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1）
一个晚上都在喧嚣纷扰中度过。
临近十点，慕尘从人堆中起身，淡淡一句。
“我回去了。”
苏琦月恰好不知去向，慕尘于是顺利清静的走出苏家别墅，刚迈进花园。背后传来脚步声和剧烈的喘气声响。
沈天意一只手还端着半杯红酒，醉熏熏状从后方钳住慕尘的肩膀：“阿尘你就是不够意思，好不容易聚个餐都要逃跑……”
慕尘侧脸看看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你喝多了。”
“什么喝多了！老子从来没喝多过！”沈天意眼神迷离，脚步不稳，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黑色紧身T恤上洒上了一片水印。
“老子只喝醉过一次，我记得清楚是，是……”
慕尘叹了口气，伸手扶住对方，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摆脱不掉吗？”
“什么事情？你你你你别勾起我的回忆，我最不喜欢想起那些讨厌的往事了，想起来就心烦，心口堵得慌！心口堵着的感觉你知道吗？就是那种……明明你觉得你就要获得幸福了，却……上天却，突然一下子！把她从你身边夺取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沈天意甩开慕尘，猛烈倒退了几步。
慕尘眯眼：“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没喜欢过别人你当然不知道！”沈天意突然坐在了草地上，声音在夜幕旷野之下显得格外嘶哑孤独：“慕尘，你那个妹妹，叫若，若水是吧，不管她是你什么妹妹，你要待她好点，她她她和秋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
秋唐是沈天意的致命心结。
慕尘愣了一下，“你和若水不熟吧？”
“没错，不认识，只不过，下午，我看见她，就像……看见了当年第一次在社里认识的秋唐……”沈天意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那时的秋唐亦是穿着简单的运动衫，素颜，举止有点拘束和说不出的落寞。
她不是沈天意的初恋，却是他第一次那么冲动想要与其结婚成家的女人。
结局自然不是团圆，也最终造成了沈天意目前浑浑噩噩的现状。
慕尘悟到：“原来这才是你晚上埋头灌酒的原因。”
原来是有人触到了他的回忆。
沈天意摆摆手：“不说了，原以为说出来心里会好点，看来也不怎么样，书上说的都他妈放屁。阿，阿尘你走吧，再见不送。”
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苏家别墅的主人。
慕尘目送着沈天意摇着酒杯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三步之后，果不其然的一个趔趄。
他头疼起来，只好作罢再回别墅一趟送人了。
慕尘到家的时候，若水恰巧在卫生间里刚刚沐浴结束，取下大浴巾。
莲蓬头一关，浴室里安安静静。
家里没女人惯了，他先是没注意到卫生间里有人，注意到的一瞬间有点晚了，手指已经搭上了门把手。
若水隔着一层水玻璃，故作镇定的问。
“谁？”
慕尘那一时猛然回神，嗓门咽了咽，赶忙倒退一步。
“是我，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里面。”
若水听到回话松了口气。
片刻过后，若水从里面出来，身上换上了一套干净可爱的小熊维尼睡裙。
客厅空空荡荡，光线昏暗。
若水打着哈欠上了楼梯，路过二层的露天阳台，笔记本的微光将她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恰是月圆夜，一把简单的编织躺椅，白色小圆桌，笔记本电脑打开着，旁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男生原本是侧脸对着若水，听到声响半天才慢慢的转过头。
“那个……”若水想到什么，刚开口。
慕尘道：“一楼的卫生间你独用吧，我以后只去二楼用。”
这话一出倒把若水说愣了，迟疑了片刻，她眨眨眼：“是不是……家里有大房子的少爷都喜欢打断别人的话吗？”
慕尘眉头微蹙。
“我是想说，晚上喝咖啡对睡眠不好，很可能会导致长一脸的小雀斑，还搞不好会弄得一口黄牙。”
若水耸耸肩：“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无视我的话。”
慕尘于是不动声色的撇过头，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若水翻了个白眼上楼去了。
慕尘见少女的背影在楼梯拐角消失，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从躺椅上缓缓起身，他端起咖啡杯向着卫生间走去。
谁知若水鬼魅一般的从楼梯拐角突然冒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出现在他的背后。
“啊哈哈，熊孩子你是不是准备我一走就把咖啡倒掉！我妈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性十分要强啊。”若水煞有其事的咂嘴。
慕尘彼时刚从惊吓中缓过来，被对方的一句话噎了个不轻，漆黑的双瞳怒气冲冲得瞪着面前的小熊维尼裙姑娘。
“你……”
若水见形势不妙，如风一般瞬间躲开几米远：“晚安，哥哥，请留步。”
慕尘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一眨眼功夫，若水已爬上了三楼的边缘。倚在扶手上，她自上而下俯视着自己这个大长腿哥哥。
“呐，慕尘，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慕尘抱胸仰头看着她，视线望去，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少女海藻般柔软的头发裹住一张莹白娇小的脸，五官并非多么出众，却是排列组合中很是顺眼的一种，比例大概是千分之一。
这是自从高中选了理科后慕尘对于女孩子的长相来说最高的评价方式。
“你想问什么？”他懒洋洋回应。
若水终于要吐出了这个她憋了很久的问题，当然，答案多少对她现在意义也不大了，只是，就像脑经急转弯一样不问出真正答案实在是郁闷焦虑抓头啊。
“你生日到底哪一天？”
慕尘冷哼一声：“你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问这个？”
若水吐舌头：“好吧，我承认咖啡喝了长雀斑什么都是我瞎编的，你就告诉我吧，第一我不是八卦，第二我也没什么姐妹向我打听，第三我发誓不会外露。”
慕尘无语，迟疑了一下，他开口：“很惨，每四年经历一次的那一天。”
若水呆了呆。
“不……是吧，我们……一个生日？2月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