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寿宴篇(1 / 1)
六月十三,青罗山庄的庄主刘清云五十大寿,不少江湖知名人士纷纷前往祝贺,这日一大早上,接待宾客的前厅和院子已经是人满为患。
青罗山庄很久之前便是武林的第一大庄,其建筑的宏伟,园林的精致,远近闻名,平日里外人很少能得机会前往一观,不少的人士便趁着还未开席的时间在山庄的各处游览,一饱眼福,以来可以赏景,二来,若是能遇到传说中的刘诗雁,先天下人一步览美人芳容也是很好的。
只是,这山庄的有一处地方,每一个到此地的人,都会被挡在外面不让进去,那便是刘诗雁的居所,无双阁。
“大哥,你说,我这样穿好看吗?”
繁花掩映之处,望过去,只见一抹鹅黄飘过,环佩清响,步履轻盈,巧笑倩兮,唇红齿白,容色倾国的女子,满是喜悦地坐到花园中的石桌旁,抖了抖满缀珍珠的衣袖给对面的两个英俊男子瞧瞧自己的新衣。
头上只插一只翠色的玉钗,贴上一双精致的纯金桃花鬓花,眉上精致的眉线,一下子将整个脸庞衬得安静温柔,每一个笑容,都显得绝代无双,那眼眸更是像盈着秋水一般,笑靥生辉;脖颈之处,缀着一颗深海明珠,淡淡的蓝色,与如雪的肌肤交相辉映,高雅而神秘。
“好看,好看,我家诗雁无论怎么穿都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对面的白衣男子满是宠溺地看着容颜无一处瑕疵的女子,眉宇之间温柔俊雅。
“我说小妹啊,今日莫不是为了见某个人才这样紧张自己的穿着吧?”
另一个身着精致黑衫的年轻男子,将手中的炒花生精准地往嘴里一扔,边嚼边打趣着这被父亲大人当做山庄第一宝宠着的妹妹,那脸上的笑容,带着明显的痞气,一笑起来,两颊便是露出一浅浅的酒窝,这对酒窝,一下子就将他的笑容衬得甜腻起来,有时候会给人一种童颜的错觉,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就是一个小恶魔。
被黑衣男子这么一打趣,那女子一下子便是红了一张脸,似桃花明媚,捡起桌上的一粒花生就向对面的人砸去,“死二哥,你少管!”
“哎哟,这还没成人家的人呢,就开始连我这个二哥都不认了?哎呀,伤心了伤心了。”
黑衣男子捂着心口,似乎很是痛苦,脸上,也满是神伤。
“二哥!你讨厌!我不理你了!”
这么点点心思都被人直接给戳破了,刘诗雁一时间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撇撇嘴,转身便是逃离般的离开了。
“哎哟,被二哥我这么说一下就害羞啦?”
刘煜飞看着小妹消失了身影,脸上的笑容退去,变得很是严肃了起来,轻轻一跃,便是坐在了石头上,翘起二郎腿,抓起桌上的酒壶便是仰头喝了起来。
“小飞你莫要喝多了,待会儿爹还要带我们去见宾客。”
似乎是有些不喜刘煜飞这般喝酒,刘长卿微微皱起了眉头。
猛灌了好大一口酒,刘煜飞才“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酒壶,抬袖,将嘴角的酒渍擦干,转头,看着旁边从来都孝顺听话的大哥,眼里,有些落寞,“大哥,你说,爹为何一定要让小妹嫁给那人?他明明是魔教中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这一举动,难道是想弃明投暗与天下正道为敌?”
园中,牡丹芍药,红粉娇艳,引得蜂蝶连连,远处的亭廊,庄里的下人,端着茶水杯碗匆匆走过。
斟一杯酒,优雅饮尽,看着远处茫茫陆柳地伺候那些宾客的下人,刘长卿也是满眼的疑惑,“不知,我听说,父亲大人他很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却一直猜不透他这样的用意”。
“小妹她不适合哪个地方。”
转头看向那人消失了身影的地方,刘煜飞的眼里,满满的心疼。
“我也当然希望她幸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刘长卿起身,看着自己的二弟道,“走吧,既然你担心她,便跟为兄的去前院瞧瞧那人,看看他是如何的看法”。
快到正午的十分,那传说中的两位人物都还没有来,山庄却是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大内皇宫太监总管谢九歌,那位传说中碧水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太监,听说其有一张堪比女人的美丽容貌,姿色有异常人,身手不凡,又能唱戏作曲,一进宫便是深得皇后娘娘的喜爱,不到三年的时间便是成为了宫中所有太监之首,荣宠不衰,巴结他的大臣成百上千,权势滔天。
如此的大人物,不在他的千岁殿待着,却是亲自跑来99999这青罗山庄祝寿,连刘清云亲眼见着那人走到了面前,都是愣了好久反应不过来。
“怎么?咱家奉皇后娘娘的旨意远道而来与刘庄主贺寿,刘庄主不欢迎?”
尖细的声音,有些低低的柔媚,却又带着三分的邪气,明明听来心头有些酥麻,剩下的便是全部的寒意,怕一沉沦下去,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没有,公公您真是折煞在下了,没想到身份尊贵的九千岁居然屈尊来我这小小山庄,真是在下三生荣幸。”
看着身着深青色总管服饰的人都站在面前了,刘清云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巧士冠下,微微露出来的金色发丝,这便是这位权势滔天的九千岁的象征,天下再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了,反应过来的刘清云急忙下去迎接,将人引到院子中右手处的首位,招呼侍者给这位尊贵的人物上茶。
见着这谢总管身后也只跟着两个随身的侍从,并没有带多的人来,想来也不是找他这里麻烦的,刘清云稍微放下了一颗心,打算静观其变。
那谢九歌端起桌上的茶碗,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了那满脸恭敬之色的刘庄主,“庄主客气了,听闻我皇室中人都来为庄主贺寿了,咱家区区一阉人,又如何敢不来?只是,咱家也好奇,是我皇室中的哪一位皇子,或是公主,与刘庄主关系这般亲近?”
“这个……”
听闻此话,刘清云面上满是难色,看了看那依旧不见传报的大门,心头有些犹豫起来,看着谢九歌有些为难地说道:“实不瞒千岁,在下也不知到底是哪一位尊贵人物要前来蔽庄,只是上月得了云城知府的官信,说是宫中有一皇室之人要在今日来蔽庄做客,却是又没有道明到底是哪位人物,在下当时也是好奇,几次派人前去知府大人那处打探消息,都不得而知。”
“哦?原来是如此?”
谢九歌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抚上下巴,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又抬眼看了一下这刘清云,并未见着他脸上有些许撒谎的表情,心头也是对那位以着他们皇家的名义来访的人好奇了起来,这宫里,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位皇子,到底是哪一位呢?
“刘庄主自去忙你的吧,今日你大寿,咱家也就不耽搁你招呼客人的时间了。”
对着刘清云摆了摆手,谢九歌便是转头,将在场的人都仔仔细细地瞧了一边,却大都是江湖人士,三流九教不上台面,有着官场气味的倒是一个都没有,见着那些人都在暗暗地打量着他,便是皱起了眉头,眼眸里是明显的不耐烦之色。
“各位是瞧着咱家长得奇怪,瞧着新鲜?”
勾起嘴角,满是笑意地看着在场的一众人,眼眸里,却满是冰冷。
周围的人,瞬时便是各自低头,和旁边的人说起话来,再是不敢往这处瞧上一眼。
谢九歌这样的人物,江湖野史有不少的传闻,因其母并非碧水国本土人士,他天生生得一头金发,容颜惑人,妖异非比常人,因家贫,十岁便被送到了宫中做了太监,到了十七岁默默无闻,只因一次在御花园灌花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前来赏花的皇后娘娘,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从此之后便是飞黄腾达,几人之下,万人之上。
今日众人看来,这谢九歌果然是有着一张妖异惑人的妖精脸,尤其那一双狭长微翘的眼眸,睥睨之间,媚态横生,天生媚骨,连那青楼“身经百战”的头牌都学不来,却是谁也不敢去动这位大人物,谁都知道,这花,毒得很,他若是对着你妖娆一笑,你半个魂魄就真要先去阎王殿报道了。
众人倒是有些期许那传说中的刘诗雁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武林的第一明珠,与这皇宫的九千岁比,姿色谁最上层。
已经到了午时,那传说中的两位人物,却是一个都未曾到现场,一时之间,堂下的人纷纷议论,时候这刘庄主为了收巨额的彩礼钱,故来这么一局,谁都知道,这青罗山庄前段时间不少的商铺都亏了本。
堂下人的议论,以着刘清云的功力,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脸一下子便是黑了下来,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忍气道:“各位还请稍安勿躁,请大家再等一等,在下相信玄冰教的花教主是守信之人,既然已经回了蔽庄的请帖,便是一定会来的,路程遥远,路上有耽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还请大家多多包容多等等”。
“花醉月么?”
听得玄冰教二字,谢九歌转头,看着那毫无人影的大门之处,微微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