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又见艳阳天(2)(1 / 1)
沙发上,迟森正在处理李助理发来的文件,他头也不抬,朝着厨房内正忙碌做晚饭的温煦说,“帮我倒杯水。”
温煦放下手中的切刀,手伸到水龙头前冲洗,擦干后才给他倒水。话说迟森让她又好气又好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用她的专属杯子。
“喏。”温煦走到沙发前递给他,今天他下班的特别早,然后就开着他显眼的法拉利跑到她的公司,一副非得全民皆知的样子。
好在她速度快,一溜烟钻了进去,没有被尾随的娱乐记者拍到。等她郁闷地坐进副驾座,还没来得及抱怨的时候,迟森就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跟她解释,“与其偷偷摸摸地被人从其他渠道搜素你,不如我自己来介绍你好了。倒是你,躲那么快做什么?”
“帮我试下水温。”他用懒洋洋的声音说。
“嗒……”温煦把杯子用力的搁在茶几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迟森抬头,看到她瞪着眼睛表示她的不满,忽而笑了,离开鼠标,去拉着她的手。
“干嘛生气?”他拦着她的腰,将她栓在自己怀里。
“没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这几天迟森都很忙,回来时,往往都已经快子夜了,她特地为他做的菜都凉了。今天好不容易早回来了,又一头扎进文件里,最可恶的是老是指使她做这个做那个。
“明明就是生气了。”迟森捏捏她的脸,“是不是怪我最近不陪你?”
“没有。”她拍掉他的魔爪,“纪迟森是大忙人,我哪里敢怪你?”
“口是心非。”迟森叹了一口气,“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还不信,从你身上就见到了。”
苏艾对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都是顺从的。可是迟森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少的就是这种感觉。
也只有温煦才会总是挑战他的底线,她给别人的感觉是一池春水,偶尔波光粼粼,偶尔涟漪荡漾,却没有看到他的温煦在他面前其实是很小女人的。她倔强,她高傲,她任性,她撒娇而不自知。
“是了,其他女人就不会口是心非。那你还回来做什么?”话一出口,温煦已经后悔了,她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鼓着腮,别过脸不理他。
迟森闷闷地笑了,而后笑不可仰。
“笑够了没有。”温煦推开他环着自己腰的手,就要起身去厨房,他却不让,等她的脸越来越烫,他扳过她的肩膀,头抵着她的额头。
“可是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他们眼睛相对,迟森张口呼出的气就缠绕在温煦脸庞,她感到脖子背后已经燃烧了起来,低了眉眼,她抵挡不住他灼灼的目光。
迟森抬起她的下巴,二话不说吻了过去。他的唇触碰到温煦的唇,内心跳得极快,看着她慢慢了闭了眼睛,甚至看到她还未来得及卸妆长长的睫毛,有一些凝固。舌头舔过她的唇,朝口腔内伸去,温煦虽张了唇,牙齿还紧闭着。
迟森邪恶地朝她衣领处伸进去,微凉的空气瞬间入侵,他往她文胸处一捏,温煦瞬间睁开眼,吃痛闷哼,脸颊潮红,带着薄怒看着他。
他笑了,右手托住她的脑袋,轻轻抚着她的发,“闭眼,专心点。”温煦听话,两人舌头纠缠在一起,迟森顺势将温煦放倒在沙发上,两人有些难舍难分的时候,厨房内传来怪异的味道。
“……啊!”
迟森手撑着脑袋瓜,倚在沙发背上看着温煦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慌慌张张地跑向厨房,大笑了起来。
熄了火,她挫败无比的将烧焦了的蒜头用铲子,铲到厨余桶里,一边用清水清洗油已经干涸了的锅。
等到他们吃过饭,温煦还是一脸闷闷的。
“我今天不工作了,有没有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我陪你?”迟森陪着她一起收拾餐具。
“你去忙吧,我来洗就好了。”她只是在心理和自己较劲,怎么就被迟森色/诱到连厨房内正煮的东西都忘记了呢。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她都一剩女的年龄了,怎么还这样把持不住,太令人羞以启齿了。
迟森也不管她,站在一旁,迅速地收拾东西,而后擦桌子。很快,两人就搞定了厨房。
温煦往书房走去,打算看看有没有王衡或是阮黎的邮件。
迟森去了卧室内的浴室,穿着睡袍出来的时候,温煦也从客房内的浴室洗好了,她没有收到她们的邮件,早上出门前才洗的发,所以只是简单的冲了个澡,穿着吊带披着冰丝睡袍就出来了。此刻,她已经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关于法国葡萄酒的书。
一边擦着湿哒哒得到头发,他坐在梳妆柜前,“我的秘书Cathy有印象么?”
“嗯,怎么了?”她抬头看他。
“我放她产假了,你要不要来我公司?”
“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温煦下意识地拒绝,尽管王衡走了,自己每天都是一个人吃饭,但是不知为何,她认为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离开,而且还是去迟森的公司。
“你不是觉得我太忙了?你过来我们就可以经常一起吃饭了。”迟森皱眉,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两全,他认为她来他公司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对她,对他或者姬倾都好不是么?
“可若是我们一天到晚在一起,也不好不是么?”温煦合上书,随意一说。
“这说的是什么话?”迟森的眉头更紧了,平日里在公司他就很想念她,若不是自己的自制力一向不错,他正希望下一刻就飞到她身边,好叫她心里眼里都是他。
“我是说距离产生美。”温煦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找了个认为是公理的原因,岂知迟森忽然抱住她,有力的胳膊勒得温煦有些疼,他说,“你总是这样,轻而易举说距离。”
迟森棕褐色的发丝上滚落的水珠,滴在温煦的皮肤上,她打了寒颤,缩在他怀里,听他压抑的声音说着,“这分开的几年里,我时常在想你到底有没有心呢?你明明知道我身边爱慕我的人那么多,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们从零零年秋天相识到零八年末,整整八年。可是你却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分手,我以为你开个玩笑罢了,寒假去找你,却被告知你去了法国,一走就是三年多。”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迟森抱着怀里的人,那么近,那么紧。这是一种年少相遇后,就开始的执着,深入骨髓的执着。
温煦回抱他,她知道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我害怕你知道么?迟森我害怕啊……”
她的眼泪湿了他的衣襟,温热了他的胸口,“零八那年我过得很矛盾,每个人都同我说你是那样优秀,每次你来,总是那样夺目,每次你走,她们都在背后议论我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你。那个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总是说自己很累要休息,说我无理取闹。”
“我在你空间里还看到苏艾的相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厌倦我了,毕竟那么多年,我又是这样平凡,你会不会审美疲劳了呢?你是不是开始厌倦我了。我怕,所以……”
“所以你轻易说分开?”迟森想起他买到钻戒后,订了温煦学校附近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买了一大堆气球,玫瑰花,蜡烛,不假手他人亲自布置房间,就等她下了课过来。
谁知他去接她的时候,她却与白子昂在一起,两人虽不见什么亲密动作,却有说有笑的。可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她却是一脸疏远的表情,让他崩溃。他至今记得她说过的话,那样的决绝,那样的伤人。
她厌恶地看着他说,“纪迟森,你太霸道了。我受够了,我们分手吧。”一转头,巧笑言兮地仰着头看着已经毕业了的白子昂,“子昂,你不是说专门回来看我么?我们去吃饭吧。”
“对不起……”温煦的手从迟森背后抽回,从他的怀里抬起,颤抖着抚摸他的脸。时光总是这样对他,他的一眉一眼还是那样妖娆,她的心好痛。如果当年自己不是那样缺乏自信,是不是这个时候已经像雪音那样结了婚,是不是像高二同桌一样,连孩子都有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听你说爱我。”谁说过的女人缺乏安全感,若是爱得全心全意,爱的痴狂,都会害怕失去。
温煦在迟森的怀里渐渐的平复了,她莞尔,“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
“告诉我你的心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答应我可好?”吻了吻他的下巴,温煦的心里一丝苦涩一丝甜蜜,“我说‘好’。”
“可你食言了。”迟森也收住了情绪,可是言语中还有一丝鼻音和挥之不去的怅然。
“我爱你,一直都是。”温煦从他怀里一咕噜爬了起来,拿起不知何时掉在床铺上的毛巾,往他头发上盖去,“湿哒哒的,落在身上,很冷呢。”
迟森笑了,乖乖地坐着,任由她帮他擦。
“我们继续前面的事?”等头发擦完了,迟森的眼睛清亮亮地瞅着温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掌心炽热的温度隔着冰丝传到温煦的肌肤上。
“……什么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温煦的脸开始烫起来,看着迟森他的眼睛里简直是满天繁星。
“你知不知道在欧美女性人群中,有一种癌症比例较高?”迟森的手停留在她的锁骨上,左右摩挲,指尖沿着两边锁骨的中央下滑。
“什么病?”温煦咽了一口口水。
迟森闷笑,爬上她的床,从后面抱着她,唇靠着她的耳垂,似有若无地触碰,“乳癌。”然后邪恶地捏了相应的位置。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容易得乳癌?”
“不知道……”温煦感受他的体温一点一点传递给她,她的睡袍也渐渐的滑落。夏日里的晚风在肌肤上游离,有些凉,可是身上覆盖着的宽厚手掌却又是热的。她忸怩地想要离开他的抚摸,离开浑身的燥热。
“没有性/生活的女人……”
“……这不科学?”
“科不科学,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这一夜,他盼了很久,从他不知不觉喜欢上她开始,她就在他梦里难为情的出现过。他的手指穿过的地方,摸过的地方,都让他心头澎湃难安,那种感觉仿佛在玩过山车时,抵达最高点后突然迅速俯冲,一种感受到死亡的感觉,却又刺激异常。
迟森看着怀里靠在他胸膛上的她,疲倦却又粉红的睡颜。他轻轻地将被子拢高,摸着她的秀发,吻落在额头,不知匮乏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