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倾城逆转【六】（1 / 1）
按照正常的小言套路，接下来的情节应该是奄奄一息的女主被送上救护车，男主在手术室的门外焦急等待。医生告诉男主手术成功，但接下来就要看病人的意志。男主不眠不休地握住女主的手在一边为其打气，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女主在男主的深情呼唤之下缓缓睁开了双眼。最后，他们终于历尽磨难修成正果，筑成一个俗套却完美的大团圆结局。
可，大家明显是低估了椎名小姐的意志。事实证明，即便是没有男主角的深情呼唤，她一个人也能凭借意志战胜逆境醒过来。
现实毕竟与电视剧不同，椎名小姐醒来后看到的不是她家那位蠢得让人想哭的CP，而是一个面善的中年大叔。大叔在一边敲着二郎腿吃盒饭，医生的白大褂被他无耻地用来当作桌布铺在腿上，一手抓着一个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鸡腿啃了一半，大叔才慢半拍地发觉她醒了。
“……嗯？你要吃吗？”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鸡腿，原本应该好好代替男主对她嘘寒问暖的大叔瞬间出戏。
“……”真叶默。
这么熟悉的声音……
他是井上啊。
“我还以为你起码要睡上那么十天半个月，居然才睡了两天两夜就醒了？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地方吗？啊不，我应该说，你的命真是硬啊。我说过，普通的药物对你的确有反应，但药力效果总会差一些。如果当时你的情绪能更平静一些，不会这么快毒发的。人激动的时候血管会急速扩张，血流速度加快，毒便也更快地进入到你的全身上下，加之你原本就受了重伤，下坠时伤口因为你下意识的自救挣扎开始撕裂……虽然有人及时给你注射了解毒血清，但情况还是很悬。”
井上把她扶起来，她一旦开始动，背部与手臂上的伤口都扯得火辣辣的疼。
“情况……怎么样了……”她喝了口水，这才能说得出话来。
“等你好点了再亲自问他们吧。顺带提醒你，你现在在VIP病房，这一层和上一层住着的全是在这场战斗中负伤的幕府高级官员。”
秒懂。
就是那家伙要是敢跑来看她，绝对是活得不耐烦的节奏。既然两层都住满了幕府的高级官员，那这间医院现在绝对是一级防备状态。
“井上先生，我有话想问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答案是……”他靠近真叶，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看到她过分沉默的脸，又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你家的那位想必真的是活腻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啦，你们小两口慢慢聊。”
井上稍稍把身子一挪，她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手上还拎着个热水壶的桂小太郎。
她的嘴角忍不住一抽——得，还真是活腻了。
“井上先生……！”她忍不住把走到门边的井上叫住。
井上背对着她摆手，“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谢，其实我也没百分百的把握把你救回来。能救你自己的人只有你。”
“不，我只是想说……你把你的盒饭拿走吧。还有，下次可以请你洗了手再碰我吗？我的衣服上全是油渍。”
“……”
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女方还暂时没有特殊感觉，男方倒是局促不安了起来。看到某个蠢货扭扭捏捏的样子，原本还挺淡定的真叶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两个成年人一个死抱着热水壶不放，另一个执着地端着杯子伪喝水。
“那、那个，我来帮你倒点水吧？”
“啊？……哦……嗯……”
她把杯子递过去后才发现他根本没有把杯子还回来的意思。缺少了最好掩饰心情的动作，她双手抓住被子，装作若无其事状抬头望着吊瓶。
为什么气氛会这么尴尬啊……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他突然像是下定决心，把热水壶和杯子放下，坐到她的病床上，双手撑住病床，俯下身子把脸凑到真叶面前，“请你……仔细看着我的脸。”
“……”这好像是在伊丽莎白营救计划里她救了他的那一次后，他们靠得这么近。当时的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意，现在他们在意义上来说似乎是两情相悦，心情好像变得更加紧张了。
怎、怎么办！完全无法直视啊！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或者是记得你是谁吗？你的记忆还完好无损吧？”
瞬间出戏。
开头的自带粉红色背景被这一句话吹得一点儿不剩。如果她没有受伤，手也没有在吊点滴，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抽过去揍死这货。
她僵硬地抽了抽嘴角，“你说呢？”
“啊？！太好了！我之前还很担心你会不会像电视剧上的那些女主角一样失忆，现在总能松一口气了。不……等等！你真的全部都记得吗？或者说，你是原装正版吗？你不会是什么穿越者附身在真叶身上然后为了融入这个世界而假装认识我的吧？”桂小太郎同志开启了“脑补根本停不下来”状态，“这太可怕了！又或者说你会不会在手术的时候被植入什么奇怪的芯片，表面好像没有事，但一旦触发起来就会变成外星人侵略地球的武器BLABLA……”
“你丫科幻片穿越文和韩剧看多了吧？哪来的那么多失忆、穿越和改造啊！还问我是不是原装正版？你要来验货吗？！”真叶眉头一跳，下意识地接话。
然后……她看到他一秒变得满脸通红后，再仔细品味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很想寻找时光机或把桂小太郎砸死。
验、验货什么的……好像对他们来说还太早吧……
不对不对不对！这时候别混入什么带有某种彩色的脑补啊！
“额……对了！你出现在这里不要紧吗？井上先生说这两层全部都是幕府的高级官员，防守应该很严，你作为一个恐怖分子老大，还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入，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事先声明，我准备辞职了，可没有能力救你出来。”不愿停留在验货的问题上，真叶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不是恐怖分子老大，是桂。对于这个你不必……”
解释还未说完，他便被破门而入的某个人一脚踹飞，撞到墙壁上无力地瘫倒在地。
“姐姐！太好了，你醒了啊！”
“姐姐你看上去精神不错嘛。”
把桂小太郎踹飞的内海伊澄以及紧跟其后的椎名沙耶同时发话。他们对视一眼，其中的火药味重得让真叶见到弟妹的惊喜笑脸瞬间僵住。就在真叶思考该怎么劝架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又突然从“来战啊”模式切换成“一起打倒共同敌人”模式。
椎名沙耶笑嘻嘻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用温水洗了一个苹果开始用水果刀削起皮来。
“姐姐你总算醒了，我就知道姐姐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我和内海吓得饭都没吃就跑来医院，你的手术进行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医生也说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但我们都相信姐姐一定没问题。”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真叶觉得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等等，你说，那天你和伊澄在……吃饭？今天你们也是一起过来的。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要好了？”
椎名沙耶耸肩，“没什么啦，一起开个作战会议什么的而已！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内海这家伙虽然娘娘腔又姐控又嚣张又中二又臭屁，但他发达的四肢有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沙耶，其实你是想说伊澄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吧。他到底还是我亲弟，你可不要太欺负他了。”见椎名沙耶一边摆手一边说着“不会啦不会啦，我怎么会欺负内海呢顶多就是利用他而已啦”，真叶默默扭头看向一直发出奇怪BGM的地方。
发现姐姐在看他，内海伊澄一脚踩在未来姐夫的头上，“姐姐，你身体还好吧？”
已经被内海伊澄折磨得满脸是血的某人一脸痛苦地向她的方向伸出手，表示求救。内海伊澄装作不经意地把脚踩在那只手上，真叶发誓她听到了“咔嚓”一声的清脆响声。
“……嗯，没什么大碍了。那个，伊澄，你也是时候该松脚了吧？这样下去，被你踩在脚下的那个人……他……”
“来！姐姐吃个苹果！”椎名沙耶适时地打断真叶的话，“姐姐你一定是太久没吃东西，都饿出幻觉啦！内海有踩着什么吗？完全没有啊。内海只是站在那边看风景而已。等姐姐你出院了，我们去旅行吧。好久没有和姐姐睡同一间房了呢。以前的姐姐在新年的时候还会给我讲故事。”
“去旅行吗？好像还不错……”
“喂！椎名沙耶！你太狡猾了吧！不行，姐姐我也要一起去！”
“你也要跟着去？这个看我心情吧。如果我心情好，让你一起跟着去也不是不可以。”椎名沙耶翘起二郎腿作大爷状。
“我是在问姐姐，你干嘛抢着回答！”
眼看战争一触即发，两人突然默契十足地把目光锁定在苦苦挣扎中的准姐夫身上，“不过，这个人坚决不能去！连靠近姐姐五米内都不可以！”
真叶：“……”
“……嗯？”站在窗户旁的内海伊澄突然皱眉，发出一声微弱的惊呼。
“怎么了？”椎名沙耶正欲走到窗边查看情况。
“没什么。”内海伊澄迅速把窗帘拉上，“姐姐也差不多要休息一下了吧？所以我才想着还是把窗帘拉上比较好。”
以修养为名，在医院里的日子应该是无比悠闲的。
可堆积如山的公文彻底粉碎了椎名真叶的假期梦。
手术后睡了两天两夜，休息了一天，狂赶了三天的公文后，真叶把墨水用光的钢笔合上盖子重重丢到桌面上，下床拄着拐杖走到隔壁病房，一拐子踹开门。
“佐佐木异三郎！你这个把公文全部丢给我处理的混蛋！！我们今天就离婚吧！！！”
病房里除了佐佐木异三郎之外，其余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诶？原来还有别人在啊……打扰你们谈话，真是失礼了呢。啊呸，失礼个头！佐佐木异三郎你最好快让人把我房间里的公文全部拿回来，要不我就找人把你的邮箱帐号给盗了！难道你不知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吗？”
“你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嘛。做人要知恩图报，如果不是我，你恐怕还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佐佐木异三郎若无其事地按着手机，“你也这么觉得吧，土方君。”
被这样用来当转移话题的挡箭牌，土方十四郎顿时如坐针毡。他当然知道椎名真叶对他抱有多大的敌意，他也自认自己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原谅，毕竟水原知子的确是为了保护他而死去的。
听到佐佐木异三郎的话，真叶的目光缓缓放在了土方十四郎身上。她的目光绕着他来回打转，尔后那带着恨意的锐利视线竟逐渐放柔，比起恨，更像是透过他来怀念另一个人。
那个人偶般的竹内梅，那个懦弱温柔的水原知子。她们是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她、或者说她们都曾在真叶的生命里扮演过重要的角色。她是竹内梅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女人，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则是水原知子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男人。
如果她伤害了土方十四郎，大概水原知子会很难过吧。
“算了。”她沉沉地叹了口气，“看在知子的份上，原谅你了。梅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水原知子抿嘴朝她笑得一脸羞涩——谢谢你，真叶小姐。
“真是个傻丫头。”
他也跟着沉沉地叹气，“对不起。”
她看清了他眼中深沉的愧疚。
其实他没错，水原知子也没错。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她爱他，而他爱着的却是另一个她”的狗血故事。他不爱她，拒绝她是理所当然；她明知如此，还是为了他挺身而出是她的自由。况且水原知子本人也说过不奢望土方十四郎会爱她，只是单纯地想保护所爱之人。本人都这么认为了，她这个外人也不好再抱怨什么了。
“把手伸出来。”
真叶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记号笔，卷起土方十四郎的衣袖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下一串地址。
“如果真的感到抱歉，有空就去看看她吧。你能去看她，她应该会很高兴。”
以“他们要好好详谈离婚与否的问题”为理由，真选组的二位就这样被突然轰出了病房。佐佐木异三郎让真叶拉开柜子最上面的那个抽屉，一份解除婚约的协定正安静地躺在那儿。
“你签个名就好。”
“准备得真周全啊。”
“现在没有你，我照样能爬得很高。况且我现在也不屑在这个腐朽的政府往上爬。倒是那个让你放弃嫁给我这个精英的男人的身份吓了我一大跳。”他终于抽空抬头扫了她一眼，“品味很独特。”
“……谢谢。”她觉得她的品味被狠狠地鄙视了。
“夜晚八点十分，已经这个点了啊。”佐佐木异三郎侧头望着窗外，“也许现在会看到什么出乎预料的景色。你不去看看吗？”
出乎预料的景色……？
她想起内海伊澄那天急急忙忙拉上窗帘的样子，不用走去看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会到医院门下而不进来看她的人，大概就只有一个吧。
“我就说你们会合得来。他是个不错的新合作伙伴，不是么？”
“的确，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很想知道如果顺着他的意思闹下去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决定奉陪到底。倒是你，不好奇我们的下一步动作吗？”
她签名的动作稍稍一顿。
“你好像太低估我和那家伙的交情了啊。我不用大脑思考也能猜出他下一步的动作，不过，从今往后都与我无关，因此我也不想再干涉这种事情。你们闹你们的，我过我自己的生活就好。”她把文件递过去，“好了，签完了。从此我和你们这些家伙再无瓜葛，有事没事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真是无情的女人，毕竟我们曾经也是未婚夫妻，道别时居然没有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佐佐木殿下，这不正如当初你从不拿我们的身份当一回事，现在又摆出来与我说笑是一个道理么？既然你都要传话，那么再顺便帮我多捎几句吧。”她转身，打算回房，“什么鬼兵队总督，什么激进派攘夷志士首领，我可是已经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一种人我可不认识。所以，我一点都不欢迎这家伙来干扰我以后的生活。”
“哦……？”
“不过，如果是某个从小到大一直和我吵个不停的死矮子，我倒可以勉强从我那繁忙的时间表里抽出那么一丁点时间奉陪他一下。”话音刚落，刚刚还在故意放慢的脚步又突然加快，拐杖敲击着地板，和着脚步发出一阵凌乱的声响。
佐佐木异三郎想了一下，在邮件的最后又加上了那么一句话。
「不得不说，你们的相似点除了品味都很差之外，还都很不坦率呢。>o
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早在一周前她就一直在提出院的问题。沉稳冷静如椎名真叶也在医院里住得不耐烦，隔壁病房的佐佐木异三郎早就带着他的文件出院，根据她的目测，与她同期入院的幕府高级官员就数她是最晚出院的。
其实她的伤早就无大碍，就是椎名沙耶和桂小太郎瞎紧张，非要她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确定她真的没有脑震荡、失忆或者大脑被改造等问题后，她总算可以逃离这座名为医院的牢笼。
内海伊澄有要务在身，椎名沙耶接替了她的位子，在椎名明惠有能力出任家主一位之前暂时管理椎名家一切事务，因此二人都无法来接真叶出院。
对桂小太郎来说，他们的忙碌或许成就了他美好而平静的一天。如果椎名沙耶或内海伊澄随便一个人在场，他想他是无法靠近真叶五米以内的。
听了他的这番话，真叶扑哧一笑，“其实沙耶和伊澄只是比较粘我，等他们慢慢习惯之后就会没事的吧。而且看着因为你的存在，他们关系越来越好，我还是蛮开心的。沙耶本质不坏，看事通透人也聪明，如果伊澄身边有这么一个能处处提点他的贤内助，我就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结果，内海伊澄和椎名沙耶习惯了十多年还是没习惯，照样日夜折磨着姐夫，各种阻挡姐姐姐夫结婚领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对了。那日井上医生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这样的话……怎么办呢？不想告诉你呢。”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你说吧。”
“……”真叶觉得她快被她家的那位蠢哭了，“既然你不想知道，那么我还说个毛线啊？明明回了一个把所有后路都断掉的答案，你就别再露出这种‘我很机智吧求表扬’的表情了啊。”
桂小太郎皱眉深思了一分钟。
“对了。那日井上医生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别擅自开启自动循环模式啊混蛋！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
现在就连真叶也深深地怀疑起自己的品味是否真的那么差。
“你现在……和高杉……还好吗？”他想起那个现在彻底是孤身一人的旧友兼旧同学，仍是忍不住担心。现在连唯一的挚友都要离开他身边，高杉的心情应当非常复杂吧。
真叶满脸茫然地对上他的眼，“嗯？高杉？什么高杉？是我认识的人吗？”
桂小太郎面色凝重道，“我们还是回医院吧，果然你的记忆出了问题，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虽然忘记高杉也许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但记忆缺失一部分的感觉会很痛苦吧。当初银时失忆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消极了起来，最可惜的是我居然篡改他的记忆失败，无法让他重回攘夷志士的阵型……痛痛痛！”
真叶黑着脸狠狠地揪住他的耳朵，“我的记忆当然都好好的！你不用再担心了。”
“可是你……”
“唉，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你这么笨的家伙，我应该把话说得直白一点。”她松开手，轻揉着太阳穴，“我想过简单平凡的生活，因此，我一点儿都不想‘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大人’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不想认识那种高危份子。我认识的啊，只有那个喜欢和我对着干以及和我一碰面就吵架的矮子晋助。这样就够了，不是么？”
她展颜一笑。
“是这样啊。的确够了。”他牵起她的手，与她共同沐浴在阳光之下，“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不如加入我的阵型，共同制定打倒幕府的计划吧。相信有你的加盟，我们一定如虎添翼，马到功成。”
“才不要。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她眯着眼抬头望着蓝天，唇边的笑容逐渐加深，“我打算开一间私塾，像松阳老师那样。传道授业，教会他们人生道理。更重要的是，为那些孩子制造美好的回忆，看他们尽情欢笑。”
“似乎很不错。我和银时有空可以过去指导他们剑道。”
“什么叫似乎？明明是非常不错！要拜托你们两个吗？我想我还是去找柳生家少主更好吧。至于防身术什么的……果然还是得拜托阿妙呢。”
“志村殿吗？应该可行。但厨艺请务必不要让她来教授。”
“噗……！你也见识过阿妙那卓越的厨艺吗？这个倒是真相了呢。”
“啊……”
“怎么了？”
“只是在想，松阳老师打算开私塾的时候是否也像我们这样，一边散步一边想象着未来，期待着后续发展呢。只是这样一想，就觉得松阳老师还在我们身边。”
真叶握紧了他的手。
“不是一直都在么？松阳老师教给我们的道理、托付给我们的志向、以及他最后的心愿，我们现在不都是有好好再达成吗？接下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人生了。我现在只希望那些孩子们能待见你一点，别太像沙耶和伊澄。”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种问题呢，没想到意外地露出了苦恼的神色。实话实说了吧，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一个人偷偷喜欢了他十余年，在打算放弃时，他突然冲出来告诉她，他喜欢她。然后他不停地穷追不舍，她从开头的逃避到后面逐渐选择接受，再到现在两个人手牵着手在空荡的小巷里漫步。
一切的一切，美好得像个梦。
“说起来，之前帮你续写的帖子，你有看到吗？之后为了寻找你不得不断更掉，我还没有凑够一百句呢。”
“不用再写了。”她摇头，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脸还是忍不住泛红，“关于对方的心意，我们两个……那个……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也、也对。”
二人皆红着脸低头看路，僵硬得过分的动作让他们看上去像两只大型企鹅。唯有那两只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十指相扣，勾勒出一幅平凡却格外温馨的图画。
“对了，今天吃什么？”
“……靠，我才出院第一天你就打算压榨我做饭吗？”
“那我们出去吃？”
“算了，你还是不要这么大摇大摆在街上晃为好，毕竟你只是个笨蛋。”
“不是笨蛋，是桂。”
“滚。”
“以后我的伙食，就请多关照了。”
“哼。你可舒服，这么轻易就骗了个为你做一辈子饭的免费苦力。你就等着以后被我奴役回来吧，蠢蛋。对了，在我物色到合适的地皮前，我果然还是得去打工吧……总觉得我闲不下来啊。”
“那我接你下班？放心吧，我会变装，没有那么容易被抓住。”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请多多指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