什的通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金闪闪怎么知道你家电话的！”凛率先抓住了重点。
“忘记问了……”主要是后面的话题太让人震惊，一时让士郎忘记了这个疑问。
“你竟然还真答应他。”Archer一副恨不得直接掐死士郎的咬牙切齿，士郎压根就想不通他干嘛比自己反应还大，明明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过。
“不然怎么办？”士郎没好气地反问，Archer张了张嘴，却半天挤不出个所以然来，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呐呐士郎~”耶酱趴在士郎的大腿上摇头晃脑的，表情异常欢快。
“怎么了？”士郎将耶酱抓起来放在桌子上。
“既然是约会的话，那最后是不是要哔——”闪闪发亮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什么财宝那般，耶酱略显兴奋地晃了晃脚。
哔——个什么劲啊哔——！
比起天然打码，士郎更像吐槽耶酱的脑。
“不要说蠢话！”猛地打了个冷颤的Archer一拳头敲向耶酱，在士郎动手之前。
“关你什么事啊DT肌肉！”后脑勺上冒起了大包的耶酱抱紧脑袋，撅起嘴巴就一溜烟地往安全的地方撤退。
飞快地蹭进士郎的衣领之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耶酱探起身冲Archer吐了吐舌头就刷地缩了回去。
“卫宫士郎！你干嘛放任这家伙老往衣服里钻！”拿耶酱没办法的Archer只能转头找士郎麻烦，而且说到底还是这小子自己不好，都养成了什么破习惯。
“又不会怎么样……”士郎莫名其妙地嘀咕了句，在Archer骇人的瞪视下，不服输地瞪了回去。
“不过你真打算一个人去？万一是什么陷阱呢。”事已至此，怀疑什么的也没有意义了，还不如考虑下任何有可能的状况，至少要避免最坏的展开。
凛坐回位子，抓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发干的喉咙。
“可是，他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单是坦荡荡的正面攻击就已经让他们毫无招架手段了，实在想不出还需要那么拐弯抹角布置的理由，士郎单手撑住下巴。
“这倒是。”对此，凛也不得不承认。
如果是别的什么Servant如此自报家门的话，凛肯定会有所怀疑。
即使吉尔伽美什真的对真名另有隐瞒，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也足够明显了。
怎么想都觉得太奇怪了，这样的局面。
要知道这可不是凛所知晓的圣杯战争中应该出现的情况，当然从Saber开始，第五次圣杯战争就已经脱离她的掌控了。
距离周日还有三天，至少不能让士郎以现有的状态冒然和那个吉尔伽美什见面。
既然身为同盟者，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凛的专业素养。
“好，特训了！”锤了下掌心，凛自说自话地敲定了决定。
说做就做，是大小姐的优良品质。
“我早对你这家伙的魔术有兴趣了，跟我来。”压根不介意真实想法的暴露，凛起身对着士郎点了点，下一秒Archer就出现在士郎的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钳制住士郎的腹部，将他整个人像个麻袋似地往肩膀上一抛。
捕获完毕。
被从士郎领口甩出了的耶酱一个措手不及地掉在了榻榻米上，刚想爬起来就被公报私仇的Archer一脚从背上用力踩过。
“我…会来救你的，士郎…嗝屁。”颤抖着支起上半身，朝Archer的背影伸出手臂，耶酱□□了一会立刻功夫就迅速力竭扑倒。
“Saber！！！”本来就挣扎个不停的士郎，满脸悲愤地呼唤道。
凛说是对魔术有兴趣，也没有特别叫士郎变身，而是拿出了一堆灯泡开始了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练习。
被关进凛的卧房只能铺了一地的灯泡作伴，士郎调整了下心情就开始了奋斗。
对于凛愿意教导自己魔术相关的知识，士郎很是感谢。
以他原有的半吊子理解，所能够接触魔术的程度终究只是皮毛。
虽然并不是说凛能够系统的教导自己，他就能对此有所建树。
切嗣早就说过，士郎的魔术天赋本来就不高，就算穷尽一生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成果。
但即使如此，士郎还是终日与死亡相伴，放弃普通人能够享受的平静生活。
哪怕只有一点也好，能够有机会帮助到他人的话，士郎就不会放弃。
“凛的眼光很好呢，一下就看出你的问题。”耶酱推开一条门缝，侧身挤了进来。
啪。
又一个灯泡碎裂开，就算是士郎也不由地苦笑了起来。
“没事了？”打算暂时休息一下的士郎，朝耶酱摊开手掌。
耶酱奔奔跳跳地一屁股坐到士郎掌心，士郎将手举到胸前，用拇指揉了揉耶酱脸颊上沾着的印子。
“我才不会输给那个笨蛋呢！”以后再找他算账。耶酱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有了你的辅助，即使是和自身程度的魔术也能顺利进行，都快忘记自己一个人努力的时候连强化都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了……”士郎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依靠耶酱，他的成长需要靠他一个人里完成，但是不得不承认，连续投影完成的感觉真的很好，有种无论什么都能做到的错觉。
仅仅，是错觉。
“不对哦，士郎已经进步了，我只不过是负责提供情报和魔力而已。”耶酱摇了摇头，他从头到脚所做的只有提前教会士郎可以对武器的投影，并且将Archer所拥有的武器情报统统复制给士郎罢了。
说到底，每次都重新再构建出魔术回路的概念早就造成了士郎的误区。
这本来就毫无必要的，所以耶酱将魔力流入的也是士郎自身拥有的魔术回路，无论从贴合性还是稳定性来说都提高了一个档次。
本来士郎的心境就已经足够坚韧，在那种寻常魔术师都不可能体会到的生死边缘，每晚都徘徊在其中，反复切身体会死亡的恐惧。
能够顺利完成投影正是因为如此，士郎本身就具备了条件，耶酱为他铺设了正确的准备工序，自然是水到渠成。
“但是……”士郎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玻璃残渣，实在没办法将耶酱的话语归于安慰以外。
“是魔力的关系，谁让士郎对魔力的控制很差劲。”
士郎当然也是这样自认为，不过他不觉得这是关键因素。
“我和其他的Servant不同，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是由你给我提供魔力，而是由我给你提供。”耶酱从士郎的手掌上跳了下来，落在了地上，背过身扭动了几下，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块写字板，再面向士郎时也带上了小巧的眼镜。
墨迹墨迹地在板子上涂抹了半天，耶酱示意地拍了拍。
……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外形吗？士郎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微微一挑眉，耶酱不满地抱胸跺了跺脚。
暴露的士郎歉意地低下头，毕竟怎么说现在提的都是正事。
“不过为什么呢？”这倒是士郎一直想要问的疑惑。
“因为是魔法少年。”耶酱推了推眼镜，老神在在地回答。
“……”就这个？
“就这个。”
“……请继续。”士郎投降地说。
“很好。魔术这东西嘛，魔力不足当然会失败，但是魔力释放的太多也会是同样的后果。毕竟在完成一个魔术所需要的魔力基本是固定的，就算能有所变化往往也是在一定的限度之内。一次洗注入的量要是超过可以承受的那个极限，当然就是啪！的撑破了。”
魔术说到底也就是非自然里的科学罢了，再某种程度上还是遵循等价交换的。
要是能够无限度的填充进魔力的话，多少也可以算是一种奇迹了。
“士郎现在所拥有的魔力和你以前相比，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区区强化而已，你输入的魔力早就突破灯泡所能够承受的范围，就算魔术本身成功了也会变成失败。所以说，需要锻炼的不是魔术，而是对魔力的控制。”
“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我不懂魔术，之前的都是我胡扯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哎？也不是啊……”
“哼哼，太小看我了士郎，这些可是魔法少年世界的通用准则！”
“……又是因为这个？”反正在心里想想也会被看穿，士郎也就不客气了。
“当然！”耶酱自信满满地扬起下巴。
“好吧。”眼神放空的士郎已经不打算深究了，反正什么都是魔法少年的缘故就对了。
带着这样的半信半疑，士郎继续尝试了几次，竟然还真的成功了。
哇啊，好厉害！
……所以说，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压根没有高兴的念头，士郎很是棒读的激动了一番，把玩着那唯一一个成功的完整灯泡，耷拉着肩膀干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