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1 / 1)
“够了。”
姜直到鹰双手放在蝴蝶肩上,惯性让蝴蝶向后几公分,彼此的距离才再次拉开。
“好。”
蝴蝶站起来,再次绕过茶几,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我得知道,你是怎么让他同意你这些无理要求。”
姜鹰想了想,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把他找曲知义,到曲知义继母跑出国外,到寒假打工……当然,他省略了虚拟契约的那部分。
蝴蝶安静地听着,时而皱眉,时而眯眼,直到姜鹰讲完,才缓缓开口。
“李丽出国那件事你参与了吗?
姜鹰本来想喝口咖啡,听到这里,又将杯子放下。
“没有,但我知情。”
“换个方式问,如果没有那件事,你也会想方设法把他骗到手吗?”
姜鹰顿了一下,“差不多。”
“你们兄弟……真够可以。”蝴蝶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才满意放人?”
“放人?我没想过。”姜鹰挑眉道。
“没想过?”蝴蝶目光直射姜鹰,“是说你在认真考虑跟他一辈子?”
一辈子这个词,很严肃,也很沉重,要不是从蝴蝶口中说出,姜鹰从来没想过。但是此刻,他想,也许这就是自己那些害怕的,却又想要去面对的东西。
敏锐地捕捉到姜鹰的瞬间沉默,蝴蝶没等姜鹰开口就抢先站起来。
“当我没问。曲知义在哪里?我要见他。”
蝴蝶这个要求戳痛姜鹰内心的纠结。现在曲知义的状态这么糟,蝴蝶知道了是什么反应可想而知。
见姜鹰表情凝重,蝴蝶也逐渐蹙起柳眉。
“现在不太方便。”
“……曲知义出事了?
“嗯。”
蝴蝶马上抓住重点,再次走到姜鹰身边:“你有两个选择。一,告诉我他在哪儿;二,从现在开始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姜鹰纹丝不动地坐着,感受着来自上方蝴蝶的视线。
“水云飞。”三分钟之后,姜鹰说出了三个字。
蝴蝶的头微微地颤抖一下,身体向后退了一步。
水云飞,他一直不敢去面对的一个人。
这么多年了,水云飞会原谅自己吧?
看着蝴蝶轻轻飘走的背影,姜鹰若有所思地拿起咖啡,却又不想喝。他收了一下桌子,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继续工作,却半天无法集中状态。
他莫名地害怕,害怕蝴蝶将曲知义带走。
蝴蝶将车停靠在白锡豁家小区楼下,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发呆。
回想这些年风风雨雨走到今天,他虽然得到了那些世人所向往的,也失去了曾经所追寻的美好。
如果给他一次从新开始的机会,他想过寻常人的生活。有家人在一起,读书升学,就业……哪怕是辛苦一些,或是被老板压榨。
所以当曲知义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除了惊讶,更多的是,他不想让曲知义接触到他生活的圈子。
满是纸醉金迷、欲|-望的世界。
可是他不争气的弟弟到底还是掉了进去。
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是错误的!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做,找曲知义聊聊?
曲知义在水云飞那里……蝴蝶皱起眉头。
从水云飞那里结业之后,他几乎没怎么联系水云飞。
因为他知道,他辜负了水云飞。自己早已不是自己,把跳舞当成完全的工具,放任自己堕落,他不敢面对曾经的老师。
车窗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是白锡豁。
蝴蝶打开车窗。
“我在窗边听歌,看到你的车停了好一阵,就下来迎接你了。”
“有劳。”
蝴蝶靠在车座上,懒洋洋伸了伸胳膊,“吃早饭了没?”
“没有。”白锡豁抓了抓有点乱的头发。
“我请你吃饭,有事说。”蝴蝶收敛了懒散,略带正经地直起身。
“好吧。”白锡豁迅速绕过另一侧,开门上车。
两人就近找了个粥铺落座,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几个人,四周很是安静。
“兄弟这么多年,我帮你打听一下,没问题。”白锡豁吃饱之后,满足地拍拍肚子,“不过水云飞你还能联系上?”
“我知道他住哪儿,不过还没想好要不要找他。”蝴蝶面前的食物没怎么动,此时仍在思考,“小白……”
“嗯?”
“我有点累了。”
“一会儿睡一觉吧。”
白锡豁面前的蝴蝶,卸掉了浓妆艳抹的夜色气息,留下的是淡淡的疲惫和有点苍白的面色。
房间是淡蓝色的,墙上贴着卡通的热带鱼和水草,还有波浪形的水纹。小时候觉得这种波浪很像方便面,特别喜欢画。
曲知义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是水云飞和徐槟的家。
以前关于水云飞和徐槟的关系他虽然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不过这次是到两人的住处并且确定他们是一对。
他们挺般配,虽然是对同性恋人,但如果可以这样恬静的生活在一起……
曲知义看着窗帘外和熙的阳光,心里有点发空。
挺羡慕他们的。
泪水不自觉地滑下来,他都不想伸手去擦。
徐槟说过,毒品会腐蚀人的神经,让自己极度兴奋或者沮丧。曲知义以前很少落泪,也很少大笑。现在,他的这些压抑情绪总是不自觉地涌现出来。
这些额外的情绪,他要有毅力控制住。
可是一但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想控制。
仅仅是面对水云飞的时候,不忍心让水云飞难过。
来这里的第二天一早,他毒瘾发作,搞了不少破坏。然后徐槟和水云飞和手将他关进小屋里,绑在椅子上。折腾了两天,徐槟说,基本已经过了暴躁期,才把曲知义放开。
剩下的就是调养,喝药,调节情绪。
戒毒,最重要的是意志力。水云飞为他打着气,“如果你不愿意回到姜鹰那里,我找他谈。”
其实他是矛盾的。
想见到姜鹰,因为他喜欢姜鹰。
害怕见到姜鹰,因为在姜鹰眼里,他永远都是蝴蝶的影子。
逃得了一时,逃得了永远吗?
曲知义有点不明白,他究竟改做什么,向什么方向做才好。
叩门声轻轻响起,曲知义从声音就猜得到这个人是谁。
“我醒了。”曲知义赶忙擦擦脸上残留的泪水,坐了起来。
水云飞走进屋,直接到窗边拉开窗帘。“这么晚才起来,太阳晒屁股咯。”唰啦一声,阳光直射进来,曲知义本能地用手挡了下眼睛。
水云飞站在窗边和阳光融合在一起,曲知义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傻小孩儿,刚哭完就笑。”水云飞已经转过身靠在窗边,两手撑着窗台看着曲知义。“今天陪我去钓鱼吧。”
“我怎么都行。”曲知义喜欢看着水云飞,有一种平静的力量。
“那就这么定了,起来吧,饭都做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