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 71 章（1 / 1）

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穿梭在两个学院之间，就像我前桌的两位格兰芬多偷偷描述的那样——“老蝙蝠又来找茬了”。从我踏进教室开始，西弗勒斯已经为格兰芬多落败学院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嘿，他有必要为旧时的宿怨牺牲自己在学生中的印象分吗？此时，我坐在格兰芬多阵营的最后一个位置，扮演着由单纯的旁观者变为西弗勒斯“堕落”为幼稚儿童的鉴证人。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露骨，导致这位面无表情的魔药教授频频驾临格兰芬多。我低下头闭紧嘴巴，而我做贼心虚的前桌兼学弟们不幸的炸飞了坩埚。

“布鲁斯，我没有教过你牛胆和火烈鸟头骨的区分方法？”

西弗勒斯两袖翻滚而来，赞美梅林，魔法界的巫师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我捂着心口小心翼翼的挨着他，只要那两片嘴唇不对准我开炮，我很愿意将他的声音比作天籁歌声。

西弗勒斯从鼻孔里“哼”声，仗身连点，那几近烧干的锅子和桌上混乱的魔药凶器顷刻间消失：“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察觉到头顶的冰凉视线，我很没骨气的掰指头细数……我曾经的学院距离零分还有多少距离，他们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到达零分？

“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我茫然的抬起头，对上他充满恶意的笑容，“介于你们的学长无所事事，袖手旁观。”

“……西弗。”

“请称呼我先生或者教授。”

“……”这意味着即使脱离霍格沃茨，我仍然为格兰芬多赚取了负二十分？原来魔法界真的有床上床下判若两人的巫师。

被叫做布鲁斯的格兰芬多悲壮的指着我的鼻子：“这种分你也扣？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斯莱特林安插在我们这儿的。”

斯莱特林们顿时炸开锅，任谁都不喜欢无故躺枪，何况含血喷人的是他们的死对头。一时间，原本课堂气氛最为和谐（？）的魔药课堪比家庭主妇们每日必踩之地——农贸市场。

我无奈的起身离开，临走前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我站在门边，含笑着和西弗勒斯道别，至于他本人现在是什么心情，我无从知晓。

漫步在城堡三楼，我无意中来到了校长办公室直达升降梯前，梅林知道这一刻我有多么懊悔和愧疚。从学生时代起，我一直以邓布利多的拥趸自居，可实际上我带领他的学生半夜游荡，驱使他们修炼危险的阿尼玛吉，我完全没有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和义务。即使后来加入了凤凰社，我也在拖累所有人。

莉莉死了，詹姆斯才刚醒……

我忏悔，却不敢踏进门内。直到我的脚尖外半米处出现一双皮靴，拖地的紫罗兰长袍昭示着来人的身份。半月形的眼镜后方闪烁着惊喜和审视，这个慈祥的老人用一种游子回乡的和蔼语气同我说话和拥抱。

“欢迎回来，莱姆斯。”

我欣然向往的回拥：“谢谢，教授。”

他将我领进八楼的办公室，一切摆设还在原位，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直拉着我手的邓布利多被他的办公桌隔离在我的对面，这时我才稍稍回味出刚才差点淹死我的懊悔和愧疚。

“邓布利多，我回来了。”

环顾四周，和睁着眼睛的校长画像们一一道好，再把福克斯从头到脚赞美一遍，直到无话可说，我才不情不愿的正视邓布利多。这个老人在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忽然出现，又在我体会到了那么点儿温馨的时候投入一颗小石子，使我时刻保持紧张，生怕他随手揪出我的小辫子。

“欢迎回来。”他马上做出一个醒悟的动作，“刚刚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没关系，西弗勒斯终于不用满怀忧虑的讲课了，小家伙们最不吃这套。”

梅林的眼睛，我被扣二十分竟是源于他的忧虑？

邓布利多冲我眨眨眼睛：“那么，现在你来到霍格沃茨是基于你已经产生某些想法了？”

“……也、也许吧。”我没料到他的问题如此主观或者说具有开放性，我仅仅保持住了“我不想让他失望”的底线。他摆出的聆听姿态让我不得不疯狂转动大脑，以期找到他所希望的答案。

“教授，我想、我想詹姆斯可能需要一个……全职保姆。”

我结巴着拧干自己的脑汁，换来邓布利多背后一干画像的灰飞烟灭，所有已故校长滞留于人间的智慧化身如同中了石化咒，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假设我面前摆了一面镜子，我也会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自己。

邓布利多睿智的眼睛从眼镜上方直视我，那里面流露出的失望可想而知，我会被自己的惭愧压弯腰杆。

然而，自圆其说还在继续：“西里斯之前照顾他七年，他同时还得负担小哈利的学前教育。我是说……哈利可以交给我，詹姆斯就交给西里斯。”

我忐忑的待在原地，邓布利多轻松的抓了一把樟脑丸给我：“记住你说的话，改掉哈利的狂躁症、自大症和多动症。詹姆斯要是知道西里斯的训练成果，说不定他就不会一躺多年了。”

这最后的感慨饱含十分复杂的感情，而我简直快把西里斯当做伟大的格兰芬多膜拜了，他开放自己的大脑给小哈利了吗？不然这小子怎么可能把他父亲当年的缺点一样不落学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