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心痛(1 / 1)
“蔚蓝姐,那你知道那个男人的姓名吗?”余静不放弃地问,说不定问到名字就可以找到线索。
“小洁信上倒是给我提过,我给忘了,”蔚蓝紧着眉头努力想,“好像是姓许。”
这世上同名同姓的都有不少,仅有姓氏肯定不行,余静哀求道:“蔚蓝姐,你再好好想想。”
蔚蓝眉头紧锁,闭目沉思,许久过后,还是摇头,“想不起来。”
余静失望极了。
“这样吧,你留个手机号码给我,我回去仔细翻一下信,找到我再打给你。”
余静忙把号码存到蔚蓝手机里。
“嗯,那我先回去工作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蔚蓝握了握她的手。
余静颔首,“蔚蓝姐,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我也想为小洁做点事。”
余静依依不舍地同她道别,刚要过马路,蔚蓝在身后叫住她,“小静,我想起来了,”她顿了顿,“他叫许嘉驰。”
余静握着手机的手指倏然一紧,脑袋轰轰作响,吵得她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许嘉驰!竟然是许嘉驰!
蔚蓝见她神色不对,“你认识他?”
“不认识。”余静下意识地否认。
“那我们再联络。”蔚蓝匆匆离去。
余静身体微晃了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她脑中竟一片空白。
“姑娘你没事吧?”马路上的交通协管看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忙把她拉到安全区域,“你好像很不舒服,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余静知道自己脸色煞白十分地吓人,她摇摇手,“不用。”
“会不会中暑了?”正值三伏天,柏油马路上的气温高达四十多度,这姑娘没做任何防暑设施,很有可能是中了暑气。
只有余静知道不是。她有气无力地说:“我休息下就好。”
她坚持,协管员也只能由得她去。
余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脚步踉跄,意识模糊,手哆嗦了很久才摸到钥匙开门。
她深深喘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头脑清醒片刻。
过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她才恍惚醒悟,冲到书房,没多加思考就抽出了那只带锁的小匣子,先试了许嘉驰的生日,不对,换了她自己的出生日期,还是不行,最后她咬着嘴唇,试了余洁的生日数字,“啪嗒”一声,匣子顺利打开了。
余静目光蓦地一沉,心被狠狠刺痛。她闭上眼睛,又迟疑片刻,才鼓足勇气把匣子里的东西倒在书桌上。首先撞入她眼帘的是一排米老鼠玩偶,粗略一看大约有十来个,形态各异,憨态可掬。余洁是属鼠的,这些应该都是许嘉驰要送却来不及送出的礼物。余静垂眸发了会儿呆,拨开那堆手办,下面则是厚厚一叠明信片,余静认出这是当年余洁被选做交换生时从英国寄回来的,她也有一模一样的。明信片的下面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相册,翻开第一页,两名青年男女紧紧依偎在一起,正是余洁和许嘉驰,余洁漂亮的嘴角向上扬起,许嘉驰笑容如沐春风,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余静不敢再往后看,她的心情此刻降到了谷底。
她一直以为她是许嘉驰的唯一,却从未想过他心中会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并且刻骨铭心。更加令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个人还是她的亲姐姐。事实摆在眼前,她没办法不怀疑许嘉驰接近她的动机,以及同她结婚的目的。
余静抱着脑袋,低垂着眉眼,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几分钟前看到的那些东西以及蔚蓝的一席话,她怀疑那只是一个梦境,可为何却真实的可怕。
时间点滴过去,她倏然站起,茫然四顾,把桌上的物件一件一件地放回原处,最后拨乱密码,就好像她从没来过书房开过抽屉也没发现过任何东西。
她揉了揉脸,走回客厅,独自待了一会,许嘉驰开门进来,拧亮壁灯,他先吓一跳,“老婆你怎么不开灯?”
“回来了,”余静若无其事道,她佩服自己竟然还能笑得出。
“脸色这么难看,”许嘉驰忙放下公文包伸手探她额头。
余静不动声色地避开,“没什么事。”
“那我去做饭,你坐着休息会。”许嘉驰柔声说。
余静收了笑脸,“我没什么胃口。”
“那也要吃点。”许嘉驰在冰箱里翻了翻,“要不下点面条吧?”
“随便。”
余静冷眼瞧着他在厨房忙活,心中莫名泛酸,这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心?
许嘉驰端了碗热气腾腾地西红柿鸡蛋面给她,笑嘻嘻地说:“趁热吃。”
“放那吧,凉一会。”
许嘉驰刚回到家又忙着做饭,热得满头大汗,见余静稳坐沙发上,还披着件薄外套,奇怪地问:“没开空调,你不热吗?”
余静周身彻骨冰凉,哪里会感觉到热,她摇摇头。
许嘉驰也就没多说。
“遥控器在茶几上,你热的话就开,不用管我。”余静不易察觉地颦了颦眉头。
许嘉驰回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那怎么行,你不舒服我肯定要先顾及你的身体。”他毫不避讳眼中的柔情,仿佛这就是件理所应当的事。
余静在心底冷笑数声。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许嘉驰拿了筷子给她。
余静吃得很慢,她心里很不痛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许嘉驰给自己也下了碗面,等他大口吃完,余静的碗里还剩下大半碗。“不想吃的话就别吃了,我去给你买你最爱的艇仔粥。”
“不用。”余静意简言赅,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许嘉驰已经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我都说了不用,”余静骤然拔高了声量。
许嘉驰看看她,嗓音依旧柔软,“小静你今天怎么了?”
余静心中空荡荡的,又有些莫名烦躁,她吁气,“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的。”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在医院受了委屈,你就尽情发泄出来,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对我发脾气也很正常。”许嘉驰摸摸她的头发,“说吧,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