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0(1 / 1)
练红炎将帝都托付给洛子娴,也不是真有什么不得不为的严峻形势,不过是以防万一。
组织向来在暗中谋划,可针对巴尔巴德一事却展现出了较以往不同的活跃。练红炎虽是认为在西征的成果明朗、煌帝国足以与雷姆帝国开战之前,组织不会自毁城池,但留下后手以备不测总是有利无害的。有谋士之才、身为魔导士的洛子娴正适合做这个审视帝都动向、及时分析传递核心情报的人选。
理解了练红炎的意向后,和练红炎一样认为自己出手的机会微乎其微的洛子娴爽快接受了这个并不困难的工作。
二月初的一天,经常性缺席朝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煌帝国神官大人、伟大的创(这个要被框)世魔法师MAGI裘达尔破天荒地一早出现在朝堂上,朝议开始后直截了当地扔出一句:“我说,最近很无聊啊,我们西征吧。”
包括左右将军在内的一众武将和神官集团立即大力赞许并附议,作为皇帝的练红德基本没说上话,堪堪发挥了他仅剩的少得可怜的作用,圣旨御批:准奏。
裘达尔牵完头就不管后续运作,拖了练红玉去进行迷宫攻略。
煌帝国最强的将军练红炎阁下则是众望所归,挂上了征西军总督的头衔。
预定大军开拔的日子在三月中旬,练红炎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务,其中之一便是人员的调遣。
距离西征出发还有月余,练红炎不期然地遇上了点特殊的烦恼。
*
洛子娴听侍从传讯练红炎找她时,她正在练字,临的正是练红炎的草书。练红炎正式用书面字体虽是刚劲有力规范正统,却乏于灵活生动,不像他的草书,随性而为、不拘细节、大气浑然,将他本人展现的淋漓尽致。
见练红炎的传召来得急切,洛子娴直接搁笔,遣退侍从自己前去书房。
天气晴好,不到未时(下午三点),书房却一反常态的关着门窗。
因为西征的人员调派,练红炎连日来召见了诸多部下,洛子娴本不关注,此时只好遗憾没有过问侍从今日受召见的人是谁。
书桌一角堆放着几卷竹简,笔墨收在一旁并未动用,面前正中央的桌面空荡荡的,练红炎斜靠在椅背上,右手按着额头,闭着眼睛眉头微皱。
练红炎对洛子娴走近的声响恍若未闻。
心知练红炎这是遇上了相当难解的困境,洛子娴没有开口惊扰,走到他身后,以指尖缓慢按压,由耳廓至头顶循环,为练红炎舒缓放松。
练红炎正是心烦焦虑,洛子娴微凉的指尖带来清爽的刺激,按压的力道让他很是受用。松开右手,练红炎摆正身体,放松地摊开在椅子上,任由洛子娴揉捏。
看练红炎很享受的样子,洛子娴乖觉地给忙碌劳累的总督阁下捶捏了肩膀。
“子娴。”
练红炎终于发话,抬手扣住停留在他肩胛上的柔软手掌,摩挲指腹和掌心。
“我都快忘记你拿剑的模样了。”
洛子娴右手被练红炎捉着,于是身子前倾,隔着椅背伏在练红炎肩头,轻笑道:“红炎大人把【亚斯塔禄】的魔剑借我,我表演给您看啊!”
“想毁了我的书房吗?”
练红炎在洛子娴额头敲了两下,洛子娴不退反进,环住练红炎的脖颈,笑眯眯地贴近。
“没了书房把您‘请’出门的借口会太过无力,妾身哪里舍得。”
练红炎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说:“我也这么想。”
“咦?”洛子娴怔了怔,松了手臂与练红炎拉开距离,讶然地看着他,“您是认同什么?”
“我想要的人是你。”
“啊?”洛子娴莫名其妙。练红炎平日除却事务繁忙时睡在书房,几乎都是在她那里留宿,因着这个她才开了句玩笑,练红炎从哪里听出了如此跳跃的深刻含义?
练红炎站起身,退开椅子将洛子娴拉到面前,比托付帝都时还要郑重地压着她的双肩,顿悟了什么似的认真模样让洛子娴受了不小的惊吓。
“红……红炎大人?”
“房间多的是,你不在有什么用?女人多的是,不是你有什么意义?子娴,我想要的人是你。”
“我……我明白了,红炎大人。可现在才未时,白日宣淫……不太好吧。”洛子娴面露难色,眼神躲闪地瞄向练红炎。
“你一点儿都没明白!”练红炎捏住洛子娴的下颌晃了晃,痛快地大笑起来。
“那您究竟什么意思您倒是说,别只顾吓唬我啊!”
洛子娴对事态仍是一头雾水,想左了又被练红炎拿来开涮,不由晕红了脸,郁闷地揪了一把练红炎的小胡子。
扣住洛子娴的手腕,练红炎勾着嘴角笑道:“那些待会儿再说,既然你有意,我怎么好浪费。”
“红炎大人!”
洛子娴被练红炎一把抱到桌面上,惊呼了一声,匆忙揽过他的脖颈稳住动作。练红炎顺势欺近,松动了衣领吻上洛子娴的锁骨。
洛子娴理了理练红炎耳边的碎发,看他已然情动、想来不会听劝的样子,柔声问:“红炎大人,您要现在、在这里?”
“不要紧。”练红炎抬头,轻笑着抚了抚洛子娴的唇角,信誓旦旦:“子娴,我只稍微冷静一下。”
“您这么香(以防万一)艳的冷静方式,您确定?”
“我保证。”
练红炎一边作保证一边抽了洛子娴腰间的系带。
洛子娴浅浅一笑,松开衣襟将几层衣袍全部褪下,半挂着小臂散遮在腰间,主动拥住练红炎。
“看您一脸意外的样子,服侍您是侍妾的本分吧。”
洛子娴动作熟练地拆了练红炎的发冠,继而是解开腰带、除去外衣。
“不用了。”
练红炎制住洛子娴,顺手用她的系带把她双手手腕绑了个结结实实。
“红炎大人……”
洛子娴咬着下唇,无辜地将练红炎望着。
练红炎在心底默念自己的保证,打消他将洛子娴肆虐的念头,把洛子娴放倒在书桌上。她与他肌肤相亲的身体,一寸一厘都是他了如指掌的,譬如她左侧腰际的切痕,是他当年误伤所致。那时被一剑贯穿的小腹由【菲尼克斯】治愈,倒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练红炎吻着洛子娴腰间的伤痕,在她放松的间隙将一根手指探进她的体内。洛子娴抖了一下,又很快将自己绷起的身体放软,面色粉红任君采撷的模样让练红炎没把持住,抽手真身上。
洛子娴轻哼了一声,感受着练红炎灼烫的体温,狠狠咬紧下唇。
身下小人儿惧怕诱使他做过分的克制,练红炎看在眼里,有些心软地放缓了动作,耐心厮磨。
所谓温柔缱绻,练红炎极尽温柔,将洛子娴蚕食鲸吞。
*
“红炎大人,您一年比一年荒唐胡来了。”
洛子娴伏在练红炎身上,下颌抵着练红炎的胸口,眼睛眯起懒懒地抱怨。
飨足的练红炎抱着洛子娴躺在矮榻上,枕头当了靠垫,薄被随意地盖在洛子娴身上,半露在外的左肩胛上能看出一些泛着粉色的擦伤。
“荒唐……又如何?”练红炎拿指节刮蹭洛子娴的脸颊,饶有兴致地问。
“不如何啦!左右您惯是欺负我的。”
对练红炎的不讲理,洛子娴柔柔一笑,抓过他的手指轻轻啮咬。接到练红炎示警的目光后,她笑容明艳地提醒:“您还不告诉我事情缘由吗?”
练红炎无奈地瞥了洛子娴一眼,解释:“说来简单,我今天召见白瑛,跟她闲聊的时候突然注意到,白瑛看我的眼神和你很像。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结合您的作为,您说您今天召见白瑛殿下,我就已经明白了。”
“你知道?”
“知道哦,第一次见白瑛殿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您当时不是注意到我在意白瑛殿下,也知道我和白瑛殿下互相羡慕,嗯,那似乎是我第一次说红炎大人您不懂女人的心思来着。我第一眼看见白瑛殿下就直觉不对,特意看了她的眼神;我爱红炎大人嘛,当然是一目了然的。那时我很担心的,发现您不知道才放轻松,原本希望您永远不要知道为好呢,可惜了。”
“你真是……”
洛子娴一口气坦白,练红炎赞也不是,责也不是,哭笑不得。
“现在呢?红炎大人怎么想?会内心不安有愧,觉得辜负了白瑛殿下吗?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怕耽误白瑛殿下?抑或是……”
练红炎捏住洛子娴的下颌用力,及早把她后面的话扼杀。
“你需要因为‘忧思过重’卧床静养吗,子娴?”
洛子娴当即连连摇头,抬手把嘴捂上。
练红炎松开手,停顿片刻整理了思路,将他的想法一一道来。
“我对这件事很头疼。我不理解白瑛怎么会对身为兄长的我产生情愫,慎重考虑后,我认定我并不是真的在意白瑛对我的想法。白瑛怎么想我管不了,如果能让她改变想法最好,若她不改变想法,我介意也毫无用处。我只是有些苦恼白瑛以后的出路,担心白瑛会感情用事,同时还产生了一分利用的想法,我很卑鄙吧?”
“您问我我才说话的,不准捏我。”
“你说。”练红炎轻笑,话题引出的沉闷被一扫而空。
“作为哥哥而言,何止是卑鄙,用卑劣形容也不过分;然而单论红炎大人本人,我认为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就像在红明殿下看来联姻只是策略、与感情无关一样,利用感情控制棋子也是策略,忠诚、憎恨、仰慕,单以策略而论是没有差别的,白瑛殿下也不能例外。”
“那么,你对白瑛的事无所谓吗?”
“也不能说完全不在乎,这么说吧,因为整件事情的展开很自然、自始至终都非常正常,您不会回应的态度也让我很愉快,所以反而不知道该介意哪个环节了。”
“‘正常’是吗?怎么说?”
“白瑛殿下是您的妹妹,您忧心是正常的。您能够快速勘破困扰,这也是正常的;一来是您的性格使然,二来则是因为我。您在考虑白瑛殿下的感情时,一定用我作为比较对象了吧?白瑛殿下对您的心意,一旦以我为参照,您自然会认为无需太过在意的。”
“这么有信心?”
练红炎好笑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洛子娴,敲了敲她的额头。
“我相信您。”
洛子娴嫣然一笑,拉过练红炎的手轻吻他的指节。
“我深爱着您,您清楚的。白瑛殿下是缚于世俗观念还是另有思量我不知道,但在我看来,她从未向红炎大人言明只说明她对您的心意还不够,其它都不是理由。在我几番生死之后,红炎大人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动摇,您会选择我,我相信您。”
“子娴。”练红炎以手描摹洛子娴的眉眼,片刻之后缓声道:“我需要你,只能是你。”
洛子娴怔了一下,撑起身体欢快地扑向练红炎。
“我‘也’爱您,红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