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携手(1 / 1)
“不行!”阮旭这回语气生硬了些,凑近打量:“你干嘛皱眉,请你免费出游,还不高兴?”
乔奇目中的光华黯淡了,下意识地偏头往后躲,拉开彼此的距离。
“你车里的麻醉剂,我曾闻过一个礼拜,才产生了一定抗药性,没有立刻晕倒。在我失去知觉前,很多画面都跳进脑海……”
昏迷的那段时间,他的意识忽明忽暗,重温了那段可怕的记忆:“我一直以为是被关在地下室,直到今天才发现,就是在这个游艇的客舱里,你让人关起门把我吊起来鞭打……催眠师说一句桑尼不爱你,你就电击我一次……这些年,我一听到爱你这几个字,就难过得浑身发抖……”
乔奇的瞳孔特别幽黑,漠然地斜了阮旭一眼,眸子里厌恶、惊怖和凄楚的神情,比鞭子更有力量,重重地抽在阮旭的脸上。后者轻微地打了个冷战,有种陌生的情绪让一贯蛮横跋扈的他,失语了:“乔奇……我……”
风继续吹,两人僵在甲板上,空气好像凝固了。
“哐啦”拉枪栓的轻响,如霹雳划破沉默。乔奇的后颈陡凉,若掉过头,就会望见一只乌黑冰冷的枪口。
乔奇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语气出乎意料的平缓,根本不像陷入绝境的人:“阮大哥,从前你夸我有潜力,多次邀我加入青竹帮,我这个人懦弱无能,难得被人看重,心里曾有过一丝窃喜,这回,我不让你为难,就当作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吧。”
话语一落,他腾身而起,闪过脑后的枪管,矫捷如脱兔,扑通跃入海中。
阮旬吃了一惊,扑到船舷边,举枪连发数弹。过了一会,他转过身,迟疑地说:“乔奇沉下去了,不知道死了没有……要不要搜索……”
“算了,这事到此为止。”
“老大,您怎么了,没事吧?”阮旬的嘴张得老大,好像见了鬼一样。
阮旭微笑:“我挺好,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脸上开出花来了?”
他伸手去捂咽喉的伤,一滴温热的透明液体滴在手背上,然后,又一滴。
“下雨了吗?”他缓缓地扬起头,望向晴朗的天空,暮色低沉,海水绿如蓝,天边落日胜血。
这一刻,他热泪盈眶,虽处在水中央,心头干涸似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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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黎明前的黑暗,如果能坚持,就能看见曙光。
第二部 小乔出嫁 人面桃花
乔奇屏息往前游,肺部的氧气耗尽,憋出灼烧的感觉。
他曾有过溺水的经验。
那时,他八岁,和大哥在丽江学游泳。风浪将他打翻,像颗石头般往下沉,水漫进嘴里,居然是甜的,他忍不住喝了几口,岸边的人影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醒过来时,母亲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抱住他痛哭,紧得让他透不过气,父亲神情憔悴,蹲在地上摸眼泪。
真奇怪,他没看见哥哥。
晚上,他听父母说,哥哥为了救他,被江水卷走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悄悄溜出门,一个猛子扎到江里摸索,就算找到双鞋子也好。
江水冻得他牙齿打架,他的眼泪一直流。
父亲尾随而来,捞起他没头没脑地毒打,“你害死了哥哥,还想气死父母吗?你这混球,真是讨厌,怎么这样顽皮?……”
他的身体很痛,眼眶奇迹地干了,结结巴巴地重复:“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从这以后,他养成了逢人道歉的习惯,他的胆子也变小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到丽江游泳,希望从江里捞起哥哥的遗物。
每次,母亲知道他偷偷去玩水,就会拿起锅铲乱敲,“你再去,就打断你的腿。”
他被打得满地打滚,没口子地求饶,妈,对不起,对不起!……
妈,打腿就好,怎么尽往我脑袋上招呼,别打了,再打,我会更笨,考不上大学可怎么办?——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含泪哽咽。
改日,他继续跳到江里,满身青紫,如一条黄花鱼。
一晃眼,到高中毕业,他的泳技突飞猛进,拿下几块全国性比赛的奖牌,让母亲很有面子,乐呵呵地逢人就夸,对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他始终没有找到哥哥。
有时,他会想,也许哥并没有死,活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所以,只要不停地往前游,就会有希望,不是吗?
乔奇浮出水面,回头望去,阮旭的游艇小得像个火柴盒,而左前方的船正全速向自己开来,船头站立之人,面目越来越清晰,正是桑尼的属下陆先生。
乔奇笑了。
不久前,桑尼没能标到钻石项链,改日送上一块防水钻表,漫不经意地说:“这表装了GPS,随时可以追踪你的位置,万一哪天你要离家出走,我就能马上找到你。”
乔奇登上阮旭的车时,向陆先生交代,如果当晚没有接到自己的电话,就开展搜寻工作。刚才,他不想坐以待毙,干脆冒险跳海,博一下运气。
陆先生果然不负所托,追了上来。
“我体力好着呢!”乔奇砰砰拍胸脯,兴奋地跳下床,然后抱着左脚直抽凉气:“哎哟,痛……”
乔奇心里薄怒,举起手中的黑伞柄,摆出一个漂亮的防御性马步:“够了!别欺负人,我也有练过哦。”
今天微雨蒙蒙,乔奇随身带了把黑伞,此物功能甚多,可以遮阳挡雨,可以拄着当拐杖,免去坐轮椅的难堪,还能在搏斗中充作棍棒,只是,以他目前伤残的程度,想击败这些保镖,和小猪飞上天的可能性差不多。
他不示弱地瞪眼,颇有策略地喊了一嗓子:“让你们的头出来,和我单挑!”
对峙中,徐强管家越众而出,礼貌地笑道:“乔先生好久不见,这里是私人产业,保安有权使用枪支驱逐入侵者,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你们。”
乔奇睨向对方,谈不上厌恶还是反感:“你们院方对探病者动刀动枪,又是什么待客之道?”
徐强答:“是你们闹事,自作自受。”
徐强一怔,公式化地回答:“桑尼身体虚弱,不能见客。”
陆先生冷笑插嘴:“桑尼会很乐意见到乔奇,只怕是某些人忘了身份,故意歪曲主人的意思,而且,我要提醒管家先生,将来桑尼继承家业,你今天所做的蠢事都会遭到报应。”
徐强被刺中痛脚,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乔奇露出虎牙,友好地笑道:“管家,我可以退到门外,只要你提示一下,桑尼住哪个房间就行。”
徐强无意识地转头瞟了一眼三楼的某个窗户,干咳了两声:“您请回吧,不然我没法向徐老爷交代。”
乔奇转身离开,沿着两米高的院墙转了一圈,失望地发现,居然没有侧门,围墙上装电网,如果不小心触电,可能会变成烤乳猪。
“桑尼真可怜,这简直像监狱,连只鸟也飞不进。”乔奇望网兴叹。
陆先生皱眉:“就这么放弃?”
“不,当然不!”乔奇四下张望,嗬嗬笑了:“你把车停近些,靠到墙边。”
他动作不太灵便地爬上车顶,挥动黑伞大声招呼:“桑尼,桑尼,我是乔奇!我来看你了……”
这么嘶吼了一阵,院内的三层楼毫无动静,陆先生递上一个话筒,小声说:“这话筒和车里的音响连通。”
乔奇笑着接过,中气十足一发声,树叶震动,几百米外的麻雀扑腾腾惊起,两个保镖的脑袋从墙那边探出:“乔先生,噪音不利于病人休息,你再吼,我们就报警。”
正是桑尼!
他的眼幽幽地望下来,定在乔奇身上,便如凝住一般,再舍不得移开。
乔奇手中黑伞砰的坠地,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桑尼,视线瞬间模糊了。
一定是汗水,这天实在太热了。
他赶紧擦拭眼眶,生怕一晃的功夫,桑尼就从窗边消失。
他心里涨得满满的,有好多话咕噜噜往上冒。
他要和桑尼说,阮旭差点害死我,你整垮他绝对正确!
他要说,我都想起来了,我再也不害怕了!
他要说,我每天每晚都想着你!
他还想说,从此我们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他张开嘴,声音哽咽着,变成了嗬嗬的笑声,他仰着脸,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唰唰地流淌。
桑尼的眼中,闪过烟花一样绚丽美丽的光芒,嘴角不住上翘,正要开口,窗帘突然合拢,将他的话截住。
他伸手去够窗帘,却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他倚在椅子上,垂下眼睑,一颗泪水轻轻滚落。
窗外,乔奇焦急万方地呼唤:“桑尼!你怎么不理我了?桑尼,我想见你……”
与此相反,房间内如死一般的寂静。
黑暗中,徐立勤凉凉地吩咐:“管家,把少爷扶上床,等他想通了再说。”
“不必等了。”桑尼沙哑地说:“爷爷,我这就筹备婚礼。”
徐立勤得意地笑了:“越快越好,那么,我可以见一见新娘吗?”
桑尼道:“没问题,管家请联络我的高中同学莉莉,让她尽快来一趟。”
“是。”徐强扭开台灯,退出房间。
祖孙俩一时相对无言。
桑尼平静地微笑,打破了沉寂:“爷爷,你把我关在黑暗里,让我回忆起一些旧事,父亲去世那年,母亲被逼离家出走,我追到大门,抱着她的腿哭,您不让我和她一起走,命人把我关进储藏室,里面又黑又小,吓人得要命,我心里想,祖父最疼我,怎么舍得关我,一定是佣人搞错了……”
徐立勤叹了口气:“我没料到,你会因此患上幽闭症。”
“混帐!你懂个屁!”徐立勤额头青筋暴露,手中拐杖重重点地:“为了保全徐家祖业,我付出了毕生心血,我绝不容许那女人带着徐氏股份,去投奔一个野男人!”
徐立勤冷哼一声,忿忿下楼,见到乔奇没好气地问:“你打什么主意?”
乔奇的脸晒得像熟透的虾米,淳朴地笑了笑:“徐老先生,院子里的花草枯了,我申请来当园丁,只一个礼拜,可以吗?”
徐立勤一愣,没接话,陆先生也没跟上思路:“……”
乔奇等了会儿,诚恳地说:“徐老在为订单的事伤脑筋,我和陆先生愿意帮忙。”
徐立勤在商场上驰骋多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他收起轻视之心,傲慢地问道:“你一个被驱逐出境的罪犯,能做什么?”
乔奇嘴角抖了一下,不慌不忙地答道:“我的记忆恢复了,原来,我并没有被移民局遣送出境,是阮旭送我回中国,前阵子,他交给我一片影碟,是关于老爷子您的……”
徐立勤使了个眼色,命管家带陆先生先退下,独自面对乔奇:“那碟片,我派人搜出毁掉了。”
乔奇依然憨厚无害的模样:“桑尼出事后,我把碟片烧录了几个备份,藏在不同地方,另外,我把完整版本保留在网上,放心,我使用了密码,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陆先生就会把这些资料公开,到时候,阮旭一定作证,供出你这个幕后黑手。”
徐立勤第一次正眼看对方。
乔奇此人其貌不扬,还是那副腼腆的山里人模样,又好像有些不同,眉目间山高水远的开阔,眼神清亮如镜,以前的局促怯懦不见了,谈笑间,倒显得从容不迫。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孙儿的眼光也不算太离谱。
徐立勤沉吟片刻道:“你可以来当园丁,但是,不能跟桑尼单独相处。”
乔奇留了下来。
陆先生临走时,很不放心,乔奇笑得悠闲自在,说,老爷子如在自己地盘整死我,警察肯定会怀疑他,他向来指示别人干坏事,怎会让徐家直接卷入丑闻,其实,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言之有理,你有事立刻通知我。” 陆先生似看到兄弟终于长大成才,拍拍乔奇的肩,欣慰地离去。
乔奇被领进杂物间,屋里狭窄闷热,两位佩枪的警卫守在门口。
他的活动受限,想硬闯到三楼见桑尼,估计会激起一场风暴。
不急,还有一个礼拜时间,慢慢想办法。
他躺在单人床上休息,养精蓄锐,一晃到了下午,管家送来饮料和点心。
乔奇摇头婉拒,喝着自备的瓶装水。虽然对方未必会下毒,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可不想再沦为鱼肉。
晚餐时间,他出门买了个汉堡包,来到花园中,边啃边望着桑尼的窗口出神。餐厅传来一阵嘻嘻闹闹的谈笑声,似乎夹杂着管家的声音:恭喜,恭喜莉莉小姐……
乔奇回头望去,莉莉容光焕发地走出大门,看见他,优雅地挥了挥手:“嗨,乔奇,恭喜我吧,桑尼和我订婚了。”
乔奇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啊?什么?”
莉莉神气地扬手,中指上的粉红大钻戒,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那光彩刺得乔奇的眼酸涩难当,心口也抽搐得发痛。
桑尼要结婚了,新郎(新娘)不是我。
怎么会这样?
乔奇捧额苦思一晚,不得其解。月光莹莹洒进小屋,他辗转难眠,决定夜探桑尼。
他蹑手蹑脚来到院子里,摘下花圃最大的白玫瑰,花瓣清妍含露待放,正符合桑尼高贵气质。
可是,桑尼竟要娶别人?!
乔奇拈花叹气,在大楼下徘徊了几分钟,顺手捡起根小木棍插在腰间。
哼,我要问清楚,如果桑尼真的变心,我就用这个木棍狠狠地敲昏他,带着他到无人荒岛,看他还能娶谁?
他露出虎牙,沿着逃生梯爬至三楼。窗帘低垂,里面漆黑一片。
乔奇撬开窗栓,悄悄跳进房内。一落地,就听见桑尼慵懒略显沙哑的嗓音:“谁,是你吗?”
乔奇的心从谷底一下子荡到高空,颤声答道:“是我。”
他将咬着的花梗取下,屈身递过去:“送你一个小礼物。”
“奇!奇!宝宝……”桑尼没有接花,只是喃喃呼唤,饱含压抑的感情,到后来有点哽咽:“小乔老婆,快过来,让我抱抱你。”
乔奇四肢百穴都变得暖融融的,说不出地欢畅,他掀开被子,跳上床,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呃……”桑尼轻轻地喘了一声。
乔奇连忙抽身往外退,险些跌下床去:“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上有伤。”
“没关系,看到你真好。”桑尼探手将他拉近胸前,摩挲着他的脸,急切地吻下去。两人的唇舌乍相触,就像过了电,一股酥麻的感觉由舍尖往下走,瞬间传导至身体各处,激起一阵战粟。
乔奇,呼吸急促起来,主动地迎上去,吸住桑尼的舌含在嘴里,一起嬉戏共舞,那滋味很香甜,很美妙,让人意醉神迷,之前的一点点小怨怼,顷刻间不翼而飞。
他晕乎乎地偎向桑尼,紧密相贴,最好身体每个部分都能嵌入对方怀里。
他常常搞不懂人心的复杂,但他觉得,桑尼是在乎他的,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是真实的,只有桑尼能带给他。
短暂的分离,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感情。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愿退缩。
他真的、真的不舍得。
直到两人都快透不过气,桑尼才放开他,低喃道:“奇,我好想你,前几天,我醒来见不到你,那种锥心的痛……我再也不想尝到了。”
乔奇如喝了蜜,甜水咕噜咕噜直往上冒,他埋首在桑尼颈间蹭了几下:“真的吗,那你中午为啥不理我?”
桑尼叹气:“我的药被人动了手脚……别提了,老婆,万一我变成废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不会!”乔奇伸出手指轻抚过桑尼的面颊,沙哑着喉咙说:“你瘦多了,他们真狠心,唉……”
他心酸地想,可怜的桑尼,明明怕黑,却孤零零地躺在这漆黑的屋子里,受了致命的枪伤,好容易捡回命来,却被自己家人下药。
这富贵人家的心思,太诡异冷酷了。
“奇,”桑尼低笑,声音极为动听,仿佛中提琴在月夜下优雅地奏鸣:“你身上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我。”
乔奇回过神,悄悄将插在腰间的木棍拿开,塞到枕头下,顽皮地吐了一吐舌:“哪来什么硬硬的,会不会你搞错了……”
“没有错,”桑尼捉着他的手往下,摸到一个昂首的火热物体,“看,这里多硬。”
乔奇嗬嗬偷笑,将桑尼的□握着,揉搓□,不想,桑尼反手捞起他的命根,微微用力地扭了一下:“奇,你对我有致命的影响力,别弄太快了……”
乔奇吃痛,嘟囔:“抗议暴力……”
他的话,被桑尼的唇堵在喉咙里。这回吻得更加激烈,急不可待。
没几分钟,他们已经赤身相拥,肉体的芬芳馥香,环绕在鼻尖,让人神魂颠倒,每一次肌肤磨蹭,都似燃起一簇小火花,让乔奇感到莫名的饥渴。
迷乱中,他感到桑尼的舌尖钻入耳廓,嗓音低哑,带着撩动人心的魅惑力:“奇,我没什么力气,今天你坐上来动,好吗?”
“嗯。”
想到桑尼险些为自己送命,乔奇的心口就涌起酸甜难辨的滋味,就算为对方死了都甘愿,他红着脸,掰开臀瓣,缓缓地将桑尼的那个部位含入体内。
里面温热窒紧,自动包裹着桑尼的**,热烈地欢迎着,蠕动吮吸……
思念,化作燃烧的激情,在这一刻释放。
黑暗中,**张开翅膀,引领人飞向幸福的高空。
天明时分,乔奇趴在桑尼胸前睡得正香,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朦胧地醒来,对上了一双幽深含笑的眸子,他心中一颤,差点忘了自己的处境。
桑尼将手指放在唇上,“嘘,等一下管家进门来,你把他绑了,然后,你悄悄出去,离开疗养院,尽量不要惊动任何人。”
乔奇会意地点点头,披衣下床,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赶紧伸手到枕头下摸索。
桑尼手中变出一根短棍,戏谑地问:“你找这个?居然打算谋害老公。”
“还给我,”乔奇夺下木棍,讪讪地舞了几下:“我听说,你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桑尼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精光,显得深沉难测,他将乔奇拥入怀里,踌躇地说:“奇,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乔奇有点不安,声音很小:“可莉莉戴着一枚漂亮的订婚戒指。”
桑尼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正在这时,徐强管家推门而入,乔奇迅速地掠过去,挥出一拳,当对方倒地时,他似乎听见桑尼说:“奇,你回去等消息,到时请来参加婚礼……”
第二部 小乔出嫁 结局
『你确定,桑尼让你去参加婚礼?』陆先生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
乔奇耷拉着脑袋,点了点下巴。从疗养院回来后,他变得神不守舍,凡事都提不起精神。
『所以,你就乖乖在家等着?』陆先生狐疑地打量着他。这么痴心纯情的年轻人,在这个爱情速食的年代,简直像是珍奇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