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红尘里02(1 / 1)
我是在刘盈连声呼唤声中醒过来的,看着熟悉的脸庞,积累许久的泪意终于喷薄而出,我抱住他不肯撒手嘤嘤直哭,他轻拍我后背柔声哄着:“又做噩梦了?别怕,我在!”
“别走!”
“我不走,我一直都在这!”
“抱紧我!”
手上劲又重了几分,我箍在他怀里,四肢缠得紧紧的,刘盈今年已有二十三岁,如果老白说的是真的话,那我和他还能像这样静静抱在一起的时光已不足一年,可刘盈的身体虽说不健壮,却也并不虚弱,怎么可能突然就去了,再说这命中无子又是从何而来?眼前不就有个活生生的刘恭杵在那吗?
我伸手在刘盈胸前并后背摸索着,又是伤心又是疑惑问道:“你最近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他呼吸有些紊乱,双颊透着一抹艳红,身体绷得跟石头一样,我心中大骇,连忙捧住他脸,又急又怕说道:“你哪不舒服?”
他憋着一口气:“你先下去!”
“你到底怎么了?”
“阿嫣,你再乱动我就真管不住自己了!”
我终于琢磨出他话中之意,心中顿时一松,一颗心又酸又涩,便一口咬在他喉结处,伸舌细细舔舐着,嘴里还含糊道:“那你就别管着呗…”
等到他张口结舌回过神来时,我手都已经伸进他衣领里在玉璧似的胸膛上流连着,我见他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手指寻到他胸膛某处一点,轻轻柔柔用指腹画着圈。
“等…等下!”他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一双手既要托着我,又要拉扯自己快被我撕开的衣服,一边还结结巴巴说道:“唔…先回寝殿!”
我不置可否,该做什么还在做什么,他在我唇上飞快一吻,抱着我心急火燎就往后面厢房跑,我埋在他怀里笑得都快抽过去了。
若是真的时日不多,自然要快快乐乐地度过,庸人自扰只能自讨烦恼,虽说天意难违,只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刘盈既然遇到了我,这命格少不得要改改。眼下自然是及时行乐,让他心满意足方是。
冲进厢房,他舍不得放下我,只好费力抽出一只手闩好门,又将我小心翼翼放在榻上,自己随即翻身压上,正准备扒我衣服时又不确定问道:“你不怕疼了?”
“有点…”
“这次保证不疼!”
他没了顾虑,行事越发彻底,顷刻间二人之间已毫无任何阻碍,我被他亲得头脑发胀之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丝遐想顺嘴就溜了出来:“我要在上面!”
“下次!”
我还想反抗,被他果断一个挺身堵得再也说不话来,只能放纵自己随他一起沉浮。
一番酣畅激战下来,我尚沉浸在余韵中,正准备窝在他怀中懒懒睡去,不料腰间一紧,转眼间人已经被提着跨坐在他身上,我撑着疲软的身子,横眼咬牙看向他。
“再来!”
“我没力气了!”
他倒是一脸无辜:“是你自己说要在上面的!”
“要不…下次吧!”
“行!”他极好商量地点点头,将我重新打横放回榻上,又覆了上来。
“你……”
“言而无信,该罚!”
“……”
这场激烈的□□一直持续到半夜,早已精疲力尽的我最后倒在他怀里,任他用手将我们二人散乱的头发分出一小股编在一起。
“现在才结发,你不嫌晚了点吗?”
“其实我编过好几次了,都是趁你睡着的时候!”
“为什么?”
他顿了顿,轻声说道:“我之前做错了事,你若是醒着绝不会让我动你一下。”
我久久无言,心里既酸楚又甜蜜,不由得凑过去亲亲他,嘴唇一路逡巡到他耳边,低喃道:
“我们生个孩子吧!”
自从说了生孩子后,刘盈很是恪职尽责地履行他的义务,每晚都要闹到月上中天才罢,我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这般不辞辛苦,直到过了整个夏天,回到长安时我还是活蹦乱跳,肚子扁平。眼看张辟彊连第二个孩子都快出生了,就连远在代国的刘恒也得了个儿子,我这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吕雉的视线停留在我肚子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一盅盅补药轮番送入椒房殿,不光有我吃的还有他吃的,弄得我们两人颇有一种如临大敌的阵仗。
这夜,缠绵完毕,他搂着我光溜溜汗津津的身子正满足地想要睡去,我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推醒他,皱眉问道:“我要是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他笑笑,作势就要翻身而上:“那咱们再努力努力?”
我拧了他一把:“跟你说正事呢!”
他沉思片刻,将手轻轻盖在我小腹上,看我的目光带着融融暖意:“有孩子自然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我已经有了你,人不可以太贪心!”
我一个没绷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一一吻去我流下的眼泪,带着点心疼,又带着几分自责,叹道:“你自己都像个孩子,阿嫣你还小,我又不急在这一时,咱们来日方长!”
我闭眼窝在他怀里,不敢在他面前表露一丝哀伤,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可我甚至都不能肯定属于我们的时日还剩下多少。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你许我一生的承诺,我还你一世情缘,不求独活百岁,唯望相守轮回。
这年秋天,继齐王刘肥病逝后,相国曹参也一病不起,终于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就撒手人寰。刘盈接连失去亲人、重臣,情绪未免有点低沉,即便夜晚沉沉睡去后,眉间依然有抹郁色。有时夜半醒来,就能撞见他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还没等我张口,他便贴了过来,带我一起共赴极乐,抵死缠绵。
他这种异常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在某日下朝后我左等右等没见他人,派豆豆打听了一圈,才在宏孺那得知他一早就离了宫,去向不明。
我又急又气,当场爆发:“陛下千金之躯,如何能大意?你身为内侍总管一问三不知,该当何罪?”
宏孺满面愧色,垂头不语,我何尝不知刘盈若是不肯说,他哪有那个胆子去刨根问底,只是这段时间郁抑、愁苦、心疼各种情绪蓄积在心头,实在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宣室殿的书案上摆着几份奏章,上面星星点点还留着他书写的痕迹,我憋闷至极,抓起奏章就要往地下甩,眼睛扫过其中一行字,心中一跳,连忙命豆豆去备马,径直出了宫门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