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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

我们一边吻着，一边向卧室方向移动……呃……对没错这就是电影里惯用的那种画面。我早就说过嘛他是一个恶俗的人。

但此刻我却被这一带着欲色的动作搞得心潮澎湃血脉喷张。我感觉到自己紧张得快要晕倒，紧紧扒着他的后背，不敢抬头看他。

我有些犹疑：“可是我……我该做些什么呢？”

他轻声在我耳畔吐气：“抱着我就好。”说着，便直接把我拖进了房间，摔在床上……

预知后事如何……

你们以为我会把我的初夜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吗？你们以为我会用“粗重的喘息”“痛苦的□□”“手脚相缠”“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翻云覆雨”“欲盖弄潮”“香汗淋漓”……之类的词来形容那天的光景吗？

还有房间里从始至终回响着的肌肤相触碰时的轻微拍打声、黑色的衣柜上倒影出的两个交叠律动的人影、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的荷尔蒙气味、游走在我身体上的微凉的手掌、轻浮挑逗我所有敏感而脆弱部位的舌尖、随着肌肉的起伏而展翅的五彩凤凰涅槃浴火、我掌下那让人留恋的结实胸膛和宽厚背脊、指尖摩挲到的岁月经久的伤痕、身体被一点点激发和唤醒的的快感、让人感到羞耻和无地自容的堕落沉沦、还有从他的额头滴到我眼睛里的汗水、和濡湿的白色床单……

以上这些撩人的画面，如果你们真的以为我会描述出来，那你们就想错了。

我可不是写□□的。

我只能告诉你们，与他一起做那样亲密的事情，那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我曾经想象过自己的第一次，应该是跟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在一个美好的地方，或许是一个青涩又美丽的年龄，带着稍许叛逆。我想以此来初尝爱情，想象那会是怎样刻骨铭心的幸福。

然而我却始终没有遇见那种类似爱情的喜欢。我不愿将就，也不会勉强，不会因为好奇而随便跟谁偷尝禁果。故而这一次，我是心甘情愿。

却没想到，是跟一个男人。并且，不同于曾经幻象过的自己威猛强壮的大男人形象，我居然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从前只有我抱女生的份儿，现在却被他抱在怀里，一点都不能逃脱；以前想象过第一次的时候身下的女孩子会不会因为疼痛而哭出来，想着到时候我该如何安抚她，或许轻轻亲吻她的眼角、她的嘴唇……现在自己却被迫感受着由疼痛蔓延开来的快乐，咬着牙颤栗，不让眼角噙着的水珠滚落，一边不甘心自己像个女生一样被人牢牢掌控，一边又没有办法不沉沦于他的温柔和强势。由于知道自己没什么经验，所以只好任由他摆弄。这个转变有点大，让我一时感到失控。

经过了大半夜的折腾，当他有些疲惫地伏在我身上时，我心底长长叹息了一声。

我深知从这一刻起，就真正无可救药了。我与他的关系，从此不同了。

心疼地摸着他右侧腰间新缝合的伤口，问：“这是那天被捅的地方？”

他淡淡推开我的手，漫不经心点点头，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我说：“还疼吗？”“一点小伤而已。”他说。可我还是来来回回摸着那道不长的伤痕，那是他为我而受的伤，他身上从此算是有了我的痕迹，这让我心里又疼又甜。真的不疼了吗？如果疼，我想替他分担。

看着一旁的蜘蛛侠内裤，我突然笑出声来。他从我肩上抬起头来，眼中醉人的迷离还未褪去，先是认真看了看我，才问：“笑什么？”

我指一指内裤上的蜘蛛网：“我笑我作茧自缚。”

他看了一眼，也笑了。又垂头在我额上印了一个吻。我感觉我们就像小夫妻。“搬回来住吧。”他说。

我顿了顿：“……可是我打算回家过年。”

“不许。”

“可是过年诶……”

“跟我过。”

“可是……”

“不行！跟我一起过！”

我不明所以眨眨眼。看着他义正言辞耍赖皮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爱呢。我笑了，说：“好吧好吧，既然你执意挽留，那我也盛情难却……”

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又重新压了下来。压得我胸闷气短直呼救命。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我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羊羊哥哥，你……喜欢我吗？”

没指望他回答，他却“嗯”了一声。

我的心为之一动。却又有些失望。这个“嗯”太轻，很不真实。很想要听到他说出“喜欢”二字，却又无法去催促。忍不住想，他到底对我是怎样一种感觉？他当我是什么？因为他心中显然对那个人有太多的怀念。那个他提起过的人。我来得太晚，一定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