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 57 章（1 / 1）
时间仿佛没有过去多久，我可以清晰的回忆几分钟前或者几小时前同威廉士的对话。那张差点让西弗勒斯人道毁灭的照片被威廉士夺走了，他想以照片向伏地魔邀功，逼迫我说出詹姆斯一家的下落，更甚者，西弗勒斯也会受到牵连！
我无比痛恨自己的大意，就因为那点不忍和愧疚，我可以说是亲手把我最在乎的人送到了伏地魔的手下。梅林知道，我愿意以死亡宣誓我的忠诚。
四周静悄悄的，但我灵敏的耳朵至少捕捉到了二十次以上的同步呼吸声，他们纷纷保持沉默，将静谧这个词语的含义诠释的如此透彻。然而，这样的安静还是被一个人的脚步声打破了。
“欢迎，欢迎！”我猜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这里唯一能够走动的人，“我最尊敬的客人，莱姆斯卢平。”
我的脸颊还贴在冰冷的地上，没有一个人试图扶起他嘴里的尊贵客人。这不要紧，真正使我汗毛倒竖的是他的声音，与其将他比作人，倒不如用蛇来形容更为贴切。
“怎么，我的客人你不打算起来和我的仆人打声招呼？”
他话里的某个词像是触到了一个机关，我麻痹的身体冷不防恢复了部分行动力。可我依然不敢贸然站起来，这个人字里行间的高傲和蔑视足以点醒我，这一刻，我直面伏地魔。
“你还是不肯站起来？”他的声音里没有透露多少起伏，但他的魔力却无孔不入，邓布利多从来没有展示过他的魔压，我甚至开始抱怨那个慈祥的老人不肯为我多添一门辅导功课——论伏地魔的魔压与狼人的抗压力关系。
我希望想点开心的事情，被他的魔力死死倾轧，就连我的意识都出现了部分幻觉：金钱、威望和女人。我看到了魔法界的至高点，站在世界之巅俯视众生，我的一个眼神能让大地震颤，我的一句话能颠倒一个人的一生，无所顾忌。
我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拥有了这一切，我还是觉得很空虚。
世界因为我的疑惑忽然变的光怪陆离，道路的两边是我现在拥有的，道路的正中央是我努力想要遗忘的，道的尽头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永远背对着我前进，我所能看到的只能是他上下翻飞的衣袍。
别走！
我使劲向他喊，听不见的声音朝四面八方散去，引来了金加隆、魔法部和媚娃的窥视。他们狞笑着蜂拥而来，却在下一刻被一个声音喝退半步：“主人。”
“你有何高见，我的魔药大师？”
愉悦的口吻伴随着嘶嘶鸣音，我猛然从幻觉中抽离出来，身体可见的痉挛抽搐，我的眼睛却迫不及待的寻找那个将我从可怕的梦境中拉出来的人。
西弗勒斯侧对着我，谦逊的奉上完美的赞叹：“莱姆斯卢平是威廉士带回来的人，我们有理由相信绅士不会自找麻烦。主人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微末线索上。”
“你说的对，西弗勒斯。”
黑暗中升起的光明足够让我把这里逡巡数遍，西弗勒斯与我毫无默契可言，他拍完马屁以后重新站进队伍中间。倒是闪耀的马尔福，他一连甩给我“闭嘴”“闭眼”“装死”等含义的眼刀子，然后与他人一样继续敬畏的看着伏地魔。
我屏息敛目，即便再仇恨，我也知道自己的斤两。
伏地魔从我眼前走开了，在我的左手边第三位就是威廉士，他看上去万分荣幸能够被他的主人钦点而出。被昔日的朋友出卖，我对他很难再有半分好感，可即使如此，他的惨叫依旧让我坐卧不安。
“钻心剜骨！”
幽深不知几千里的通道内钻满了他撕心裂肺的哀嚎：“主人！主、主人——”
我满头冷汗的一下子坐起，假设这只是梅林的恶作剧，请将我重重拍醒！
食死徒们仿佛看惯了，纵缆全场，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哪怕一丁点同情心。我看着威廉士被折磨的满地打滚，心里竟然也升不起一丝怜悯。
伏地魔转动着面目全非的脸，只有一双竖瞳勉强还能分辨出喜怒哀乐，他笑意直达眼底的道：“我的仆人，你曾经告诉了我最有价值的消息，现在你还有什么‘真正’的、可以交换惩罚的好消息？”
威廉士可怜的蜷缩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哀叫：“主人，我说的都是真的！莱姆斯卢平和詹姆斯波特还有联系！他知情不报！就连他的恩人也不愿意告诉！”
迎着伏地魔猩红色的眼睛，我的胃袋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整个撰住，更遑论这个人比蛇类还要冷冽的体温。
我被他掐住下巴：“这么说，这张照片是真的？”
照片上，皱巴巴的婴儿砸吧着小小的嘴唇，在詹姆斯、莉莉还有我的视线下睡的香甜无比。
我的眼睛骤然对上他的竖瞳：“告诉我，詹姆斯·波特的孩子在哪里！伏地魔会给你所有人想象不到的财富和地位。”
“我不知道。”
他诧异的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他的想法，除了我和西弗勒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渴望拥有伏地魔所期许的东西。但他注定遗憾，我想要的他不敢给。
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滑到下颚，我连它总共在我身上停留多少时间都计算的一清二楚。伏地魔没头没脑的笑了，我看着他将右手伸到后面，指间的魔杖似乎无比平和。可谁都知道它刚才发出了什么魔咒！
猝然的惊叫把我吓醒，我挣脱了下巴上的手，那个随着魔杖每次的摆动而翻滚的更为厉害的人……是西弗勒斯。
“咒立——”
“钻心剜骨！”
西弗……
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撕裂到只能吐出一个单音节，伏地魔难道不知道，钻心剜骨只能让我更心疼那个人吗？
我努力直起身体，抗拒所有伤痛。
“你、去、死！”
很多年后，我仍然不敢相信当初的自己竟然战胜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钻心咒，单凭我已恍惚多年的记忆，以及马尔福的口述，我似乎还原了那个悲惨的深夜。
“钻心剜骨！”
你敢伤害我最在乎的人！
“钻心剜骨！”
你敢伤害我最爱的人！
“钻心剜骨！”
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