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红衫笑着刚走出戏班,就见赵元杰倚着戏班外的栏杆上神情落寞的望着远处,脸被寒风吹得已露微红,阿胜则双手插在棉袄袖子里缩缩着肩膀在马车旁来回跺着脚,红衫见此一幕,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双手下意识紧了紧披风领子,才犹豫着走上前。
“王爷怎么…”
“李总管请卦师算过,今日不宜远行,所以就耽搁了,明日一早便出发。”赵元杰说话时也未看红衫,只拿眼扫了扫身后跟着的几人,语气淡漠。
“是了,总之小心些还是正理儿…”
红衫还未说完,李浩宇便拉过还在神游的妹妹,朝赵元杰拜了下去,“王爷,李浩宇有眼不识泰山,甘愿受罚。”
“不知者无罪,起来吧。”赵元杰语气淡淡的说着,便亲自扶了二人起来。
“谢王爷”李浩宇起来后见妹妹还云里雾里的,遂轻轻推了她一下,才使她反应过来。
“哦…谢王爷。”
“王爷,不巧李浩宇家中还有事,与妹妹先行告退。”李浩宇说完见赵元杰点头便拉着还在疑惑的妹妹上了其中一辆轿子,而李琦瑶听到哥哥这样说辞,心里还在琢磨,家里有什么事自己怎么不知?无奈,哥哥抓着自己的手用了些力气,只得跟着他走,却步步透出不愿。
待李浩宇拉着李琦瑶转身,赵元杰才对红衫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若有事可以去寻李总管。”他说完,见红衫并没要说话的意思,便转身朝自己的轿子走去,走到马车前停下来也并未回头,又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便掀了帘子进去。
“阿胜…”
阿胜望了望红衫,正犹豫着要说什么,听到赵元杰叫自己,叹了口气便也进了马车。
“小姐,人都走远啦。”凝儿见自家小姐望着空空如也的大道出神,便恨铁不成钢的提醒着,早干嘛去了。
红衫只幽幽的说道,“凝儿,你说他这一去还会回来吗?”
“凝儿不知,不回来也好,小姐的心是那石头做的。”
听了凝儿的话,红衫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们回府吧”,说完,便进了轿子。
一路无话,回到沈府,红衫只道想要清静清静,未再让凝儿跟着,自顾回了闺房,进门便将门反锁上,转身看了看火炉旁正望着自己的小白,也随意坐在火炉旁边,小心将双手放在上方暖手。
“你不开心?”小白刚见到红衫进来模样就知她遇到不开心的事了,于是便吐着信子直接的问着。
“我不知道,”红衫望着忽闪忽闪的炭火,下意识的将右手放在心口继续说道,“这里,空落落的。”
小白将头抬得高了些,又问道,“今天的戏不好看?”
“好看…只是…再好看的戏也要散场不是?”
“等回去了就好了…”
小白听了红衫的话,便说了这句,之后便盘成一团,头第一次背对着红衫,不让红衫看到自己眼睛。红衫只当小白心里也不好受,并未做他想,又坐了会儿便起身出去想去看看娘亲,谁知一开门却见几个下人架起木梯拿着大红灯笼正要挂到屋檐上,遂疑惑的问起,“今儿可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为首的喜福一听小姐问话,立刻回道,“香儿小姐明日要出嫁了,小姐还不知道吗?”
“为何今早还没动静?”红衫一听香儿明日就出嫁,一下便急了,怎么会?
喜福老实的挠了挠头,慢吞吞地道,“这,小的也不知,只知今早小姐走后不久,李家抬了聘礼过来。”
红衫听完喜福的话,快步朝着娘亲的卧房走去,到了房门口敲了敲门还不待里面回应,便将门推开,看见娘亲正在拿着礼单点着,急急地问道,“娘亲,为何香儿嫁的如此仓促?”
沈夫人抬头看了看红衫,将礼单放下,便耐心的道,“昨个李员外偶遇一道长,那道长神机妙算,算出明日是吉日,若他家公子明日结婚明年李府定会新添男丁,而且,李家已言明若是香儿真为他家填个小公子,他李家定将香儿抬平,香儿的孩子也是嫡长孙。”
“可是,娘亲…香儿可同意?”
“嫁去李家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沈夫人也不回答红衫,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便继续对着礼单。
“娘亲,红衫先退下了。”
红衫见娘亲心意已决,多说已是无用,说完,便推了门出去,刚出去便见香儿衣着单薄惨白着脸跪在门外,几日不见,消瘦了好多,风一吹便要消失了一般。
红衫见此,眼一红便跑过去要扶香儿起来,“香儿…”。
香儿见是红衫,一头便重重的磕了下去,“小姐,求求你,求求你帮帮香儿,香儿不嫁好不好?”
红衫正欲扶香儿起来,门吱呀的一声就开了,平时和蔼的沈夫人一脸严肃的对香儿厉声道,“嫁去李家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丫鬟?”
香儿一见沈夫人,遂爬了过去,又朝沈夫人连连磕头,“夫人,求求您,香儿不想嫁,别让香儿嫁人好不好,香儿愿意一辈子服侍夫人小姐…求求您…”再抬头时,额头已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沈夫人见此眼里闪过不忍,但长痛不如短痛,遂又狠了心命人送香儿回房间并吩咐给香儿上最好的药,然后便回身关了房门。香儿被下人搀扶着回了房间,可是俨然如行尸走肉一般,红衫不忍,也跟了过去。
等香儿的伤口包扎好了,其他人都散去,红衫却未走,坐在香儿旁边问道,“你可是已有了中意的人?”
“香儿不要嫁人,香儿不要嫁人…”香儿也不回答,只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红衫叹了口气,起身道,“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切莫要再做傻事。”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沈府便有人高声喊着,“新娘不见啦。”这一声惊得沈府上下都从睡梦中醒来,顿时府上乱作一团。
此时,大都督府的马车刚要出城门却停了下来,赵元杰出了马车朝城中望了良久,摇了摇头复又进去,对里面白布包着额头的丫鬟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奈何缘浅…”,说完便开始闭目养神,心里却一直在重复,“只怨情深”。
“阿丘…”红衫披着衣裳,站在打开的窗前惆怅的望着院内红梅,打了个喷嚏才将窗关好,自言自语道,“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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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工作有点忙,就耽搁了,我会很努力的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