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赤脚(1 / 1)
(十四)
人们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穿梭在F大的校园内。
“呵呵,子瑜,我回来了。”
滕子瑜不用回头就听出来是谁了,他转过身无奈的说道:“夏、亦、暖,你就不能低调一点么?”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夏亦暖不满的撅起嘴说:“哎呀,人家高兴嘛。这么久都没见到你了。”
滕子瑜不再和她讨论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关心的问道:“暖暖,你爸爸怎么样了?”
“呵呵,我爸爸那么健康的人,当然是没事了!他现在是吃得香睡得好。”夏亦暖兴高采烈的说道。
“那就好!”滕子瑜冲夏亦暖笑了笑。
“子瑜,你知道吗,唐晓暮和周莳宇在一起了。唉,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滕子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暖暖,没事的。”
“嗨,我没事。不是我的抢也抢不来啊。更何况当初是我现对不起唐晓暮的,她们才是一对!”
她俩会心的相视一笑,天空很晴朗。
在简陌歌又一次拒绝顾然然的同时,滕子瑜又再一次拒绝了简陌歌。
简陌歌对滕子瑜吼道:“滕子瑜,我这么低三下四的对你,你就连看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我有这么差劲儿吗?你到底要什么?”
滕子瑜被吓了一跳,她不想和谁吵。她用带着几分温柔的语气说:“我求求你,请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简陌歌用力摇着滕子瑜的肩,憋着对她说:“那个尹潇一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我到底哪点儿比不上他?”
滕子瑜挣开简陌歌的手,淡淡的说:“简陌歌,你不要再说了。对不起!”滕子瑜转身离开的时候,哭了,无声的流着泪。因为简陌歌也不懂她,他说:“滕子瑜,你何必装的这样圣洁?你终究还是为了钱而已。”
(十五)
苏沫清突然一夜之间,享誉全国。因为她交给莫越的画在全国绘画大赛中一举夺得了特等奖。据说当初曾被评委组扔进过垃圾堆,后又被以为法国抽象派大师发现,并惊讶的说:“天呐!你们要扔掉的是一位天才的画!”
苏沫清的画,永远凌乱不堪的画。那位法国大师对评委组说:“我敢断定,过不了多久,这幅画的主人将成为贵国最优秀的抽象派大师!”
之后,几经争论,又破例为这幅画设立了特等奖。
“呀,女儿啊,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站在苏沫清面前,堆着一脸的横笑说道。
“呸,你也有脸说出口。你抛弃我们这么多年,如今我长大了,你就又想回来了,你以为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么?”苏沫清愤怒的说道,“你给我滚!我告诉你,我不是苏红瑾,你也别指望我会原谅你,更别指望我给你一分钱!”
韩在渊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苏沫清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伤透了心,而且如今他来苏沫清又完全是为了钱。因为当他得知自从苏沫清的画得了奖之后,就陆续有很多人纷纷开出高价来买苏沫清的画。韩在渊又岂能放过这一棵摇钱树,她和苏红瑾一样,他们都吸毒,只不过苏红瑾应经戒掉了。
(十六)
“滕子瑜,我警告你。马上离开我的潇一哥。”颜一一拦在滕子瑜的面前,霸道的说。
颜一一的爸爸财大气粗,对她又宠爱有加。她向来都是这样骄横跋扈,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
滕子瑜淡淡的说:“不可能!”
“你要多少钱,我马上就可以叫我爸爸给你。只要你离开他!”颜一一只会用钱来衡量一切。
“颜大小姐,我知道你很富有。但是感情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滕子瑜说道,语气坚定。
“你,”颜一一扬起手“叭”的一声扇了滕子瑜一个耳光,“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的爱情多值钱,如果潇一哥再没有钱去解决危机,他管理的那家公司就会倒闭,到时候几百口人会下岗,他爸爸就不会再让潇一哥来继承他的财产了。”
滕子瑜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他从来都不知道尹潇一面临着这么严重的问题。她觉得自己好自私,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怀疑他。心里有种被烈日灼伤的感觉。
颜一一趾高气昂的走掉了,滕子瑜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尹潇一,我们分手吧。我们在一起根本就不合适!”
“滕子瑜,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气我吗?”
“我是认真的!”
“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
“没有!”
“可我也没有在和别的女生来往了啊!我知道我以前很花心,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自从有了你,我就已经改了,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呢?”
“因为我不爱你了!我爱的一直都是钱,不是你!”
滕子瑜挂掉电话,放任泪水肆虐。
滕子瑜的母亲最近发病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她亲爱的沫沫也日日承受着被曾抛弃过她们母女的韩在渊不停的要钱的折磨。韩在渊吸毒成瘾,他只有逼着苏沫清给他给钱,求她,打她,给她下跪,苏沫清的防线就快崩塌,在风雨里摇摇欲坠。
滕子瑜无奈的看着母亲愈加频繁而疯狂的发病,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她利用一切时间去打工挣钱,不留丝毫空闲时间给自己。她到快餐店,咖啡厅去当服务员,送外卖,到麦当劳做清洁工,去给别人当家教……她好累,累得精疲力竭。但是她却不能停下来。父亲寄回来的钱根本不够支付那昂贵的医药费。
可是,滕子瑜还是不能阻止母亲一次次的犯病。到后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将锋利的剪刀扎进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那些上都是她在发病后留下的。滕子瑜看着血流不止的母亲,此刻她终于安静了,不再吵闹,不再摔东西,不在自我伤害……
滕子瑜抱着逐渐失去体温的母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为母亲哭泣。从自己十岁开始,无论母亲有多疯癫,无论自己有多辛苦多寂寞多害怕,她都没有哭过,她带着坚强走过了十年的风霜雪雨。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哭哑了,母亲的身体也已经完全冰冷,失去了温度。
她再也不会发疯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