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吃吧吃吧。”李念去瞧着面前的小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若说邵牧羊喜欢自己做菜的手艺,是情有可原,那么另两人,向磊与何人山,李念去完全摸不透。他俩家境殷实,从不缺大鱼大肉。不知为何,也跑到他们的小屋来蹭饭。
“喂喂~!你们两个!今日没有饭!给本少爷滚去厨房,自己做饭去!”李念去拿着筷子,击打着他俩的手。可打了这个,那个又拽走一只鸡腿;打了那个,这个便盛走一勺汤。
“没有饭?这些是什么?既然不是饭,我们便拿走了!”
“牧羊!!牧羊!!快保护饭!!”李念去打不过来,恨恨的瞧着蹲到角落里啃鸡的家伙。
“哎呀李兄,你便让我们吃吃吧!这何人山做的饭简直不是人吃的!”
“喂,你做也不怎样啊!我做的还能吃,你呢?猪都嫌难吃。”
“姻姻姑娘呢?”李念去瞧着他们,怔怔的说。
“不知。”向磊道,内心却生出几分好奇。那邵姻姻,像是独惯了,怎得也融不进众人中。
“女子嘛,都要求个身材曼妙,不能吃太多。”何人山满意的放开鸡骨头,向糖醋肉进发,却不料被向磊一筷子拦截。
“那你为何吃这么多,美人?”
不理两人的互斗,李念去端着一盘菜向邵姻姻的房间走去。
第 2 章 初识2
翌日。
何人山与向磊偷偷将李念去拽到一边,鬼鬼祟祟地说:“李兄,你施展了何神术?那个姻姻今日对咱可如春风般温暖啊!”
“嘿嘿…美食呗!咱李少爷的手艺可比静安城里头等厨子的手艺好多了!”
“你们李兄我,一爱武功,二爱美人,三便爱美食。”李念去笑吟吟道。
“李兄,听说咱静安城第一妓院换红阁来了个新花魁,不如一起去瞧瞧?”向磊向往地说。
“诶!在下君子爱花,摘之有道。瞧瞧便好,不会胡来的!”
“再说,你不怕那个荣光找你麻烦?”何人山白了他一眼。
“诶!只要带着邵姻姻去便好!”向磊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邵姻姻,又瞧了一眼院子外。“那个荣光一看见姻姻就两眼放光。”
“姻姻会去才怪了。”李念去白了他一眼,“再说这里又不是没有女人。邵姻姻怎么说也是个美人。”
“姻姻虽是有个好面庞,可你们不觉,她眉眼之间戾气重,又生得生硬么?自是没有婉约的女子娇美。”何人山道。向磊有些不满地瞧了瞧他,又瞧瞧李念去,“不如让人山扮个美娇娘给在下与李兄调戏一下?”
说着,向磊出其不意地使出一招,将何人山的双手反背在身后。
“这主意好。”李念去笑着伸手将何人山的腰带解下,将何人山的双手牢牢绑住,“这是肥猪扣,专绑肥猪的。连猪都挣不开,何况何兄乎?”
“救命啊!!非礼啦!!!唔…”
“喂,兄弟你安静点。这可是王宫。若是将侍卫招来,太子可会咔嚓了你。”向磊堵住何人山的口,故作惊恐。
李念去从邵姻姻那里借来胭脂等物并一套宽松的女儿衣饰。瞄了瞄何人山的块头,瞧了瞧那娇小的衣裳,摇摇头又还了回去,只借来许多长腰带,一把剪刀及针线,不知作何用。
“喂,衣裳呢?”向磊忍无可忍,敲晕了何人山,又冲李念去嚷道。
“姻姻的衣裳极小。瞧本少爷的。”说着,李念去撤下床单,又拿了剪刀与针线,缝补了起来,“本少爷可是做过裁缝的。简单的衣裳可难不倒我。”
缝缝补补,裁裁剪剪后,一套简陋的女儿衣裙已经做好。
描眉化眼,拨散了他头发,昏迷的何人山已然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他眉目本就不如寻常男子般硬着,眼角细长向上,眉如柳叶儿,唇也薄,若不是一枚高挺的霸占了鼻子的位置,何人山俨然是个佳人。
“嘿嘿…李兄,咱将美人送哪儿去呢?”
“那当然是这城中谁好色,送到谁那去。”李念去洗净了手上的胭脂,细细瞧瞧何人山。
“何兄真是个俏人。眸若桃花映月,眉如柳叶迎风,唇如樱花飞舞…”
“樱花飞舞?那还是个人?”邵姻姻缓步走了进来,扬眉细想了想,“不过说到好色嘛,丞相少爷艾玧琥最甚。”
一个男子缓步走向长廊尽头那闪着金光的屋子。他是瞿荇阳,那个传奇般的人物,只才十八岁。尚不足弱冠之年,稚气却当然无存。
虽不是绝代风华,却也面如皓月,眉目精致,中人上下,一身气度却如星辰般灿烂。分明是个翩翩佳少爷,额前却平白生了好多的银丝。看着人的时候总是浅笑着的,一双眼睛却意味深长,让人有些不自觉的震颤。
“少爷,便是这里了,老爷夫人都在这儿,恭候少爷多时了。”小丫头指了指那屋子,转身退了下去。
他忽然想起桑栀子的担心,心里有些惴惴的,转念一想,商海沉浮,他又怎会惧怕区区一个商人?大踏步走进去,跳过了开头的寒暄,瞿荇阳礼让了许久,才让金家老爷和夫人先坐了下去。
他一直相信,无论接下来是怎样的挖苦讽刺,先礼后兵是必有的修养。
“金老爷,可是凑够了钱还账了吗?”瞿荇阳笑道,一双眼睛微瞪,有些不怒自威的意味。
“今日不谈这些烦心事!金某请少爷前来,不是为了讨人情,实是为了赔罪!当初是金某人做事情不厚道,狗眼看人低!来来来,多饮几杯,就着这窗外的梅花一醉!”
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谈起风月来,真是让人作呕。瞿荇阳不禁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妹妹”来,若是她在,这筵席可就舒服许多了。虽然只是几面之缘,但她恬静的气质,却也让他喜欢的紧。
金夫人一言不发,倒是不停地向瞿荇阳杯中续酒。瞿荇阳怕醉后误事,屡屡推辞,却还是渐觉脑子昏沉下去。
醒来已是半夜。
瞿荇阳疲惫地睁开眼,看着自己只着中衣,躺在被子里,一缕暖香漫在屋子里,心里不住为金家老爷的“善心”唏嘘。方想下床看看时辰,手边却觉得触到了一个温软的物件,吓得他忙缩回了手。又听得一声嘤咛,才知道是个人!
窗外顿时亮了起来,门被人踹了开,金家老爷、夫人看着床上的瞿荇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却还紧紧隐藏着,不让自己放声大笑出来。
点了灯,瞿荇阳可才看见自己的衣衫不整是到了什么地步。再看金夫人,一路小跑地跑到床上来,扶起那人就嚎道:“瑭儿啊!你的清白名节,怎得稀里糊涂地就毁了啊!!”
再看那人,原是个美丽的女子,虽是迷糊着,依稀看着却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个什么圈套,有个什么目的。
“少爷,夜深了,别再读账册了。”桑栀子推开瞿荇阳的书房门,在书桌上放下一盏参汤,“明日还得迎娶金家姑娘呢。”
瞿荇阳抿了口参汤,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栀子叹口气,无奈地耸耸肩。
金家冤枉他玷污了金家姑娘的清白,逼着他娶她。既成了他岳父母,他也就没有道理再讨债了。一石二鸟之计,他偏偏中了深深的圈套。
旁的人是不好意思的紧,他瞿荇阳可不是。嫁娶之礼齐备得很,聘礼另备了厚礼送去,金家碍着面子又送了些金玉其外的嫁妆来。双方都未提他金家欠他瞿荇阳的那些个帐。金老爷以为一切尽在不言中,自是都抹了,可瞿荇阳自有打算。
他才不是世俗之人,会在意什么名声。士农工商,他不是高贵的人。
至少如今不是了。
“待金家姑娘入了府,把他当日写下的欠条都抄一份,送回去。告诉他再不还,可就要他对簿公堂了。”
“少爷放心了。栀子早都准备好了。”
是日,落叶厚重的院子里,丫头正忙着装点小姐的物品,准备一同进瞿府。金家千金的闺房中,金琬瑭流泪成雨,金老爷瞧着堆满屋子的金银财宝,笑不拢嘴。
花轿走走停停,最终停在瞿府外,鲜艳的红与瞿宅上下装点的白色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被白布包裹住,紧紧关闭的大门。
闻婚讯而来,想参加这仓促的“喜宴”的金家亲戚统统傻了眼。金琬瑭由花轿走出来,掀开盖头,凝视了一番。一阵寒风吹过来,吹得她险些站不住。轻叹口气,金琬瑭又坐回了轿中。
金夫人柳氏大怒,便在府外嚎啕哭斥,本才三十岁上下,又有几分姿色,风韵犹存,引来围观人群指指点点。
是时瞿府侧门被人打开,一位中上之姿,身着白服头戴白花却掩不住满身英气的女子缓步走出,身后跟着一队白服侍卫。
女子红着眼眶向众人微微颔首,朗声说道:“奴婢桑栀子,特来迎接姑娘进门。”
“我金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女儿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有八抬大轿也罢了,你们竟然…叫我女儿的面子放在何处?”柳氏用袖子拭泪,哭得令人动容。
“亲家母有所不知。”栀子抽噎几下,“今日乃我家老主子老夫人的祭日。虽是大喜日子,但主子向来孝顺,这也不是什么错处。更何况,主子没料到亲家老爷如此焦急,本想过了这日子再迎娶姑娘,可是姑娘怕是等不得…”正说着,栀子直勾勾地盯着柳氏,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